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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梦在大唐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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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连你也敢欺负奴,看奴不打断你,将你连根拔除!”搅扰于日间之事,采盈本已有够郁闷,遂烦躁地发着恨儿抽拽向阻碍其去路的梅枝,把不巧搭系在其衣带上的粒粒小梅花花苞,皆一股脑狠撸捋下枝头,继而尽数烂跺于脚下。

正当采盈胸中的抑郁发泄殆尽时刻,但见,由自梅林斜右后方位置处,亦已急速窜出两条黑影,直逼其所杵方向冲来。

“唔~”待突闻身后竟冷不防传来疾奔的凌乱脚步声,采盈条件反射般的欲回首时,还未顾得看清来人面孔,已是遭人蒙头盖脸堵劫入一片黑暗中。随即,身体就被人强行横着扛抬起……

江采苹莲步轻移在前,倒也闻见林中生有动静,却只当是采盈故意而为之,只为引其注意而已,故,压根亦未上心。只想着,等采盈折腾够,自会主动寻其,便也未停脚等候之。

纵然这片梅林并不大,可对于江采苹这种路盲来说,在林间转悠来转悠去,不觉中绕迷路,迷失于这丛丛高及成人脖颈高度的梅丛间,确实也不足为奇。更别提,打初始步入梅林,其就未记道。

“嘶~”

人一旦觉得无助,难免易出错。

脚底蓦地错乱,江采苹应声便磕绊了踉跄。加之,前些日子,亦即作备侍寝之夜,其膝盖上留下的旧伤,原就尚未痊愈,这下,新伤复加旧伤,以致使其在绊脚崴栽向前的那刻,就已忍不住因痛呻吟出音。

江采苹这脚摔得,纵不及上次惨重,然几步踉跄下来,仓促中,身上却有多处不可避免被梅枝划破。就连面颊上,同样微添灼疼。

更为不幸的尚在于,其欲挣扎站起时方发现,适才这一摔,竟然扭伤脚踝,一时半会儿根本起不了身。

“来。”

然就在这时,江采苹耳际亦响起道听似极其温柔的男声。且,纵使简短仅只一字,却毫无恶意可言。

与此同时,一只沾带着泥巴的手,也于日晖下,随着这话音,及时递伸至江采苹眸底。

见状,江采苹则不由心上一喜。即使尚未抬目看向这个肯帮其之人,到底是何人,但既肯助人为乐的人,理应不该是恶人。

“多谢。”暗自庆幸间,江采苹于是也全未含糊,遂将纤手搭上近在咫尺的这人的手臂。

而来人的臂膀,亦蛮给力,转手反握住江采苹皓腕之际,即立刻就将江采苹从雪地上拉拽起身,并不着痕迹的揽了指江采苹柳腰,以缓江采苹直立起身姿时所造成的身体上的冲力。(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6章 梅林奇遇(下)

收放有度,亦不可避免肌体上的碰触。

江采苹被人拉拽起的同时,身子亦不由其选地偎向来人的胸膛前。

时下,已然入深冬时节。今日的暖阳,虽说有够和煦,却也早值逐渐西沉时辰,即使尚未落幕,依然挂于地平线之上,余晖笼罩下的天际,亦早早泛升起属于这冬日的丝丝寒气。

然,江采苹近距离倚靠向的这个胸膛,却令其只觉,正在散发着尤为迥异于冷日的炽热温度。甚至乎,乃是为滚烫。

而女人的矜持,无形中亦在催使江采苹,于勉强站稳身姿的时分,不无速度的即时与立于其身后,正相揽着其腰肢之人,适时拉开间距。

由于前晌,江采苹已是言过谢,是以,这会儿再立住身势,江采苹仅面朝倒映在其脚畔的来人斜影,颔首揖了礼而已,并未赘言何谢词。

“近来已降过两三场雪,倒是比往年来得较多,往后里出门时,可要留意着点脚底下。”

面对人家的善意提醒,江采苹怎说亦该有所表示才是。何况,就在适才,这人还主动助其一臂之力过。且不论这助人者是出于何居心,人家又是否求回报,受人恩露,做木头人总归不合乎礼仪。

暗自忖扰间,江采苹遂抬眸看向眼前人。既已坐定打算,作备再度向人拜谢,在江采苹观念中,就理应正视待之,否则,即是对人不尊。

而江采苹抬目之时,但见身前人亦亦背转过身,径自走向旁侧去,徒留江采苹一个背影。

为此,江采苹杵在原地。一时之间,确也有分尴尬。清眸定定地注视着那人挺直着的背脊,却又挪不开视线。

特别是在思及,刚才其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无怀疑人家的初衷时,江采苹一张俏颜,顿时憋涨通红,连耳根子均觉火辣辣。

反观那人。在独走了几步之后。竟然忽而停下脚步,看似似有所思般立正身却不再向前行走。这下,直叫江采苹心虚起来,脸颊不自禁跟着愈变发烫,心下亦懵愣得净为忐忑。

江采苹尚委实不解,那人意欲何为。却见,那人已是俯下腰身,继而就地半蹲于地。待细做打量。其这才赫然发现,原来人家是要摆弄地上的一堆东西。起先,其只顾注目这人的走态。竟误以为,这人兀自止步,乃是“冲”着其而来,楞是全然未看见身前不远处,尚堆放着丛树枝。且是点缀有零星花芽的梅枝。

梅花?江采苹情不自禁犯嘀咕时,但见那人轻挽着衣袖,已是倍显谨翼的抱起地上的那丛梅枝,稍加打理几下后,径直栽种到旁边早已挖好的树坑中。

这人的动作,甚是利落,看样子,至少是个有着多年经验的花匠。如若不然,从适才的打理,直至现下的插枝以及埋土,一气呵成下来,断不可能如此的熟练。

不过,越是由侧面静观这人的背影,江采苹也越是莫名涌上一股子熟悉感。刹那间觉得,触及于其眸的这道背影,仿乎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咳~”

江采苹丛生搅扰的片刻,但闻那人以袖掩唇闷声干咳了嗓儿。稍时,目不转睛地睹视着那人随即缓侧转过身,江采苹却霎时错愕,整个人僵愣住。

倘非亲眼撞见,就算说破嘴皮子,恐怕也难说动这世上的几个人相信,此时此刻,正站于江采苹面前,不以为然拍搓掌指间泥土的这个人,根本就实非是什么皇宫中的花匠,而是当今天下,那位拥有着无尚至高皇权者——李唐王朝今时的当政人李隆基。

不错,眼前这位一身常服之人,正是唐玄宗李隆基。

扫见江采苹明显面有讶异之色,李隆基却仅是长眉微皱了半晌,而后并未探究,只是随手往左前方方向指了下:“可是迷了路?呶,朝那边一直走,即可走出这片梅林去。”

李隆基的和颜悦色,蓦地却令江采苹有种很深的不真实感,仿佛身前这个人,唯是于长相上酷似李隆基罢了,实则并非是当今大唐王朝的那位帝王。

一代帝皇,平易近人不足为奇。可若是这等的全无王者之气,浑身上下,丁点也未彰显所谓的霸气,不惹人犯疑那才着实是奇了怪之事。

故,江采苹茫然的脑海中,方冒失出这种想法。只觉当下的这人,不管是五官,亦或是气势,概不能与当日其所遇见过的唐明皇相媲美,不过仅是貌合神离。

可是,这世上,当真竟有长相如斯相像之人吗……

江采苹对此质疑了,未曾听说过,唐皇实是双胞兄弟的典故,史书亦无载记……

如若果如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说,真是第一印象先入为主的关系,以致使如此平民化的李隆基,突然出现在江采苹面前时,江采苹竟难以置信到置疑其的程度,连这个曾于史载上,与之同床共枕了数十载的枕边人,皆迷糊至辨识不清真伪地步……

江采苹忍不住复又相摹向李隆基的时候,显然,经过这须臾的面面相视,李隆基亦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多少有了分注意。

跟前这女子,不修不饰,素颜朝天,乍看毫不招人瞩目,然若作以细瞅,却不止是端正那般简单。

尤其是那双清眸,那份淡然,那抹气质,拘谨之余,却不失优雅。

其安静地立在那,宛似一朵清丽脱俗的奇葩,亭亭玉立于身畔整片高洁无瑕的梅海的仙境之中。

想必,这才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你……”李隆基正欲言语何话时,不期,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恰也适巧由远及近传来,且渐行渐近。

掠过李隆基肩胛,江采苹循声眺望去,却见。是一行给使装扮的人,正压着碎步疾走向这边来。并边走,彼此边在做着何比划的手势。

见状,江采苹瞥眸亦已察觉有人来的李隆基,未及行礼,即逃也似的急急冲着先时李隆基指示的那条方向,提着裙摆奔去。

江采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见有人寻来。其竟连声也未吱。就在李隆基既未表态也未暗示的情况下,唐突地独自一人急窜向梅林的另一片方位去。就好像,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一般。

望着江采苹盲不择路般闪人的芳踪,李隆基呆在原地,欲言又止之际。终是未出声拦截,直至目送佳人的窈窕影儿消失在梅林尽头处,其才一甩衣袖。回身正色向也已经趋步至其视野范围内的那帮给使。

只在这眨眼之间,李隆基也完全像极换了个人般,脸上的亲切味。顷刻间更换为满脸的严肃相。

——————————————

且说采盈,无措间被人蒙了头脸,遭人劫持之后,待觉身子落了地时,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灰蒙蒙的视线中。采盈虽看不清究竟身处在了何处,其却足可肯定,自个似乎谈不上危险可言。只因,劫持其而来的那些人,非但这一路上并未对其动粗,也未敢对其动手动脚之外,即便这刻,也单是把其扔下身,而未施以拳脚相加,亦未严刑拷打,诸如此类,倒也蛮叫采盈安落下了颗心,只是尚无从知晓,到底是何人所为罢了。

不过,既已将其人劫来,想来,无需多久,总会有人出面才是。自也用不着其在这点上费心思。与其浪费感情在这上面,其倒不如在这空闲时刻,好好斟量下,接下来该如何处变不惊为宜。

“大王,人就在那。怎地处置,只凭大王一个口令,仆等定然惟命是从。”

少时,随着一串并不怎陌生的话音的响起,采盈敏感地觉察到,确实有不止一个的人,走到了其身边来。可惜其却仍旧被蒙着头脸,没法子看看这几个胆敢在光天白日里行“凶”的家伙是谁人。

须知,这里可是皇宫重地。纵使是这宫中的宫婢,怎说也是备案在册的,岂可不声不响人就没了呢。

采盈正在心底愤懑着,恨不得撕裂开这层蒙蔽着其的黑布袋,直窜出布袋外去,一见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者的庐山真面目时,却听有道极其熟悉的声音,开口命道:

“将口袋打开。”

“是他!”单听这一句话,却已足以让采盈谱准,这人铁定不是他人,理当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破孩才对。

想到这,采盈心下也猛地一沉。如果正格乃是那娃的话,只怕今儿个这遭事,其还真介个有理说不清了。

“出来!”

纠结间,捆缚着采盈的布袋,同时亦已被人解开。

当头遭人咆斥,采盈徐眯着杏眼,借由着束束斜撒入窗来的光线,勉强适应了小会儿布袋外的亮度后,在看清正在怒目瞪视着其之人,同样是张再相熟不过的脸孔时候,这才呲牙笑道:

“嘿~奴当是谁呢,原来是善轩呐!哦,善铬也在,近来可好?”

眼见采盈套着近乎,即腻上前来,显而易见,善铬颇显不自在。

反观善轩,倒是满为鄙夷地冷哼了声,直接退开一步,全未掩饰地径直躲避开了采盈的故作亲近。

采盈自然镜明,何以善铬与善轩会以这副冷面孔待其,于是维持着面上的假笑,杏眼一勾挑,转就笑迎向旁边更为在铁青着面颜,足可叫其致“命”者:

“咦,哎哟,今个刮得是哪阵风呀,瞧奴,径顾一时欢欣,竟未留意见,怎生连广平王也驾临?奴见过广平王,这厢有礼。久未见,广平王可一切安好?”

采盈笑盈盈,对方则不见得留情。

“你还认得本王?”

看着李椒的疾言厉色,采盈暗嘘口气,小脸却依然堆满笑意:“广平王何出此言?奴怎会忘却广平王,广平王可是奴的大恩人唻!”

“恩人?”闻罢采盈的曲意奉承之语,李椒面色却更黑沉。

“稀奇稀奇,仆可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报恩的!报恩报到私逃的田地,你说稀奇不稀奇?”

见善轩亦从旁冷言相讥,采盈习惯性鼓鼓腮帮,好会儿沉默,方似下了多大决心般,斜睨向面双手抱拳在胸、貌似无人情味的李椒:

“那好吧,既如此,多说无益,奴认栽还不成么?之前的事,权当是奴欠广平王一个人情,如若广平王仍不肯放过奴,奴也唯有听凭广平王处置。不过,有一点,休怪奴未提前说明,奴大可任凭广平王处置,可天黑之前,广平王也须得放奴回去才好,不然,倘若闹出何乱糟,届时,奴可担待不起。”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既已给人逮了个正着,重又被抓劫来这百孙院的地盘,瞧时下这阵场,之于采盈而言,估摸着也唯余搏上一搏的余地。至于成与不成,姑且只好且看且行,见机行事番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087章 时不往昔

听从于江采苹先时的差咐,彩儿等人从太医署取回药汤之后,却是未静候见江采苹人影。直至日暮西山时分,仨人不无担忧的彷徨在阁门外,才翘首见江采苹拖着条看似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独个徒步行回翠华西阁来。

当下,三人面面相觑一眼,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即刻前后奔下阁阶,伸手搀扶向江采苹:

“小娘子这是怎地了?是否出了何事?”

江采苹原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繁文缛节,见状,于是莞尔拭指这一路行走来,早已汗涔涔的额际,亦未犯犹豫,就地搭上彩儿等人相接近身前来的手臂。继而在彩儿等人的扶持下,抬步踏上身前的石阶。

采盈既未跑出来相迎,无需相问,江采苹心下已是了然,此时那丫头定是尚未回西阁来。毋庸置疑,倘是采盈比其较早一步回来,当其知晓江采苹还未回阁,即便不立地傻了眼,焦躁的再照原路冲去这皇宫中的那片梅花林搜寻江采苹,至少,但闻江采苹返阁,也早就匆匆迎出门来。单就“速度”二字作论,这丫头理该绝不甘心落于彩儿等人身后才合乎其脾性。

“小娘子且先吃口热茶,暖暖身子。”待主奴四人步入阁,江采苹坐下身,云儿忙倒了杯茶水,递予江采苹面前。

对于云儿的这份周到,坦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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