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后嫣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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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而此时,刘盈也对上她的目光,那目光中含着一丝狡狤。
她愣住了!
“齐王好酒量!”吕后乐道,随后示意审食其又向他的酒盏斟酒:“请再饮此杯!”
“多谢太后!”齐王恭敬谢过之后,又是仰头,酒水再次被他悉数呑进腹中。
―――
直到宴尽人散,张嫣回到内殿躺在塌上,都无法接受那一和乐融融的一幕,而想起她之前无意中所听到的刘盈与审食其的对话,她更是一头雾水。
接下来数日,都是一团和气,大家相安无事,直到临近她要出发离宫的前一天,她听到一个令她再次张口结舌的好消息。不过这个好消息却伴随着刘盈的决断,让她闻之感到有丝怪异之感。
齐王刘肥自愿将城阳郡献出,以此为鲁元公主添加食邑,同时,齐王还拿出金缕玉衣、珊瑚珍玩,以及玉石宝器赠予张嫣。
吕后本是欣然接受这两项进献的,但是刘盈生生的婉拒了后一项赠予张嫣的。
刘盈甚至因此而规劝齐王,幼子当以学为本,勿要先以利诱之,并且特地下诣赐先秦诸子竹简,以彰显他这个帝王叔叔对侄子们,也就是齐王的两个儿子刘襄与刘章的关爱。
张嫣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而吕后在见到她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有话,却无从说起那般,更是让张嫣颇觉无奈。
“先秦诸子竹简,乃不可多得的典籍,王候将相多有求之而不得,你舅舅如此宽待齐王,关爱刘家子嗣。如此行止,当得更多朝臣赞颂!”吕后意味深长道。
“正如众人所言,舅舅是个仁君。”张嫣垂首轻声道。
“呵呵!不过。。。阿嫣当真如此想?”吕后突然间反问道:“我这个阿母可是觉得,陛下此举多有爱护阿嫣之意呢!?那齐王次子刘章想必要花上两、三年的光阴,才能应对陛下届时的考校呢!如此一来,他们哪还有多余光阴思虑与阿嫣的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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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写这些历史文都很受煎熬,一方面要查大量的资料,一方面还很担心,万一理解错误,会被更懂历史的书友们批。。。当然,批批更健康。。。大家的指导会让我更有进步。。。只是希望大家手下留情,有些地方不要太较真,有些年龄与年代上,我是故意写得不符合真实历史记录的,毕竟完全还原历史,就没有小说的YY空间了。。。呵呵呵。。。
还有人物性格的塑造,有些基本上根据个人理解与剧情的需要,而有较大的重塑,也请各位能够谅解。。。谢谢了!
☆、第15章 帝王谋略
张嫣微怔,却是大方的将头抬起,坦然的看向吕后道:“阿嫣不懂,不过,阿嫣知道阿婆是最能干的,无论当初耗种持家、还是追随先祖平天下,甚至辅佐舅舅治国,在阿嫣心中,阿婆是最操劳的,阿婆所作的一切,也是最无奈的。”
吕后没想到,张嫣不但没有她想像中的羞涩或者慌乱,反正一脸坦诚的模样,双眼直视着她,恭维的将她高高捧起,不由仔细观察张嫣说话的神情,却是看到她说这样时是那样的诚恳,一点儿也没有奉承之嫌。
她收回目光,不由沉默。
想起她费尽心思,从刘盈身边宫人处逼问出当初张嫣与刘盈间大致对话,她对张嫣是彻底另眼相看了。
“阿嫣。”吕后面容肃正,对着张嫣唤道。
“阿嫣在!”张嫣应道。
“陛下一心想废除先秦时期就有的挟书令。”吕后挪开视线,第一次与阿嫣谈起了朝政上之书:“你可知道什么是挟书令。”
张嫣不由端坐,心下虽然腹诽,嘴上却是应道:“听闻一些,不甚了解!”
“民不得藏书,否则当处以鲸刑。”吕后淡然一笑道:“此律,先帝也曾有过废止之念,却因众多朝臣不赞同而告止。”
“废与不废,当有何异?”张嫣故作不解道。
“那些老臣们认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吕后回道:“陛下却不这么认为,他奏于我道,百姓当得识文断字,知礼法,懂道义,方能与之共治天下,若是忧心他们误读圣人之礼而走至歧路,则可在其初识文采时,根据其年识而教,循循善诱,以引正途。”
吕后说完,微微转头,再次看向张嫣道:“阿嫣以为如何?”
“阿嫣觉得舅舅说的有理。”张嫣脸上维持着应和的笑意道。
心里却已经对刘盈感到一种异样的认识。
张嫣突然间发现,刘盈还是有一些远见的。只是可惜了,那个软弱纠结的性子。
正想着,冷不丁吕后又道:“阿嫣可知,齐王为何如此乖觉的将城池拱手让于你阿母吗!?”
张嫣正要回答不知,却不料吕后根本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直接继续道:“那两杯赐予齐王的佳酿,第一杯里含毒,第二杯里恰是解毒之物,两者中和,只能让齐王于夜间腹痛,太医诊脉时,自然会告知他其中曲绕,如此这般,齐王定然回味从前,审食其再使其内使勋在一旁给予提点,如此一来,齐王为求得顺利归国,定然应允。”
张嫣十分惊讶,看着吕后带着期盼的目光,她很配合的没有将情绪隐藏。
吕后很是满意,她今日里招张嫣前来,就是想在她的心中,树立起刘盈的聪慧圣明的帝王形象,当然也想向张嫣灌输,这个舅舅帝王对她特别的关爱、及对她的阿母鲁元,是如此的照顾,
不得不说,吕后目地达到一点了,在活了第三世的张嫣心中,刘盈好像稍微有些不同了。
她有些肯定了自己曾经的判断,刘盈,只要过了心中那道坎,其实是很会运用帝王之术的,甚至很有潜力借着仁善之名,行谋略之事。
―――
不管刘盈到底如何,反正张嫣是损失了齐王原本的贵重馈赠。
大概是为了补偿张嫣的损失,吕后决定在张嫣离开未央宫前,让刘盈带着张嫣一起去游湖。
刘盈接到吕后的提议时,想到当时张嫣曾经拒绝过他,不禁当即蹙眉,不待吕后疑惑发问,他就下了口谕,要为张嫣在舟船上造一隔间,并且赐她翡翠玉石类的首饰衣衫十几套件。
张嫣也不故作清高,全部欣然接纳,并且亲自起到宣室,以示对舅舅关爱的感谢。
对于游湖,她并没有特别抗拒,毕竟散心的愿望一直存在张嫣的心底,更何况,舟船并不算小,刘盈游湖也请了一些朝臣公子与伶人。的确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黄昏时分,停靠在岸边的舟船,缓缓向湖心前行。
刘盈考虑到张嫣不喜与人交流太多,特意挑选了舟船的一角,并且用木板隔开,自成一个小小的阁间,供张嫣使用。这让张嫣感觉十分不错。
对于张嫣对长安城的置评,刘盈还记得十分清楚,本来就有此想法的他与从朝臣,在与吕后商讨过后,也的确觉得长安城过于陈旧与破败,思量到库中钱粮还算充裕,于是就下诣使人开始重修长安城,翻新城池需要耗时,可是当初她所说的黑乎乎的一片,倒是很快就有所改观,天色一黑,湖岸两边的火把就点燃了,直将湖面上空的天空都照的犹如白昼。
刘盈这样的决定,不但使他们这种观光游玩的人心情很好,而且也顺带着繁荣了湖岸两边的小封商贩,因为夜晚亮堂堂的,许多百姓就不急着入眠,而是出来闲逛,这种商贩与游玩的人一多,自然也就热闹了许多。
张嫣的心情很好,耳边传来了笙乐之声,偶尔夹杂着阵阵低声喝彩声。
随着酒酣耳热,渐渐响起了起哄声。
张嫣知晓,定然是这些伶人与歌舞姬助兴到□部分。
淡然笑笑,无论古今,声色犬马总是无法避免的,她经历了两世,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仔细想想,她即便两世记忆不消,却依旧无法真正掩饰好自己的内心爱恨分明的强烈情绪。
随着黑夜更加深邃,湖边的风也顶不过夏日的气温,觉得有一丝凉意,张嫣再次吸了一口湖面新风,正欲转头回舟船木阁内时,耳旁响起一声兴奋的叫声,让她浑身一震。
“宏籍孺!来几曲,为公子们助助兴!”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兴奋,在张嫣初听这人姓名时,那人又接连喊了好几声。
愣愣的,张嫣贮足原地,眯起了双眼。
“曹窋,你还是老样子,见到绝色就止不住的乱喊乱叫。”曹窋是朝中相国曹参的嫡长子,比刘盈年长几岁,二十有余,曹参近几年的身体每况愈下,刘盈念其功劳,且与曹窋予年少时相识,彼此熟识,情谊胜过一般君臣,在得吕后首肯后,已经官至朝中御史大夫。
“周亚夫,你也别故作清高。”曹窑一身青色深衣右衽,宽大的衣袖已经被捞至肘弯,哪还有半分在朝时的严肃,他不满的大声嚷嚷,但是因为兴奋与欢快,而显得有些戏谑与吊儿郎当,反驳道:“也不瞧瞧你现在这样子,都快将一旁的姬子抱在怀里了。还有颜面斥责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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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帘阻挠
“你。。。”周亚夫明显的有些羞恼,他是名将周勃年老时所得的次子,一直被周老将军寄于厚望,自小习得武艺,未得多余光阴与曹窋等贵公子们出入类似场合,此时,毕竟正值年少,年龄尚比曹窋小,被曹窋当面调侃,他顿时有些窘迫,回话显得有些结巴,道:“至少。。。我喜好的是女子,而。。。他。。。他是男子!”
“哈哈哈!适才,你不也说他是‘绝色’了吗?”曹窋对他的羞窘的模样感到大乐,一声大笑过后道:“瞧你那样儿,不懂了吧!玩乐玩乐,自然有男有女,才能玩而生乐!你。。。这模样,还显嫩,到哥哥的境地,还需久待些时日。现下里,可好好看看,跟着学学!省得到时反被人笑话了去。。。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行了!”刘盈的话语响起,不过听声音,应该也是有些醉意了,语气语调显得十分慵懒与随意,还带着高喊过后的沙哑道:“你俩人,明明分别为文臣武将后代,却活像前世有仇似的,一对上就要争执,朝堂上你们的阿父如此,你们比之他们更甚。。。”
“好好好!”曹窋道:“既然陛下开口训诫了,曹某人就不与你计较了!”
“谁要与你计较!”周亚夫不甘示弱回道。
“怎地又吵嚷开了?”一道显得有些陌生的声音幽幽稳稳传来,张嫣仔细回想,终于好似有了一丝线索。
此人,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留候张良次子,张辟疆。这个虽然年少,却是能够将吕后的心思猜透彻的人。
众人正笑闹间,一阵悠扬的琴声自席间传开,众人皆沉默,双眼直盯着籍宏孺,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他抚琴的双手,修长而又白皙,俨然比女子还要风姿独特。
这是古琴,就那个几根弦能够奏出这等音韵,可见音律功底很好。
张嫣已经压下初时的燥意情绪,面无表情的在宦者的引领下,带着身旁宫人自一旁绕进舟舱内,隔着后面的屏风仔细聆听着宴上的一切。
随着音律的悠扬,她渐渐心平气和,若是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宏籍孺,可算得上是这方面的才子。难怪,他能够最终成为刘盈长久的男宠,并且在后期因为刘盈的宠爱经久不衰,权势比她这个皇后还要大,同时,正因为他受宠,也让张嫣受尽大家的嘲讽。
算起来,刘盈最后沉浸酒色而陨落性命,与宏籍孺有着莫大的关联。
一曲终了,众人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从余音中反应过来,不知是谁,酒醉的已经开始口齿不清,不过他的兴奋与随意的大嗓门却是响彻整个酒宴:“来来来,今日里纵情一乐,我等也不为难你,在座的每一位,你都要给我们敬酒。”
“是啊是啊!”不知是谁,这么一应和,接下来,几乎所有应宴的儿郎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宏籍孺自然不是单枪匹马的应邀前来,既然帝王隐埋真实身份、与这些平日里一掷千金的众位贵族公子哥前来游湖,无论是太乐丞,还是各朝中权贵,也就借着这个心照不宣的机会,将乐府内或者一些贵族公子家蓄养的头牌与善于交际、逗人愉快的男伶人与歌舞姬子,给使派到舟船上来。
这酒喝到耳热时,酒色交迭,气氛自然热闹到大家几乎忘记了平日里的身份。□迭起时,已经不是一般的敬酒了,从竹雕吉祥缕空屏风望去,张嫣看见有些公子歌已经把持不住,一个个直接用口唇与歌伎互饮酒水。
一旁的宫人见此情景有些脸色臊红,并且不安起来,在欲看不看,左右为难之际,这些宫人却发现,自己侍候的主子张嫣,却是浑然不在意,云淡风清的坐在那儿,除了她的那双剪水秋瞳的双眸,暗含着一触即发的光芒,一直盯着帝王刘盈与一个叫宏籍孺的男伶人身上。
随着那些装扮的婀娜多姿的伶人姬子,满脸羞红且带着敬慕的眼神为刘盈敬酒,一波波正在舞着欢快的舞姬们,也纷纷围绕在他身旁,摆弄着纤细的腰肢与甩着宽广的大袖。
刘盈身上流着刘氏家族的血液,对于歌舞容姿上有着绝色的女子,几乎算得上是没什么抵抗力,尤其他们还处于权力与财富的巅峰地位,更加是在这方面没什么控制。
瞧着半醉了的刘盈,对于这些歌舞伎们的挑弄,享受的十分惬意自得,偶尔还会很配合拉着舞伎的衣袖,甚至起身跟随两步,然后再依依不舍的将袖子松开,目送那些歌舞伎继续表演,那眼神痴迷的模样,真正让张嫣打从心底里叹息着自古男人皆好色!
琴声停止,宏籍孺不知何时已经举杯行至刘盈身边,张嫣浑身戒备,尤其是看着宏籍孺不知道挨着刘盈说了些什么之后,刘盈突然伸手将他手中酒接过,仰头饮下之后,目光转回与宏籍孺对上,正巧看到宏籍孺满脸关怀之色。
宏籍孺的发色墨黑顺滑,一张瓜子脸配上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脸颊微红,那种关怀之色让他显得特别柔和,特别温柔。
张嫣又瞧见他的双唇开合,言语间又让刘盈觉得十分愉悦,她看见刘盈对着他笑得十分满意与欣赏。然后,像是心情舒畅了许多似的,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酿,而宏籍孺则一杯杯的为他添酒,渐渐地,两人越挨越近,交谈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