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娘子合欢 >

第19章

娘子合欢-第19章

小说: 娘子合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娘心里头没来由有些空落,忙对着二楼窗口喊:“紫苏——,紫苏——”

“诶~~来了来了~~”好一会儿才听二楼传来慵懒回应,有熟悉的蓬乱脑袋从窗口探出来,潮红的脸,低迷地打着哈欠。

接下去便是扑腾腾下楼的声音,人还没到呢,就听里头不耐烦道:“不是走了么?怎的又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里头的女人松垮垮裹着硕大的红狐狸毛裘衣,依旧地只露出一颗长发凌乱的风韵容颜,只那半隐半现的脖颈处却分明的有诡异红痕。

这模样,青娘可再熟悉不过,向来只听紫苏在自己面前得意吹嘘,几时又勾搭了个冷面英俊的江湖公子,几时又与某个江男阔家少爷缠绵几宿,却只听她空口白话,今日倒是第一次撞见呢。

难得的见她面上有些许窘迫,青娘可不错过这调侃的好机会,眉眼弯弯地笑着:“嗨~屋里头藏着男人呀?大白天的不开门营生,我还以为你也搬走了呢。”

“是准备走了的。回京城去,跑了这许久,到了这也该是头了。该卖的都卖了,就还剩下这间空屋子,愁着转手呢,你既没走,送与你母子二人就是。”紫苏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款款走到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

才要说话呢,却看到屋子中央探头探脑的小白脸魏阿常,忽然地抿嘴笑起来:“哟,还纳闷连偌大一个将军都留不住你,原不知你看上的竟是这种货色呀,呵呵哈~~”她是最不饶人的性子,吃了的亏总得收回来,这一刻,眉眼间好不痛快。

“你才是那种货色!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不然她这会早就是土匪的压寨女人了……”魏阿常可恼火了,这个妖艳的女人,大白天偷人不说,凭什么瞧不起自己?跺着脚,啪嗒就往椅子上坐下。

勾着小翘臀,翘着二郎腿,那细眉毛细眼睛细腰细腿的,如果不是还长着喉结,哪儿有男人半分相貌,便是青娘此刻看着,都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魏阿常,你再要乱说!”青娘咳了咳嗓子,清冽的眸子眯起来,冲着紫苏嘻嘻笑:“咳咳,紫苏啊~~我那屋子小不够住,阿常暂寄你这两天,待启程了我来带上。你不是向来叨叨太冷清么?他平日里最是体贴人心了,少不得哄你开心。”说着,便拼命地朝小魏挤眉弄眼。

好生风韵的大龄妞呀,光那一身狐狸毛都不知多少钱呢?小魏何等角色,他方才可看明白了,这女人一身料子首饰尽都是不菲之物,跟着她可比那土里吧唧的小青娘划算。眉眼一动,赶紧地扭着屁股趴过去,这一刻眼里头哪儿还有青娘,除了紫苏没别人啦。

……………………

十一月的漠北入冬已深,从柳树镇回来已然漆黑一片,青娘才伺候川儿吃完晚饭,便听天边传来一片绵绵不绝的号角声,那声音,穿透云霄一般苍茫而辽远,听在耳里止不住的凄凉。

来了这快两年,大营里的规矩青娘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又到了祭奠老将军的日子啦。

早先听杨希他们隐约谈过,据说上一任将军在任时,边疆的安定繁荣并不比如今差。大将军多年恪守边关,战功林立,广得将士们的爱戴,却忽然在某次回京述职时被查出通敌卖国,随后便是满门抄斩、家破人亡,年幼的儿子女儿悉数命丧刀下,连个家仆都不曾逃脱。

当今皇上善猜忌多疑心,众人虽知里头必有隐情,却也不敢深究,这事便轻易掩盖过去,再无人敢提及。只边关的百姓、将士们毕竟心中不平,也不知谁带的头,年年大将军忌日这天,便以这种鸣号熄灯的方式默然祭奠他,四方天地间一片阴沉黑暗,号角凄厉绵长,好不萧瑟。

许是为了纪念那偌大的冤情,才准备放晴的天空竟又飘起来鹅毛般的大雪花;窗外刮起了大风,呼呼的风声配着那苍凉号角,听在耳里连心都酸了。去年今夜可没这样的感觉啊,怎的今年却是这样空荡不安。

青娘揩着鬓间碎发,脑袋昏蒙蒙的,一剖毛巾拧了又拧,没个完。

“娘~~~要大大~~~”一向淘气的川儿今晚情绪竟也十分不稳定,挂着两颗剔透泪花花,一晚上尽嚷着要爹爹。

吵得青娘脑袋越发的懵,这会儿竟没骨气地怀念起将军的胸膛了,那样宽而温热的怀抱,仿若扎进去,便是连天塌下来都不用害怕……其实,若抛开旁的繁琐而言,谁不希望身边有个人替自己挡风遮雨?不过想归想,终归迈不过去那道坎。

长长的叹了口气:“乖啦,娘亲倒了水就回来陪你睡觉……明天带你去见大大。”亲了亲川儿的面颊,便端了盆子开门去倒水。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渗入,就如同成瘾的毒药,一开始毫无知觉,某日忽然缺了,才方知那无名的空虚。

门外寒风少见的凛冽,一盆子热水泼出去,还未在地上淌多久呢,俨然就有冰冻的嫌疑。青娘跺了跺脚上的冰疙瘩准备关门,忽然的双脚却似被定住一般,再移不开半步——几步外干净的厚雪上不知何时竟开出来一朵异常妖冶的红花,扇面的形状,由上而下收拢着,花茎处纠结相抱,仿若交合的男女。这样大雪的天,它竟也如秋日一般绽放,有白雪落在其上,瞬间便如水汽一般蒸化开,好不诡异……

日日沐浴更衣,这花,再熟悉不过的了……合欢呀,逃不过的劫,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便抽干一般,再也迈不开步子了。青娘眯起眼睛,垂下的手不自知的紧攥成拳。

白皑皑苍茫大地间,少见的阴深晦暗,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一顶通黑小轿正从天边疾驰而来。四个抬手边各立着四名黑衣,个个头带青笠,有纯黑的纱布罩在外头,看不清脸面;着一身从头到脚的纯黑飘逸长裳,好似游魂一般隐深可怖。那轿子是用黑色绸布制成,轻飘飘浮在空中,明明不见晃动丝毫,却眨眼间已然落在青娘几步外的雪地之上,好不诡异。

能用一等黑面抬轿的,除了他还能是谁?

青娘心口剧烈跳动起来,手心里不知何时早已蜷着一剖冷汗。脚下的脸盆被慌乱碰翻,很突兀的在安静天地间带起“嘎嘣”一声响。

“呵~~还是这般惧我么?真是不长进~~”小轿内传来一声嘲讽轻笑,有修长素净的手指从暗黑门帘处探出来。那轿外恭候的一名一等黑面忙曲下身子,弓起脊背恭敬撩开帘布——

先是一只精致的黑面白底缎布鞋,眨眼间,里头的那人便已端端立在天地间。依旧高而瘦的身材,却并不显单薄,穿着镶黑色软毛的精致黑短褂,配一身青纹黑底冬长裳,黑发黑冠,通体纯黑,却偏偏在手中执一柄素白的长鹅毛绒扇,素手轻摇,好不悠哉风雅。

只那一袭强烈的黑白比对,却仿若地狱一般弥漫着死亡气息。地上的合欢忽然中邪一般腾空飞起,那人的手尚未勾动分毫,眨眼间一朵妖冶已然灰灰湮灭于绒扇之下。

几片红花落地,在寂寥天地间好不耀眼。

好似这突兀的相见是件极为有趣之事,那人一双幽深凤眸在轻薄的白玉面罩下浮起一抹淡笑:“我的小合欢,别来无恙呵~~”

精致唇角分明向上弯着,怎的那幽幽嗓音却让青娘周身一瞬颤栗——花幽谷谷主,江湖人称玉面夜叉,因常年面覆薄玉面罩、手段极阴极狠而得名。风传其人容貌极佳,然江湖中见之真颜者皆命丧无名,不得存活。为人手段奇特,从不按常理出牌,黑白两道各个俱惧其三分。

 第23章 花幽谷绣衣娘

原以为相隔时久,再相见,自己定然能比旧日多些骨气,却不知竟还是仓惶成这般。青娘你可真真不长进。

瘦高的身形已然徐徐走近,一股熟悉的龙涎香随风沁入鼻端,青娘低声唤了句:“谷主。”惯性地就要往后退开几步。

却猛然扎进一面薄凉的怀抱,双颊触及他瘦却精悍的胸膛,修罗般的气场渗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这样的身高,应与将军差不多啊,然一样的都是冷冽男子,却分明一个是正气冷傲,一个是阴深凛冽,天差地别的温度。

真是不要命了。青娘咬着唇,兀自挣了挣抚在腰上的冰凉大手,心下暗暗责怪自己,总是这样,每每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去想些无关紧要的事。

想是察觉怀中女子挣扎,锻凌钰兀自勾唇笑起来。他的唇薄而精致,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下抿,笑起来却好看得慑人心魂。

“我的小合欢,你好不听话……你我情分未断,因何生出这般生分?”像在亲昵责怪一只失而复得的调皮小宠物,锻凌玉薄玉面罩下一双凤眸里含着笑,声音空幽幽的,抓过青娘透凉的手,凑到唇边宠溺轻吻。

薄凉的唇,明明千般宠爱万般柔情,却挡不住青娘越来越惶惶不安的心。她自有记忆起,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种笑容,越是笑着的他,才越是可怕,分明眉眼弯弯,里头透出的光却冷冽到能刺穿你的骨髓……也许那更像是一种恨,虽然她从来不知他对她的恨到底因何而来。

那时候的她才六岁,他也不过十三四岁的翩翩少年郎,却通身一袭与年龄不匹配的墨黑穿着。她颤巍巍迈着门槛走进去,他在面罩后对她笑:“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幽森的嗓音,好听,却冷得她浑身不住发抖,抖成筛子一般,好不可怜。

多少年过去,她尤记得当时的自己,一身粉色小裙子脏兮兮的,扎着两朵小双鬟,傻子一般挂着眼泪鼻涕哀求他:“哥哥,小哥哥,不要对欢儿这样子笑,不要这样笑好不好……”

“呵~~果然什么样的骨头生什么样的贱种~~”他却兀自嘲讽地呵呵笑起来,素手扯下白玉,将面罩下的脸颊露出来给她看。长得得有多好看啊,狭长的眸子,清肃的五官,可那眼下角,却分明突兀地刻着一个小字——罪。

“罪啊……”他叹气,从黑木躺椅上俯下身来抓过她脏兮兮的手,抚上那个狰狞的印记:“呵呵,这可是你欠我的呢,我的小美人。”

少年的手指修长却冰凉,明明见她哭得都没了嗓音,却偏让她将那一笔一划细细摸了个遍——不过六岁的孩童呀,哪儿惊得起这般吓?那一刻,她的世界恍惚了,没了声音没了呼吸没了心跳,也从此没了从前的记忆。

只有一张画面自此定格在脑海,满屋子翩翩乱舞的黑色白色帷帐,幽冥般的昏暗光线下,熏香袅袅,有俊美少年卧于正中黑色躺椅,悠悠摇着素白绒扇;那旁侧的地上匍着一众妖娆女子,这个在唱歌,那个在喝酒,还有的抚着蛇腰疯狂在摇曳……鬼魅一般可怖的梦境,吞噬了她弱小无力的心魂,再难挣扎脱身。

大颗大颗眼泪掉在他抚着她下颌的手上,徐徐滚落于地。

然后那好看的容颜便突然地变了脸,周身浮起一股厌恶而烦躁的凛冽气息,一刻间四周静下来:“带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她……今日在场的,一个也不要留下。”那腔调,好似在说一件再轻松不过的小事。

然后她就被送去了小厨房,每日来来回回的烧水煮汤,供美人们沐浴。美人们是定期要出谷办差的,回来后身体里总是残留着各种各样男人的味道,需要用汤水泡啊,不然时日久了,那幽道儿松弛、变色了如何再能吸引人?……失了本钱也就等于失了性命,花幽谷可不养闲人,倘若发现你过气,那么你离消失也就不远了,不用动刀见血,无数的办法让你在醉生梦死中奔赴黄泉。

可是那么多的美人,哪儿能烧得过来?没有人帮她、同情她的弱小,一群个大如牛的嬷嬷还要嫌她不够灵活,日日的打骂凌虐,她的脑袋里剩下的渐渐就只有三口锅、两只桶、一条路……每日傻子一般的来回跑。

他却日渐长高了,渐渐成了个翩翩风雅的男儿郎,依旧是那一身的黑,周身的气息却越发阴森冷冽。她再未见过他的面,偶然在挑水途中远远瞥见他,也赶紧地改道藏起来。只因听说过,所有见过他真颜的人都不见了,她也见过啊,甚至还摸过,虽然是被迫的,可是她怕他看到自己,然后忽然的记起来要杀她。

他比少年时更放纵了,常常一夜间点上数名美人相陪,他的轿子里也时常坐着各色各样的妖冶女子。花幽谷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大白日的他也不计较在轿中做着各种不要命的动作,反正一切都是他的,他尽可以随心所欲。

她有时不小心抬水路过,光听到女人声声凄厉的叫唤,都吓得浑身起疙瘩……那时候的她,真心不理解,为什么分明那么痛苦,却还要紧搂着继续相互折磨。

直到有一天,不知谁心狠地将她推下湖,然后她才明白了个中真谛……那个湖,是谷主的专属之地,从来没有人敢去吵扰他呢,她却偏偏“扑通扑通”地拼命挣扎求生。

那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婷婷玉立的一品绣衣娘,多少低等丫鬟艳羡的职位呀,难怪遭了人嫉恨。挂着一身的水湿嗒嗒爬上岸,还不及喘口气呢,便对上一张微怒的倾城之颜,依旧没有带面罩,只那字,却比当年淡去了不知多少。

草地上瘫软着满面潮红的美人,赤//裸着丰///满的胸与雪///白的腿,眼神里一半的绝望一半的淫//糜。羞得她,赶紧低下头来。

却不知,这一低,竟看到了他昂扬的阳刚……那样赤果果地对着她,红与青筋晃花了眼眸。

一瞬间抬起头也不是,低下头也不是,双颊烧得不知得有多烫,赶紧的跪下地拼命磕头:“谷主饶命,谷主饶命。”

傻子一般重复着四个字。

依如当年“哥哥,不要对欢儿这样子笑,不要这样笑……”

他的眉眼越发的凛冽了,不悦地审视着她,玲珑娇小的身材,沾湿的裙子将胸脯和双腿线条清晰勾勒,分明是个成熟的少女了嚒,眼神儿却还那般清澈与恐惧……这种眼神,花幽谷怎么能有?

忽然地便哈哈畅笑起来——只一句:“是你啊,我记起来了。”

至此,她的命运便彻底改变。

 第24章 将军的辞别

“木白真是好不小心,你自幼从未出过山谷,也舍得放你一人出来吃这样的苦……” 锻凌钰温润笑着,环过青娘瘦削肩膀,轻轻挑起那抹尖俏的下颌:“我的小合欢长大了,懂得和我玩捉迷藏了……我还满天下的找你,若不是黑面回去禀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