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从靖康之耻开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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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官主政的时代,封狼居胥注定是做梦。
一旦前线的战事,取得了好转,文官们一定会消减武将权利,或者是架空武将权利,变着法子的搞内耗。
不改革文官集团,想要北伐,想要收复失地,还是做梦吧?
…………
此时是变法的最好时机,金军的入侵,客观上让那些地主士绅大量死亡,或是逃亡,遗留下大量的无主土地
而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空当,进行土地改革,重新颁布地契,让一部分无地,或者是少第的农民获得土地,从而获得农民的支持,减少流民数量,获得稳定的后方。在适当的抑制土地兼并,足以打造一个稳定的后方。
不过,此时也是最为危险的时刻。
随着金军的南侵,大量的百姓迁移先了南方,这必然会造成用地紧张,若是分配不当,或者是官吏耍猫腻,足以引发动乱;而大量南迁的士大夫和勋贵,必然利用各种手段,强取豪夺当地百姓的土地,鸠占鹊巢,那时南北冲突加剧,各种问题会再度滋生。
这些问题若是处理不好,南方之地必然是遍地烽火。
总之,此时此刻,想要无为而治,想要平静当皇帝注定是做梦,只有适时而变,不断进取,才能在灾难中抓住机遇,一举获得成功。
此刻时间有限,留下准备的时间不多了,行动胜过心动,速度胜过思考。
此刻,弱受变法,根本没有人才可用,可谓是一个人变法。
除了他这个皇帝有变法的意图之外,没有人愿意变法。他若是变法,反对派很多,骑墙派很多,而支持者很少。
不过时间有限,赵朴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培养变法人才,只能是有条件要办,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变法人才,只能是从那些投机者中挑选。投机不要紧,只有有用就行,只要是在掌控中就行。
此外,变法人才也只能是从那些守旧派中拉拢。将守旧派转化为变法人才。
唯一感到幸运的是,他是皇帝。
这是宋朝,而不是明朝。在明朝,皇帝的权力早已经被各个地方势力架空,政令出不了京城。而此时还是宋朝,皇帝的权力还是至高无上的,对于中央、地方都有极大的掌控力度,想要玩清君侧,想要玩兵变的,没有几个。
…………
而在不断的试探,不断的拉拢中,张浚总算是成为第一个变法的大臣。
张浚可能不理解变法,可能才能有限,可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只是事到如今,没有好的小弟,只能是这样凑合了,明知不适合,紧要关头,也只能是凑合使用了。
这时,赵朴有些理解王安石,为何王安石手下的小弟全是奸臣,全是大坏蛋,难道王安石不知道吗?不是王安石不知道,只是没人可选,没人可用,只能是凑合使用。
这大概就是历来奸党,诞生的根本原因吧!
张浚只是第一个,接下来,还会有无数个。
正所谓,名缰利锁,一些士大夫可能不为金钱所诱惑,但是不能不为名声所困。身为士大夫,身为读书人,所谓的气节,所谓的操守,只是引诱帝王关注的面子工程而已。一旦帝王抛出官位为诱饵,士大夫可能为了名声,而舍弃操守、气节。
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往往是臣子适应君王,而不是君王适应臣子,为了高官厚禄,为了名垂千古,那些读书人不得不屈服于帝王的淫*威之下。
张俊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
赵朴心中松了一口气,幸运的是他是皇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控者兵权,只要是不急躁,不放下致命的错误,成功的机会应该很大吧!
这是一场至上而下的改革,希望成功!
恍然间,赵朴想到了彼得大帝。
历史上,彼得大帝改革时,也没有人才支持。那时,彼得大帝改革,可以说是一个人的改革。他改革时,不依靠如何的大臣,大臣只是利用而已,方便则用;不方便,则是丢弃。他改革时,总是身先士卒,总是冲在最前面。
他用野蛮,改造了野蛮的俄国。
第212章一个人的改革(三)
变法成功的标志是什么?
有人说是国家富强,有人说是百姓生活水平提高,有人说是皇帝权利加强,有人说是中央集权加强,其实这都是表象。变法的第一目的,唯一目的是对外战争胜利。
变法,总会引动社会动荡,各个阶层关系紧张,腐败问题严重、百姓生活下降等等,各种矛盾激化,纠纷不断。正所谓变法就是动手术,动手术会带来剧痛,区别也仅仅是,有的还没有超过社会忍耐的极限,有的则是超过了社会忍耐的极限。
历史上,商鞅变法,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彼得大帝改革,乃到后世的清朝洋务运动,明治维新,十月革命等等,都是给社会带来了阵阵剧痛。
变法派,或是改革派,不论是人才的数量上,质量上都是远远不如守旧派,这注定了变法中贪污问题很严重,也注定了变法中危害百姓的现象很多,龙蛇混杂的改革派好似毒素一般,扩散向整个社会。
在变法中,首先底层百姓受益很小,没有受益,甚至是利益受损。
商鞅变法,秦国建立了第一强军,也成了六国最强国,但是百姓的生活水平没有提高,甚至一些利益受损;而王安石变法,国库有了钱,但是百姓没有受益,受害反而很多;在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中,资产阶级和商人从中受益,但是底层的百姓过的更加苦逼;而在彼得大帝的改革中,农奴依旧存在,底层的百姓还是苦逼至极,生活水平没有改善。
这是必然的,变法必然是先强军,后富国,然后才是百姓利益。
为了强军,在某种程度上,要牺牲国家利益,牺牲底层百姓利益;为了强国,也必然要牺牲底层百姓利益。在变法的各个利益阶层,分蛋糕的时刻,底层百姓的利益必然是放在最后一位,这是任何一个国家必走的路。
而那些先是考虑底层百姓利益,必然陷于各种纠葛,各种道德问题,各种舆论争吵中,有限的精力和财力必然耗尽,最后一事无成。这也是许多变法失败的原因之一。
总之,想要变法,就要做好怨声载道的准备,做好镇压农民起义刽子手的准备。
一些聪明的变法者,能够做到的,也仅仅是不越过利益底线,激化矛盾。
总之,变法如动手术,会带来阵阵剧痛。而验证变法成功与否,不在于财政多了多少钱,不在于建立多少新军,也不在于中央多么集权,也不在于底层百姓生活是否好转,只在于对外战争胜利与否。
变法,只是填写答卷,合格与否在于对外战争胜败。
或者,可以说,变法的第一目的,甚至是唯一目的就是对外战争胜利。
商鞅变法成功了,因为击败了宿敌魏国,至于在变法中滋生多少问题,都是选择忽略不计;胡服骑射,也成功了,因为对娄烦、中山等国,战争胜利了,至于赵国百姓生活质量是否提高,也被忽略了;明治维新也成功了,因为甲午战争胜利了,至于饿死多少人,多少人当了慰安妇,都是选择忽略不计。
很现实,很残酷,也很真实。
对外战争胜利了,可以掩饰一切矛盾,再大的错误,此时也是微不足道;对外战争失败了,会暴露太多问题,哪怕是改革再成功,也是失败的。
一白遮百丑,一战掩百恶。
有些“黑色变法”的味道,但是在这个生产力低下,文盲率极高,封建蔽塞的时代,想要发展“绿色变法”,注定是做梦的。
国家衰亡,必须变法;变法图强,又必须强军;而强军又必须对外一战,胜则是万事好说,败则万事皆休。
不了解其中关系,仅仅是为了中央集权而变法,仅仅是为了打击对手而变法,仅仅是为了稳定而变法,注定是失败的变法。闭门造车是造不出好车的,闭门变法也是变不成功的,一切都要向外。
变法,必然要对外一战,不然变法必败;
变法,对外一战,必然要胜利,不然变法必败。
这些天,赵朴不断的琢磨变法问题,总算是琢磨出了个大概,明白了变法的本质。变法并不美好,问题也必然很多,但是关键在于能否抓住变法本质,能否抓住变法的根本目的,能否看到变法必然出现的问题。
这三个问题,不搞清楚,变法必败。
只是搞清了这些问题之后,赵朴有些惆怅,不论胜败与否,他注定是与明君绝缘,将会冠以暴君、屠夫、刽子手等各种名号。
变法之后,可能当今没有人理解,后世也无人理解,但是必须坚持走下去,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想死只能向前走。
为了变法,可能要搞屠杀,灭杀各个反对派,流放,刺配、砍头各种刑法必然不少,株连九族会时有发生。
可能孤独、寂寞,但是只能义无反顾走下去。
商鞅变法,被车裂了;胡服骑射,赵武灵王被饿死了。
想要不被车裂,不被饿死,只能是硬着心走下去,变法必然留血,不是流敌人的血,就是流自己的血,死道友不死贫僧,还是让反对派上了断头台,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吧!
一路行走,一路思考,赵朴的心越来越硬。
…………
当赵朴到达房州时,还是被房州的惨烈情况所惊讶。
金军南下,由于兵马太少,无法全方位攻击,只能是重点进攻,进攻一些险要的关卡,富饶的州城,或是一些政治意义重要的大城。而一些二流的州,二流的县城,一些边角的村寨,或是不起眼的小城,都是被金军忽略过去了。
因此,这些城镇得到了保全,损失不太大,受灾也不太大,重点是打击囤集居奇,投机的粮食商人。对付这些商人,主要是软一手,硬一手,弱的则是讲道理,劝解降低物价;硬的一手,则是不断的借助暴力机构威胁。
而其中不乏斗智斗勇,也不乏官吏被收买,更不乏一些商人耍小聪明……而暴力机构开始展现暴力的一面。
而在一些陷落的城市,常常出现屠城现象,城内的富户尽数被屠杀,百姓十不存一,重点在于恢复重建。而房州的残破,还是让赵朴触目惊心,而在触目惊心之后,是一阵阵窃喜。在房州这种残破的州,搞变法远远比扬州变法更容易成功。
第213章试探开始
当听完了张麻子的故事之后,赵朴心中道:是该变法了!
军户制度和摊丁入亩该实行了。
“民为兵之源,无民则无军,如今军队离散,仅仅靠着三万八字军,无力抵抗金军,唯有大量募兵,才能抗击金军。只是朝廷财政匮乏,想要招募军队,却无钱财,我欲要实行军户制度,军民一体,以民养军,以军卫民!”
“军户制度,已经在扬州实行了一段时间。如今又要在襄樊一带实行。不久之后将要波及到湖北大部,河南全境!”
一边说着,赵朴将军户制度的手稿,分发了下去,分别传发给各位大臣。
此时参加会议的仅仅是汪伯彦、张浚、吕颐浩、朱胜非等七人。他们都是朝廷的一品大员,都是三省,或是一些要害部门的官员,决定着朝廷未来政策的走向。变法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同。
看着手稿,众多臣子都是面面相觑,神情有些尴尬,还有些为难。
实行军户制度,前提是有着大量的闲置土地,分给百姓。
若是在过去,还真的实现不了,因为这些土地都是有主土地,一旦夺人土地,必然引动士绅反击,弄不好就是天下大乱。而这次金军南下,大量士绅,地主被杀死,或是逃亡,出现了大量的无主土地。
正好将这些土地分给百姓,形成军户,一方面稳定民心,一方面可以组织较多兵力。
只是有些强取豪夺——
一切都是借着国家的名义,进行强取豪夺。
那些无主土地,真的无主了吗?那也未必,逃亡而走的地主士绅,只是暂时离去,还拥有土地所有权;而原来土地的户主死了,可是还有子女,还有族人,还有远方亲戚。在这个土地至上的时代,永远不会出现无主土地,只是主人未确定而已。
总之看似无主土地,并非无主。
只是随着战乱,暂时无主而已。
而赵朴则是借着这个时间差,将暂时无主土地,变为了永久无主土地。
在新法中规定,在新法颁布十天之内,必须手持地契,前往官府认证。只有得到认证,才算是有主。一旦十天之内,没有前去认证,那意味着永久失去土地所有权。而那些无主的土地,将会按照当地人口进行分配。
这个法令有些坑人。
金军入侵,富户、地主、士绅之流,多数早已逃亡,慌张不已,能保全性命就不错了,即便是携带东西,多数也是金银细软,或是干粮之类的,谁会一边跑路,一边带着地契。地契多数战乱中烧毁,或是丢失,即便是一些地主的地契得到保全,也只是少数。
此外十天时间,太短暂了,一些逃亡在外的地主,根本没有时间赶回来,即便是想要作弊,走后门,也会耽误期限。
这个新法,是打着合法的名义,赚取非法利益,大量的侵吞地主的土地。
这个法令,太狠了。
汪伯彦率先开口道:“陛下,此法不可行。金军南下,河南,湖北,山东等地多有土地沦陷。涉及面太广,一旦处理不当,必然会社会动荡!”
赵朴心中道:“铁定是会引发动荡,区别也仅仅是可控制,不可控制而已!”
张俊也开口道:“陛下,此法得罪士绅,胜过青苗之法,此法危害极大!”
赵朴心中暗自点头:青苗法害人,是因为有太多的空子可钻;而这个政策,弄不好也会让百姓遭殃!“
“金军南下,我朝势如危卵,此刻练兵为上,万万不能再起波澜!”
“陛下,这些州县曾经遭受金军袭扰,应该修生养息为主,即便是要变法,也不应该操之太急!”
“陛下……”
“陛下……”
顷刻之间,赵朴似乎成了反动派,似乎成了大臣们的敌人,此刻赵朴空前的孤立。
可是赵朴一点担心也没有。
“继续说?”赵朴平静道,“国有诤臣,其乃不亡。我可能不喜欢你说的,但是我会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王安石变法,为何失败,就是因为偏颇。认为新法是好的,就应该实行,却忘了桔生淮北则为桔子,桔生淮南则为枳!”
“但是,各位最好不要反对变法!如今是百年唯有的变局,大宋危在旦夕,社稷顷刻将会颠覆,一个不慎,寡人就是亡国君;而在座的各位不是尸首两分,为国守节,就是沦为贰臣,遗臭万年。无为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