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合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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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连串的“对不起”反而让高右怒火更盛，分贝又提：“道歉有用吗！啊？给我拿出点实际的解决方案！不然就给我卷铺盖滚！”
那工作人员又是一阵点头哈腰，看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大家都怕高导，不敢上前说情，但副导演最后还是有点心软，上前替那工作人员说了几句情：“他也不是故意的，别生这么大的气，就跟您说的一样，没用不是？”
高右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您看他就一个临时派过来照顾孩子的，哪里想得出什么补救措施，他要有那脑子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您消消气，咱们一起来想办法。”
他话说得在理，高导脾气虽差，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火发出来也就过去了。他摆摆手让那个工作人员先带着小女孩回住处休息，其他人先放下手头工作，马上过来开个紧急会议。包括顾以橙和莫扬也跟了过去。
毕竟不是组内人员，沈乔和夏眠留在原地给他们看看设备。沈总屈尊做这种事，对方还表示了一番感谢。
在工作组开会的这段时间，钱怡又来了。沈乔很讶异她竟然能找到拍摄地点，结果钱怡解释说，这一片儿的地图都是印在她脑子里的。
沈乔十分无奈。
夏眠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孩，看他成天拽着沈乔的胳膊撒娇的模样，总有种说不清的反感，不过毕竟是自己恩人的女儿，她也不能冷言冷语对人家，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女孩，夏眠只当她的行为举止的任性大胆是因为她还小。
钱怡很自觉地插。进了夏眠和沈乔中间，拉着沈乔的胳膊扯东扯西。沈乔眉头微微皱着，不耐的情绪很明显，不过再怎么明显钱怡也是看不出来的。
夏眠好笑地看了沈乔一眼，有些幸灾乐祸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两人制造点“私人空间”。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孩绝对是看上沈乔了，而且还有点公主病，言行举止中透露着“认定沈乔是她的真命天子”的意思。
比如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哥哥，能遇见你真好~”
“……”一身鸡皮疙瘩好吗。真不知道那么朴实的钱氏夫妇是怎么养出这么公主病的女儿的。夏眠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把这种反差上升到了教育的问题上，都是父母溺爱的结果……呃，扯远了。
总之女孩一直缠着沈乔，沈乔对她耐性也够好了，虽然面上表情不好看，但也忍着没有发作，直到工作组的人开会回来他勉强算是解脱。钱怡稍微有点怕生，看着人多就不好意思那么黏沈乔，收敛了许多。
高右回来后直接走到沈乔面前，“辛苦沈总了，真的很感谢。”
沈乔微笑道：“我也没做什么。”
两人又稍微客套了几句，高右把话题转到正事儿上：“沈总，不瞒您说，我们确实讨论出一个方案，不过需要沈总的帮助。”
“就怕帮不到高导。”沈乔笑道，“有什么需要高导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到的，必定竭尽所能。”
高右点头表示感谢，目光往夏眠方向瞟了一眼，道：“想跟沈总借一个人。”然后手掌摊开指指夏眠的方向，“夏小姐。”
沈乔愣了愣，面上浮现一丝疑惑的神色。包括夏眠和钱怡都十分不解。
高右解释：“那位小演员回去之后病情就更严重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无法痊愈的，这次任务时间缩半，很赶，没办法等到她痊愈，恐怕需要换演员。”
“您的意思是，想让我的助理担任女孩的角色？”
高右点头，“我观察了一下，虽然夏小姐和莫扬同龄，但看起来却异常年轻，面相和之前的小演员颇为相似。”
沈乔捏着下巴思忖片刻，问：“为什么不选择真正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呢？我的助理虽然长得有点显小，但气质是不会骗人的，她也没演过戏，我担心她一时半会儿无法调整到十五六岁的状态。”
高右又观察了夏眠一眼，确实，单看脸像是中学生，但纵观整体，成年人的气质却是很明显的，明眼人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如果时间够长，他有信心调。教指导夏眠演完这场戏，但如今时间太紧，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也有些犯难。
“您看她怎么样？”沈乔在高右思考的功夫，把躲在他身后的钱怡侧身让了出来。高右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眉头皱了皱，又放平，最后叹了口气：“可以先安排过去试试。”
沈乔低头问钱怡：“你想去演戏吗？”
钱怡长这么大也只在电视上看过人家演戏，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好事竟然能落到自己身上，站在一旁愣愣地说不出话。
沈乔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钱怡反应过来，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想！我想演！”
作者有话要说：0。0放心钱怡是个炮灰……大炮灰……
作者大姨妈又来拜访，又血崩了，求安慰！（PS留言就是最大的安慰！

☆、卖友和表演

事实证明，光有一腔热情是没用的，得有演戏的天赋。
副导演把钱怡带过去，让她做一个带着点小忧伤回眸的动作，结果她僵硬的别着脑袋露出了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副导演拍拍手里的剧本，“动作别那么僵硬，脸上表情收敛一点。”
钱怡重新来了一遍，她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近乎面瘫的程度了，结果做出来的依然是苦大仇深。
“这孩子估计就这程度了。”副导跑去找高右，捏着眉心抱怨。
高右还站在沈乔这边，听了他的话丝毫不意外，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女孩儿没那股子灵气儿。”
副导演忙不迭地跟着点头附和。高右又把眼神放到了夏眠身上，给夏眠吓得一哆嗦。
不会又想让她去吧？她默默扶额，又退了两步想要降低存在感。
高右对沈乔说：“沈总推荐那女孩儿确实不太合适，能让夏小姐去试试吗？”
夏眠：“……”
沈乔瞥了夏眠一眼，看表情不是特别乐意，夏眠心说没错，就是这个表情！沈大人你快拒绝吧，拒绝了我就和你握手言和，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她偷着给沈乔递眼色，不过那时候沈乔已经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如果她本人愿意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沈乔成功地把选择权转移到了她身上，高右听罢又把目光放到她身上打量一番，看表情是不能再满意了。
微笑着问：“不知道夏小姐能不能帮这个忙？”
夏眠：“……”
“如果反响好，公司就此安排夏小姐出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如果沈总不介意的话。”
沈乔表情有点僵硬，斜眼睨着夏眠，生怕她就这么奔向高导怀抱似的。
夏眠也有点郁闷，她不想演，也没什么进军演艺圈的想法，但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大导演走投无路来跟她救助，她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直接说不想帮忙。
想了半天措辞，弱弱道：“先谢谢高导抬爱了。我也不是不想帮这个忙，主要我也没经验没演技……”
高右立刻就笑了，“只要夏小姐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就行，其他都好办，交给我。”上前拥着夏眠就往一旁副导演的身边带。
沈乔微皱着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高右不给他反驳的余地：“沈总，等夏小姐这部分拍完，我们找时间谈谈合作的事情？”
沈乔想说的话立刻变成石头，卡在喉咙。高右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夏眠帮了这个忙，合作的事情绝对是成了，相反他们也有拒绝的权利，但恐怕也不用考虑合作的事情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S娱谈合作，一路上再坑爹的事儿都经历过来了，眼看合作的事情有望谈成，不想这时候前功尽弃。
他话锋一转，对高右道：“我这助理确实没什么演技，恐怕需要高导费心调。教一下，就怕耽误了拍摄。”
高右表示不介意，“我对夏小姐有信心。”
夏眠：“……”
这两人到交流得挺开心，利益得失都算得清清楚楚，把她当棋子使了？向来吃软不吃硬，越是这样她越不想配合！冷冷的睨了沈乔一眼，卖友求荣！卖队友求荣！卖助理求荣！奸商！
夏眠打算就这么跟他们僵持，过了会儿莫扬也过来了。打听清楚事情经过，凑到她身边颇受绅士风度的鞠了个躬，“麻烦夏眠小姐了。”
只有电视上才看见过的脸，如今鲜活立体地停在距她半米不到的地方，配上那诚意满满又极可怜兮兮的眼神，她有点把持不住。她不追星，之前也不是莫扬的粉丝，但昨天还只能在显示屏里看到的大明星，今天突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种杀伤力还是蛮大的。
她愣愣地看了莫扬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副导演“哈哈”地笑了几声，打趣道：“小莫莫的魅力不是我们这群中年大叔能比的啊。”
他这句话说得巧妙，把在场几个人全部得罪了，莫扬黑着一张脸，因为他叫他“小莫莫”；高右黑着一张脸，因为他把自己分类为“中年大叔”；夏眠黑着一张脸，因为他挑破了自己是被莫扬秒杀的，这让她觉得丢人；沈乔也黑着一张脸，不知道为啥。
副导演察觉了气氛的诡异，又“哈哈”地笑了几声缓解尴尬。凑到高右面前转移话题：“高导，我赶紧带夏小姐过去化妆？”
高右点头，脸还黑着，“去吧。”
夏眠：“……”不应该先演一段儿试试吗？怎么到她这里直接就化妆了？？她看了看高右那张老江湖脸，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算计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钱怡，让她先过去试试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妹的。
腹诽也没用，已经掉坑里了，想往外爬就难了。她被带到了化妆师面前，对方在她脸上捣鼓的时候，让她有种回到了那天游戏展的错觉。不过最后的效果却是天壤之别的，上次是花里胡哨一脸浓妆，这次却是素素净净的裸妆，给她提亮了肤色，两腮用深色的轮廓稍微修饰了一下，让整个脸立体了许多，气质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给她换上了一身同样素净的白裙子，把她的头发散下来，梳开，在右边耳侧别了个精致的镶钻小发卡，最后又给她提过来一双白色的圆头小皮鞋。
“……”夏眠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有点晕。难得自恋一回，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那种小清新美少女。
副导演在身后喊她，她这才把目光从镜子上移开，心里却还在不停地感叹化妆师的技术。一转身却看到了沈乔，沈乔也看见了她，目露惊艳之色。
夏眠先是有点小羞涩，随之又有些小得意，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把沈乔给惊艳到。再去看他，却发现钱怡在他身后站着，神色却是十分复杂。
她还没来得及解读一下她的表情，副导演又叫她。最后看了眼沈乔，小跑经过两人。
拍摄前高右对她说：“不用刻意去演，按你平时的习惯来。”
夏眠点头应下来，真到了镜头前就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的心理素质也确实强大，想到高右刚刚的说过的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让她不用刻意去演，意思就是她平时的形象就跟这MV里的女孩挺相符的吧？
她靠着自己的脑补安慰自己，紧张的情绪依旧存在，但相比之前却缓解了很多，她尽量无视上下左右虎视眈眈对着她的那几架摄影机，听着导演的指挥开始进入剧情。
那是少女和少年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少年站在身后愣愣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大海与斜阳为背景，微微的海风吹得少女的发丝飘逸在空中，少女仿佛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慢慢回眸，对上了少年的目光。
最后的回眸给了一个超近景特写。
这一幕拍了三遍，过了。高右十分满意。摄影师在设备上重放了一遍刚刚拍摄的画面，到了特写时忍不住感叹：“皮肤真好，一点毛孔都看不见，都不用后期了。”
副导演也凑过来附和：“演技也不错，很有天赋，高导眼光果然好。”把高右一阵夸捧。
高右受用，对着他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又接着拍了两个场景，一个场景三次过，另外一个场景一次通过，这对于不是演员的外行来说十分难得。高右越看夏眠越满意，和副导演讨论：“回去把她签下来？”
副导演连忙又附和：“可以有，可以有。”
中午后勤组的人抬着一大箱子盒饭过来分，夏眠领了一盒，准备找个地方解决掉。
拿着盒饭左右观察了一下，不远处一块矮岩附近没什么人，她当机立断端着盒饭往那边走去。转身就遇到沈乔。
这时候钱怡已经不在了，沈乔也端着一盒盒饭，笑眯眯地看着她：“吃饭去？”
夏眠瞥了他一眼，不准备搭理他。
沈乔越发地不知“廉耻”：“一起吧。”
夏眠：“……呵呵，和你的小萝莉一起吧。”说完往右边指了指，然后心情很好地加快速度向矮岩处走去。
沈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看到了钱怡抱着盒饭如狼似虎奔向他的模样。
“靠。”
作者有话要说：嘤，很抱歉这一更来得这么慢，作者的大姨妈太凶残了……TAT，止痛片啊，暖宝宝啊，红糖水啊，无所不用其极，差点让中医在我身上扎几针了……一定是我让女主大姨妈的时候那么惨，现在遭报应了，呜呜呜求安慰！

☆、无赖和尴尬

夏眠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四点零三分，她才睡了大约一个小时。
想要时间快点过去的时候，时间它总是走得比谁都慢，真希望睡一觉睡到晚上，就能少点时间看见自己身上这些“花样百出”的大小伤口，少点时间想这些让人糟心的事了。
她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水咕咚咕咚下肚，她长舒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却吓了一跳。
门口站了一个人。
沈乔双手插。着口袋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你这样子倒是精神的很啊。”
夏眠不自觉皱了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啊。”
夏眠：“……”妈蛋，竟然忘记锁门了。
这种时候她实在不想看见沈乔，一看见他那张脸她就想起钱怡，一想起钱怡她就不舒服。她越看沈乔那张脸越气得慌，虽然明知这是在迁怒，但谁让他那张俊脸就是“祸乱”的源头呢？
夏眠白了他一眼，重新躺回床上，决定采取冷暴力无视他。
她把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到脖子的位置，又抱在胸前，背对沈乔侧卧着，受伤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伤口不是很深，但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看着却是触目惊心的。
沈乔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