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受够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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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不在意这些事情,可心里也有些落寞,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一般不舒服。
她走近他,却见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卫漓心中纳闷,遂道:“秦将军,为何遇见本相像遇见鬼般?莫非本相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秦许然一怔,没料到卫漓会这么直白地问他。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卫相得高望重,有些陋习也有所难免。只不过我与你平时甚多往来,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才冒犯了卫相,实在抱歉。”
卫漓刚开始还不明白,稍一思量便理解他说的‘陋习’指的是什么,差点没当着他面倒地吐血以表内心的汹涌澎湃。表面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秦将军,你多虑了。”这样想来,也能解释刚才对视时,他那奇妙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秦许然似是而非地望了她一眼。卫漓身形虽清瘦,但一张络腮胡子的脸上眼神透亮犀利,仿佛什么都能穿透,也是让人忌惮他的原因之一:“卫相不必在意,……待许然适应后我们当如从前一般。”
卫漓目送着秦许然远去的背影,内心早已如有千万条河流在起伏不定,波涛汹涌般,感觉很累。她咬咬牙,回过身往内殿走去。
北堂慕渊下了朝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凌轩殿。待宦者替他换下朝服,他便移步到御书房去批阅奏折。才刚拿起奏折就听到宦者通报说卫丞相来了。
北堂慕渊意味深长地眯着眸思索片刻,示意传她进来。
不多一会儿卫漓就在宦者的带领下走进来。他神色如平时一般无波无澜,镇定自若,有股柔弱的威武之风。
不等卫漓先开口参拜北堂慕渊便朗声问道:“卫相你怎么来了,还有事要禀报么?”
北堂慕渊身穿金丝镶边,暗绘凤纹的黑色锦服坐在书案旁,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北堂慕渊生得极为好看——一双凤眸狭长,眸深似海;面容柔美,眉目若画;鼻似琼玉,唇似抹朱,精致华贵,仿如一卷上好的山水墨画,媚骨天成,无人堪比。
这样子的美就连女子都妒忌。加之他常常面带笑意,使得他更加高贵柔美不可方物。卫漓常想,如果有机会剥下他的衣物,她倒要确认看看他是不是女的。
卫漓收敛心神,才缓缓道:“昨日臣身体不适,扰了您的雅致,今日特意来赔罪的。”
北堂慕渊放下奏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卫相心系朝政,乃至积劳成疾也是情有可原,本王断不会为此不痛快。只是卫相如此在意,岂不是觉得本王心眼太小,为些鸡毛蒜皮的事也能大发雷霆?”
他用一脸笑眯眯的表情说这些话简直是在暗示他要随时阴她一阴般,让她内心颤抖战粟,无法言喻,比哑巴吃黄莲还要苦不堪言:“臣惶恐。”
北堂慕渊缓缓站了起身,修长傲岸的身形宛如破天而立的长剑,笔挺清冽,如出尘谪仙。他微微勾起的薄唇始终是那抹淡然而自信的浅笑,好似世间所有在他眼里不过是些渺小尘埃,无足轻重。
他迈步到卫漓面前,弯下腰身凑近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笑着说:“卫相似乎又消瘦了些,果然是病得不轻。”
卫漓盯着北堂慕渊一步步靠近自己身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他看出什么来,哪里想他突然就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那她便顺水推舟吧:“唉,最近确有一事困扰臣多时,是以臣才会食不下咽,瘦了下来。”
北堂慕渊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也不急着退开自己的身子,依然淡笑着,深不见底的眸子却盛满了玩弄的意味:“有何事让卫相如此苦恼?”
卫漓也微微笑道:“王爷您能离臣远些么?臣与王爷不同,臣无龙阳之好。”
北堂慕渊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力,有股让人心驰神往,朝思暮想的魅力:“原来卫相在为此事烦恼。”笑够了他才换上一本正经的脸道:“卫相,欲盖弥彰反而弄巧成拙呢。本王虽是断袖,但你不是本王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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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
卫漓灰头土脸地回到府里,朝服还是被积水弄脏了。度沐见着她,第一句话就是:“我说公子,您怎么不派人来说一声,好让我们去接您?”
卫漓收起伞交到度沐手里大步走进书房,一脸阴沉沉:“唉,不必了。你去给本相物色三五个姿色上等的美男回来。”
度沐跟着卫漓走进书房,闻言惊愕地抬头看她。卫漓坐到书案上,拿起叠在一旁的文书看,不再理会卫漓了。
度沐本来还想问她为什么要找这么多,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他家公子可是一朝之相啊,再怎么欲。求不满也不能不注意公众形象。于是度沐立马发挥自己对卫漓的万分忠诚来:“公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卫漓抬头的一瞬间度沐就屁颠屁颠跑走了。神不知鬼不觉是想办什么?
整个书房安静下来后,卫漓沾起毛笔的手顿在了半空,复又想起北堂慕渊刚才跟她说的话来。
孰可忍孰不可忍,什么叫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她也不稀罕他喜欢,那个死断袖!卫漓生气,随手就把毛笔扔了,握拳在书案上猛捶——末了,手立刻青肿起来,疼得她呲牙咧嘴。
一把尖细不屑的声音从房门口传进来:“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又让北堂慕渊那臭小子占便宜了?”
卫漓一边皱眉一边看向门边:“二姐,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想过来了,度沐说你最近公事繁忙,我才耐着性子等你。他又说了什么让你要丢笔弃书的话?”拾起地上的毛笔,一身碧绿云衫的女子轻笑道。
她姿色美艳,不可方物,举止神态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一看就知道出身贵胄。
卫漓本来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卫宁和三姐卫霜在那场争夺皇位的斗争中死去了,只留下二姐卫馨。卫馨不出声时倒像个大家闺秀,若一开口则是个一针见血,心直口快,无遮无拦的市井之流。
“二姐,你评评理,他居然认定了我是断袖。我当然不是!谁要和他一样断袖!”卫漓与卫馨从小关系就好,是以卫漓在卫馨面前也完全没有遮拦。
卫馨往书案旁置好的软塌坐下,一脸漫不经心道:“他也听信坊间传闻,认为你是断袖?”
卫漓顿了顿,揉揉手心:“他哪里是听信坊间传闻,不过想借着这传闻来隔阂我罢了。现下朝中势力三分,相互牵制,他知我不可能与他为伍,自然是想尽办法踩在我头上,好让我知难而退。”
卫馨摆摆手道:“我才没兴趣听你们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过你这胡子就不能想想办法,我看着别扭。”
“二姐,现在我可整日在刀山油海里走着,胡子很必要。万一要被发现我是个女的,卫家就完了。”
卫漓敢对卫馨这么说,倒不是与卫馨关系好的原因。而是不小心被卫馨撞见自己洗澡,她才知道一直以来的弟。弟竟然是妹妹。
卫馨表现很平静也没多在意,给她省了不少麻烦。而且这样一来,反而还能多了一个说心事的伴儿。
卫馨舒服得往塌上一躺,目光瞄在卫漓的胸前,啧了一声:“就你这连胸都没有的身材板儿,不脱衣服谁看得出来?”
卫漓直觉自己被羞辱了,义正言辞道:“月匈不平何以平天下?二姐,你不懂。”
卫馨不想再跟她费口舌了,迅速说明来意:“快要立夏了,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去出云寺上香?”
每年立夏卫家都会到离都城甚远的出云寺上香,顺道在那里小住半个月。以往每年都是她陪着卫馨去,自她当上丞相后却没时间陪她了,于是卫馨每次都要和她定好一个日子。
几代人传下来的习惯久了就已经成为卫家的规矩。规矩在,自然要遵守。
卫漓低下头又去翻看文书,彻底冷静了下来:“怎么不让姐夫陪着,姐夫他那时不是刚好要休沐么?”
卫馨臭着一张脸还没说话,度沐就匆匆从外面跑回来了:“公子,公子……”
“何事这么慌张?”卫漓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度沐咽了咽口水道:“摄政王送……送礼物过来了。”他颤巍巍把手上的名册递到卫漓面前。
北堂慕渊又在弄什么名堂?卫漓接过名册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发出类似机械的声音:“在哪里?”
度沐指向门外,卫漓急忙迈出门去。卫馨瞥着度沐:“送什么东西来了?”
“二小姐,你什么时候在的?那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
卫漓一脚迈到前院就看到五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一排站在大门台阶下的空地上,两旁还放着大红布裹着的四个大箱子。
度沐和卫馨跟着出来,一看到这些人,卫馨忍不住笑了出声:“哎呀,摄政王真是用心良苦啊。”
卫漓回身问度沐:“让你找的人找了没有?”
度沐愣了一愣,摇头:“我刚走出去,摄玫王的人就送这些礼物过来了。还有公子,摄政王让人带了话给您。”
“喔?”
“他说您功高劳苦,特意物色了这些美姬给您。您若不是断袖就留下她们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度沐学着北堂慕渊派来的人的口气,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
卫漓越听脸越黑,广袖下的拳头捏得生疼——北堂慕渊,这梁子我们结大了!
卫馨笑够了才走到她身边问:“这些人你打算要怎么安排?不收就承认自己是断袖了。”
卫漓也在考虑。北堂慕渊表面是这么说,可未必就是那一层意思。既然如此,她何不将计就计,承认自己是断袖?这样他就不会再拿断袖说事。
她到这种年纪还不娶亲成家也是个疑点。前面提亲的人不少,她都一一拒绝了,现在不如趁着坊间传言来坐实她是个断袖,能省去很多麻烦呢。
“度沐,”打定主意,卫漓遂开口吩咐度沐:“把这些姑娘送回去吧,就跟摄政王的人说本相无功不受碌。”
“是的,公子。”这摄政王什么意思,故意送些姑娘来气公子吗?公子说得没错,摄政王就是个看不得他家公子好的疯子。
度沐忙不迭地跑去赶那些扭扭捏捏,跟卫漓隔空抛媚眼的姑娘,然后就听卫漓强忍怒气的声音:“还有,把那几箱东西一并退回去,顺道把我吩咐你的事情办了。”
度沐心里叹气。公子呀公子,您就不能别那么猴急吗?想归这么想,度沐还照着卫漓的吩咐做。
“找到了直接送去宫里给摄政王,就说是本相的回礼。”
度沐走着走着听到她后面的话差点脚软跌倒。敢情那些美男原来是找去送摄政王的啊?他家公子也太好说话了,摄政王这么羞辱他,居然还要送礼物去。
卫馨好奇问:“你让度沐找什么?”
卫漓甚是得意地回了卫馨一眼:“让北堂慕渊高兴的东西。”
“哼,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真的能反败为胜?我看看,自你与他开始一同议事,你就没有一次不被他牵制着。”
“二姐,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只是让着他罢了……”卫漓边走边说。话还没说完,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一下子滑倒在地上,把身边的卫馨吓了一大跳。
“卫漓,说空话可不好。”
卫漓觉得下腰扭到了,疼得她动也动不了:“二姐,我扭到腰了,帮我叫大夫。”
卫馨摇摇头,伸手一把拎起她。卫漓顿时疼得哎哟直叫,把下人都吸引过来了。
“公子,你咋这么不小心?”
“公子,这雨天路滑,走路要小心。”
“公子,大丈夫要吃得了苦。你这一叫,有损你英气超然的形象。”
卫漓的内心在咆哮……你们有空在这里费话还不如快点请大夫来看看她如何了!
卫馨一点也不懂轻重,直接用手去掐她的腰:“扭成这样了,真够笨的。知月,快去请大夫过来。“她抬头对一个离得最近,年纪约在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说道。
知月长得一般,但眼睛却很好看。听到卫馨开口,应了一声就跑去找大夫。
卫漓这腰一扭,第二日便告了假没去上朝。难得闲下来的功夫,卫漓猫着腰伏在卧塌上翻着小话本看——她时常忙于政事,又不能做女红,只好培养了个看话本的兴趣爱好。
这也是她会知道坊间流传以北堂慕渊为原型作话本的原因。话本是她让卫馨带的。卫馨闲来无事就会到外面转悠,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不止学了一身功夫,还能收集各种情报,入手各类话本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手里翻着的话本叫《娇羞娘子不要跑》,里面描写生动形象,环环相扣,引人入胜。卫漓看得正津津有味,度沐就在外面敲门了:“公子,秦将军过来探望您了。”
卫漓心里大惊,快速把话本塞到枕头下,假装镇定道:“嗯,请他过来吧。”
没过一会儿度沐便领着秦许然到门外了:“公子,秦将军到。”得了卫漓的应许度沐就开门让秦许然进去。
秦许然远远就见卫漓猫着腰伏在卧塌上,着了便服更显得身子清瘦。不过那姿势……略有些不雅。
他离得甚远,拱手问候:“听说卫相你受了腰伤,特地过来看看。你好些了吗?”
“秦将军有心,本相已经好了些许。只是……秦将军,你站这么远是做什么?”她又不会吃了他,有必要离门口那么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探访】
秦许然还没表态,卫漓就又阴阴地自我嘲笑道:“莫非秦将军也听信坊间传言,真认为本相是断袖?”
秦许然听出卫漓不大高兴,甚至还有些愠怒的语气。站在门边的身形迟疑一顿,终于下了决心走到她的塌边站着:“卫相,其实我也不想想太多,只是……”
卫漓叹了口气,“你我关系如何,现下无人叫我名讳便好。我知你是在顾虑,不过我为人如何你不清楚么?”
“……”秦许然犹豫了一下才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三月十五那天,我看见你与一个书生……呃,感情甚好地并着肩,莫非是我认错人了?”
卫漓张了张嘴暗想,他那时也在,还亲眼看到了?她到底是有多倒霉?她按压住心中的惊讶,风轻云淡地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那个书生似乎生着大病,走路不稳差点晕倒,刚好我在,就顺道扶了他一把。”
“你不认识他?”秦许然显然比她更惊讶。
卫漓干脆就趁此机会说明:“不认识。许然,你我相识甚久,平日又经常往来,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若日后我承认自己是断袖,也必是有原因的。你知摄政王事事针对我,这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