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鸾(重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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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要走。
“楚凉！”钟启生叫住了她，没有再叫她“小公主”，而是第一次唤了她的名字。那是他态度的转变，有些认真的对待这件事了。他目光没有从信封上移开，声音平静之下，情绪却是惊涛骇浪：“你说的人，现在在哪？”
楚凉看了看他，没有说谎：“七家。”
钟启生拿着信封的手明显一抖。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了解七锦辰，他如果知道你单独出来见我，你会有大麻烦。”
楚凉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先生，我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就连没有盈利的都不会做。”
“你的条件？”
楚凉抿了抿嘴：“救他。”
钟启生眼眸一暗，看着站起身来的楚凉。
只见她又笑了，笑得有些苍凉：“救救他，也救救我。就当我求你了。”
钟启生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扶着咖啡厅的墙，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这才发现她的一只脚上打了石膏，看样子才伤不久。
行动如此不便，为何还要拖着伤腿来见他，告诉他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甚至连证据都准备好了。如果是骗他，岂非太过费事？如果不是骗他——
他看着手中的信封，只觉得里面的几根头发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心头一痛。
、1818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
唯一有点颜色的，是连接两人手背的那根输液管，血的颜色。
从小到大，他极少看见自己出血，没想到见一次，还是不可避免的恶心一次。
病房里安静极了，医生和护士统统不在。
在旁边病床上躺着的是另外一个人，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有些微长，此刻因为平躺着而散在枕头边，额发有些凌乱，掩住光洁的额头。那人，长了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七夜看了他一会，轻声说：“澈，醒着吗？”
少年闭着眼，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便睁开眼了。偏过头，看着他，说：“这话该我问你吧。躺在这里，高兴了？”
“开口第一句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又要说什么，是你欠我的。”七夜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重新看向天花板，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我跟她一起出的事。”
不用说七澈也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嗯。”从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他也重新看向天花板，两人一起看着天花板的样子，如有外人看见，会觉得很奇怪吧。
沉默了几秒钟，七夜突然问：“你喜欢她？”
这一问，七澈立刻看向七夜。
七夜对着他笑，又问了一次：“喜欢？”
七澈皱眉，反问：“可能？”
“不可能。”七夜若有所思地说，接着笑了：“因为她是个贱人。”
又是一阵安静，七澈重新闭上了眼，只能感觉到血液在两人身体之间流动。
七夜再度出声：“我想要她。”
几乎都没怎么犹豫，七澈想也没想就回了一个字：“好。”
七夜裂开嘴，笑得越来越开心，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我，要，你，帮，我。”
楚凉从那个小咖啡厅离开的时候，还勉强能支撑着走一段路，搭上出租车后，明显觉得自己双腿发麻。她很怕，万一钟启生不信她，她该怎么办？
七夜这一住院，就住了一个星期。好在没有大碍，他甚至还开心地托李玉清带话给她，说他会亲自来为她庆祝生日。这句话免不了让楚凉一阵心惊，联想到上一世的情景，她心里又焦又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钟启生那边，到底还是没有消息。
这状态一直到她生日前的几天，七夜从医院回来。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有说不清的暧昧。
她忍了！
因为她不能逃，她深知自己逃不掉，如果她勉强离开，被抓回来只有更黑暗的深渊在等她，永远翻不了身！现在的她，只能听天由命。她相信，老天让她重生，必会冥冥之中护佑。
李玉清进屋来了，替她换药。
楚凉认真地观察着她，她今天的动作跟以往一样温柔，表情还是那样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相，看不出究竟有什么变化。可是楚凉知道，过不了几天，这女人就化身为她的灾星，将她送给双胞胎折辱。她从来七家的第一天就打谱让她卷铺盖走人，奈何碍于她跟七锦辰的关系，竟然一直拖到了今天！
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能做的只有小心提防。
想到这里，楚凉问：“我过生日，你也买了礼物吗？”
李玉清脸上一红，没有抬头，只是说：“先生连带着我的给小姐买了，我选的是条手链。”
那样子，就好像七锦辰是给她买了条手链似的。楚凉心里一阵恶心，不冷不热地对她说：“那手链是给我买的。”
李玉清微微一愣，头垂得更低，说：“是的，很适合小姐。”
她原本是蹲在楚凉面前的，收拾完上药用的东西之后就要起身，楚凉却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小姐？”
“也可以适合你。”她说。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楚凉有些激动：“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是的，就算她对李玉清还有防备，但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她无权无势，就算有，也是七家给的。她寄人篱下，可她愿意，用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换一个没有伤痛的人生。
李玉清叹了口气，手慢慢放在自己的肩上，叠在她的手上面：“你是我家小姐，我怎么敢对小姐不好。”
“那你会背叛我吗？”她直白地问，眼睛直直地盯着李玉清。
李玉清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很大：“小姐！哪来的背叛啊！”
也不知是不是她演的太像，楚凉差一点就以为那是真的了。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没有忠诚，所以根本谈不上背叛。她稍微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无法把李玉清从七家赶走，那么打从一开始就不该有这个打算，更不该付诸行动，她该多少讨好点这个对她的人生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转折点的女人。
可是一切都晚了。相比于讨好她，李玉清更应该去讨好七家两兄弟，这样才能让她更讨七锦辰的喜欢。
楚凉闭上眼睛，双手撑在身后的床上。
别慌，别慌……
一定有办法。
生日前夕，她一夜没睡，眼睁睁看着房间墙上的表缓慢地移向十二点。她十五岁的这一天，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期待，满心想着爸爸跟哥哥们会送她什么样的生日礼物。那样的时候……再也，回不来了。
静谧的室内，她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会是谁？在这种时候。
楚凉把手伸向了手机，按亮屏幕的那一刻，上面显示的“七澈”二字让她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重重一抖。
很久以后，楚凉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定义为自己一时头脑发热。
她不觉得害怕了，握着手机，只穿着睡裙就打开了房门，看向楼下。别墅内很安静，灯都关着，只有壁灯还发着幽暗的光。不，还有一处的灯亮着，那就是——餐厅。
楚凉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到餐厅。餐厅里没有人，只在桌子上放着一锅粥，热气腾腾。
记忆涌上心头。她想到，那个时候，她也是做了粥给一个过生日的人喝。
他说他从不喝粥，却跟着她来到餐厅。
他问“这是怎么做的”，上一世和这一世是相同的语气，只不过上一世的他，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而让她给自己做粥，这一世的他却问她：“对你很差，为什么还给我做粥？”
楚凉看着那粥，看了很久，一直到热粥都变成了冷粥，不再往外冒热气。
时钟早已走过了十二点，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说“生日快乐”，可是她看着那碗粥，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失落。
拿起碗来，一点一点地喝着。粥是凉的，心里却是暖的。
她喝完粥，将碗筷洗了，然后整齐地放到原来的位置，这才安心的回到房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这个别墅的某个房间里，一个俊逸如仙的少年低着头表情阴骛地看着桌子上的照片——
灌木丛旁，女孩的身体主动向男孩的身子倾过去，男孩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草地上，有些被动。因为拍摄的角度问题而看不见两人的表情，可那样子分明就是在温柔地接吻。
而另外一张照片上，男孩还是躺着的，但他的手被跪坐在身边的女孩握住，两人目光相对，好像在说着什么动情的誓言。
少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耳边似乎传来女孩那时的话：
「在后花园随便逛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走路不怎么方便，就坐在那里等着你们来找我……」
他仿佛看见了他十七岁生日的那一天，少女对他极尽挑逗之能事，他不予理睬，起身要走，她跪在床上，一只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对他说：
“只有你！只有你！我只勾引了你……”
假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骗他的。
七澈一伸手便卷起铺放在桌子上的几张照片，在手心里用力地揉成了团。
而房间的另一边，七夜坐在床上，将手中七澈的手机扔到半空中，再接住。如此循环，视线追随着不断抛向半空又握在手里的手机。他的动作轻松，脸上还挂着笑容。
末了，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澈，我想你已经决定好了。”
、1919
热，好热……
现在是早上七点，这种不适感从几个小时之前就开始了。起初只是觉得头有点疼，慢慢的身上开始发热，身体发麻，最后在床上扭来扭去。
被下药了。昨天的粥有问题。
她在床上蜷缩着，蹬开了身上的被子，把睡裙扯开又拉下去。
屈辱。楚凉咬着下唇，虽在床上热得□起来，但头脑还算清楚。她重生之前，生活虽然黑暗**，常常被人强＇X＇迫做＇X＇爱，却从来都没有被下过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她，究竟将她的自尊置于何地？！她坚强地忍着，一点点地将自己的嘴唇咬破，红唇冒出几点血来。
她不能叫，她要等药效过去，大不了不过这个生日。
这时，门被人敲响了。
是他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楚凉缩成一团，拼命用手去拍自己的脸，想要清醒一些。
但来人不是他们。李玉清的声音自门外传过来：“小姐，先生刚刚出门了，说是有事情，让你安心在家等他回来。”
“我知道了。”她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静。
门的那边静默了几秒钟，李玉清的声音接着响起：“小姐，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有！滚！”她喊。
门外瞬间安静了。
此时的楚凉，无力地抓着被单，体内翻滚着的热浪让她快要受不了了。
水，她好想喝水，不只是身体，嗓子也是干干的，她已经□到出不了声音了。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她发现房间的桌子上没有水。
出去？外面一定有水。可是不能被看出来。这么想着，楚凉强忍着空虚，虚弱地整理起衣衫来。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要死掉一样。
当她终于挪步来到门前，手放在门的把手上，转动……楚凉一愣，再次转动门把手。
她反复试了好几次，把手只是发出声响，却不见门打开。
锁了……
竟然锁了……
她沉重的脑袋突然想到，今天是自己十五岁的生日。怎么这么大意，怎么……这么大意……！
她想大声地骂人，甚至是捶打房门，可是她没有力气了，她全身的力气都用来站立，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了墙上。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推门而入的人，眼见着楚凉的身体软软地向着他倒过来，顺手扶住了她。
她双臂都搭在那人的肩上，虽是身体无力，却像极了拥着他脖子的暧昧姿势。
“澈，你看，她多主动。”耳边，是七夜的笑声，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
楚凉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被人下药居然是这样昏昏沉沉的感觉。视线对不起焦来，只觉得眼里除了抱着自己的这个少年，还有一个人。那人黑色的碎发，安静地站在后面。
七夜只是稍一用力，就将她压在了床上，双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胳膊，腿也顺势压住她的。七夜的手很凉，他抚摸她的脸颊时，她竟然想要更多！
楚凉头一次这样鄙视自己，对男人的触碰，她的身体竟不做抵抗和拒绝！
“看到了没有？澈。我们的妹妹现在小脸儿绯红，看起来很需要我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同样冰凉的唇在她滚烫的脸颊附近游走，亲着她的鼻子，掠过她的嘴巴，噙着她的下巴。此般厮磨，她的身体开始主动迎合，想要更加贴近他。
几乎是同时，他侵犯、她附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楚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对上七夜的眼睛，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目光里带了些探究之色。
七澈在一旁看着，面无表情，他的心似乎没有因她被侵犯而起波澜。
脑子里，一直在播映着她爬上他床的画面，妩媚的、小野猫一样的朝他靠近，她的吻是那样湿热，带着蛊惑，一点点向他侵袭。
她口口声声自己又活了一次，她在他十七岁生日的时候给他做粥喝……可是那一切，都是假的。她之所以那样对待自己，可能只是因为她想要在七家过得更好。所以，为了过得更好，她跟七夜接吻。为了过得更好，她接近父亲的禁脔。为了过得更好，她不惜放弃自尊，卑微地俯首称臣。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他本想就这样一直旁观，看着两人同时停下来的动作，接着是七夜狂风暴雨般的吻。那个他未曾碰过的嘴唇，正被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狠狠吸吮。七夜解开自己灰色衬衫上的纽扣，楚凉也露出白皙修长的腿，那旖旎的情景，如同一幅性感而漂亮的画。
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看下去。
直到，听见她一边哭泣，一边低声喊着：
“帮帮我……”
他猛地一怔，视线再也无法从她精致的脸上移开。
被她哭着喊出来的这三个字，乍听来像是请求七夜解决她身体的需求，可是七澈知道，这是她在向他呼救。仔细看看，楚凉的脸红得不正常，她时不时地双腿相互磨蹭，那样子浪荡不已，极像是……七澈目光一动，上前几步握住了七夜的手：“哥！”
七夜没料到他会阻止自己，先是皱眉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笑了：“来吧，一起上，不用询问我的意见。因为你我之间，什么都可以共享，包括女人。”
然而，七澈并没有接过他的话茬，反而看着七夜黝黑的瞳仁，说：“你给她吃了春＇X＇药。”
七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不耐地甩开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