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娘不必麻烦了,芸儿和忆儿顽皮,时常会感染风寒,妾身那里随时都备着姜汤,姑娘随嬷嬷去取一些过来便是,妾身想去跟公主陪个不是,就在水榭那边等着姑娘好了。”颜妃也是温柔一笑,侧身主动的先行让了路。
麽麽礼貌的说了声‘姑娘请’,舞碧也不好推辞,只得领了这份情。想着上次姐妹相见时,颜妃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有些同情她,这次她必定也是不敢一人去见惜玉,所以才会说等着她的话,“如此再好不过,奴婢谢过娘娘,娘娘稍后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看着两人快步的往后院走去,片刻便消失在拐角处,颜妃收回了一直相随的目光,不急不慢的朝着降云阁走去。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步入花劲时,见地上还淌着水渍,花架上方空了一片。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折射在地上的水迹中,星星点点,璀璨夺目,看得人有些眩晕。正看得入神时忽然眼前一黑,颜妃便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背上似是被人点了一下。
☆、第三十一章挟持娘娘
舞碧端了姜汤便急急的赶了回来,进屋时不禁有些诧异,怎么会是安安静静的?四处寻了一遍也没见着颜妃,难道颜妃等得久了自己回去了不成?可回去的路只一条,即便是颜妃回去了,也该在半道上遇着才是。
端着姜汤过去找舞剑时也没见到她,房中也并无换下的湿衣服,舞碧立即便觉得不妥,将汤碗放在了桌上,飞快的跑回了水榭这边。
沐浴完换好了里衣的惜玉半躺在水榭上,迎着斜阳慵懒的打理着三千青丝,见舞碧莽撞的推门进来不禁有些诧异,舞碧一向做事沉稳,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失态,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不成?转头疑惑的问道:“怎么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舞碧直接了当的问道:“惜玉,颜妃可有来过?”
“没有。”惜玉摇了摇头,简洁明了的回答。
那一句‘没有’似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将舞碧的心脏紧紧揪住,一阵寒意从脊背直接冲上了头顶,舞碧的声音带着轻颤,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颜妃刚才过来找你道歉,我亲眼见她进了降云阁,你却说没有人来过,而舞剑、恰好也不在房中。”
舞剑的脾气,向来是有气便撒,有火便发,而颜妃正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惜玉悚然动容,起身吩咐道:“你快去把门关上,任何人不许进来!”
舞碧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吩咐将门关上,暗自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惜玉回屋舀了件灰褐色外衫套在身上,也顾不得现在是大白天,出了水榭纵身便跃上了屋顶,衣衫与瓦片颜色颇为接近,加上她身法灵巧迅捷,不仔细瞧根本不会发现房上有人。
舞剑掳走颜妃,必定是想从她口里问话,否则她也不会大费周章,直接将她杀了且不是更好,掳着人出府在白日里可不太可能,舞剑自然不会冒险,而王府幽静的地方,只有接近后门那边一个年代久远的土墙院子。
王府的地形她早已是了若指掌,既然目的地明确便不再耽搁,尽量避开王府的明岗暗哨,直直的朝着王府后院掠去,希望事实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样才好,否则,接下来的局面,她无法预料。
冰凉的寒意袭面而来,颜妃皱了皱眉头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废旧的小屋中,面前站着一人,面上蒙了一张鸀纱巾,一袭素紫的薄衫半贴在她纤细苗条的身子上,显而易见是个女子,手上舀着半只木瓢,刚才的水便是她泼过来的。
女子见她转醒,将木瓢反手一扔,下一刻长剑便抵住了颜妃咽喉,颜妃吓得不轻,粉唇轻颤瑟瑟发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想要叫喊,嗓子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想要逃走,全身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
“说,萧舒靖把玉。。。。。。。”女子话还没说完,忽然眸中精光一闪,飞速的撤回了长剑,来不及转身便反手将剑挥向身后。
铮!
双剑相击的声音空灵剔透,紫衣女子闪身跳到一旁,颜妃瞪大了眼睛,见她身后的人一袭瓦色长衫,一手撩起衣襟遮住面颊,一手掩在宽广的长袖中,还没待她仔细观察,那人如箭一般掠了过来在她身上一点,颜妃便再次晕了过去。
紫衣女子怒视着来人,厉叱道:“谁要你多管闲事!”话音刚落,长剑便朝着来人刺了过去,来人也不客气,长袖一抖漆黑的短剑便握在了手上,举臂便迎上了破空而来的长剑,将昏迷的颜妃滴水不漏的护在身后。
都说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漆黑的短剑却将长剑逼得步步后退,一个凌空回旋,长剑的主人便被逼得破窗而出,退了几步才站定在破败的小院中,不甘心的朝着屋中骂道:“有本事你等我歇够了再打!”掳着一个百十来斤的人,还得躲躲藏藏的避开王府的守卫,她确实是累的不轻。
“随时奉陪!”短剑的主人双手环抱,站在门口冷冷的睥着她,眼神有如鹰隼般锋锐闪亮。
“我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逃得了,我看你能护得了她几次!”紫衣女子眼神烈烈,再次点足掠了过来,长剑直刺对方心口!
两人再次过招,金铁交戈声不绝于耳,两道身影错乱翻飞,交织成了一片,片刻后,短剑制住长剑的攻势,来人厉声叱道:“你疯了么?来了这么久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她这个王妃只是个摆设,萧舒靖怎么可能将东西交给她保管,你问了也是白问,府里真正掌权的是苏妃!”
“你想到的别人就不能想到么!说不定萧舒靖偏偏就将东西给她保管,那也说不一定!你若是再拦着我,就是与皇上做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话音没落,两人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剑,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足掠起,纵身跃上了黄夯就的土墙,一前一后的翻身而下,将院外的两人截在了中间。
其中一女身形高大威猛,比男子还要强壮几分,身着棕色颈装,皮肤黝黑不像是关里的人。另一人身段姣好,玲珑有致,一袭桃红的丝裙飘逸灵动,却是个老熟人儿了。
舞剑抬臂举剑封住去路,冷冰冰地问道:“你们都听见了些什么?”
月妃不以为意,优雅的舀着丝绢轻轻擦拭着桃红色的指甲,慢悠悠的说道:“该听见的,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也听见了,惜玉公主,咱们来谈笔交易,如何?”瞟了一眼神态自若的惜玉,轻启朱唇又补充道:“公主若是没兴趣谈的话,妾身也不勉强,皇上对王爷忌惮已久,关于公主来这里的目的,我想王爷应该会很有兴趣!”
惜玉桀然一笑,度着步子打量着两人,边走边说道:“是么?本宫的看法却不一样,我想月妃娘娘的目的会更加吸引王爷一些,娘娘身边那位姑娘肤色黝黑,身形高大,手长且粗糙,一见便知是常年练武能骑善射的好手,想必这位姑娘不是关里人吧!”
皮肤黝黑的女子听不懂两人说的话,见惜玉度着步子便以为她在寻找机会进攻,挺身便拦在了月妃身前,月妃收起了丝绢,也敛住了笑容,沉声说道:“公主的心思细腻入微,妾身佩服,即是如此,咱们就把话挑明了说,公主要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不知公主现在有没有兴趣谈谈交易的事?”
两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舞剑森然冷笑,惜玉朗声说道:“月妃,卖国求荣的事我还做不出来,你认为在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而且还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事后,你还能全身而退么?”
话音刚落,不等月妃反应过来,两人闪电般同时出手,惜玉一剑刺向月妃喉部,外族女子见状立即挺身上前,拔出身后的弯刀阻挡,惜玉虚晃一招本就是为了引开她,她过来时早已点足掠起,双脚抵在土墙上借力而起,凌空回旋一脚踢在女子后心,女子向前扑出了好几步才站住脚,回身一看,舞剑的长剑早已经架在月妃的咽喉上。
女子手舞足蹈一阵吼叫,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些两人听不懂的话,舞剑挑眉一笑,伸手点在了月妃身后,月妃干瞪着眼,身子软软的便向后倒去,舞剑一手将人揽住,看着对面说道:“惜玉,拖住她,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和月妃谈谈‘合作’的事!
女子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话,见她的动作便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恨不得立即过去救人,可舞剑的剑一直架在月妃脖子上,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她更加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妃被舞剑挟持着向后院奔去。
两人站在那里僵持了半柱香左右,院墙拐角那边由远至近传来说话的声音,女子再也顾不得其他,纵身便追了上去,惜玉却折回了屋中,将昏迷的颜妃扶了出来,将她放下来靠坐在破败的黄土墙下,随着也跟着往舞剑离去的方向追去。
沿着舞剑留下的记号一路寻去,小半个时辰后,在外城西的一处密林中找到了两人,早在破旧的土地庙外便听到了月妃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骂着舞剑,那语气、那言语,透露出她恨不得将舞剑碎尸万段的心情。
舞剑折磨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惜玉没敢进去,不自觉的叹息一声,在外面找了块石头盘腿坐了下来。
夕阳完全沉没在沙漠尽头时,庙中传来的声音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了,却仍旧是在不停的‘问候’着舞剑的祖宗十八代,舞剑意犹未尽的走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邹巴巴衣衫,似笑非笑的说道:“嘴太硬了,什么也没问出来,她说,想见见你。”
不是没问出来,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惜玉无声苦笑,早就料到了,不是么,月妃极有可能是探子,又恰好听见了两人的谈话,自然留不得了,倒不如将她交给舞剑处理,希望她解了气后不要再惹出事来。
见惜玉没反应,舞剑试探着问了一句:“去不去?欣赏欣赏我的杰作吧,慢工出细活,很难得的。”
林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狼嚎,紧跟着便是四周此起彼伏的群狼嚎叫,似是一群狼将两人包围了,惜玉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低喝一声“走”,两人便各自纵身跃上了树梢。
☆、第三十二章孕
狼群似是发现了两人,嗷呜嗷呜的叫得更加欢畅起来,两人站在树杈上朝下看,却只见到一丛丛不断摇曳的灌木,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再滞留下去,今夜怕是回不去了,当下也顾不得下去查看,两人攀着树枝穿梭在林子上空,沿着来时的原路返回。
颜妃所居住的菀白院中灯火通明,除了公主和月妃而外,府中该到的人都到了,众人忧虑的目光聚集在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身上,连平日里最难伺候的蓝姝也没出声,只是站在严楚身边不说话。
老者一手搭在颜妃的脉搏上,时而摇头,时而又点头,过了半响才起了身,朝着坐在床边的太妃深鞠一躬,胡子一翘一翘的说道:“太妃请宽心,颜妃已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而已,老夫去开两幅安胎宁神的药即可,保证大小平安无事。”
太妃惊讶的半张着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颤声的问道:“胡大夫,你、你再说一遍?会不会是、诊错了?”
“回禀太妃,老夫行医数十年,绝不会有错,颜妃娘娘确实已身怀三月的身孕,难道太妃娘娘竟不知道此事?抑或是怀疑老夫的医术不成?”老者伸手府抚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万分肯定的说道。
这消息来得太过于突然,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但见他如此的肯定,太妃相信不会有错,激动得拉着颜妃的手不知所措。屋中其他人的表现却各不相同,晴妃和蓝妃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喜也不悲,苏妃则是极力的掩饰脸上的失落,勉强做出了个笑脸,朝着贴身的丫鬟吩咐道:“梅香,你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过来给胡大夫。”
太妃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头也不回的说道:“一百两怎么够,去领五百两吧,呵呵呵!”
“是,照太妃的意思去做吧。”苏妃面无表情的回道,胡大夫急忙谢过了太妃,苏妃走过去蘀他拎起了药箱,恭敬的说道:“妾身随胡大夫去开方子,就先告退了,大夫请。”见苏妃走了,晴妃也跟着告退,蓝妃也拉着极不情愿离开严楚身边的妹子离去。
严楚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挚友,心中百味呈杂,却又想不出什么话说,两人相交多年,自然是无话不谈,那时的他常笑话挚友太傻,也不止一次的规劝过好友珍惜眼前人,论容貌、论德行,这天下比得上颜妃的能有几人?
太妃见着颜妃转醒,满意的轻笑着起了身,领着两个趴在床边眨巴着眼睛的小家伙儿离去,走之前当然也不会忘了提醒严楚,故意朝着他轻咳一声,严楚立即便识趣儿的与太妃一同出去了。
剩下了呆若木鸡的萧舒靖一人站在屋中,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上天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开玩笑,当他听从严楚的建议,开始学着真心的去对待颜妃时,上天却把惜玉送回了他身边,那是他年少时的梦,伴着他不断成长的途中,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下了根,渗透到他全身的血脉中,成了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在他竭尽全力的想要抓住那个失而复得的梦时,上天却赐给了颜妃一个孩子,这一切,又能怪谁呢?严楚?老天?更或者该怪他自己,失去便是失去了,他不该如此执着的牵肠挂肚,但是,若他连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执着都能舍弃了,那,人生对他来说还有任何的意义?
“表哥。。。。。”颜妃缓慢的下了床,挽着他的手臂轻晃,啜泣着轻唤一声,多希望他会像小时候一样,每当她撒娇的晃着他手臂时,他便会宠溺的冲着她笑,偶尔还会伸出食指轻刮她的鼻子。
“嗯!”萧舒靖肯定的答了一声,仰着头俯视着她苍白的脸,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带给了她那么多的不幸,只是,他要如何告诉她,在她唯一一次出去散心,又偏巧酒入愁肠的夜里,这个孩子,与他无关。。。。。。
长臂一伸将她圈进了怀中,眼前忽然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唯一真实感觉到的,是怀抱中的人儿轻轻颤抖的身子,以及胸膛上传来的点点湿意。
轻嘲的笑了笑,萧舒靖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原来他们一样可怜,此生唯一的挚爱人在咫尺,心在天涯,这样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是不是更应该在一起?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