鸣人日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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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的感觉愈来愈浓。
我不由得就问出声：“发生什么事了？”
“……”三代火影沉默了片刻，只是柔声问我：“这么晚了还特地找来，有什么事吗？”
虽然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三代火影现在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而且，我要说的事也并非无关紧要。
看了看一旁的佐助，得到三代火影无妨的示意后，在众人压抑沉默的注视下，我脸色凝重地缓缓开口说：“傍晚的时候，我见到父亲了。”
这句话里的意味让众人瞬间变了脸色，除了对过往没有多少概念因而显得有几分茫然的佐助。
“不可能！”卡卡西失声惊叫，“老师已经死了！！！”
“我知道。”我轻声说。
“那怎么——”卡卡西喊到一半时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倒吸了口凉气。
另一边，三代火影脸色阴沉，缓缓吐出了一个词：“……秽土转生。”
屋里压抑的氛围更甚，知道秽土转生之术的几个大人脸色几经变换，没有一个是好看的。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默默地伸出右手，肉眼可见的查克拉在手上聚集，然后逸散开来，薄薄的查克拉恰好将几人笼罩。与此同时，我说道：“当时的情景我带大家看一下吧，请不要抵抗我的幻术。”说完，看了看佐助，犹豫一番之后还是也将他一并带进了幻术里。
虽然这会暴露“波风承影”的秘密，但是，既然一开始就没避开，这时候又将他排除在外的话，正值心理脆弱的佐助难免会多想，这是我绝不愿意看到的。
至于卡卡西……差不多也该让他知道了。毕竟是父亲的弟子呢，虽然在我看来有些不够成气候。
或许是出于对带土的愧疚，再加上还有那么些“带土会和我一起活下去”，“和他一起看到未来”的执念，一直以来，卡卡西都过分依赖于那只宇智波带土“临终”时所馈赠的写轮眼了，以至于连名号都是“拷贝忍者卡卡西”，而不是别的什么卡卡西，犹如“白牙”那般。
或许他是觉得，只有以着这样的形式，才能够更加清晰地感觉到曾经的好友依然与自己同在吧。但在我看来，这真的不是什么好现象。特别是在卡卡西执念所在的那个本该已经死去之人还活着并走上了另一条无法共存的道路的情况下。
卡卡西，父亲的弟子，我的师兄，由衷地期望你能够完全地走出过去的阴影。
幻术不长，很快就已经结束。
从幻术中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卡卡西和佐助出奇的一致，都是颤颤巍巍地指着我，一脸震惊过度以至于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滑稽样子。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发笑。就连卡卡西和佐助，震惊过后亦是沉默。
半晌，自来也按着一边太阳穴，仿佛提问又仿佛自语地喃喃道：“……能使用秽土转生术，不喜木叶，对鸣人很好，秽土转生了水门却不会让他有多少敌意的人，到底会是谁……”
沉默，显然谁也无法给出答案。
确定这个结果的时候，虽然早有所料，依然是有些失望的吧。
但，无可奈何不是吗。
不过……
“一开始搭话的时候，乘着父亲愣神的工夫我在他的右肩上刻下了飞雷神术式，现在依然能够感知到那个术式的存在，要过去看看吗？”我问道。
“刻下了飞雷神术式！？干得好！”自来也惊叫，然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迟疑道，“但是……”
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个反映，惊喜之后又是顾虑重重。
我有些不解，打草惊蛇是无可避免的，但也不至于顾虑至此吧？秽土转生这个术虽然麻烦，但以目前我方的战力也是不惧的，相信对方应该还不至于整出“原著”中四战时药师兜的那个阵容……目前也没有条件整出。
所以，问题果然还是在我来之前的事件上么……
这么想着，于是我问道：“在我来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沉默，又是沉默。
片刻之后，三代火影不答反问：“那个术式的位置，你能大概确定吗？”
按耐下心中的疑问，我说道：“可以的……有忍界地图吗？”
“有。”三代火影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地图铺在桌面上。
我走到近前，其他人也跟着凑过来。
一边感知着那个飞雷神术式的大致方位，一边拿手指在地图上划拉着。由近到远，时不时将地图上的距离换算成的实际距离和感觉中的距离进行远近对比，以此做出调整，最终指间所停留之处竟是在地图外。
看了看自己指间停留的地方，在水之国右下角很远的位置。我皱了皱眉说：“比想象的还要远得多啊……”
“那个地方……”纲手皱了皱眉，“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只有无尽的汪洋吧？怎么会在那里？”
三代火影沉声说：“如果知道的话就不必烦恼了……总之，既然对方暂时没有敌意，位置又如此偏僻遥远，这件事就暂且按下，调查一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解决眼下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承影，不，鸣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的。”我直视三代火影的眼睛，冷静而坚定地说，“秽土转生之术，我希望能够深入了解。”
这个术，真的太恶心了。有必要多了解一些，最好能够找出技术性的破解办法，而不是如“原著”般只能巴巴地去找施术者，还得小心着防止错手杀掉。
“……”三代火影威严肃静的双眼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只是叹口气，说，“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确实，对这个术多了解一些也就多一些破解的可能性，过阵子我会安排你去学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谅解。”我说道，微微鞠了一躬，退后几步让出空间。
三代火影又叹了口气，说：“卡卡西啊，你把现在的情况说给鸣人听听吧。”
“是……”卡卡西轻轻应了一声，开始缓声解释起来。
“今天傍晚的时候……就跟老师出现在木叶差不多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开始，村子里就迅速流传开了一条谣言。这条谣言传播的速度太快，在你来此之前就风一样地几乎传遍了整个木叶……现在，大家……包括一部分上忍在内，都非常不安。”卡卡西说到这里就停顿了。
他看了看一旁双拳不知不觉握紧，紧抿着唇一脸倔强，仿佛在掩盖着什么的佐助。
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卡卡西和屋里另外三位长辈，我知道了，我那不祥的预感原来早就已经是事实。
“宇智波……那件事被公开了？”我有些无力地说。
“……！？”卡卡西一时间倒是有些愣，“你……早就知道？”
“是啊，早就知道呢……但是，连我，以及不久前才告知的佐助在内，根本就不会有人透漏的吧？即使是团藏，虽然我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只会严重动摇木叶根基和名誉的事他根本就不会去做……”一手抓上了额际的头发，五指深深插。进绯红的发间，我觉得有些头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吧。
在这之前的知情者，我、鼬、佐助、三代火影、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对了，还有宇智波带土，他也是知情的……只是，在鼬还活得好好的，尾兽一只都没掌握的情况下，他难道想直接翻脸吗？
……或许，还有那个秽土转生了父亲的神秘人物……或者说是势力。
父亲出现的时间和谣言开始传播的时间太过于一致了……虽然自父亲出现为止，我就一直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但是，难保对方不会有别的手段……
长期潜伏在木叶不动声色的间谍，或者，普通人……
我的精力终究有限，不可能盯着所有忍者的一言一行，普通人更是从来不在监控的范围内。
无论如何，于木叶而言，这次可真的是致命一击啊。
63、佐助的骄傲与决心
木叶两大创始家族之一，忍界名门宇智波一族企图发动政变，结果在未遂之时被木叶高层一夜之间肃清。
这件事情一旦公开，在有心人的运作下不仅会强烈动摇到木叶各族各人对村子的信任，导致村子人心惶惶团结不再，更会在整个忍界引起连锁反应。那些有野心的忍者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落井下石都是轻的，直接发动战争几乎就是最大的可能了。
这样一来，不用宇智波带土或者即将“出生”的宇智波斑做什么，忍界就会提前进入第四次大战，互相之间毫无意义地火拼得伤痕累累。
之后，再没有余力反抗“月之眼”计划。
于是，世界毁灭。
……这到底是怎样蛋疼的发展啊口胡！
哈……这么看来带土哥好有嫌疑啊……但是！既然可以这样，为什么“原著”中就是没有使用！？
啊啊啊——！！！烦死了——！！！
政治什么的阴谋什么的最讨厌了——！！！
插在发间的五指不自觉用力，头好疼……
许是看出我的苦恼，三代火影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地安慰道：“鸣人啊……你也不用如此烦恼，此事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现在外面谣传的版本是宇智波一族不服从高层的管理以至于遭致了灭族……正好我也老了，新的火影人选也已经确定，就让我这个糟老头子最后再为村子做出一点贡献吧……”
……！
这样的话，这样的情绪，难道……
“砰——”
重物砸墙的声音陡然响起，严整厚实的墙壁瞬间下凹，出现了蛛网般的龟裂。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纲手暴躁的怒吼紧接着响起：“死老头子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一个人将罪名全担了就可以了吗！？别天真了！！！”
……果然是这样啊。
纲手吼完，屋里陷入了死寂，只余下维持着砸墙姿势的纲手因为情绪剧烈起伏而引起的粗重喘气声。
比起自来也熟稔的了然，卡卡西恍然的震惊，佐助的心情可以说是震撼的。
忍界的孩子普遍早熟，佐助更是聪慧之人。
假如三代火影真的将宇智波一事的罪责全部一力担起，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佐助是清楚的。
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更觉得震撼。
沉重的死寂维持了刹那就在自来也难得严肃的话语中结束。
“纲手说得不错，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自来也一脸严肃，缓缓地说，“我理解你不惜一切也想要保护村子和孩子们的心情……”他看了看佐助，“但是，虽然谣言至今都没有提到宇智波企图政变一事，但既然对方能够知道宇智波的灭亡是因为木叶的肃清，那么，知道这件事完整始末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暂且不说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一心为村子着想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即使主动将所有罪名往身上揽也未必有多少人相信，更重要的是，假如你引咎辞职之后，对方再爆出宇智波叛乱一事，那么非但不能安抚大家，相反，村子还会被大家质疑办事无能，为了顾全脸面甚至不惜推出德高望重的领袖作为替罪羊。如此一来，那才是真正的无解。”
“哼！”纲手一声冷哼，收回拳头，“正如自来也所说，老头子你别再任性了！”
安静地听完两个得意弟子的话语，三代火影一声长长地叹息，正待再说些什么时，一旁的佐助却突然开口。
“那件事……宇智波企图……叛乱一事……请……全部公开吧！”佐助说。
他是语句是断续的，声音更是颤抖的。仿佛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与勇气般。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拳头紧拽，浑身颤抖的半大孩子，让屋里三个站在忍界顶端的长者都感受到了震撼。
第一次，我对佐助感到了钦佩。
确实，目前这样的形势，公开宇智波灭族一事的始末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样一个结果，对于还只有十二岁的佐助而言太过于残忍。
人们对于叛徒之子的态度是无比苛刻的。即使内心里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也并不愿意将上一代的过错加诸于孩子身上，也总是在无所觉间态度就有了不同。
一旦宇智波的真相公开，即使这件事本身只缘由了立场的差异而无关对错，人们感情上终归是难以接受的。佐助的处境，也将会比中忍考试之前身为“妖狐”的“漩涡鸣人”更为艰难。
而这，就是宇智波鼬拼了命也要将真相埋葬在黑暗中的理由，也是三代火影不惜舍弃自己一世英名也要揽下所有罪责的缘由，亦是大家明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却没有人提出的缘故。
只是，正如自来也所说，真相公开与否，主动权并不在己方手上啊。
保护村子还是保护佐助，即使形势如此鲜明，对于信奉火之意志的三代火影而言依然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所以才会有牺牲自己以委曲求全的念头。
但是，佐助主动站出来的话，意义就不同了。
依然是两难，但已经不同于之前。
之前“保护佐助”，就是因为顾虑到那样一个残酷的现实佐助将无法承受。而如今，佐助主动提出，就意味着他对即将直面的残酷未来已经有所觉悟，并将能够坚强地面对。
这样一来，天平的两端，本就向着村子一方倾斜的角度无可避免地再一次倾斜。
个人与集体，无法同时保全两方的话，身为领袖，就是做出那一个痛苦抉择的存在。而这也是，身为领袖所必须的觉悟与气量。
“你……真的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轻声问佐助。
既然大家都不忍心再一次地确认佐助的决心，那就由我来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佐助颤抖的声音里透出的却是毫不动摇的决心，“宇智波家族做出了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失败了……就只是这样而已……我是……宇智波的后裔……我是……荣耀的宇智波！家族所做出的选择，我不管正确与错误……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么这个选择的结果，不论痛苦与喜悦……作为一个骄傲的宇智波，我都会勇敢地背负起来而绝不逃避！绝不！”话尾，佐助已是泪流满面。
火影办公室一时无人动作，俱都沉浸在一个十二岁孩子带来的震撼里。
良久之后，三代火影一声长长地叹息，直视着佐助肯定地说：“宇智波的荣耀……总有一天，一定会因为你和你的哥哥鼬的努力，而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