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调香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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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音，我真的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
试想一下，前世自己喜欢上他，除了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外，更多的是他这种笑容，能给她心灵的平静。恐怕尹秋华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才会派他来。
在他的刻意接近下，两人的关系进展地很快。至少在别人眼里，两人经常一起上学、放学、自习。
每次体育课的时候，瞿云舟不喜欢去打球，都会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想事情。这天下午正好有节体育课，她一个人在台阶上，看着操场上的少年少女嬉笑打闹，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迎着风吹散，最后化为淡淡的虚影。
“在看什么？”梁音从旁边的体育馆走出来，他还是一身清爽，头发和衣服都整理地很干净，递给她一瓶水后，在她身边坐下来。
瞿云舟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润了润嘴唇。
梁音也喝了一口，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去玩？”
“我不喜欢运动，我比较喜欢安静。”
“……为什么呢？”
瞿云舟看着远处的热闹场景，脸上非常平静，淡淡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了母亲，和父亲呆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很少说话，慢慢地，我就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了。”
“……你父亲不关心你吗？”
“正好相反，他非常关心我。”
“那你还是很幸福啊，至少你还有一个慈*的父亲。”
瞿云舟回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可是他现在也去世了。”
“……”
“我从小就喜欢安静，所以不喜欢争夺。我把我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香水上，但是……”但是前世，她得到了什么？不只自己受累，还连累了很多对自己好的人，她有什么资格置身事外，有什么资格不争不夺？
梁音，你又是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前世被他背叛的时候，她就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是直到死的那一天，她都不知道。
面对她的目光，梁音的心里忽然有些发虚。再一看，她的笑容其实很平和。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后背有些冷汗，忙笑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承你吉言。”瞿云舟凝视着他的脸庞，半晌，微微一笑。


、65六十四。心机

六十四。心机
瞿云舟像一个正常的女孩都会做的一样；和梁音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没有引起他一点的怀疑；另一方面，她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陈韵。梁音是从国内来的；陈韵查起来一定更加方便；而许慧玲这些天心不在焉；她也不想去麻烦她。
“包在我身上。”陈韵在电话那头打着保票，帮她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不过这件事一时半伙儿也不会有什么音讯，瞿云舟开始着手假期里的实习工作。学院提供的企业一共有十家，她选了DYT。原因很简单；DYT是北美一家很有名的上市公司；主要经营女性衣饰和化妆品产业；虽然这是第一次进驻翡冷翠，但是分公司在当地已经形成了很好的品牌效应，从那边带过来的商业团队也是非常专业的。分公司现在在翡冷翠主要进行香水方面的开发和研制，正好和她的专业相对应。
放假以后，翡冷翠已经进入了隆冬，路上的行人穿上了厚厚的冬装，不再是初来时看到的清爽模样。
虽然是实习，但也是要应聘的，瞿云舟这次带来的冬装已经是上个季度的旧款，就打车去了中心广场上的服装专卖店。
每个城市都有它的一条中心街，是这个城市商业发展最繁华的地带，聚集了各种大牌的旗舰店。翡冷翠是时尚之都，服装和香水一向是这个城市最热门的产业。陈韵在国内的经营很成功，获利不少，给她打了点钱，正好可以拿来购置衣物。
瞿云舟进了Chanel的专卖店，和Dior相反，这个品牌设计的一向是偏于中性化的服装，强调突出女性干练、爽朗的特质。
这个时间段，店里基本没有什么人，导购员是两个年轻女孩，笑容亲切热情，但是完全不给人刻意的感觉。
店里陈列的都是当季的冬装，并且都是流行的款型。瞿云舟看中了一件黑色的双排扣呢绒大衣，试了试后，感觉还不错，但是，另外一件褐色的似乎也可以。
她正犹豫不决，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建议道，“黑色的适合你。”
进来的是个长相不凡的年轻男子，笑容谦和，很容易给人好感，两个导购小姐忙对他微笑，罗玉庭微笑回礼。看到他，瞿云舟一上午的好心情都没有了，转身就要离开。
罗玉庭从后面追上来，跟着她出了店门，在十字路口抓住她的手臂，脸上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听我说几句吗？”
“我已经都听了，事情就是那样，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没有说吗？”
“我真的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没有。”瞿云舟挣开他的手，轻舒一口气，宁静下心情，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这个人太危险了，要是继续接触，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你敢说你对夏瑾不会继续想别的心思？你敢说你不会再别有用心地接近我？”
“他是我弟弟，不应该吗？”
“应该。但是，我没有这个义务成为你接近他的桥梁。”其实她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生气了，但是看到他这张脸，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就算碍于许慧玲的情面，她也不能和罗玉庭保持太好的关系。
罗玉庭只能看着她离开，他的秘书Jone在远处看了很久，忍不住走过来，“Boss，今天是上任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啊。”在他的再三催促下，罗玉庭上了车。
因为是从总部到分公司赴任，Jone一直都非常重视，他在美国的总部的时候一直不受重视，被下放到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机遇。从营销总监总结的目前在近东的市场营销报告来看，DYT的商品在这个地方的销售是非常可观的。
想到这里，他回头去看罗玉庭的侧脸。从和那个女孩子分手开始，他的脸色就一直很阴郁，在车上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难道是——被拒绝了？
那个女孩那么没有眼光？
在Jone的眼里，罗玉庭一直是非常出色的，不仅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调香师，年纪轻轻就在美国的华尔街创下名声，靠炒股起家，后来离开家族企业进入DYT，从一个后勤部的经理做到亚太地区的营销总监，到现在即将赴任DYT分部的CEO……仿佛他一路走来的路都非常顺利，但是Jone知道他背后的付出。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比大多数人幸运太多。良好的出身，乐观的性格，对香水极端的热*……都是促成他成功的理由。
DYT的分部在中心大街的东面街道，莅临当地最大的百货大厦，整幢楼的蓝色半透明玻璃，打着“DYT”的橘红色Loge。
瞿云舟进去后，通过柜台到了休息室候着。来应聘的人不多，但是，她还是碰到了熟人——徐玲和李梦。两人看见她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挤，但是瞿云舟没有功夫理会她们，直接无视。
刚想找个位置坐下来，身后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瞿云舟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妩媚的脸，她穿着一身职业的黑色套装，身材妙曼，头发微微蜷曲地挽着。
“你是……沈楠？”瞿云舟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沈楠笑着一拍她的肩膀，“这么多年不见，你变了很多啊。”
“长大了，当然会变。”瞿云舟对她笑了笑，但是实在兴不起更多的热情。沈楠的父亲也是业内一个享有盛名的高级调香师，和她父亲瞿翌风是同事，当年一起在A市打拼，后来因为移民，两家就此断了联系。她和沈楠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但是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一样？
而且，沈楠……
“难得见一面，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沈楠提议道。
面试要下午才开始，瞿云舟正好要去吃饭，也不好拒绝她的热情，就应下来，“不过，得先吃饭。”
“瞧我这脑子，原来你还没吃饭。”沈楠熟稔地挽住她的手，满脸微笑地带她走出了休息室。等她们离开，室内炸开了锅，几个一起应聘的女孩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是谁啊，怎么认识企划部的经理沈楠？”
“谁知道呢，没准又是个上面‘有人’的。”
“那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了？”
“不会，她再厉害也就占一个名额，这次是要招三个人的。”
……
瞿云舟当然不知道这些，和沈楠一起来到楼上的高级餐厅。不同的身份进不同的餐厅，沈楠是企划部的经理，是个中层主管，但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也能进高级餐厅。
进去的时候，有普通的员工和她打招呼，“沈经理好。”
“你们好。”沈楠一一笑着回应，一看就是有很好的人缘。
入座后，瞿云舟问道，“你是这儿的经理？”
“对，现在我是企划部的经理，负责公司每个季度香水生产的主要目标和计划。”沈楠把菜单给她，“要吃什么，自己决定。”
“随意就好。”瞿云舟把菜单推回到她面前。
“这么见外干什么，难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沈楠佯装不开心，又把菜单推回她面前，“你今天要是不点，就是不给我沈楠面子。怎么，要试一试在老虎脸上拔毛？”
瞿云舟没有办法，只好随便点了一份煲饭。
沈楠很健谈，拉着她从家常聊到工作，基本把这些年在国外的事情都和她说了。两人说话的过程中，有人路过都会和沈楠打招呼，不管职位是不是比她高。
瞿云舟有些诧异，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只是一个经理？”
“这还有假？”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眉宇间掩不住微微的得意，搅着手中的一杯柳橙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我父亲目前答应供职于DYT的总部，所以，他们都对我比较客气。”
瞿云舟了然。
沈楠的父亲也是国际知名的高级调香师，在业内很有地位。想成为一个高级调香师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天赋异禀，也必须有十年以上的功力，熬过漫长的实习期，才能渐渐获得业内人的认可和青睐。
而像沈父这样资深的高级调香师，目前非常稀少，在国外更是备受瞩目和尊敬。一般，他们不会只供职于一家公司，而是供职于两三家；或者不供职于任何一家公司，只接一些高级定制订单。当然，也有一些公司出天价聘请一些高级调香师担任该公司的专属调香师，但是到了这种高度，一般很少有调香师愿意接受这种束缚。
据她所知，沈楠的父亲很久以前就不接受任何公司抛出的橄榄枝了，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他居然答应了DYT的聘请。
不过诧异归诧异，她还没有傻到开口去问。
虽然是‘供职’，但是这种高级调香师和该公司签约的附属调香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地位，平时也不会参与公司的决策和营销，只会接单一些高级特例，偶尔指导一下开发方向。DYT能聘请到他肯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连带着沈楠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别说这里只是DYT的一个分公司，就是到了美国的总部，公司里的人都得给沈楠三分薄面。
“对了，云舟，你来这里是……？”
“我来应聘实习助理的。”瞿云舟把自己暑假里参加实习的事情告诉了她，沈楠听后，惊讶地捂住嘴，“这怎么可能，瞿伯伯会让你出来吃这种苦？以你的身份，怎么都得拿下个主管当当，你居然会来应聘一个小职员？不是在开我玩笑吧？”
瞿云舟低着头，然后说道，“我父亲半年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沈楠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想你怎么都是瞿伯伯的女儿……你瞧我这张嘴，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她颇为尴尬地对她笑，但是看到瞿云舟一直无动于衷，不由也有些讪讪，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不如这样吧，做个小职员真的太委屈你了，我帮你给人事部打个招呼……”
“不用了，我只是来实习的，做完这个月，还得继续去上学，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了。”道了别后，瞿云舟离开了餐厅。
沈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呸！都这样了，还拽什么拽！
瞿云舟当然了解沈楠，那个时候她在调香上就不如她，一直被沈父当作比对的对象教育。沈楠一直要强，见不得别人比她更好，经常使些小绊子来整她，但是每次都被她躲过去。那个时候年纪小，两人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
不过她了解沈楠的性格，全然真诚地对她，显然是不可能的。
应聘后，瞿云舟被分配到了企划部的第4组，组长是一个叫蒋琛的中年女子，另外，有一个正式的调香师和三个助理。正式的调香师叫滇红，助理分别是佩茜和与瞿云舟一起来的徐玲、李梦。
基本上每个小组的分配都是这样，但是也有的小组是设置两个调香师的，不过这种小组的排名一般都很靠前。目前，企划部一共有5个正式小组和1个临时预备组，负责当季、下季的香水产品研发和香水市场流行趋向预测，有时也负责全年的香水销售总结，以备下一年的研发。
“你，把那堆资料给我整理一下，没整理完不准回去。”蒋琛风风火火地进门，逮住瞿云舟就下了命。瞿云舟没有吭一声，马上着手整理。
正式调香师滇红趁蒋琛不注意，凑到她身边悄悄说道，“组长就是这样，对新人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只要你认真干，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我当初来的时候比你还惨，正好赶上她失恋期，每天被指使着干这干那，简直累得像条死狗一样。”
瞿云舟听到这里笑出声来，“太夸张了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和滇红的关系还不错，可能是年龄相近的原因，一直很谈得来，徐玲、李梦则和佩茜凑在一起。
“怎么没有，知道我们那个时候都怎么形容她的吗？”
瞿云舟摇头。
滇红神秘兮兮地贴到她耳边，“女、暴、君。”
瞿云舟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事后忙捂住嘴巴，但还是被蒋琛发现了，冷然大喝，“你们两个干什么，闲得发慌是不是？滇红，你的‘蓝色海洋’系列完成了吗？马上给我去工作！”
滇红连忙点头如捣蒜，跑到自己的工作室去了。
一个组拥有一个大厅，组长和正式的调香师在内厅都有自己的办公室，而她们这样的助理只能在外厅一起工作。
徐玲和李梦看着这一幕，在旁边幸灾乐祸，不料蒋琛又咆哮道，“你们两个死了吗？和瞿云舟一起干活去！”
两人只能灰溜溜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