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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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月香瞥了眼秦霭,没有像往常一般入屋,只是立在门口,扭头看了眼秦霭。
秦霭瞬间明白了月香的意思,小跑着进了厨房,端着芙蓉糕和金酥饼已经在厨房发现的一小盘小金瓜出了厨房。
金瓜是月香喜欢的一种果子,基本只要月香喜欢的东西,整个醉花楼都没有敢同他争,因此不论秦霭从厨房拿走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今日,老王却看着那盘小金瓜,欲言又止。
“怎么,这盘金瓜动不得?”月香看着老王,掩嘴笑了笑,伸手抓了片金瓜,放进嘴里嚼了嚼。
“月香姑娘……”老王搓了搓手,看着月香,讪笑,“这瓜,是若影姑娘指定要的……”
“若影姑娘?”月香笑了笑,端过整盘金瓜,侧身问秦霭,“花生,这若影是谁?”
“是新来的姑娘,很受爷器重。”秦霭答,他虽然对醉花楼并没什么兴趣,但楼中的事,多少还是听说的。这新来的若影,长得姿色不错,唱歌跳舞样样在行,来楼里不久就得到了不少老顾主的称赞。
“是吗?新来的姑娘啊……”月香笑,又尝了片金瓜,突然手心一划,整盘金瓜落在地上,落满了灰。
“不好意思,老王。这瓜你看……”月香笑道,“正好,我去跟若影姑娘陪个不是,正好认识认识。这楼里新来了姑娘,你看我都不知道。”
老王在醉花楼呆了不少年头,自然知道这月香姑娘是得罪不起的,看着地上的金瓜,虽然可惜,却也只能点头,“麻烦姑娘了……”
“花生,带路,去若影姑娘房间。”秦霭听闻,赶忙带路,往楼里去。
楼里新来的姑娘的待遇通常都不太好。但这若影姑娘不同,刚进这醉花楼便有丫鬟小厮伺候,架子堪比这醉花楼的头牌月香。
秦霭刚到人门口,便看到房里有盘子摔出来,接着便是捂着脸眼角还有泪痕的小丫鬟。小丫鬟看到花生和月香,怔了怔,连忙立在一边,福了福身,唤了声“月香姑娘。”
“忙你的去吧。”月香看着小丫鬟,皱了皱眉,扭着腰肢,低头看了看地上散乱的渣滓,往房里去。
屋里散发着浅浅的香气,与月香房中的十分不同。房里摆设很乱,仿佛刚遭贼抢过一般。
“你就是若影?”普通的开场白。秦霭跟在身后,看着立在窗口的背影,有些想笑。
窗口的人回过头来,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站在窗口的若影,便是引他入醉花楼的怜儿。
不过短短时日,她居然已经是醉花楼炙手可热的姑娘了。
只是,是否是真心愿意,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是你。”若影看着秦霭,眼神微变,“那天,谢谢你了。”
“不用。我并没有做什么。”秦霭摆摆手,想起自己的脸,怕吓到美人,便忍了笑,转身看了看月香介绍,“这是月香姑娘。”
“月香姑娘,久闻大名。”若影看着月香,浅浅一笑。并不见拘束。
月香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美人,微微笑。挺不错的姑娘,不骄不躁,长相水灵,一看就知道是个剔透的姑娘。脾气,也够大。若发展下去,未必不会成为醉花楼的支柱。
“若影?”月香点头,微微笑,“好姑娘,以后在这醉花楼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寻我。”
“花生,我们回去吧。”月香转身,看了眼秦霭,“还是你要留下来,陪若影姑娘叙旧?”
月香低头,看到秦霭手中的糕点,又道:“糕点留下吧,算是我给若影姑娘的见面礼。”
“是,姑娘。”秦霭点头,将糕点摆在桌上,看了眼若影,思量一番,还是垂了头对若影道,“姑娘我先回去了。”
“你叫花生?”若影在秦霭转身的同时问。
“是的,姑娘。”秦霭点头,跟着月香后头,往外头去。
当夜,秦霭睡得正香,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花生,花生……”
不太熟悉的声音。秦霭起身,闭着眼开了门,却被人摇醒。“花生,我们若影姑娘要见你。”
秦霭听到若影两个字,睁开眼,看清来人,正是若影身边的小厮。
“嗯……”秦霭点头,穿好衣裳,匆匆往若影房间去。
若影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秦霭进去时,便问到房里传出奇怪的香气,与他第一次进这房间时的香气并不同。
“花生?”立在窗口的若影回身,一手拿着酒壶,看着秦霭,眼神有些迷醉。
“若影姑娘。”秦霭唤。看着若影的样子,有几分不解。
“花生,你过来。”若影招招手,见秦霭站着不动,便提了步子,迎向秦霭。
“怎么,看到我你不开心吗?”若影一个踉跄,跌在秦霭身上,顺手勾住他的腰,“我可是很开心呢,花生。”
这声音带着几分魅惑,秦霭听着,觉得全身都有些不适。
“姑娘,请自重。”秦霭开口,伸手推若影。
“唔……花生,你不喜欢我吗?”若影应该是喝醉了,看着秦霭,美目流转,手搂着秦霭却不见放松。
“姑娘……”秦霭伸手,却觉得自己腿脚似乎有些软,怎样都使不上力,“若影姑娘,你做什么?”
“做什么?”若影将一手上的酒壶扔在地上,唇轻轻扫过秦霭的面颊,“你很快就知道了。”
若影用力,将秦霭摁在桌边的凳上坐下,自己退了两步,伸手开始解外衣的带子。
非礼勿视。秦霭闭眼,似乎知道了这若影是想做什么。
“这醉花楼处处肮脏,我当初逃离时,想着若有人能救我,我便愿意将这副身子给他。不想却将你也拖进这地方。我知你未必就喜欢我这副身子,但它至今都是清白的。与其将它给了别人,我想给你还好些。”秦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着,清冷的调子带着几分决然。
“姑娘何必如此,即便踏进这醉花楼也未必就是绝路。”秦霭叹气,骨子里太硬气,未必就是好事。
“是,踏进这醉花楼,也能过不错,还有姑娘投怀送抱。”冰冷的调子,带着戏谑的笑意,令秦霭打了个寒颤。
这个声音!
他猛然睁眼,见齐掠立在窗边,手中提剑,正看着他。
若影已经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这位大侠,多谢相救!”秦霭刻意压低了声音,垂下头。
“怎么,不认得我了,大侠?这儿有大侠吗?秦!霭!”最后两个字说得几乎是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她在,他就打算与这床上女子共度良宵了吗?这日子,过得还真惬意!
“姑娘你认错人了!”秦霭矢口否认。秦霭是属于齐掠的。而他,已经回不去了。
“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了人!”齐掠冷笑,一把将秦霭从凳子上提起,“跟我回去。”
“姑娘,我是这醉花楼的小厮,你认错人了!”秦霭坚持,望着齐掠。两人僵持一阵,齐掠还是将秦霭拎起,踢开房门往外走去。
“醉花楼的小厮?哈哈哈哈!”齐掠笑,带着秦霭直直掠向醉花楼大厅。
浓郁的各种香气,糜烂的笑闹。齐掠不觉起了身鸡皮疙瘩。
“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齐掠带着秦霭,立在最中央的桌上,长剑出鞘,架上一个姑娘的脖颈。
“快去喊人,有人砸场子!”原先热闹的醉花楼片刻安静下来。
客人没了找乐子的心情,很快散去,只留几个姑娘,已经青楼的打手。
“哟,这位客官,不知我们这儿的姑娘哪里得罪你了?”
“我最后说一遍,我要见老板!”齐掠瞥了眼老鸨,丝毫不隐藏眼里的杀气。
“那个,那个是花生!”有眼尖的人认出齐掠手里的人来,但对上齐掠的眼,只弱弱喊道。
老鸨看事态不对,对身边的低声说了几句,等人去了,才笑着挥着绢子道:“这位客官,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齐掠没动,依然立在桌上。反是她身边的秦霭,身子软软的,几次几乎跌下去。
“怎么?”不多时,楼梯口就有人下来,正是醉花楼的大老板,萧乱。
第二十三章
齐掠是第一次见萧乱。
只觉这人白衣飘飘,立在这青楼之中,依然有几分出尘的味道。若不是那眼神太过锐利,齐掠会认为这是他处来的世外高人。
月香就立在萧乱身后,相比之下,艳色瞬然淡了许多。
“我要将这人买了,开个价吧。”齐掠提了提秦霭,对上萧乱的眼。
“花生……”月香看着被齐掠拎在手里的人,嘴角上翘,似笑非笑。
“抱歉,这人不卖。”萧乱睨了眼齐掠,“这位客官若是看上其他人,尽可买去。”
“那么,月香姑娘,我买她。”齐掠扫了眼月香,嘴角笑意渐浓。
这话一出,满室哗然。这醉花楼看上月香的并不在少数,可敢如此与东家谈的却还是第一个。月香看着这一身黑衣的人,眉微微皱起。第一次见时就看出来,这人是个女子,却不知她究竟为何上这醉花楼。到底是为了花生,还是为了他?如此大张旗鼓,是在告诉别人什么吗?
“这位客官可真是有眼光。可惜这月香姑娘,可不是我能卖的。”萧乱抚了抚衣袖,慢慢走下楼梯,“不如客官坐下喝一杯,我们凡事好商量。”
萧乱声音偏带着些清冷,但听着并无恶意。齐掠带着秦霭跳下桌面,飞身一跃,立在萧乱面前。“我不管他是怎么到了你这青楼,但他是我的人,今天,我就要带他回去。”
“你的人?这醉花楼,还没人敢说这样的话……”萧乱眯了眯眼,看着秦霭,“花生,你倒说说,你是这醉花楼的,还是这位客官的?”
“我只是醉花楼的小厮,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秦霭有些无奈。齐掠如此大张旗鼓,就算有再大本事,终究免不了一场争斗。为了他这样一个废人,实在不值。
“卖不卖?”齐掠伸手,点了秦霭的哑穴,扭头,盯着萧乱。
“如果不卖呢?”萧乱抿嘴,靠着栏杆,懒懒地瞥了眼齐掠。
齐掠抬手,剑在空中绾了个花,又回到她手中。只是手中,多了缕发丝。长发落地,齐掠看了眼萧乱,笑着:“从这里带走个人,我想,并不难。”
“以姑娘的本事,确实不难。”萧乱哈哈一笑,抚了抚鬓角被削薄的发,挥了挥手,“开门,放行。”
秦霭盯着萧乱的背影。就这样,就这样放他们离开?未免太过轻易……
“走吧。”齐掠拎着秦霭,大步跨出这醉花楼,跃上马背,往东去。
“爷,就这么,让他们走吗?”萧乱踏上阁楼,月香立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
踏出这个门,将来未必不会是隐患。
“你能拦住她吗?”萧乱转身,一巴掌,直盖月香脸上,“她踏进这醉花楼,居然也没人察觉,养了帮饭桶,也不知有何用。”
月香摸着脸颊,有几分委屈。垂了头,不再说话。等萧乱走远了,才抚着脸,转身往自己房间去。
秦霭离开醉花楼的事仿佛就此落下帷幕。但事实并非那样简单。
第二日早晨,醉花楼当红的若影姑娘被发现死在自己房中,衣衫凌乱,胸口的血已经干透,看似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打算送物什进去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立刻昏死过去。
虽然青楼里常常有姑娘寻死,或者被毒打致死。但因是当红的姑娘,事情传得很快,官差也很快上门了。最后将凶手锁定在了昨晚的不速之客上。
“爷,这事儿闹大了,对醉花楼影响不好。是不是……”
“这事不用管,哪个楼里没点儿事。你们尽管顾着你们手头的活儿,若影的事,官府会办的。”萧乱半躺在榻上,抚了抚手上的一缕发,神思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是的,爷。”
萧乱睁大眼,卧在榻上,隔了很久才动了动身,伸手打了个响指。
“爷。”很快有人敲门而入。
“那人你看清了吧,去查查底细。”萧乱瞥了眼来人,吩咐。
“是。”来人抱拳,恭敬退了出去。
萧乱起身,脑中闪过那张淡漠的脸,莫名的,有几丝兴奋。
能在醉花楼来去自如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呢。也不知,会不会是个好的对手。
城郊的别院里,梁玉趴在客厅的桌上,几乎要睡着了。若是平时,他早已躺床上呼呼大睡了,可今日心头总是有些不宁,不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入睡,他便索性留在了客厅,等自家小姐归来。
听到外头动静,梁玉揉了揉眼,小跑着到外头,就见齐掠提了个人进来,从身形看,与秦霭无二。
“少爷!”梁玉几乎落下泪来,跑近了,才见齐掠的脸色十分难看。而他喊的这位少爷,正是在醉花楼曾见过一面的醉花楼的小厮。
“有话明天再说。”齐掠提了人,绕开梁玉,大步往后院去。
秦霭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全身又没力气,索性由着齐掠随意将自己丢在房间的地上。
地板有些冷。他抬眼,看她翻箱倒柜,不知在寻什么。
不多久,秦霭就见齐掠从一只小箱子里翻出一个小药瓶,冷笑着走近他,点开她身上的穴道。
“来,闻闻。”齐掠打开药瓶口,在秦霭鼻尖晃了几下。
麝香!秦霭立马闻出来,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一直对麝香的味道很敏感,齐掠很清楚。不仅如此,他的习惯,喜恶,她都知道。他们如果留在一处,不用几日,他便会不打自招。
可是,他又何来颜面,面对她。
齐掠,我已至此。你又何必执着。
“秦霭,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齐掠盘腿坐在秦霭身边,看着他皮肉翻卷的面庞,忍不住心疼。
上天于他,还真是不公。
“你当初对我说,只要我愿意,就能做到最好。我想你也可以的。可以正大光明地活,正大光明地面对一切。”齐掠握住秦霭粗糙的掌,定定望进他的眼,“秦霭,我喜欢你。我想这辈子除了你,我都不可能那么用心地去喜欢一个人了。所以,你能否为了我的喜欢,努力一次。抛开你心头的阴霾,从头来过?”
喜欢吗?秦霭怔怔地看着齐掠。
“喂,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齐掠抿唇,推了把秦霭。
秦霭直直倒在地上,睁大眼,神情木然,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霭……”齐掠见秦霭这副模样,心中一慌,伸手便要拉秦霭。
不料手却被秦霭一把抓住,身子向前一倾,跌在秦霭身上。
“齐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