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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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人。”一众妇人都不曾想到这魏北悠的生日竟请了那幽闭府中的孤僻夫人云夫人,此时脸色都有些讪讪,只是不敢说什么,反而还要顾念着夫家的官位等级异口同声地行礼。
要是说起来,那屋中丈夫比之云镇品阶大的还真是没有,杨瑾瑜倒是和他同阶,可众位夫人们都知道,杨瑾瑜和云镇在朝堂上那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杨瑾瑜看不惯云镇只懂用兵,粗鲁莽汉,云镇也看不惯杨瑾瑜动不动就主和,白面书生。从朝堂之上吵到朝堂之下,路上无意见碰到也要对瞪一眼,要是同路就宁愿绕路也不愿意一起走,哪怕绕十八条街呢,人家愿意。可是也算是奇了怪了,杨瑾瑜和云镇两个的妻室关系极好,好到恨不得时时待在一起。若说云夫人在京中除了云府还有什么去处,那便是杨府。
杨云二家的趣事儿说起来一箩筐,一时在京中也传为笑谈,越传越邪乎了。只是这杨云二家的关系,不论在什么版本里,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了。
“魏老夫人,魏大夫人,陆老夫人。”云夫人脸色肃沉地行礼。魏北悠暗笑,若是真的不识得云夫人的真面目,怕是要被她吓到。
果然,魏老夫人和陆老夫人脸色都不是很好。越氏则是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她,春阳跟她说魏北悠特意在笺子上加了云夫人,而且似乎在七夕之后就多了一枚做工精致的银簪。那簪子她也见过的,魏北悠虽嘴上说不值钱的玩意儿罢了,但那眼神分明是极宝贝的。
如果真如她和春阳推测的那般,这云夫人家的小子云驿可能真的不知不觉就把她的宝贝女儿拐走了。然而,这其中她竟然没有半点察觉。想着,越氏看着云夫人的眼睛不善起来。刚刚才处理掉一个拈花惹草的陆青岚,又来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就招惹了女儿的云驿。魏大夫人的心情可不太好。
云夫人自然有所察觉,但心下稍定,眼见得魏北悠头上的银簪是自家那臭小子反复摩挲了许多天的那枚,眼睛里的满意和欣慰是藏也藏不住。哎,这回娘的动作可真是输你了。你这边人都勾到手了,娘亲这儿还不受待见呢。
使劲咧了咧绷了许久的嘴角,却觉得不自然。心里又忍不住骂,臭小子,看娘亲为了你都豁出去了,你要是不赶紧的给我把好媳妇儿娶回去,亲亲热热地早日给我生个大孙子抱,仔细你的皮!
远在边疆巡视外情的云驿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默默转头望了望京城的方向,脸色突然柔和了下来,而那眼神也是兵将们从未见过的悠远宁静。
边上的小兵蛋子伸头要问,被他的兵长一巴掌打得缩了回去,狠声道,“看什么看,将军那是想媳妇了,笨,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小兵蛋子撅嘴缩着,肚子里却咕哝着:什么媳妇儿,什么等我长大了,看将军的样子根本就比我还小。
且说这边。
云夫人突然开始抽搐嘴角,左边抽抽,右边抽抽,眉毛耸了耸,终于让脸恢复了弹性,两个嘴角一拉,一个笑容露出来,瞬间融化了整张脸上刺骨的冰霜,她自以为满意地笑了一下,热情地道,“还未祝贺悠悠小生辰呢,越妹妹,姐姐在这里给你道喜了。”
冷风刮过……
堂内沉寂下来。
魏北悠暗暗扶额,扭过脸去,不忍直视。萧氏孙氏杨乐瑶安彤她们闷哼着笑开,低着头笑在一处。
全都是一脸惊吓到的表情。
云夫人难得地窘了一下,浑身的慑人气息微妙地扭转了一下,一转头正看见这边几个人全是不忍目睹的模样,干脆走过来,站到魏北悠面前道,“小丫头,好些日子不见了,可还好?我家小子没对你做奇怪的事情吧。”
啊?魏北悠一愣,云驿你娘亲一关就这么拆你的台么……你是如何安全长到现在这么大的……
这话摆到台面上来说着实奇怪而且暧昧了些,不过趁着众人都还迷糊着,魏北悠冲未来的婆婆摇了摇头,笑道,“没有。”
“什么?!”云夫人瞬间炸毛,刚刚的一丝压制下来的冷气嗖嗖地往外直冒,眼睛里简直在喷火,“这臭小子,早就跟他说过,一定要趁机做些什么的,又不听我的,等他回来一定让他脱光了衣服绕着云府跑三十圈!悠悠,你觉得解气么?不解气就五十圈!”
啊?
魏北悠张口结舌,怔在原地,这,这叫她怎么回答?!
越氏突然哼了一声,一贯的温润柔和都被这一声冷哼打破,她抬眼看着云夫人道,“云夫人,你这可是再坏我家悠悠的名声。”其实,她就是不甘心!她养了这么大了的女儿,凭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说拐走就要拐走就要拐走!
云夫人怕是真的不善交际,又是动了半天的脸,才挤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比刚刚那个可真诚多了,只是说话的时候那份霸气不减,“我骂我那混账小子,何曾要坏悠悠的名声?悠悠长得玉质天成,学识女红也胜过一般的姑娘千倍万倍,就是这礼仪装束也别致高雅,我心里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坏她名声?”
谁家娘亲不喜欢孩子被人夸?越氏这一番听话,心里才舒服了,脸上的僵硬也缓和下来,道:“云夫人也不必妄自菲薄,听闻令子子承父业,杀伐果敢,此一番战功赫赫,相必也是不俗的。”
云夫人却很不满意地摇头道,“他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罢了,还待磨练。若是没个人管制着,早晚跟那驴一样,尥蹶子。”
回过神来的众人听了,都掩面而笑。连魏老夫人和陆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刚刚堂内的沉寂地可怕的气氛立刻一扫而光。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云夫人可真是个妙人。”越氏憋不住抚掌而笑。
萧氏笑斜了云夫人一眼,对越氏道:“你可不知道啊,越妹妹,云夫人她一贯是把自己的儿子当做粪土一般,把人家的姑娘当宝贝的。我瞧着她倒是真心喜欢悠悠,你看她那双冰眼珠子可是少有的温和。所以啊,你也莫跟她生气,她一向如此的。”
魏老夫人笑着道:“也是,我瞧着云夫人也是喜欢悠悠的,小儿女之间能有什么坏不坏名声的,静萱莫要多挂心。”
陆老夫人待也要劝,魏北悠却开口道:“七夕也确实是巧遇,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没别的什么。”
云夫人一听,脸色更加不好,又要骂云驿不知把握时机,却硬是被萧氏抓了袖子拦住了。
这番说来,在场人都恍似理解地笑了笑,也做无所谓地笑话听。
越氏也不好再追究,见云夫人似乎脸上还有丝讨好,当即就又好气又好笑,也撑不住勾起了唇角。
魏北悠默默叹息一声,也觉得好笑,一抬眼却正对上青岚探究的眼睛。心下一惊,往后退了两步,魏北悠道,“奶奶,陆老夫人,娘亲,悠悠有些头晕,想先回去歇息一下。”
“怎么?”陆老夫人有些惊讶,脸上露出关切和忧心。
“老夫人莫挂心,想是今日晚间风大,小姐睡得不踏实,故而头晕。”春阳上前一步,扶着魏北悠。
“这样,那就快些回去歇歇吧。”
魏老夫人点头,道:“你扶着小姐回去吧,吩咐厨房煮了安神汤送过去。”
“是。”
“谢奶奶。”
魏北悠于是朝一室的人都微微点头示意,然后退了出去。
走到花园的时候,魏北悠对春阳说,“春阳姑姑你先回去吧,我且在园中走走,晒晒太阳。”
春阳有些犹豫,“小姐……”
“去吧。”魏北悠笑了一下,目光里却是少有的不容否决。
“是,那您可要早些回来,奴婢煮好了安神汤等您。”春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没想到?”一片静谧后,魏北悠静静地开口。
身后一阵墨兰的清香,儒雅的声音带着一丝惆怅响起,“悠悠不再是以前的悠悠了。”
魏北悠冷笑,若是上辈子她可以轻易被他牵动,然而今世却不同。
“我变成这样,你是觉得少了麻烦?还是觉得少了追随者所以不甘?”魏北悠转过身去,眼神锐利地直逼眼前清朗的少年。
“悠悠,”青岚倏然认真起来,一双眼睛里全只有一个眸光犀利脸色沉郁的魏北悠,然而那眼睛里却荡漾着微微的波光,一圈一圈的,几乎荡漾到人的心底,而那语气里却满溢着魏北悠从未听过的酸涩、甚至是一丝苦笑,“我从未想过戏耍你。我只是,不敢接受如此钟情的你。况且,你终究还是个孩子。”
魏北悠眸光渐冷,声音也如从冰窖中取出来的一般,“我不知你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可是已经太晚了,我再也不会迷恋你。”
“是么?”过了许久,风中才传来青岚似乎比风还要轻还无分量的叹息。
魏北悠几乎觉得那一声叹息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悠悠,你记住,我永远不会逼你做什么。”青岚突然抬起头来,朝她温言微笑,“若是伤了你,那一定是有人在算计我。”
魏北悠一震。
青岚转身离去。
魏北悠曾经无数次凝视着青岚的背影,总是那副迎风飘举羽化成仙的模样,然而此时此刻却觉得心底一片悲凉,原来那道背影也可以看来如此孤寂而纤弱。
不知不觉间,发间的簪子被魏北悠握在了手心里。云驿郑重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等我回来,嫁给我。”
魏北悠慢慢地平静下来,看着簪子银质流转的光泽,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魏北悠离去之后,树丛里转出来一个秀美的身影。杨乐瑶望着二人背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在杨乐瑶转身消失在拱门里的时候,长长的回廊檐下一道蓝影飘下来。素面寒霜,眼波微凝,正是云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魏大爷踏入正房
在魏老夫人那里请过安后,择书前来唤魏北悠过去。魏北悠微微一笑,点头跟上。择书第一次没有走在她前面,而是略落后于她,走在她的左侧后位置。
择书略略抬头,看着魏北悠平静的面容和嘴角一抹镇定自如的笑意感慨,曾经的魏府二小姐,在魏府不肖说如何令人厌恶了。恃强凌弱,恬不知耻,可说是穷尽了那些下人们嘴里的长短。然而现今的魏二小姐,有三位千金小姐做闺蜜,有四皇子和太后的青眼,有一个皇上钦封的月萤公主封号,哪里还复当初?听说还有两家的贵妇暗地里争亲,有许多人都说魏二小姐走了大运了,如今谁还敢背后议论?
择书垂下眼睑,他倒是觉得,眼前这个人跟原来那个魏二小姐截然不同。她谈笑自若,行止有度,礼仪周全,谈吐自然风趣,态度恭谦。更兼不论遇到什么都淡然以对,更为那感染人的笑脸上添了一分自信的光彩。若不是她变成了这样,如何能把京城大半贵妇的心都笼络过来,难道光靠她手底下那些新鲜玩意儿?
魏北悠感觉到择书的注视,她却没有望过去,只是默默地想着方才魏老夫人的态度。从小生日后过了几日,魏府内一直风平浪静。只有刘姨娘和魏北泠会故意在从她身边走过时大声说着底下的那个丫头又不识好歹,以为受了宠就能爬到天上去云云。
魏北悠一贯都是无视的,这些话前世她听了,挥起棍子能把这母女打出去好远。今生她却只做笑话听,生作妾室、庶女本来不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么?若是她们不如此争锋,如何能表达她们心底的不甘?魏北悠全当作越氏积福了,只听听便罢了。至于她们能不能真的爬上来盖过越氏,那是个人都能想到答案。
只要越家好好的,越氏好好的,魏北悠笑得更加自如,她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魏老夫人不敢得罪云夫人,但显然能从云夫人看魏北悠的眼神中看出点儿端倪。所以,她就给魏北悠施压,不让她私自出府做些什么。她也给越氏施压,以魏北悠年纪方幼为名,吩咐越氏决不能给云夫人松一松口。
她还以为自己是越氏原先百般侍奉的魏老夫人,好婆婆。
可是她错了。
很久以前魏北悠以为越氏柔弱,甚至于软弱,然她也错了。越氏何等刚烈的女子,且善忍不发。她面上不露声色,甚至于眉眼温笑,颔首低应。但魏北悠觉得,越氏觉悟后性子里是极反叛的,某种程度上魏老夫人算是把越氏推向了云夫人。让越氏答应陆老夫人,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同射箭一般,不停地回拉回拉,只等待一日,嗖地一声飞射出去,一击必中。若是魏老夫人真的那时方才醒悟,那可真是太蠢了。
可是这样力量无穷的越氏,在前世却郁郁致死。魏北悠知道,是魏以廉让她失望,而自己这个女儿,让她彻底绝望。
眼瞧着越氏越来越谙熟女人间不见硝烟的战场,每一次不见血的明枪暗箭皆轻松挡过,眉间越来越舒展,嘴角的微笑越来越轻松适宜,那脸上的光华也渐渐地回到曾经的模样。魏北悠心中的话便越压越深,面对越氏欲言又止的时候越来越多。
“二小姐,到了。”
“嗯。”魏北悠推门进去,在书桌一侧站定了,“父亲。”
“嗯,来了。”魏以廉抬起头来,把怀中抱着的魏北泠从膝盖上抱下来,对魏北悠伸手道,“过来。”
魏北悠唇角微微一抿,讽刺地笑道,“父亲,不必。”
现在想起讨好她来了?
更深层的原因魏北悠不懂,但多少能猜出些魏以廉的心思。如今可不是越氏仗着娘家爬到他头上来了,而是他亲生女儿得势,魏北悠无论如何姓魏,他无儿子,总还要把魏家扛上几年。如果能借了魏北悠的势,那魏家的兴旺会更加顺风顺水。要能如他所愿,那便低低头俯俯首,那也不碍的。兴许,魏北悠如今的身份,更促成了他的某些阴谋。
看着魏北泠被推到一旁还不甘心地用怨毒的目光瞪着自己,魏北悠觉得更加讽刺了,那魏以廉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看怎么写着——无耻。
“宝儿,我知道这些年爹有些忽略你,但那是因为你老是惹我生气。如今爹爹知道错了,宝儿还不愿原谅爹?”魏以廉一贯冷硬的眉毛垂了几分,柔了几分。冰寒的眼睛温和了几分,舒泛了几分。
魏北悠直觉隐隐作呕。
移开眼睛,却收到魏北泠阴恻恻的眼神。
“娘亲……”魏北悠说着,倏然一笑,抬起头来死盯着魏以廉的眼睛,“还在等着我回去。您有事儿就吩咐。”
魏以廉眼睛极快地一眯,整个气势瞬间松散,轻轻叹息一声,“你还在怪我。”
“女儿岂敢?”魏北悠轻嗤了一声。
“你不是不敢,只是……”魏以廉从桌案后走出来,到魏北悠身前站定,微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