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叉关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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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我抚开他的手,“我开了车。”
孟瑞南坚持,“太晚了,我不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安全送你回去就离开。”
我嗤笑一声,“你能对我有什么意思。”
孟瑞南有一瞬间沉默,隔了十几秒才道,“我先去取车,我们好好谈谈。”
孟瑞南一路上都没提及他要好好‘谈谈’的任何话题,直到他熟门熟路地将我送到顾方淮的小公寓,熟门熟路地将我送到门口,并且还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识。
我掏出钥匙在他眼前摇摇,笑了,“看不出,你调查人倒挺有本事的。”
孟瑞南没理会我的嘲讽,一把拿过钥匙,自顾开门进去,见到换鞋柜里驼色女士软底拖旁边摆着一双男士棕色软底,眼眸一缩,淡淡看了我一眼,直起身子,没换鞋,就这么踩进去了。
我把顾方淮之前的拖鞋拿出来扔在他脚边,“请换鞋,您糟蹋的正是别人的劳动成果。”
孟瑞南如入自家,慵懒的伸脚将顾方淮的棕色软底拖踢到一边,状似无辜地说道,“不合脚。”顿了顿,他指指门口的鞋柜,又补充一句,“除非你按照我的鞋码买一双放在那里。”
他难道忘了明天我们就要离婚,就是陌路人了?!我气极,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钥匙掷过去,孟瑞南并没有躲,钥匙串直直从他额头上落下,弹到沙发一角。
“陆陆,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孟瑞南沉默了很久说。
“我跟你离婚就行了。”尽管现在我还没现场在床上抓到孟瑞南和顾苏,但我更不想和路小凤一样下场,等着小三上门逼宫,没错,眼前这个男人是影响了我整个少女期,我有多爱他,看到他跟顾苏,我就有多恨他,我有我的尊严,也是仅剩的一点尊严。
“陆陆!”孟瑞南提声,“我们一定要闹成这样吗?你说的那些,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你不想,我不会碰你,我们可以分开睡,但别再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孟瑞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就回答我。”我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孟瑞南一字一句的说。
“你和顾苏是不是在陆云金出轨前就已经来往了。”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夏晓花,早就知道她跟陆云金,不对,或许我该问,夏晓花是不是受人指使才会有机会勾引陆云金。”
“陆云金的婚姻破裂,陆氏财产分割,陆云金众叛亲离,包括,最后陆云金见到夏晓花的真面目,是不是都在你孟瑞南一手掌控中。”
孟瑞南猛地抬眼看我。
我朝他冷笑了一声,走到他跟前,弯腰伸手点着他的胸口,“孟瑞南,你一直就这么笃定,我会像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就笃定我一直都傻傻的相信你?现在才在我面前说相信两个字,你不觉得很讽刺?”顿了顿,我用力扯了扯嘴角,“孟瑞南,你以为我很粗心?你错了,错在以为我从来不在意你,我很在意你,甚至是。。。爱你。”
不理会孟瑞南眸中不掩饰的惊诧,我继续说道,“孟瑞南,你变了,从美国回来你就变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陆云金之间发生什么,但是,那是我爸爸,请你手下留情。”
孟瑞南握住指在他胸前的手指,他的眼眸很深,一字字,铿锵有力,“陆陆,我承认,你说的部分有理,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
“够了!”我有些失控地打断他,直起身子,手指转指向门口,“那就等到你告诉我的时机再来,在这之前,明天把婚离了再说!”
孟瑞南腾地起身,一把揽过我的腰,不断收紧,似要将我的腰箍断,低头摄住我的眼睛,“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不避他的眼神,我一字一句的答道,“对,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你让我越来越陌生。”
。。。。。。。。
第二天早上,我跟杨叔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孟瑞南也很准时,我刚到没多久他就到了。
结婚的时候等结婚证还排了挺长时间的队,现在离婚连队都不要排,不过进去五分钟,再出来,已经是陌路人。
不知道是今天的太阳有点大还是早上没吃饭的原因,我有些发晕恶心的想吐,孟瑞南和我一人一手拿了一个红本子,昨天车子留在二婚路没开回来,我是坐公交过来的,孟瑞南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看看我,朝我这边走来,“我送你。”
忍下胃中的不断翻滚,我无力地朝他摆摆手,“不用。”
许是见我面色有点差,孟瑞南干脆抓住我的胳膊朝车上带,胃里越翻腾心里越烦躁,“孟瑞南,我说了不要!哇。。。”
再也忍不住,我立马蹲下·身,吐了一地清水,孟瑞南浅色的西装裤,棕色手工皮鞋上也惨遭厄运,被溅地斑斑点点。
孟瑞南放开我的胳膊,后退了两步,冷笑,像是自言自语般,“我就这么令你恶心?”说完,转头上车,摔门离去,余下令人作呕的尾气。
(48)
早上本来就没吃东西;再吐出来点清水;现在几乎浑身瘫软无力;该死的孟瑞南还摔车门走了,这下倒好,我连回去都是个问题!
忍不住在心里将孟瑞南问候一遍又一遍。
前夫甩手而走,剩下前妻顶着大太阳;可怜兮兮地坐在民政局大门口台阶上;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生点小毛病的时候就特别脆弱,如果说昨天晚上面对孟瑞南;我的战斗力是百分之百;那现在一阵呕吐之后,剩余战斗力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了,努力忍下心中的那分酸胀感;千万不能哭,哭了就是孬子。
刚才也就恶心点想吐点,现在可倒好,心里的那份酸胀感是蔓延到小腹了吗?我轻轻地揉揉右下腹,试图缓解这种酸胀感,算算日子,估计是大姨妈要推迟到来了,每次快来大姨妈前两天肚子都会隐隐泛痛。
坐在台阶上休息了许久,刚抓着包站起来,又一阵强烈地眩晕感弥漫,等我再缓过神来时,人已经摔倒在台阶上,连感知疼痛都延迟了几秒钟,待感知恢复,右下腹原本的隐隐酸痛已经演变成强烈的撕裂痛,一种丧失生命的恐惧感强烈来袭,我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用尽力气喊救命。
“陆陆!怎么回事!”
黑暗来临之前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来人的袖子,一遍一遍喊着,“医院,救命。”
浑浑噩噩中,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明明是躺着的,可身体却不停地在移动,每移动一分,我的眩晕感就加重一分,恶心感就加重一分,更扰人的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在吵我,那种感觉好像是让我醒来,我困死了,好想睡觉,怎么可能还再睁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那个恼人的声音终于不在,而我的身体也终于停止了移动,可我还没想好好睡一觉,一种好似尖锐利器的东西在我下腹部快速划过,接着立马传来比路小凤嗓门还大的尖叫声,好像在说什么,“啊,血喷好高!”
接着又是一片嘈杂,很多不同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晕了,怎么就晕过去了!”
另外一个略带严肃低沉的声音立刻低吼道,“闭嘴!别管她,还不快止血!”
过了好一会,一个清凉冰冷的声音说,“输卵管壶腹部完全被撑破,勉力缝合上以后只会加重宫外孕风险,主任,右侧输卵管切除吧。”
略带严肃低沉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家属那边怎么说?”
又是清凉冰冷的声音,“送来的人不是患者家属,说是亲戚,直系亲属刚才赶到,小王已经让家属签过字,他们只要大人没事。”
等等,他们在说些什么?什么输卵管,什么宫外孕,是在说我吗?
。。。。。。。
我是被痛醒的,因为下腹部的疼痛实在是不能忽视,但却又比之前的那种痛好很多。
睁开眼,入眼处花白的一片,我扭扭头,屋里站的满满都是人,路小凤,陆云金,陆展开,姑父姑母,顾方淮,还有。。。孟瑞南。
“死孩子,你可吓死老娘了!你说你怎么就。。。”我还再为身处哪里有一瞬间怔愣时,路小凤已经带着哭腔扑了上来。
“妈。。。”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颤音,我现在可承受不了她庞大的身躯。。。
好在路小凤被及时拉住,“妈,陆陆刚醒,您不能太激动。”
路小凤一改疼女婿的好丈母娘形象,一把将憔悴不堪,嘴角眼角一片青紫的孟瑞南推开,“别叫我妈,我现在可担当不起!”
“小凤,有什么话好好说,小陆刚醒,咱们有什么话等她好了再说成吗。”姑母有些心疼的拉开孟瑞南,转而到床沿心疼的抓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小陆,你受苦了,怪姑妈没管教好阿南,怎么就。。。等你好了,你想把阿南怎么着都成,他要是再欺负你,姑妈站在你这边,姑妈不饶他!”
感受到孟瑞南的灼热视线,我瞥过头勉强朝姑母笑笑没说话,他再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这时,坐在病床旁边的顾方淮看向我,表情很沉重,“路陆,你知道你怎么进医院的吗?”
“方淮,现在不要跟陆陆说这些!”还没等我回应,陆云金已经厉声喝止。
“现在不说,以后她就永远不知道了?!你们都当她是傻子吗?!她该知道,更有权利知道!”顾方淮话是对陆云金说的,但却朝站在床尾的孟瑞南讽刺地笑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怎么进医院的?”一句话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挤出一般。
“你流产了你知不知道,宫外孕,大出血,如果发现不及时,你现在小命都没有了。”顾方淮无视所有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以后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受孕几率。”
“。。。。。。。”我顿时呆住,半响,才笑说,“顾方淮你在胡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会骗我的那点伎俩,我都没怀孕,怎么可能宫外孕,还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受孕几率,你骗我的伎俩越来越低了!妈,你说是吧?顾方淮这小子肯定是在骗我的。。。妈,你说话啊,他是在骗我,一定是的。。。我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宫外孕。。。。”
我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脑子越乱,一种钝痛感弥漫全身,泪珠瞬间溢出,顺着眼角滚落,我立马闭上眼制止,“妈,你和姑母。。。你们都出去一下,我很困,想睡觉,你们会吵。”
“死孩子,你。。。”
“出去,你们都出去好吗,全部出去。”我闭着眼摆摆手。
“好了,妈,咱们都出去,让陆陆好好静静。。。还有你,孟瑞南,给我滚出来,我账还没跟你算完!”一直等到陆展开的声音消失在门口,我再抑制不住,咬着手背小声的哭了出来,我这个妈妈当得这么不合格,连小小陆什么时候来的都还不知道,如果我早发现点,如果我够细心点,如果我够负责点,是不是。。。是不是他就不用离开我了。。。现在我跟孟瑞南的最后一点联系也被毫不留情的暂短,我们是真的再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
以前我和陆展开吵架,我总说路小凤偏心,偏袒儿子,并且还会气呼呼地说以后就让你媳妇给你养老,我去养婆婆,不养狠心的后妈,路小凤被我的无理气到发笑,虽然刚开始总会以暴力解决我和陆展开的矛盾,但事过之后,路小凤还是会趁给我洗澡搓背的时候难得耐心地说,“你和展开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丢了哪块都会心疼。”
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体会不到路小凤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还觉得是路小凤在敷衍我,现在到了自己身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掉了一块肉。。。
住院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过来,奶奶,乡下的叔伯,杨叔,总店的同事,表姑妈。。。。很多很多人,就连远在H市的大肚婆林琳琳都过来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就好像我永远不能再生育一样,不对,就好像是我得了什么绝症一样,病房里始终没有孟瑞南的身影,这样也好,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联系了不是吗?
躺在毫无温度的病房里,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心老了很多岁,陆云金路小凤的离异,自己失败的婚姻,丧失的孩子,这一切一切,像是离我很远很远,又像是就在昨天发生,以前那个家庭美满和睦,拥有优秀能耐老公的路陆,像是现在的路陆,又不像是现在的路陆,果然,人在经历生死一线之后,能看透许多。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像是要驱散在医院待久的阴冷,只是阳光虽好,但稍稍抬头,眼泪还是瞬间蓄积。
我和孟瑞南离婚的事,以及离婚的大概原因,路小凤他们都已经知道,我和孟瑞南之前的那个家我是不能回,顾方淮的小公寓路小凤不让我回,二环路上的那个家我也不想回,因为我还没摆正心态坦然面对愧疚的姑父姑母,陆云金来接我那天,想了想,询问我,“小陆,暂时先去爸郊区那套房子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养好了再回来。”
我摇摇头,还没等我看口,陆云金又接着说,“一码事归一码,况且郊区那套房子早晚还是归你,去吧,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要因为这个而有负担。”
“去吧,老娘也经常去看你,老娘那点破事死孩子你就别管。”路小凤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上陆云金的车。
我点了点,听她们的安排。
我正打算上车,却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刺眼的身影在离我不远处收下了脚步,他缓缓走到我身旁,面容有些憔悴,眼角的青紫还没有消退,下巴上的胡渣还没来得及清理,孟瑞南在我面前站定,几秒钟没有说话,白皙修长的手抬起,又放下,目光灼灼,“陆陆。。。你,我跟你说几句话好吗?”
还能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垂下头没说话。
“我,那天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事。。。我。。。”
看见孟瑞南身后匆匆赶来的顾苏,我扯起嘴角摇摇头,“反正也已经没事了。”我向后指指陆云金的车,“爸,妈,我们走吧。”
(49)
在郊区一住就是两个月。
说起来陆云金在郊区涂山半山腰上的这幢别墅,当初还是我心血来潮缠着他买的;设计是完完全全的英式田园风格;华丽的装饰、浓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上高中时我一度迷恋上当严格的阶级观遇上毫无原则的爱情时,撞出激情火花下的经典《傲慢与偏见》;由此爱上了英式田园风;并且曾在心里默默幻想什么时候我暗恋的人,能像达西对伊丽莎白一样,撇开傲慢;站在同等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