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痕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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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尽然。”呼兰幽幽地说，“你义父蒙力克的四子，现在已是提起来人人惧怕。”
铁木真控制整个蒙古地面并成了蒙古的主宰。他认为这是他的战友们发奋图强，奋勇战斗的结果，但萨满教的教徒中，影响最大的就是蒙力克的儿子阔阔出。这个蒙力克的四子阔阔出是个人们谈论起来就惧怕的神巫。阔阔出拥有巨大神奇的力量，他的名字常被惯以铁卜腾格里，也就是通天的意思。阔阔出要求铁木真有关一切的军国大事的决定都要与他商议。阔阔出一直以为是他把铁木真扶上汗位，铁木真得以当上成吉思汗全是靠他阔阔出的咒语。他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应与铁木真平起平坐。在六个兄弟的起哄和煽动下，阔阔出越来越表现的肆无忌惮。
一天，阔阔出七兄弟聚在一起动手殴打合撒儿。合撒儿是天下无敌的人他竟敢殴打合撒儿。说明阔阔出想用神权慑伏皇威。合撒儿到铁木真面前跪陈冤情说着说着竟痛哭不已。铁木真很尴尬在。他对合撒儿说：“都说你是无人匹敌的勇士，今天何以败之？”合撒儿能象折棒一样把人折成两截，他听汗兄这么说，不禁委屈堕泪，委屈地起身而去。合撒儿的自尊心受到伤害。阴险的阔阔出见到铁木真后煽风点火，企图让铁木真不信任合撒儿。阔阔出对铁木真说：“我向成吉思汗转达上天的旨意：成吉思汗得主持此帝国，然而，上天亦去合撒儿将叛国，依我之见，陛下若不早除掉合撒儿，将来之事可知也。”阔阔出这是暗示铁木真除掉合撒儿。根据这通天神巫的暗示，合撒儿正企图取而代之。铁木真当夜将合撒儿逮捕。合撒儿的亲信古出急忙跑向诃兀伦处禀报发生的情况。诃兀伦闻讯驱车奔向铁木真大帐。
“他是你的一母同胞，你何要这样对他？”诃兀伦见铁木真正审讯合撒儿，忙上前解开合撒儿身上的绑绳，愤怒地掷在地上。
“他要叛国。”铁木真争辩着。
“看这是什么？”诃兀伦掏出双乳。众将急忙掩面退去。孛儿帖和呼兰双双上前掩住诃兀伦的双乳。诃兀伦泪流满面，“你和弟弟合撒儿都是吃我乳汁长大，你们是手心手背上的肉，怎么能自相摧残，为何又会反目？”
铁木真羞愧的低下头。
诃兀伦气得病倒了。
呼兰和孛儿帖守着诃兀伦。
铁木真命主卜罕和扎八儿叫来呼兰和孛儿帖。
不久，诃兀伦未享天年而去。
阔阔出看出了铁木真在顺应他的影响，他要把精神权利更加巩固，他要更加提高威望。如是，铁木真手下的一些人惧怕阔阔出的影响跑到阔阔出那里去了。铁木格的一些人也跑去了。铁木格很生气，派莎豁儿去向阔阔出要人，阔阔出不但不交人，还打了莎豁儿并在他身上绑了副马鞍子。铁木格大怒，亲自去阔阔出那里招自己的人。但七兄弟围住铁木格，以殴打相逼让铁木格跪下求情求饶。铁木格宁死不跪，哭着跑到铁木真处诉说冤情。
铁木真听到铁木格的诉说，真是大吃一惊。
“陛下！”孛儿帖说，“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
“悲哀。”
“悲哀？”
“是的。”
“什么意思？”
“一棵大树将倒的悲哀。”
“什么树？倒了么？”
“你不觉得你的帝王之树正在倾倒吗？”
“是有点。”铁木真的心头一震。
“风卷乱莺的臣民将何往？忽倾大树下的我和孩子们怎么办？我们能有今天容易吗？”孛儿帖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
“莫哭。”铁木真心里酸酸的。
“现在哭的是泪。”
“什么意思？”
“树倒之时哭的是血。”
“你真是我的好孛儿帖。”
“好吗？”
“好。”
“那就不要让树倒下。”
“不会的。”
“呼兰已哭着对我说过几次了。”
“说什么？”
“说什么？”
“说你男儿的血气都被她溶化了。”
“自有豪气在我胸。”
“我相信。”
“相信吗？”
“真信？”
“嗯。”
“那就俯在我胸口。”
“小弟铁木格还跪在床头呢。”
“小孩子家就爱哭！”铁木真用如炬的目光瞪了一下铁木格，“不要再哭了！还不快走，谁把你惹哭的，你就找谁算帐去！”
铁木格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
孛儿帖望着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去的铁木格，欣慰地笑了。
“这样笑好看。”铁木真刮了一下孛儿帖的鼻梁子，“哭着笑如花上带露。”
“也许是雾里看花。”
“什么意思？”
“这世界的一切，真难预料，难看得清楚。什么都朦朦胧胧的？”
“朦胧？”
“是的。名和利，权和欲，这世界上的人有谁能看得透，又有谁能说得清？”
“何不去皈依佛门了四大皆空？”
“我真有这个意思。”
“不许的。”
“为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吗？”
“是不容易。”
“我们要珍惜。”
“可有人不知珍惜往日的情谊。”
“那就是名利和权欲让他昏了头。”
“会有什么结果呢？”
“该发生的终要发生。”
“成吉思汗！”正在这时，蒙力克拿着阔阔出的帽子走进帐内，“铁木格和阔阔出角力，折断了阔阔出的腰。”
“阔阔出呢？”
“死了。”
“死了？”
“是的。”蒙力克老泪纵横。
铁木真穿衣下床，和蒙力克走出帐外。蒙力克的六个儿子却象蒙力克那样温顺，他们气势汹汹地把铁木真围了起来。甚至揪住铁木真的衣领。铁木真已经明白自己处在危险时刻。
“都让开！”铁木真喝道，“让我出去！”纳牙阿和主卜罕忙一左一右架住铁木真。铁木真对众人说，“蒙力克教子无方，阔阔出岂能与我平起平坐，他和人角力倒退倒地摔死，是自招其祸。蒙力克父子的所作所为令我气愤！我要按处置阿勒坛、忽察儿、札木合那样的办法处置他们父子。”蒙力克和他的六个儿子惊恐不已。铁木真的口气缓和起来。铁木真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他用灵活的手脘重申他以前说过犯九罪不惩的说法，并说他铁木真说话是算数的。“朝令夕改将为别人耻笑，因此我息雷霆之怒赦免你们。你们如果早能慎言慎行，还有谁以比过你蒙力克父子的权势？”
铁木真很高明地表现出宽宏大度。处死萨满教通天神巫，只塔斤惕部的气焰也被压下去了。只塔斤惕部原来执掌萨满教的那个大骗子又出来想谋取教主之位，私言他当教主一定不会象阔阔出那样被铁木真察觉到他想取而代之，此话刚好被铁木格窃听，他手起刀落把那个大骗子的人头砍去，没有头的尸体喷着血花儿还走了几步。
铁木木真请兀孙老人担任萨满教主，他降旨说：“彼当衣白衣乘白马，坐于上座受官员敬仰。行祭祀、说年月日之凶吉。命桑昆之妹察兀儿为萨满教监事，随时向朕通报萨满教情况。就这样吧。”
公元1206年，四十岁的铁木真是蒙古历史上第一位统治了所有部落的人。这成就归功于的他的过人智慧和卓越军事才能，还有他那慑人的威力。铁木真在二十岁被推为大汗，但那只不过是众多部落共同的领袖，权势不高也不大。现在已是此一时彼一时，他的帝国横越一千英里，东起兴安岭，西到阿尔泰山，北到贝加尔湖，南到戈壁大沙漠。他的臣民已有二百万，都无限地忠于他成吉思汗，每个人都为是成吉思汗的子民而感到荣幸。从铁木真是成吉思汗后，蒙古大地上所有游牧部落都自认为是蒙古人。他铁木真靠其智慧和军事计谋，建立了幅员辽阔的蒙古大帝国，拥有绝对的权威，他的决议仅仅是反映出对人性的深刻了解。铁木真的营地上驻扎着四十万个毛毡营帐，营里的人在碧绿的草地上或快乐的唱歌或无拘无束的吆喝几声，向族里人吹嘘一番自己过去的英烈事迹。碧蓝的天空下，马头琴悠扬，人们可以尽情地唱歌或着各部落的舞蹈。抖了辣酱的烧熟牛马肉冒着热气，在人群中人让人吃。几个汉子便大块嚼着熟肉喝着一种用马奶配制的酒。大家狂喝痛饮一番后，铁木真在自己的营帐召见各部落的头儿。他的营帐绣着各种美丽图案，木梁上装饰着金属做的一些鱼鸟花虫。进口处的卫兵排开一列长枪，长枪上插着代表九位英勇指挥官的白牦牛毛巴。铁木真的大帐前不得有任何东西挡住他的视线的，营帐前空空荡荡。铁木真说：“我的话是我手中的剑。”铁木真说着用剑辟断一截马桩说：“违我令者如此桩。”几位王子贵族将一块羊毛毯铺在地，跪下来说：“成吉思汗英明，成吉思汗将一统天下。”铁木真使蒙古国的规章制度进一步完善，他知人善任。铁木真让维吾尔人塔塔统在自己身边，随时将他的言行指示纪录下来。铁木真说：“我拟出的法律规章，所有的人都要遵守，我的目标是让天下人都要遵守。”现在修善过的法律典章涵盖范围非常广泛。阔阔出的事件使他又补充了任何神巫不得使用巫术或念符咒伤害别人。明文禁止说谎争吵和介入他人的争议。丈夫在外作战时，他们的妻子必须做所有他们平时的工作。抢了别人的牲畜要被处死，在水里小便也要被处死，这样就大大加强了社会治安。铁木真专建一个特别部门，负责分派冬季和夏季的水草地，官员们会按照各部落不同的需要指派他们到一水草地。这个部门还负责调派战士赴战场打仗和侦察报告邻国的情势。要保证各驿道路畅通。铁木真准备攘外。铁木真把内政管理得井井有条。铁木真不光内政管理卓见成效，在军事上他也常调派大队人马进行军事演习，或召唤他们狩猎。狩猎行动本身几乎就是作战演习。铁木真依然保持着他的从最小的十户骑兵到万户团。有时几个骑兵团合组成一个几万人的军队。铁木真灵活运用这个极具有震撼力的作战武器，铁木真要靠他们南征北伐，所向无敌地取得胜利。铁木真重新整顿的军务在军队派往前线战斗时，每一个分队都要带上足够的马匹，要让每个战士都有好几匹备用马。铁木真要充分做好长途作战的准备。初战西夏国，铁木真总结出部队千里奔袭，战马后勤保障十分关键。铁木真要他的部队能马不停蹄的作战，要让他的敌人只能望尘莫及。铁木真下决心完善他的后勤保障制度。
蒙古人在战场将他们马匹做了最佳运用，马奶提供饮料。缺点是军士们要依赖马匹，有时要为草料供应问题被迫改变作战计划。因此，铁木真的作战时间基本上安排在冬季。冬天里，强壮的马可轻易跨过冰川，也可在拨开覆雪的情况下找些草吃。军士的年龄从十五到七十都有。平时教官负责军事训练并检查武器。如指挥官表现得不好立即降为士兵，如士兵表现得好也可立即升上高级职务。士兵的三分之二是轻骑兵，他们带很多干粮，还有很多箭，长矛和套马绳和一把剑。盾牌是皮制的。重骑兵全身穿戴皮护甲，持长枪和弯刀，有弓和箭。所有战士都穿件很穿透的丝质衣裳。伤员不必担心被弃在战场，受伤后很快有人赶到医护。铁木真这样的部队的机动性在各个部落藩国都是无法能比的。经常持续不断地严格军训，士兵个个战术精良，一个命令下来，全体军队能动作一致。合作起来协调统一听从指挥。所以，铁木真的部下总采取攻势。即使处于守势，他们也不气馁，在守卫转而为攻，进攻进攻再进攻。良好的军纪和一往无前的作风总能攻破敌军弱浅处的阵势。传令兵的路上要畅通，从王公贵族到士兵都要传令兵让路，马到驿站便被换上另一匹调养好的马，这样，传令兵的速度几天可以超过别人几十天走完的路程。这样的制度能让铁木真得悉他的帝国边境发生的重大事件。这样，铁木真才能尽快作出决定。男人们到战士出征时，他的女人要擦亮他的武器，把他的皮衣皮靴擦洗的干干净净。一统漠北漠南的几番征战，蒙古帝国在一个粮食与物质都缺乏的社会维持了一个封建君主制的体系。王公贵族领袖身穿配合身份的华丽绣花礼服，营帐内也放置了贵重的装饰品，连妻妾也都有首饰。
整顿了军务和加强了内政之后，铁木真要在这次攻打西夏的基础上成立一所战争学院，分析这次攻打西夏兴庆城挫败的原因。除了过去就有的骑兵演习之外，又加上进攻堡垒城墙的课程。
西夏王朝在铁木真统一蒙古，建立大蒙古国那年，西夏镇夷郡王李安全废李纯佑自立，史称夏襄宗，大金封李安全为夏国王。铁木真于公元1207年二伐西夏，破斡罗孩城。次年速不台追击脱黑脱阿和桑昆之子屈出律。脱黑脱阿死于流矢。公元1209年蛇儿年，铁木真三攻西夏，西夏首都庆兴府已改名为中兴府，被铁木真团团围住。李安全献女求和并决定同意蒙古国充当西夏宗主国，西夏为蒙古国的藩属。李安全把亲生爱女之一献给铁木真，同时献上大批贡品和骆驼。贡品、骆驼和西夏美女都打动不了铁木真的心。铁木真要继续征伐。西辽少监游说维吾尔。维吾尔杀西辽少监，降附蒙古。
西夏既向铁木真拱手称臣，但整个西夏的地面只不过是些边界地区。
要踏进中原，铁木真必须向大金国宣战，向在北京的金王宣战。
第一一九章
同大金国决战是一场非同一般的战争，金国的主人是那些昔日的女真人。女真人尽管已被中原同化，但大体上仍保留着他们祖先通古斯骁勇剽悍的武士特点。已在中原大地上生活一个世纪之久的大金国，拥有中国古老文明所创造的一切财富。在这种情况下，蒙古人同金人作战要比征服西夏的战斗艰难得多。他们要对付坚固的要塞，而进行攻坚战。铁木真的部队打攻坚战，没有经验，没足够的条件。再说大金国还有万里长城。长城脚下有许多防御据点。这条从西向东的长城构成了金王国的一条连贯的防线。铁木真是有政治头脑的，他为了攻打金国，先设法取得居住在长城北侧的汪古部的帮助并成为盟友。在长城以北居住的这个半定居半游牧的属于突厥族的汪古部。这个部落很令人注意，他们信仰的是聂斯脱利派基督教。首先，汪古部的自然条件可使蒙古人感到象自己家里一样自由自在无身处异地感。这里到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荒无人烟的偏僻处走了很久能见到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