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权术-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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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府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里下来一个身着棕衣官服的年轻男子。门前守卫一见来人,立即拜身:“太中大人!”
卫青点点头,直径去了客殿,管家在卫青马车刚到的时候进去禀报。卫青在客殿等了一会儿,便来了一身轻袍的平阳公主。她在上席坐定,让人端来桂花酒来,卫青在坐下盈盈一拜,她瞥眼问:“昨夜你去哪了?本宫找不到你。”
卫青弯唇微笑,又是一拜:“公主派人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卫青实在不方便见,况且……卫青当时也有私事在身,所以今早下朝后便来请罪了!”
平阳公主喝了杯桂花酒,有些不高兴:“昨日找你……不过是要说丁盈盈一事。”她目光攸地一沉,低怒道:“谁料本宫还没出动,卫子夫就已经动手了!卫青,她这次过分了,居然连我的人都敢杀!”
丁盈盈昨晚失足溺死的消息已经传到平阳公主的耳里,此时她定认定是卫子夫下的手。但这件事他敢肯定绝对不是卫子夫的主意,丁盈盈全件事他了如指掌,若她要动手他怎么会不知道。
想着,卫青便帮她解脱:“卫姐并未要置她于死地,是丁美人自己不小心。”
平阳公主怒瞪他,气息有些混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一去一回都在做什么,我会不知道?!丁盈盈怕死,怕奸。情被拆穿,连本宫的话都不听,才会死于非命!这一切,都是卫子夫做的好事!”她愤手掷下手中的玉杯,站起来,讽笑,“你还真把她当做你卫家的人了?本宫救她,她和本宫作对;丁盈盈依她,最后还是不得好下场;你帮她……呵!她现在需要你,但以后再无障碍的时候依她的性子你觉得你还留的住命么!”
“公主所言极是。”他抬起头,迎着她的怒眼,“但这都是卫青自愿所做,也相信……卫姐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心狠。”
心里痉挛似的一阵抽痛,几不可信地望住卫青,渐渐地,那目光散开,失了一往骄傲,悲痛和愤怒相缠交织:“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吗?去南部国寻找交换孩子的替身,你单枪策马了四十九天,回来的时候手上脸上都是被风吹裂的伤痕,你不做停歇,秘密安排那对黑肤夫妻住处,又大力封锁这七个月的消息。本宫知道你一切行踪,却不拆穿,因为本宫不想你白费一场!却忘了去料卫子夫如此决绝!”她走进他,咄咄逼视,“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是个没良心的主!本宫赐你良药,你倒是涂得勤快,你那不过是想早日伤好,好进了宫见她不叫她担心!哼,你也太自作多情,她可能担心你吗,她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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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豁然心痛
因为她的话,卫青心里一紧,伤意一丝丝透进心肺,凉得窒息。他木了一瞬,不去纠结卫子夫待他如何,转言沉声:“卫青感激公主一直以来的照顾,他日必做报答!”
“报答?”平阳公主靠近他,媚眼中含着满满的绝狠:“之前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你必须要一一服从于我!”
卫青摇摇头,毅然说道:“卫青生在平阳府,也由公主一心在朝扶持,但卫青并不是傀儡,请恕卫青不能答应!公主对我卫家的情义,我此生难忘,定不会忘恩负义!”
讽笑,平阳公主咬牙:“哼!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再帮我,而是想彻底帮着那个贱。人!”
“公主!”他按捺住情绪,尽量声音平和道,“你刚才的话卫青全当没听见,如果被传到皇上耳里,听到你这样侮辱卫姐,他会不高兴的!”
平阳公主根本不屑,激怒道:“她就是个蛇蝎之妇,诡计多端!本宫真当是佩服,她竟能用一个丁盈盈让皇后禁足,让陈窦两家动摇,让本宫失去棋子!本宫更是后悔,后悔将她送进宫去,亲手碍了我自己的道!”她眯起眼,讥笑起来,更有愤恨和莫名的不悦,“而你,她是给你吃了什么迷药,竟能把你迷得团团转。”
心口突地跳了一跳,他急道:“你不要胡说!”看到平阳公主注意着自己,卫青平下神色,不再看她。
然平阳公主的目光一直逡巡着他,而后漫不经心地道:“你紧张什么?如果皇上知道昨晚偷偷潜入披香殿的人是你,你猜会怎么样?这才是你该紧张的吧!”
“你!”卫青大惊。
她薄凉的唇抿出一缕哂笑,嘲讽道:“没错,我就是知道。那个带面具的黑衣男子,就是你!”她死死盯住他的眸子,眉角高高挑起,修长的红指甲缓缓抚上他的衣襟,落在一粒粒的扣上,“当日,皇上与我说起宫外遇刺一事,说起那玉扣子上刻着细致的青松玉雕。我想起素日我送你不少衣裳,每一件都配有十颗扣子,就连扣子上的图案都是我亲自选的。”手指一顿,她顺而挥起掌,狠狠扇在卫青脸上,“你就对她这般念念不忘,竟然冒着危险去偷偷看她,你就这样按耐不住!若非我有意隐瞒,恐怕此时你早就名声败坏、命归九泉,而她也再无脸见人、甚至赐死宫中!若非没有我,你还能活到今天?还能像今早一样站在朝堂上与天子商议国事?你的命,你的光荣,都是我平阳给的!”
俊朗的脸颊微微泛红,印出指印。是的,说到底这都是平阳公主最先给他的机会,如果没有她当年吧他和卫子夫一起送进宫,一个去了后。宫,一个去了建章宫,他也没有后来的机会。他依旧站在那,动也不动一下,按捺下那一巴掌的屈辱,他铮铮说道:“以后公主有什么需要卫青的,派人到太中府报上一声,卫青都会尽力去做。”
平阳公主不满:“我不要你的尽力,我要你全力!就像对卫子夫那样。”
他闭了闭阴骘的双眸,闷闷答应:“我知道了。”
出了平阳府,侍从将马车拉了过来,他摆摆手:“你们先回府,我想自己走走。”
侍从犹豫,牵着马车走两步回一步,渐渐消失在长道劲头。
远处青山正好,花开正好。卫青长长遥望,走向那盛开的桃花径。
一步步,风儿吹过,满眼是纷飞的落红,张开手掌,粉色清亮的桃花瓣三三两两飘落在他的掌心,点出一丝丝凉意,掠过他的心尖。他拈着花瓣,这个颜色好像就是她昨夜抹在唇上的脂色,那么美丽,那么诱人。
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他捏住花瓣,沁出一点点红色的花汁。他帮她,他助她,他对她不惜一切代价,然她从来都只当自己是朋友,甚至……是弟弟!他也知道他不该的,可偏偏就渐渐从一开始的不屑变成在意。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日大雨磅礴,她浑身是血,横拦在平阳公主的马车前。是他赶着车,他第一眼看见了她,及时勒住了马车。他低头看,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去瞧,她的眼里充满着期盼和决绝,她伸手想抓他的衣角,最后还是无力摊在雨水里。
犹记得第一次接触她,平阳公主回府后便让他去将她带回来。他赶车回到那个地方,看到她还躺在那,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于她当时的模样,年少的他还是有些后怕。他下了车,战战兢兢抱起昏迷过去的她。她是那样轻啊,是那样的消瘦!
而后,在平阳府恢复身体的她也恢复了原本的美貌。青丝飘飘,纤影挑挑,玉指如葱,肤如凝脂,眸如星辰,眉如新月。平时她都只是平平淡淡的,她只看她的琴,她的谱。偶然间看到她不经意间的笑意,那种感觉犹如春风,太过美妙。他偷偷听过她的琴,偷偷听过她的歌,也偷偷去看她,只不过在平阳府最后的那次,他听到她与别的男人欢好,他心如刀绞。他看到那个男人出门,他自嘲起来,原来她要的……是天底下最有权力的男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小小侍从。
他气她,甚至还有一点恨。之后他就对她不屑一顾了,装作不屑一顾。她进宫,用卫家人的身份,平阳公主亦是让他陪着去。一年后,她成为美人,自己也由建章宫的侍卫变成建章监。那夜她来找他帮忙,那是她第一次看他,那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美,但他却仍装作不屑一顾,叫她少惹是非。之后的之后,他一次次的妥协沉沦,最终无法自拔。尽管……尽管她的心里慢慢有了最初那个男人。而他……只有带上面具才敢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袒露,当做是另一个在她身边守护的男人,救她,抱她,看着她,就够。
原来早在平阳府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她了。他来的比那个男人早,可是他却得不到,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啊!
一阵风袭,再次卷起飞舞的桃花瓣,他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好像所有的悲伤都可以由心呼出。他缓缓走着,向着桃林深处,那里的春意更浓,那里的天空更暖。犹记她最喜欢在梨花树下抚琴,那样的清新淡雅,她……是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吧?可是这桃花瓣多美啊,像是恋人的微笑,暖到了心底,就像他所渴望的那样。
第060章重要的事
三天后,有侍卫在宣室殿外跪侯,杨公公知是有事禀报,于是上去询问。侍卫与他说了一通,他愣愣一怔,一边叹气一边进来:“皇上,丁大人半路遭劫匪杀害,曝尸荒野。”
刘彻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泛起点点难过和愧疚,放下简子:“派人前去处理,将他带回家乡依山安葬。”他顿了话语,又补充道,“冷凝轩的法事做完了,就将丁美人火化,骨灰带回家乡,与其父团聚。”
杨公公得令退下,安排丁禄成丁盈盈事去,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宫女摸样的人再宣室殿前徘徊,于是呵道:“哪来的不懂事宫女,竟敢冒犯圣上!”
那女子被呵得惊吓在地上,急声道:“奴婢又要事禀报,请公公为奴婢通报一声吧。”
最近事多,杨公公不耐烦了,挥着拂尘道:“去去去!你是哪个宫的,能有什么要事!现在皇上正忙,休要打扰,否则被打断了手脚也别怪了我!”
女子坚决地摇头,铮铮道:“的确是要紧事,公公就是打断了奴婢的腿,奴婢也要见皇上!倘若公公不去禀报,他日皇上追究起来,公公可不讨好!”
目光逡巡着她,杨公公想来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转回宣室殿去通报。刘彻听了他一番话,拿着简子漫不经心:“宫女会有什么事,朕无暇顾及。”
听到刘彻这样说,杨公公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见得那外面的女子好,反正他现在是通报过了,若真是重要事,往后刘彻怪罪起来就怪不到他头上来了。许是外面的女子看到刘彻和杨公公之间的动作,猜到刘彻不见,于是在殿外大喊:“皇上,你若不召见奴婢,你会后悔的!此事关系后。宫夫人,皇上难道真的不想听吗?”
后。宫夫人?刘彻扔下简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后。宫夫人现只一人,那便是卫子夫。
看到刘彻突变的神情,杨公公已经猜到,步到殿外将那女子唤了进来。女子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台上的刘彻,掩不住的欣喜。
刘彻却不太高兴,冷冷道:“你说。”
女子却是转了话锋,又是喜悦又是羞涩:“皇上,奴婢是永巷的许寒蝉,曾经……曾经侍奉过皇上一夜。奴婢今日可算再见到圣颜了,真是奴婢的福气。”
刘彻皱起眉头,心急道:“你不是有要事禀报,快说。”
许寒蝉左右瞧了瞧,小心翼翼问:“奴婢可否上前去说……恐怕人耳混杂。”
闻言,刘彻震怒:“朕的宣室殿,连国事都可大谈,有什么要紧的!”
徐寒蝉却不害怕,似有了万分的把握:“整个大汉宫都是我大汉的人,大谈国事自然不要紧。可奴婢要说的,最后还要皇上自己来定夺,但若皇上那时不忍心又恰恰被人听去了此话,到时候恐怕连皇上都奈何不得了。”
刘彻蓦地一怔,凝神。殿下的女子清丽一笑,已经走上殿来。
是夜,卫子夫卸下白日的妆容,只听后面一声门响,刘彻靠在门上,称着月光向她微微笑。他大步进来,王初颜和凭儿都福身退下,卫子夫见他目光闪烁和平常不同,又随即闻到一丝淡淡的酒味,便知了他今日心情不好。
她扶着他在榻上躺下,他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慢慢滑下。他最喜欢摸她顺滑的长发,今日更像孩子般爱不释手。许是酒的关系,他的呼吸有些紊乱,一手撩着她的发丝,柔笑着:“卫娘,又到上巳节了,我带你出宫走走。”
她问:“皇上想去哪儿?”
“还是去平阳。你从平阳府上来,你母亲也还在平阳,我们这次回去看看。我们晚上住在姐姐那,白日里出去走走。这一年里,平阳的变化可大了,你想都想不到。”他不紧不慢的说着,绝美阴耶的窖颜乍然间平静得异常。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压迫,使她忍不住推辞:“这几日……我有点不舒服,恐怕……”
“那就过几日去,反正每年都提早着去,今年晚几天也能准时到那。”刘彻接过话茬,决定道。
见他如此,卫子夫低低头,只好闷闷应了声。
再不敏感都能察觉到今日气氛的诡异,卫子夫心里不安,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刘彻探究的眼,她愣顿,周身寒冷起来。凝视了稍许,刘彻坐起来,眼里深深的幽沉,忽然问她:“卫娘,你有没有什么事……忘了与我说的?”
说话的声音极低,低到满室的气氛,霎那间低至极寒。极力抑制身体的微微颤抖,却仍是颤着声回答:“没有啊。我不曾记得……会有什么事。”
刘彻望着她,瞳孔慢慢收缩,嘴角竟是一丝讽笑。他闭了闭眼,倒头睡去。
七日后,刘彻安排好去平阳的事物,这日清晨便有大队人马排在白玉高阶下。卫子夫在阶石上等了半刻,就见刘彻身着便服向这边而来。正要上前去迎,却看见他牵过另一个女子的手。微一晃神,两人已一同站在她面前。刘彻含笑说:“卫娘,这是我新册封的许美人。听说咱们要去平阳,她也一定闹着去,你可要敬地主之谊啊!”
她看着她,脸色僵硬起来,半天说不出话。倒是那许寒蝉先开口,福身道:“妹妹见过姐姐。”
是的,她们是见过!当初刚进宫,她们还住在永巷。那时她是被刘彻临幸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