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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福气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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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宝林姊妹随着其他几名相等位份的夫人住在西十六宫东北处的涿沐馆。

西十六宫东北处恰好是个风口子地段,涿沐馆逆风拔地而建,馆内夫人曾经给内务省报过,有些门窗不知是不是年久失修,有些松动透风,一到刮风下雨总吹得轰隆响,又挡不住寒凉。

内务省嫌麻烦,这一修,得报工部,整个涿沐馆都要动工,上面要是不满意乱拆胡换,耗费银两,不会骂那几个夫人,而是骂内务,那几名夫人在宫中又不是什么红人儿,所以内务省只假惺惺派几个人来敲敲摸摸,说门窗都牢实得很,再没给回音了。

也不算大事,几个夫人没权没势的,不好继续闹,就拖下来了。

如今又到了深秋初冬,前些日子换季时,涿沐馆刚巧有个体弱的夫人染了风寒,转恶了没撑过去,郦宝林姊妹刚好借这夫人的香消玉殒,重提旧事,呈报了上来。

谢福儿听到这里,问:“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房子?”

小郦氏见贵妃上心,哪能放过给自己谋福利:“皇宫许多地方贵妃没去过,那些冷僻的偏殿陋室并不少,哪儿处处都能像远条宫一样冬暖夏凉。贵妃别笑话,咱们姊妹俩每次来您这儿都不愿意出去了,暖和啊!还有些宫殿群还是前朝留下的,受过战乱水火,一直没翻新,不说远的,贵妃往日在柏梁台上差点儿摔了,不就是因为那台子太老,有的围栏都快腐了么。”

大郦氏连点头。

谢福儿心眼明朗,这事倒能当做个由头……却没说什么,抬眼见赵宫人等了半天,喊了进来。

郦宝林姊妹识趣,先到外室去候着。

赵宫人见了贵妃,反倒不知道先该说哪一件。

谢福儿只以为又是苏娃那边又做了什么事:“又打听什么回来了,横竖闲得发慌,你扒拉一下。”

打从知道苏氏有孕,贵妃并没见多大反应,协管工作半点不松懈,这会儿也是淡淡恬恬,赵宫人心忖管理后宫到底还是能够磨练人性情,放心一些,语气却不是滋味:“皇上下了旨,给苏氏移了所,搬去甲馆画堂,晋了苏氏才人身份。”

谢福儿并不意外,宫人怀了龙嗣,晋位也正常,御女位份确实太低。

可就算不晋,也没人会说什么,当初陶采女一直到生下高佛佛,也还是个采女。苏娃刚一有孕,他就这么慌着将她提拔起来?

赵宫人知道贵妃心情,赶紧又说:“贵妃先别乱想,奴婢先知道这事也想不开,后来再听了另一件事就想通了,皇上这么做,应该是用意的。”顿了顿,这回有些笑意:“皇上驳回了选新人的折子,今年决意不填充养德殿了。听中常侍的意思,圣上想要变革,不想年年选新,待与内阁商议好再说。”

谢福儿眼皮一动:“圣上这是怎么了,大臣们也答应?”

赵宫人应着:“还不是有几个老是跟皇上唱反调的,但见宫中两名品级夫人都有了孕,一个贵妃,一个才人,再没借口好扯,见皇上又坚持,也就消停了。”

虽没明说,谢福儿却已经明白了,心噗咚跳得欢。他没告诉自己今年选新人的事,是因为早就决定了不纳新?擢苏氏,竟是为了找借口堵臣子们的嘴……

正巧服药时辰到了,赵宫人跟保姆去外面端清胎饮和柳青丸,还没一下,却又折回来了,将手上清胎饮放在案上疾走过来。

“怎么这么快。”谢福儿直了身子。

赵宫人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谢福儿一怔:“已经过来了?”

赵宫人点头:“奴婢这就叫两位宝林先告退。”

谢福儿探了探颈,睫一挥:“进来了没?”

赵宫人一头雾水:“胥不骄先骗走了那礼官……这会儿,该是已经一个人入内了。”

“喔。”谢福儿起身。

赵宫人急了:“要请进来?”

谢福儿没说请,也没说不请,径直走出外面。

大小郦氏起身迎:“贵妃说完话了啊。”

谢福儿示意坐下,大郦氏正要继续刚才的议题,只听贵妃说:“别老谈公事了,聊聊天吧。”

大小郦氏见谢福儿脸上黠色,脸色双双一红,这个贵妃,不会又要像上次在车上逼着她们两掏那些私帏事儿出来问吧。

大郦惶惶:“贵妃,巡陵回来后,咱们姐妹连圣上的面再没见过了!”

小郦也附和:“可不是,那次水榭圣上也不过是撩撩姐姐!咱们可不像那个苏御女,吃里扒外心思诡谲还披着层兔皮!”

谢福儿笑着说:“如今我没法伺候圣上,圣上的新人也有孕了,总得有人来,你们两个憨厚老实,与我交心,由你们来伺候,我放心,就算你们不愿意,我也得安排别人。”

对面半掩着的壁上窗户呼啦一动。

大小郦见贵妃拉家常一样和蔼,松了口气,可谁知贵妃是不是故意试探,一想到苏娃这些日子怎么被夫人们刁难,那天在耳殿怎么被群起而攻之,要不是有孕挡了这一劫,早就坠到阿鼻地狱了。

两姊妹坚持将皇帝往外推,老实的大郦眼泪汪汪:“别人怎么样是什么心思咱们不管,咱们只愿意侍候贵妃一个人。”

谢福儿眼见对面那道窗晃得愈发厉害,满意地把大郦拉过来,掏出丝帕给她擦干泪:“话说回来,就算不为了名位和圣宠,皇上英姿勃发,你们居然都忍得住么。”

那边的窗扇好歹平静了些。

这贵妃,又开始不正经,大郦氏退回去坐下,红着脸没说话,小郦氏却耐不住性,脱口而出:“圣上自然是天下第一好,只是……”

“别乱说话。”大郦氏扭头啐一口,提醒妹子。

谢福儿不高兴了。

小郦氏半是为投诚,半是真心,婉转地说:“只是,祝驸马或是赵王那样的……也不错。”她与姐姐向来喜欢十几二十的青葱粉嫩美少年。

谢福儿笑笑:“原来你嫌圣上老!”

小郦氏噗咚跪下,吓得半死:“妾身可没说过!”

谢福儿叫她起来:“不是说了么,咱们关上门闲话家常而已,更何况你说的是大实话。”

正说着,对面窗户不动了,门却一开,有人进来了。

皇帝阴着脸埋着头背手单独进来,大小郦氏只快闭过气了,腿都软了。

皇帝叫胥不骄支开礼仪官一会儿,想着那牛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铁面监官就头疼,前些日子来了几趟,每次都被念叨回去了,大礼祖制在前,天子威严也使不出。

现在时间有限,正赶,他压根没功夫责两个宝林,皱眉挥手:“下去,快快快。”

看到皇帝不舒服,谢福儿就舒服多了。

她估摸清胎饮差不多凉了些,起身进去了,临走抛下:“还不谢恩退下,皇上不怪罪。”

大小郦氏得了这句话,放心下来,匆忙离了。

皇帝见这两个宝林对谢福儿比对自己还要惶恐,脸又黑一层,见她不理睬自己,又快步追上去,一路把人都打发下去。

谢福儿见人都走光,望了一眼案上药汤,盯住他:“您把我的宫人都弄走了,谁来喂我吃药呢?”


104、

谢福儿以为皇帝会甩袖走人;还巴不得。

皇帝却走了过去;把一边说话一边把她抱起来。

他拿起鹅型调羹;试了下温度,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

她开始有躲闪,慢慢被他摁下来,一口口地喝下去。

最后一口,她嫌苦,不愿意喝了;他将黑色的浆汁含在嘴里;就着津液哺了进去。

她脸色潮红,微微喘息;就像被喂了酒。

皇帝放下碗,摸摸她肚子,瓷实而丰满,上次摸的时候还是个平的,现在有些坡度了,又俯下脑袋,贴住她肚子,饶有兴致。

问了些近来的饮食起居,孕期反应,她都一一答了,可语气没有半点为人母的喜悦,就像应付考试一样。

皇帝这些日子人虽没过来,却问过赵宫人,她私下并不是这样子,还是很兴奋的。

他故意把一颗杏脯塞进她嘴里:“甜一甜,免得生出个愁眉苦脸的皇儿。”

谢福儿舌尖吮到了杏肉的刺激,往外面吐,含糊:“太酸,不吃。”

皇帝用嘴堵住那杏肉,尝了一下,皱眉:“不酸啊。”

谢福儿瞪他,飞快吐到一边儿地毯上的金盂里,直勾勾望着他:“六郎真的喜欢这孩子吗。”

皇帝又好笑又好气。

她试探:“万一这孩子生不下来呢?有人要害这孩子呢。”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坦白了自己的担忧。

短暂沉默后,皇帝盯住她:“口不择言。”

谢福儿凝住,没发生的事,他不会信,这不能怪他,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可她又不能不信,她不能心忖侥幸地赌一把,觉得赵王不会伤害自己。

她只能靠自己确保它的性命,百分百地安全。

皇帝见她垂额承认错误:“这几天老想起陶采女和赵婕妤,有点紧张。您怪我?”

皇帝的手兜住她后背,沿着清秀的琵琶骨往下滑,温柔地摩挲:“不怪。”

她条件反射一抖,扭过头去,推他。

皇帝感觉得出来,她这次不是害羞,是带着气愤,在介怀那个事。

今天来就注定了伏低做小。他一把反握住那只小手,气息有点粗实:“一刻也不给我省心。”

那小人儿的手在他掌心挣着:“我给你太省心了,你就去给别人操心了。”

皇帝听出她的意思,把她往上抱紧,推一寸就逼过去两寸,附在她耳珠下,沉声:“多个甲馆画堂,再没养德殿,再不叫别的新人进宫堵你心了。”

谢福儿没转头:“今年不选,改年还得选。”朝上跟大臣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帝刮她鼻子:“亏还是读过书的人,缓兵之计没听说过吗。”

小人儿好歹脑袋幅度偏过一些,露出秀挺瓷白的鼻梁,身子也挨近了些,肚子刚好顶住他,引得他呼吸更浓重了。

她语气娇慵,裹着丝纱的隆腹不经意地蹭着,还是没正眼看他:“你要再选新人,我嘴里叫你皇上,心里骂你一辈子。”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她能说,可皇帝心里荡漾,还有种说不出的暖。

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合好了,她是不是不气了,他掰正她的脸,想好好儿对她说话,却看见她眸子上蒙着一层潮气,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迟迟不转头。

以前她在自己面前哭,跟唱戏似的大大方方,生怕少颗泪没叫他看见。

现在却偷偷掉金豆子。

这世上,居然还有女人能把自己给活活妒哭了。

皇帝哭笑不得,又恼高长宽。要不是他用那玉激自己,又怎么会……哪有后面的事。

他决心不再中那臭小子的计,就算她真跟他私下见过面,也不中他圈套。

她就是他的,身是心也是,管不着她跟别的人有没有渊源和旧情。

他巴不得她像以前那样,捏住自己的龙袍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卖娇,可她现在只睁着雾沙沙的大眼,就像个受委屈到极致的小动物。

他慌慌张张低下头去,一会儿听她心音,一会儿贴她肚子,两个都怕气到了。

她忍住还没干涸的湿润哭音,红唇撅得高高,像朵开得艳丽的花儿,睫毛蒲扇似的,一扑一扑,几乎能扇出馨香了。

皇帝心里想,今后许多光阴都要耗来想法子哄这人了吧。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叫她停止哭泣,上一次六神无主,是过黄河时坠马,那种感觉现在又来了。

他握住她的腰身:“《保产要录》云,孕期最戒暴怒,盖怒伤气血,不能养胎,多有因此动胎者。即幸不动胎,怒气入胎,子生多痰。”

谢福儿听到最后还真有点儿被吓着了,以前没这么胆小的,不知怎么越来越谨慎,总怕生出个缺牙齿豁嘴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算松下脸。

她见他恣意挥洒柔情宽容,正好是提那事的时候,振了振心情,擦了把泪,扬起额头,乌黑隆冬两颗瞳仁晶艳艳,看得皇帝心咯噔一动。

她款住他颈子,摇了摇腰,跟个民间小媳妇儿:“六郎。”

一句称呼已经把他喊融了半边,嘴角弯飞了:“说。”

她将涿沐馆夫人们的怨言报了一下,顺便提了其中一名宫嫔感染风寒过世的事,考虑皇宫旧建筑多,想以当初柏梁台修葺为例,改建宫中部分殿室。

皇帝虽然这时候不想跟她谈宫中事务,但见她分心也好,心不在焉地听着,等她话音一落,点头:“你一天没卸下协理后宫的事,就不需来问朕了。与皇后那边商议一下,要是可行,就差人去与职部接洽,放手去做。”连后宫女人们的下裳都被她缝起来了,其他事又算什么。

他早将这后宫交给她手上,她真的看不出吗。她年资浅,性子薄,可毕竟在成长。

皇帝对自己这样纵容,兴许还是有些愧疚成分吧。谢福儿躬身谢恩:“谢圣上信任。”

礼仪官回来前半刻,皇帝离开了远条宫。

*

贤志达领了工部匠员浩浩荡荡来大本堂时,赵王正在课堂上插科打诨。

进宫伴读的贵胄子弟们早就受过家里父兄的提醒,知道赵王是个潜力股,课上课余都在巴结讨好。

贤志达跟谢太傅打过招呼,工匠开始拆卸窗扇门板。

深秋已过,进了冬,这几天刚刚降温,窗门一拆,冷风直灌。

大家听说是因涿沐馆夫人一事,经皇后批准,由贵妃牵头,在宫中各处加固门窗和墙壁。

赵王大为光火:“就算修也是修后宫寓所,大本堂又不是后宫范畴,怎么跑来这边。”

贤志达恭敬应:“拆窗移壁是个大工程,一牵发而动全身。贵妃牢记朝廷提倡的节流勤俭,为免今后重复耗费人财,干脆一次到位,请旨扩大修整皇宫整个东北角的陈旧殿室,大本堂在东宫附近,也属皇宫东北范围一隅。赵王放心,小奴叫他们手脚快些,用不了几天。”

还要几天?不知父皇受了什么蛊惑,竟叫这女人协管后宫,蒋氏竟也不拦阻,由着她胡闹。

当初丢个眼线去太仓宫,就是为了寻谢氏过错,后来谢氏怀孕,要不是舅父阻止,又因伴读猜测父皇有立储的心,赵王早就发了威。

赵王决意杀杀这女人风头,趁这机会叫她失了协管职责,睨一眼空荡门窗:“敲得咚响,又没了遮蔽,怎么读书?朝廷确实主张宫人勤俭,但孤王也记得父皇说过读书为天下第一大事,过两天父皇抽查学问,咱们没发挥好,叫父皇看不到满意的,到时是不是贵妃的责任?”

按祖制,月头和月尾,皇帝会随机抽取大本堂贵族少年们的平日功课,看看学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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