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夫难驯-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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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轻轻掀开几块瓦,垂下眼眸便能看清房屋里头的光景,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方,眸中划过一丝痛色。
素白衣裙的女子坐在冰凉的地面之上,怀中抱着的是他所熟悉的那把古琴,她将头靠在古琴上,身体丝毫未动,仿佛是睡着了。
他看不到她的脸,而他可以进去,却也不能进去。
将那几块瓦重新放了回去,动作分外轻,随后便站了起身,一个纵身轻跃便从屋顶上落回了地面之上。
站在古朴的木门之前,他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而低垂着的眸子却掠过一丝冷然。
只因那传入耳中的脚步之声,余光瞥到一抹红影,他无须转过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云凰么,怎么来了不进去呢?”来人轻笑一声,声线柔媚而清脆,说话间还迈步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让本宫算算,你大概几年没见你母妃了?他不是答应了你让你随意出入这宫殿了,到了这里你却不敢进去了。”
女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顾云凰自然清楚,而对于她这状若幸灾乐祸的语气,顾云凰并不回应。
容妃见他不说话,似是将自己当成了空气,眉间划过一丝懊恼,但很快便又恢复了一派笑意,秋水般的眸子抬起望了一眼屋顶,继而笑道:“让我猜猜,你不敢见她的原因,莫不是怕你娘认不出你,怕你面具之下的容颜吓到她?”
此话一出,顾云凰倏然转头望她,凤眸之中冷若一池寒潭。
他不说话,容妃也能察觉到杀机,但她似乎不在意一般,仍然一派悠闲地道:“说来也真是可惜呢。”
话到这里,又‘啧啧’轻叹了两声,再次开口声线依旧温柔:“你跟你那狐媚母妃都长着容易迷惑人的漂亮脸孔,但你却不爱惜,非要划花了,你知道当本宫得知了这事儿有多么惋惜么,你说说这是何必呢,本来挺好看的不是么,而你戴着个面具,以前是不愿意摘,现下怕是不敢摘,会不会丑得吓人呢?让容姨看看可好?”
说着,她低笑了一声,抬手便要去揭顾云凰脸上的面具。
手还未触及,身前的男子忽的淡淡地开口:“容姨,你最近瘦了不少。”
容妃闻言微微一愣,手也顿在了半空,望着顾云凰淡然的模样眸中划过一抹狐疑,只觉得他的反应太不正常。
“怎么,云凰看的出来?说来我自己都未察觉呢。”低低笑了一声,她的手已经触上了顾云凰面上银色的面具边缘。
“想来是吃的不够好,不若云凰回宫之后吩咐厨房给您炖碗补汤?”顾云凰说到这儿,唇角微微勾起。
容妃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中忽然莫名一紧,随即收回了手甩袖冷哼,“有什么话就说,不用跟本宫打哑谜!”
“这一碗补汤可不同寻常。”对于容妃的态度,顾云凰仿若毫不介意,只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一句,而后便是将头凑到她的耳际,“用八皇姐的骨血来炖,你说可是滋补?”
容妃听闻他的话倏然一惊,瞳孔也在这一瞬放大,转过头便朝着他厉声道:“你把芷晴怎么样了!”
她不是应该在夕照做她的太子妃么,顾云凰如何会这么说?
“放心,她还活的好好的。”顾云凰唇角噙笑,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总该为你刚才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你这混账,你把芷晴还给我!”容妃终是慌了,伸手要去扯顾云凰的衣领,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了开来。
“你不妨猜猜她现在如何?”
见顾云凰如此闲然的模样,容妃心下愈发不安,阴着脸朝他道:“你若真敢做得出来,本宫就把欧阳幽若大卸八块!”
顾云凰凤眸一寒,然不等他开口,另有一道低柔而幽冷的男子声线在他之前响起——
“容妃,你说说你要卸谁?”
容妃听得来人的声音,面色当即一僵,半个字也不敢再说。
而顾云凰则是凤眸一缩,抬目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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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真的没精力码太多~
第171章 瑾玉发飙
更新时间:2014820 16:51:30 本章字数:8515
来人并未走上前,只是隐在了黑夜之中,他能看到的仅有那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以及被夜风拂得轻微飘动的发。
“容妃,怎的不答话,你倒是说说你想卸了谁?”来人再度开口,声线依旧不温不火,让人听不出情绪。
容妃身体一僵,寂静了好片刻才道:“没……没有。”
她身后的人闻言,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道:“下去!”
“是。”容妃很是顺从地应了一声,而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抬眸又瞪了顾云凰一眼,这才转了个身迈步离开。
待她的身影隐入黑暗之后,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下顾云凰二人。
“云凰。”二人对峙了好片刻,终究是对面的男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我默许你做了许多事,你也切莫太过分了,你该知道芷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怎么,又要拿她的利用价值来威胁我么?”不等对面的人将话说完,顾云凰便是冷笑一声打断,继而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反正也死了那么多了,你还介意再多她一个么,况且我再怎么折腾她也不会真的弄死她,何须你提醒。”
对面的男子闻言,再度开口声音带上了一丝淡淡的不悦,“注意你的措辞。”
“我的措辞有何问题?”顾云凰微一挑眉,“我一直说话都是这样的,你还没习惯么,陛下。”
听得顾云凰最后的称呼,顾玄曦淡淡道:“朕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从秋明山出来之后,你们便可以唤朕父皇了。”
“不敢。”顾云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你不是有言在先么?我们这些子女都是守护云若的傀儡,千万别真把自己当成多么尊贵的人,即便身份再光鲜,也不过是棋子。”
顿了顿,顾云凰又道:“只是不知道你这盘棋打算下多久?下一步的目的是什么,夕照,还是望月?”
“云凰。”顾玄曦淡淡地唤他一声,语气虽十分平静,却不难听出警告之意,“是否朕近来几年对你太过纵容,以致于你现在与朕说话便是这般肆无忌惮。”
顾云凰微微垂下睫羽,凤目之中迅速划过一丝杀机。
“我便是要这样你又如何?你不是有办法让我从这世上消失么。”顾云凰低笑一声,“什么时候你有这想法了,直接告诉我一声,我将顾芷晴弄死了,你便可以看着我毒发身亡了。”
顾玄曦这次竟是没有再斥责他,而是抬起沉寂的瞳孔,真真正正地开始打量起对面那站在幽暗的宫灯之下的人,他的十一皇子。
曾几何时,这个孩子的顺从与心机是他最为欣赏的,犹记得他还年少的时候,虽桀骜不驯,却从不试图反抗些什么,而对于自己的吩咐,想来便是言听计从,他甚少忤逆自己的意思,更遑论会顶撞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自己说话总是夹枪带刺。
“你如今这样,是沉不住气了,还是不屑隐藏了?”顾玄曦这般问。
“这个怎么说呢,这样与你解释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顾云凰的眉头高高一挑,“入秋明山的时候我于你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生与死不过全在你一念之间,而从那个地方走出来时,我于你的意义便不一样,既然有嚣张的资本,白白浪费多可惜啊。”
顾玄曦瞳孔一沉,“你倒是会看形势。”
正如顾云凰所言,那个地方无论进去的人原先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秋明山里头从不看人的身份与地位,所比的皆是智谋手段,即便高贵如皇子公主的性命亦不过是蝼蚁一般,只有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往上爬,那里头的生活好似一场豪赌,不过赌的不是金钱,而是命。输的人,留下命,赢的人,捏着别人的命,踩着别人以骨血铺设的道路。进时如蝼蚁,人人可踩,出时如烈兽,人人畏惧。
顾玄曦不愿再继续着这个话题,便问道:“你的脸如何了?”
“还好。”顾云凰淡淡道。
顾玄曦又静默了片刻,而后道:“若是无事,便继续琢磨着如何开皎月罢。”
“关我何事。”垂下的眸中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冷意,顾云凰道,“不是让我设法替你取来么,我当时可不记得你说过要帮你打开。”
“朕当初是没有这么要求过你,那么现在朕要你寻法子打开它。”顾玄曦道,“朕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你能设法把望月那个小公主送上湘王的位置,如何会没有法子开一个箱子。”
顾云凰倏然抬眸,望着对面人的眸光携着好不掩藏的锐利。
“朕没有阻扰你与东方瑾玉,已经是对你的宽容了。”顾玄曦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说来你与那丫头一年未见,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想念?”
“自然是想念的很。”顾云凰承认的很是干脆,“怎么我与她又妨碍了你什么事么。”
“朕要你知道——”顾玄曦唇角的笑一凝,在次开口的语气已是携了一丝冰寒,“原先的事朕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此后,你不得再与东方瑾玉有任何的交集。”
顾云凰眸色冷然,开口的语气却依然平静,“凭什么?”
听闻顾云凰的话,顾玄曦嗤笑一声,“如此看来,指望你回头有些困难。”
“不难。”顾云凰轻描淡写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能留她了,她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障碍。”顾玄曦一点也不意外顾云凰的回答,只淡漠道,“朕替你拔了。”
“你这么说,那我便不想留你了,你会是我和她共同的障碍,我的父皇。”顾云凰似乎也猜到了顾玄曦的反应,朝他的方向淡淡一笑。
顾玄曦听闻此话饶是再镇静也不由气怒,望着顾云凰开口仿若冬日的冰,“你这逆子。”
“这一句迄今为止你骂过好几次了。”顾云凰微一挑眉,“你换句话骂吧,我一直拿你这句话当夸奖。”
“你——”顾玄曦眉峰一蹙,还想再说些什么,然顾云凰却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便走——
“我乏了,不想再与你多说什么,不过我希望,下次我再过来的时候不要有什么胺脏东西来污了母妃的地方。”“小丫头,感觉如何?”皎月之下的八角凉亭上头铺了一层淡淡的月辉,有一袭黑色罗裙的女子站立在凉亭的琉璃瓦上,嘴里衔着草根,望着此刻正吊在亭子边缘一脚,上身着中衣被五花大绑的女子,眉眼之间一派愉悦,“要是手疼的话跟姐姐说一声,回头给你绑松点,不过你此刻没有力气,可要留神别掉下去了,夜里的河水更凉。”
此刻顾如梦便是被她绑在了正对着鲤鱼池的亭子一角,只要她一个抬手断了那绳子,便能让那挂在亭子边的少女掉落河中。
“孟浮萍,本宫……饶不了你”细弱蚊蝇又万分无力的话语自有些苍白的唇间逸出,“你最好不要落在本宫手里,否则……”
“难怪说你脑子笨,以你现下的处境即便不求饶也不该再逞能。”瑾玉望着她轻叹一声,似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就不知晓服软呢?你可知我只需一个动作,明日宫中便会传出长宁长公主夜里不慎掉落鲤鱼池溺死的传言。”
顾如梦神色一变,“你敢……”
“有何不敢?”瑾玉轻轻勾起唇角,手执一把匕首,以尖端对着顾如梦的脸庞缓缓滑动,惹得那被挂着吹冷风的人儿身体轻颤,“你以为养几头蛇杀几个人阴阳怪气地笑几声便能让人怕了?恐怕人家根本怕的不是你的手段,而是顾忌你的地位,若是没有公主殿下的身份,你当你自个儿多么了不起了,整个一思想极端又愚蠢无知还惧黑暗的小白痴。”
“你该庆幸的是你生活在宫廷之中,若是在民间以你这般的行事早让人剐了不知几千次,你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个疯子,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弄得好似全天下的人都要跟你争,你若真那般顾忌,为何不将司雪笙直接囚禁,只你一人能近他身?妹子,姐姐告诉你呀,现在这世道,你要防的不能只是女人,你可知如今什么心态的人都有,万一司雪笙喜欢的是男子,你哭都来不及。”望着顾如梦惨白的小脸,瑾玉轻叹了一声,“现在如你这般善妒的女子,也包括你那脑残的八姐顾芷晴,便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尤其你那八姐姐,分明是自个儿妨碍了一对有情人,却总觉得是人家对不起她,背地里使刀子竟还觉得有理,真心做婊子还要立牌坊,恶劣至极。”
“你说本宫善妒,那是因为你自个儿没有体会过心上人与旁人亲近的感觉!”顾如梦满面怨色,声线虽因着迷药的作用有些微弱却依旧十分有底气地道,“笙哥哥本来就是我的,我争取自己喜欢的人有何不对?”
没有体会过心上人与旁人亲近的感觉?
听着顾如梦这句话,瑾玉有片刻的恍然。
顾云凰从未与除她之外的女子亲近过,所以这当中滋味她无法体会,而她——亦不愿意有体会的那一日。
也许大多数人在对待感情之上都是自私的,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但——
“你觉得那些被你杀害的女子是因为要抢你的笙哥哥?所以必须死?”
顾如梦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所以你问都不问人家原因,你可想过,万一人家对司雪笙没有那个意思呢?”
“怎会没有?”顾如梦嗤笑,“若是没有,对话的时候何以笑得那般灿烂?”
听着这理由瑾玉只觉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你个蠢货难道人家笑就一定是对他有意思?你可知有时候笑容不过是一种必要的形式,只是为了彰显良好的家教?”
顾如梦神色微微一变,好似在思索瑾玉此话的道理,正当瑾玉认为她有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时,她便是忽然蹦出了一句让瑾玉想拿匕首捅死她的话——
“死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作甚,即便如你所说那也是怪她们自个儿倒霉,疏远笙哥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瑾玉咬了咬牙,“认不认错?你认了之后我便教你如何判断司雪笙与其他女子的关系。”
“用不着。”顾如梦沉着小脸道,“与其夜长梦多,倒不如一次性解决,总归死人才是最让我放心的。”
“你没救了。”瑾玉沉下脸庞,桃花美目泛起一丝怒意,不再有半丝犹豫便割断了绑在凉亭之上的绳子——
“啊!”一声惊呼响起,而后便是巨大的落水之声。
“像你说的,死人才最是让人放心,与其日后提防着你去祸害别人,倒不如干脆一点一劳永逸,你便去当那死人罢。”
言罢,冷哼了一声,瑾玉转过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