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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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莲渡又礼让慎王落座,吩咐小尼换过了茶,问,“殿下光降,自然是敝庵的荣幸,只不知殿下此次来,是……”
慎王笑着解释:“师父不必介意,本王是前往东郊打猎,途中遇雨,正巧路过宝庵,知道师父在此修行,这才不揣冒昧,借一处地方避避雨。”
知道慎王不是特意来此,莲渡暗松了口气,态度也不再那么拘谨:“殿下言重啦,出家人本就山门大开,与人方便的,这雨怕一时半会停不了,殿下可要在敝庵用了午斋?”
莲渡原是客套话,慎王也不推辞,欣然致谢:“多谢师父,只不知会否搅扰庵中的师父和贵客们。”
莲渡也是极聪敏之人,立时觉察到慎王的言语、眼神之中,似乎别有深意,故意装作不知,笑答:“殿下客气了,贫尼等成日闲在庵中,不过焚香念诵,左右没有别的事忙,哪里来的搅扰之说?”
慎王听她不漏一丝儿口风,只好再闲话几句,饮了半盏茶,眼见窗外雨势渐小,越发按捺不住心中牵挂,进一步试探莲渡:“方才我在山门外,见停了些车马,是荣国公府上的贵眷,前来宝庵祝祷么?”
话已至此,莲渡也无可隐瞒,又不愿意说得太透,只得含糊其辞:“来的是荣国府的贾太夫人,她外孙女儿自幼身子病弱,因而暂居敝庵静养,太夫人是来探望外孙女儿的。”
事关贾府女眷,慎王也不好多问,只好哦哦几声,暗自牢记下这些话。
莲渡只当他就此打住,正要吩咐小尼,到膳堂去交待午斋,没想到慎王又提出,既遇上了贾太夫人,总是长辈尊者,理当前去拜问一番。
莲渡大感意外,但慎王态度诚恳,即使认为他有些小题大做,又找不出理由不允,只得请他稍作,自己亲自去通报贾太夫人。
贾母正由黛玉、紫鹃陪着,在院子里随处逛逛,忽然莲渡又折返回来,说是慎亲王殿下也在庵中,听闻老夫人也在,定要来问候一番。
贾母一听“慎亲王”,登时慌了神,连称不敢,请莲渡代自己告罪。
莲渡知慎王颇有些用意,也只好安慰贾母说,殿下素性谦和,无非是尊敬长辈寿星,尽个礼数而已,大可不必惶恐。
贾母无奈,只好让黛玉回房躲避,自己则由鸳鸯、琥珀扶着,亲自到院落门口迎接。
不一会儿,远远走来一个青年,虽脚步轻快,笑容可掬,仍不掩风仪高贵,贾母知道这定是慎王殿下了,隔几步远就要拄杖叩拜。
慎王慌忙抢先扶住,又对她深深一揖,说道:“太夫人切莫多礼,今日有缘遇着太夫人在此,本想问候长辈,却给老人家添惊扰了。”
贾母连称“折杀老妇了”,见慎王谦逊可亲,毫无王公贵胄的架子,心下很是叹赏,也不那么紧张了,遂请他入内小坐奉茶。
慎王随着贾母进入庭院,他原本要亲自搀扶贾母,贾母坚决不敢领受,才仍由鸳鸯扶了。
一路上,慎王谈笑风生,四处张望,连连夸赞景花木怡人,泉石清雅,可见主人必定蕙质兰心,胸有丘壑。
贾母不敢说是自己外孙女居住,只得推说北静王爷与莲渡师父本就是雅人。
贾母引慎亲王到黛玉日常看书抄经的禅房,紫鹃捧了香茶上来,慎王认出是她,不着痕迹的多看了两眼,紫鹃也发觉了,只装作不知。
她出了房门,并不马上走远,在离门几尺的地方,背贴着墙壁,竖起了耳朵,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贾母和慎王叙谈,一开始无非是讲些闲话。
慎王先问候贾母身体硬朗否,又夸贾政正直立朝,为人端方,他很是敬重。贾母忙说忠诚君上,报效国家,正是做臣子的本分。
待气氛稍稍轻松些,慎王才随口提起,听闻莲渡师父说,贾大人的令甥女也在庵中居住?
贾母只好推说外孙女身体不好,经由高人指点,才托庇在北静郡王的家庙中,但愿蒙了佛祖保佑,早日能够好起来。
慎王也并不深究,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起身向贾母告辞。
紫鹃听他要走,赶紧抢先一步,蹑手蹑脚的溜到黛玉的房中。
黛玉见紫鹃进来,还探头出去望了一眼,才将房门掩上,不由感到奇怪,问:“你这样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呢?”
紫鹃吐了一下舌头,歪头瞅着黛玉好一会,也不答话,神情破透着几分狡黠和诡秘。
她神秘兮兮的,黛玉也不追问,只不屑的皱了皱鼻梁,懒怠再理睬紫鹃。
紫鹃挨到桌边来,在黛玉对面坐下,托着腮帮子,又笑吟吟的盯着她看,后者到底忍不住,啪的将书一抛,不悦地问:“你到底怎么啦,只一个劲的装神弄鬼!”
紫鹃噗嗤一笑:“我日日看着姑娘,都觉得姑娘美丽,此时坐下仔细看,还是觉得姑娘美丽。”
黛玉面颊一热,略略转开脸,啐了紫鹃一声:“无端端地夸人,必有坏心!”
紫鹃嘻嘻而笑:“坏心的人是有的,只不是我。”她竖起手指向后戳了戳,压低了声音:“是那个什么慎亲王呢。”
“呀,你可别说话,要闯祸的!”黛玉吓了一大跳,忙冲紫鹃做了个“噤声”的暗示。
“姑娘放心,这会子他该是走远啦,不过我想他是舍不得走的。”
“你这丫头,越说越古怪了,我可没兴致听你胡诌。”
黛玉背过身后,又要拿起书本,紫鹃忙一手按住,收起了嘻容,认认真真地说:“姑娘,如果我没看错,那个慎王殿下,怕是山门口瞅了一眼,就喜欢了你啦,否则他堂堂皇子,干嘛要巴结个老诰命?”
黛玉登时满面飞红,从紫鹃手底硬抢了书本,掩在脸上,露出双眼睛瞪的圆圆的,真有几分生气了:“紫鹃,你,你要编派这些没正经的话,我便撵了你回去!”
紫鹃见黛玉作色,只好扁了扁嘴,不再说话了,静默了一会,又望着黛玉如晕似醉,娇美动人的脸庞,低低地叹了口气:“唉,其实……姑娘也正要这样有能耐的男人来爱护,只是,他究竟是不是真好,却说不准了……”
男人她见得多了,那个慎亲王,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消一个眼神就看出来了。
若说样貌,他固然比不上宝玉,但身份却高出太多,林姑娘单纯柔弱,是需要一个有实力,又专情的男人来呵护。
好吧,凭着贾家的关系,给林姑娘找个有实力的夫婿,倒也不难,难的是这个专情。
这是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别说夫婿负心薄幸了,就林姑娘这清高骄傲的性子,给她丢进一群厉害的女人堆里,她也定是个不会斗,也不屑斗的。
唉,怎样才能给她相一个如意郎君呢,还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原本紫鹃还说,黛玉真是要恼了,然而听她的口气十分恳切恳,而且低眉敛目,流露出一丝忧悒之色,不禁又想起那年,紫鹃为了自己试探宝玉的真心,结果令他大受刺激,险些闯下大祸。
紫鹃和自己,名为主仆,实则早已情同姐妹,这世上一心一意只为自己好的,或许只有她一人了。
先前有宝玉,如今是慎王,紫鹃说话是轻狂了些,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自己父母双亡,蒲柳之质,又有宝玉之嫌,总不能一辈子都依托在舅家,他日外祖母百年之后,又该去哪里安身立命?
紫鹃希望自己能逢着一个可托付终身的男子,为的也是这个缘故吧。
想到这里,黛玉心头酸楚,纵然决意斩断了和宝玉的情分,可自己还能再喜欢上别的男子吗?
也许,这寂静的庵堂,就是了结余生之所了……
黛玉虽然内心无限凄凉,念头也是极为黯淡,但她本就是个性情、生动的女子,连她自己也未曾觉察,在极致的绝望之后,为某人而活,而歌哭泪笑的意念也彻底湮灭,在身体或是灵魂的某个隐秘角落,祈望和生意,反而悄无声息地萌生了。
“姑娘,姑娘?”见黛玉发怔,眼神迷离凄清,知道她又想起宝玉和身世,紫鹃忙出声呼唤。
正好贾母也在外头叫玉儿,黛玉恍然省悟,忙收起伤感,整了整衣裳头发,示意紫鹃开门。
贾母走进屋,满面欢喜地夸赞慎王殿下如何谦虚有礼,将来必有大出息的。
黛玉听外祖母提慎王,怕紫鹃又借题发挥,忙打发她去准备午饭。
祖孙两人一起用了午饭之后,贾母便说要回去,临行前又流泪安慰黛玉,让她安心在这里再住几日,只等自己回去,叫人打扫了潇湘馆,挑个吉利的日子,便接了她回去。
为了不让外祖母伤心,黛玉强作从容安然,说一切但凭老太太安排,只不必着急,这里有莲渡师父照拂,自己诸事方便。
贾母又谆谆叮嘱紫鹃好生服侍姑娘,方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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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离开之后,紫鹃开始检视她带给黛玉的东西;见有几件淡雅的夏裳;以及精巧的点翠钗环,便拿起来;在黛玉面前抖了抖,笑着打趣她:“老太太果然极有眼光,这些衣裳首饰真好看,姑娘若穿戴起来,保管迷……”
她原本是想说“迷死人啦”;见黛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颇有警告之意;只好吐了吐舌头,讪讪地闭了嘴。
其实,不独紫鹃有此想法,此时莲渡仍站在庵门外,望着早已尘埃落定的道路尽头,久久伫立不语,眉心微聚,若有所思。
他是先皇嫡孙,临终前亲封的慎亲王,还郑重地托付给今上照顾,此事满朝皆知。
为什么他如此身份和地位,却要降尊纡贵地亲自问候一位大臣之母?
纵然可以说他谦逊尊老,未免太刻意了些,究竟还有没有别的意图呢?
答案已呼之欲出,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不大肯去相信。
如若自己的猜想不错,那么于王爷,于林姑娘,真是徒增烦恼。
莲渡心头暗自一声叹息,对身后犹疑惶恐,又不敢发问的主持慈渡说:“回去吧……”
道中遇雨的不止是黛玉和慎王,却说北静王一行人,离京数日,昼夜兼程,终于离宣府镇只有不足三百里路,再行一两日便可到达。
水溶骑在马上,正要下令全队加速行进,突然迎面吹来一阵风,强劲得令他不得不闭目侧面,待再睁开眼睛,只见天地间霎时昏暗下来,周围风声烈烈,远处乌云翻滚,分明是山雨欲来的光景。
穆苒始终扈从在北静王身边,见这般情形,便建议他说:“这眼看就是一场暴雨,王爷还是进车内躲避吧?”
水溶极目眺望,视野中灰蒙蒙的,无法看清远处,便问穆苒:“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驿站?”
穆苒从马鞍边抽出地图,仔细查看了一会,憾然摇头:“回禀王爷,最近的一处驿站,离这里只怕还有五六十里路。”
他话还没说话,便觉得面上一湿,跟着只听噼噼啪啪,豆大的雨点转眼落了下来,忙扬声命令身后的锦衣卫,速速把马车驾过来。
“不用了,穆大人。”水溶抬手止住,“全队车仗,只照这个阵列,全速行进!”
就这片刻的工夫,北静王身上已湿了大半,他毫不犹豫,扬鞭在马臀上抽了一记,骏马果然奋蹄奔跑。
穆苒忙紧紧跟上,大声问水溶:“王爷,你怎不避一避,你身负皇命,贵为使节,这也太鲁莽了?”
他本就性子耿直,加上和水溶十多年的交情,因而答问之间,也不讲究太多繁文缛节。
水溶却顶着风大雨大,反问穆苒:“早年你我跟随令兄东安王爷,前往香山游览,途中遇上大雨,令兄也是不躲避,反而慢悠悠的行走,口诵东坡先生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你也问他为什么不跑,还记得令兄是如何回答的么?”
这事穆苒印象深刻,被水溶一提起,那日情形登时重现脑海,忍不住哈的笑出声来。
原来,彼时东安郡王的回答是:“反正前方也有雨,何必跑呢,白白浪费气力。”
水溶见穆苒发笑,知道他也想起来了,跟着放声大笑:“令兄果然是个明白人,既然前后都是风雨,他不想浪费气力,我却是不想浪费时间!”
车马疾驰了一阵,前头跑回来一名亲军,说是前头似有一处庙宇,卫副千户请命,可否暂避一避?
穆苒下令再探仔细了来报,过了一会,卫若兰亲自来复命,探明了那是座荒废了的庙宇,早已没有僧人和香客,尽管破败不堪,但形制阔大,足以容纳全队驻留休息,北静王当即首肯。
到了破庙前,看山门上的匾额、对联,都已斑驳不清,幸而梁柱墙壁倒也完好。
水溶和穆苒下了马,由卫若兰率领几名锦衣卫护着,入内寻找一个略干净的地方休息,其余人等先安顿车马仪仗。
进了山门,穿过庭院,抬头台阶之上,便是“大雄宝殿”,水溶开玩笑说:“此处还算完好,少不得我们要讨嫌,跟佛祖挤一挤地方了。”
一行人拾级而上,眼看到了大殿门口,穆苒忽然面色微变,闪到水溶身前,伸臂拦住他:“王爷且慢!”
“怎么了,穆大人?”水溶见穆苒一脸的警觉,大为不解。
“你不是探明了,这是一处无人破庙吗?”穆苒先不回答水溶,而是厉声喝问卫若兰。
“刚,刚才是卑职亲自探的,确实不见一人啊?”卫若兰也发觉了不对,惊疑不已。
原来,殿门之内竟然隐隐有火光透出,映在脱漆破落的门扇上,跳跃不定,此时风雨略小,天色初开,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不得轻举妄动,保护好王爷!”
穆苒吩咐卫若兰,自己则抽出佩剑在手,指了两名亲军,交换了眼色,悄无声息,宛如剽捷的豹螭,迅疾地上台阶,直扑进殿内。
“慢着!”三人冲进大殿,前方的情形便让穆苒一愣,忙又喝止身后的下属。
原来,到处是桌椅歪斜、佛像倾倒、灰尘遍布的大殿中,的确生着一堆篝火,只是坐在火堆前的,竟是两名僧道。
再仔细看看,一人癞头、一人跛脚,僧衣道袍破破烂烂,然而神情却悠然自得,在积了厚厚尘土的地上,画了个棋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黑白石子,正煞有介事的对弈。
见穆苒等人提刀横剑,立在门边,也不惊惧,只那和尚随意瞥了他们一眼,懒洋洋地说:“唉,搅局的人来了……”
道士嘿嘿冷笑:“因缘得失,皆是注定了的,纵然无人搅局,大师这一局也是输定了。”
穆苒见这一僧一道行迹、言语都古怪得很,略一沉吟,给了其中一名亲军暗示。
那名亲军独自踏进大殿,在离他们丈许远的地方停下,沉声喝令:“你们二人,到外头去!”
那和尚面对明晃晃的利刃,全然不怕,反翻了个大白眼,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