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二货人生-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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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撞得并不轻,言淅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但这轻微的响动也被压在喉咙里,细微到令人难以察觉。少年双手压在他的手腕上,用尽力气想要挣扎,可奈何言淳力量丝毫不减,他喉骨处,已然传来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淳……哥……”他挣扎着开口,语句如此的断续模糊。
而听到他这句呼唤,凤言淳浑浊的眸子里头竟当真惹出几分清明,本自毫无表情的脸上却隐约有惊异和错愕一闪而过。微微启唇,同样近乎挣扎着说着:“淅……走……快走……”
此刻,言淳扼住他喉咙的手则松了几分力气,言淅感觉到这小小的变化,则伸手将他一推,折身跑出庙堂,接着则朝宗祠的大门外跑去!
淳哥说得有道理!他如此反常,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现在凭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救不了他!还不如快些去找人——对!去找大哥!就算能把大哥找来也好!
他脚上丝毫不停,忙朝门口跑去,可就在他马上要到那祠堂的正院大门时,则瞧那三扇大门,则被风推着逐一飞速关上!亏得他闪得及时,否则差点被那钝重的厚门斩成两截!
“跑什么。”此时言淳的声音已经来了身后,少年不由得激起一身冷汗,回头看去,则见那青年正立在身后,嘴角挑着一抹诡秘的冷笑。“凤言淅,别这么急着走,你不要你二哥了?”他说着,嘴边的笑容越发深邃,倒像极了另一个人!抬手一挥,几枚风刃已经朝言淅的方向袭去!那少年容不得迟疑,迅速铺开烈焰——
“轰!”击开风刃,那一响滔天!
少年终究又被推出几丈远,蹙着眉头发问:“你是谁……”
“言淅,我们还有好些事情没说清楚讲明白,可别先忙着跑路。”他笑了,那双暗金色的眼睛此时竟散发着朦胧的雾气一般,“不管怎么说,你这小子竟敢和我亲爱的妹妹如此亲近,这就很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满呐。”说到这里,言淳的眼睛正在纯白的雾气骤然变色,左紫右金,是那如此妖冶的异色瞳!
“……海綦晖!?”
一三一、滴血唯亲
此时凤府,荒弃已久的别院。
青年抬起手来,抹去右颊上被那烈焰飞针擦出的血痕。冰眸一闪,则刹那间铺开数以万计的冰凌。锐处折射着正午耀阳的晖泽,熠熠的闪着光。
而被冰刺环绕围至期内的,则是那浅笑的倾国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袂飘飘,她将那双水杏眸子笑得弯了,嘴角也现着淡然的弧度。她那葱葱玉手一捻,数十根飞针则攥在手里头,优雅不输以往。
“红梓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术者。”那青年垂着眸,语调依旧散发着帝王般的高傲。“我竟然也会犯这种疏忽。”
“您可真是疏忽得太多了。”那红衣女子浅笑一声,那声音如幽谷雀鸣般空灵。“见了奴家是这般的身份,公子您还想说什么,尽管就先说了罢,免得一会当真的斗起来,可就没这么好的雅致了。”
言澈将眉蹙了蹙,“你似是误会了,我自开始就本就不想与你斗什么,你快些让开!”
“这可不成呐公子。”说着,她那微笑越发妩媚撩人,“奴家说好要陪公子在这儿的,怎么能荣您去了别处?奴家红梓漓好歹不说是汴京的教坊头名,再怎么说在我们春绮阁也是顶梁柱子,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说是功夫不好,伺候不了您公子大驾,到时候可是要跌名分的。”
此时那青年已经近乎确定这小妮子就是来故意拖延自己,想想那处的震天巨响,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乱子,哪里还敢继续耽搁,也不顾那女子如何说,立刻就想绕开她前去看看,可这时那红梓漓却一把伸手揽住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如猫儿般乖宠的轻轻地蹭蹭。
“哎呀公子,怎得如此薄情呀,果然是奴家没有侍候的满意哟。”她轻声笑着,抬眼撞上他那已着了浓浓愠气的冰眸,此时却不躲不闪,任他看着。
那红衣女子接触他手臂的一双玉手瞬间覆上了一层冰去,而后不断朝小臂蔓延着,那一层近乎透明的冰壳子转瞬间近乎将她这个身子都罩在其内,仅留一抹她嘴角诡媚的微笑。
这时言澈抽开自己的手臂正是要走,可她却在冰层内轻轻的嗫嚅着樱唇,似乎说了些什么。刹那间红光乍起,猩红的火焰如针一般扎进了身外的冰层上,而后近乎毫不费半分力气的将冰层穿透。
被焰针击破的碎冰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梓漓回身,抬手拂去身上的残冰,悠悠的笑着,“公子待人可真冷,好似冰霜一般哟。”
言澈已经近乎走到了门前,此时见她如此快的破除了禁锢,也暗想那红梓漓定不是等闲之辈,此时干脆发了狠,锐目朝后一瞥——数万冰刺瞬间朝那红衣女子刺了过去,落在石板上,甚至将石头都生生击穿!
“公子,何必这样对奴家呢?”梓漓的声音再度传来,好似刚才一般的温软。
青年这才转过身去,却见佳人依旧挂着浅笑,立在遍地铺展的冰刺其中。那飞落而下的冰刺环绕她一圈圈的排着状若莲花,如此这光景下,梓漓竟像是冰莲其蕊般高雅脱俗。
她面对冰刺,竟纹丝未动,只操控着焰针击向那冰刺,将它生生折了方向,在地上铺陈出这一朵晶莹的冰芙蕖。
若是旁人,恐怕怎的都是不敢冒这种险来做出如此挑衅,可为何偏偏这红梓漓,竟是如此大胆!
不说其他,凤言澈也从未见过谁人能将他这一招接住,还还击得如此漂亮!
“看来,我不将你在这里处理罢了,你是不会容我走的吧。”言澈正视着她,嘴角却也扬着冷傲的笑意。“不过,这不过也是眨眼的功夫罢了!”
说着,冰凌重新凝结,此番再度朝她袭去!梓漓故技重施,抬手飞出焰针却不料此番那飞针虽然钉向冰刺,可却毫无被阻的意思,那道冰刃,依旧不折方向、不减速度的朝她击去!
那红衣女子此时也无意的将柳眉轻皱,翻身后跃,可不料那本扎在路板上的冰芙蕖花瓣,此时也立出根根倒刺飞速的生长着企图将她困死在期内。梓漓敏捷的在冰尖飞舞,那飘卷的衣袂如灿红的花瓣,在空中翻飞不定。
而就在多重夹击之下,她近乎无处可逃的瞬间,她则将眼一挑,火焰瞬间席卷大地,将猩红烈焰腾起,将一切冰物吞噬得干干净净!
“真没想到,你竟还是有几分能耐。”凤言澈冷哼一声,望向那冰刺蒸腾过后散出的团团白雾。“能抵得住这些,作为寻常人来说,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了。”
“呵。”雾气之中,那女子依旧是轻声的笑着,好似言澈是刚刚说了多么惹人发笑的趣事。“寻常人呐……“她的语调此时透着意外的凄凉,她重复着这句话,却又是自顾的哼笑。
言澈隐约觉得有变,刚想开口发问,此时却见梓漓的方向忽然朝他掷来什么东西!青年一惊,恍然觉得有诈,刚想躲开,却发现其中感觉不到半分灵力!
难道……不是袭击么?
他抬手去接,但还是将其覆上了一层薄冰。等到拿在手里的时候,他却不免周身一怔。
如今握在他手中、被封在薄冰里的,正是一只瓷塑幼犬。
历经了岁月的沧桑,但其上的雕花纹路,却依旧清晰如昨!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件东西呢?”雾气终于散开了,梓漓此时抬起眼来,浅笑着望他,似乎刚刚的回击也耗费了不少灵力,她现在的面色也现着几分苍白,可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因此抹消半分,她闪着那双亮若水杏的明眸,那瞳子俨然不是之前所见的黝黑,而是——
和自己、甚至和整个神族凤家皆相类的暗金色。
“你——”凤言澈此时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手里握着那瓷塑的小玩具,惊得甚至连半句问话都吐不出口来。
“怎的了?是奴家说错了什么吗?”红梓漓此时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却缓缓的走去了他的面前,“奴家私下觉得……我可不算什么‘寻常人’呐。”她抬头看他,相似的眸子里倒映着对方的容貌。
那女子突然抬手拂袖猛地将一枚火焰飞针刺向他喉间,那青年微微一侧身子,可还是惹得一行鲜血顺着他白皙的颈子流下锁骨。可这时,梓漓手中却持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碗,显然是他刚刚施术后流下的残冰。
碗内水波半满,梓漓将那沾了他血渍的焰针投入期内,虽然激起阵阵白雾,可还是在碗中流下那滴朱红。却见她此时将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咬破,而后立在那冰碗上头,只一挤,落下的血缓缓的滑入碗内。
两滴血,遇而瞬间相溶。
滴血唯亲……唯亲!
言澈愣了愣,盯着那冰碗当中已经融成一体的血滴,迟迟都没有说话。
“你刚才一定很奇怪吧,”梓漓轻笑着,眯着那双杏眼,妩媚动人,“我若是寻常人,怎会能抵得住你那神族超常的天赋呢?当然,你现在可能已经明了了罢。”她说着,手一抖,那冰碗已经落在地上,摔个粉碎。“长兄呀,您是否已经忘了……您还有个妹妹,名为漓儿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言澈望着面前的女子,竟先后退了几步,径自的摇着头。
“为何事到如今长兄也不肯信呢?您当我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偶然?”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却指着他手中的瓷塑玩具,淡淡地说:“我刚刚丢还给你的这小狗,本就是大哥的东西不是么?还是漓儿当时年幼,非要夺大哥的呢。”她转身,望着那处熟悉的屋舍,眼神飘渺,似乎当真穿越时光,回到了十几年前。“大哥虽然也喜欢,可最后还是忍痛割爱的将这玩具送给了我,那年我刚满三岁。大哥……也不过四岁的光景,清儿刚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的总要摔倒,还总要你牵着手才走得稳。淳儿满了周岁,说话的样子可好玩哩,小淞小淅还没有出世,更不要说澧儿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有几分后悔的,当时怎的就这么不懂事,不知好好和兄长友爱呢?”
“你不该是已经死了吗……当时……当时还是母亲亲手为你下葬!”言澈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却格外的惊愕。
“确实是这样吧。”她的回答却格外的模糊。抬起眼来望他,眼神中溢满了沧桑的绝美,“可你终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母亲葬我的时候,你也不在身边的。”
“那时我还小……母亲不许我去。”
“不是因为你还小。”此时她面上的笑意已经全盘消失,“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敢让你去看——她亲手将她那还活着的女儿放进棺材!”
“……你说什么!?”
梓漓——凤言漓此时哼出一声浅笑,“长兄若是不信的话,自可去好好问问母亲,就问她,那被自己亲生娘亲塞进棺木当中、还尚未咽气的凤言漓,下葬的时候,到底是不是流了泪!”
一三二、不忍为仇
秋风萧瑟,吹得那梧桐枯叶遍地萧瑟。
“唔。”凤氏祠堂外的院落空地上,他将膝盖抵在石板路面上,半跪在地,闷闷的呻吟了一声。
就在此时,那跪地的少年身上的衣料刹那间被什么撕裂了一道道裂口,衣料下裸露出的部分也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烙在他衣上,如寒冬夜雪下点点红梅。
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熟悉却陌生的人影,轻咳一声,此时的嘴角已泛出一道血痕来。“淳哥——”他喘息着,右手握着的那把烈焰长矛拄在地上,似乎因为周身的疼痛,似乎连他紧握兵器的手指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凤言淅,”面前的青年将银色长戈一挥,在空中画出一道闪耀的弧线,“拿起你的武器来,”他的嘴角轻轻一提,扯出一抹阴狠的笑意,那双异色的瞳子此时氤氲着日光,现着如此妖冶的蛊惑。“我记忆中的你,似乎是没有这么弱吧。”
言淅此时跪在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望着那双紫金异色的瞳仁,将眉紧紧的蹙起:“你到底要做什么——还不快点解除对淳哥的控制!”他说着,将那矛枪锐尖一挑,对准他的方向:“海綦晖!你为何不敢与我堂堂正正的交手!”
“呵,好一句义正言辞的‘堂堂正正’。”此时言淳吐出的字句也带着綦晖的音韵,嬉声笑道:“凤言淅,你现在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几个字。”
“真卑鄙——”
而此时,青年用着那宿主以前从未露出过的张狂笑意昭告道:“这个世界上,任何的‘手段’,也不过是‘手段’而已,没有什么卑鄙与否的差别,”他将杏眼一含,朗笑说:“所以,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不管是怎样的途经,我都很乐意尝试一番。”
“你这肮脏的小人!”他咒骂着,矛尖一指,抬手则朝他袭去!
令人意外的是,此时面前的青年却没有躲,海綦晖并没有挪开身体,反倒用那双异色瞳仁静静的望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言淅此时隐约觉得有变,连忙收手,在矛尖抵住言淳喉结的瞬间停住,烈焰闪着灼灼火光,就压在他的喉间。
“凤言淅,那你倒是刺下去哟,为什么要停下呢?”说到这里,他却顿住了音韵,将面上的表情微微一变,浅笑道:“不过,你已经准备好背受弑兄的骂名了么?”他此时附身在凤言淳的身上,淡然笑言:“淅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是这一枪真的刺下去,你那与你最亲近的淳哥,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少年一怔,愣愣的望着面前那异色瞳之外、分明属于他二哥的脸庞。此时他却迟疑了,颤抖着手,举棋不定。就连焰枪上腾起的火光也随着主人迟疑的心绪变得黯淡几分。
“你既然还不明白事理,那好,我来与你说明。”此时被綦晖操控的凤言淳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方才说道:“你以为我现在是幻化成言淳的样子么?或者说,你以为我是简简单单的将灵魂附身在他这体内?凤言淅,你的见识未免太过短浅了些。”
“什么……难道不是!?”
“哈,还真不枉我说你那句见识短浅。”青年此时将眼神高傲的望向言淅而去,“你既然去过灵丘城,那就应该知道,血魔族的本领都有什么才是。”
“……幻术。”他此时望着他那双异色的眸子,颤抖着双唇轻声吐露出二字。
此时言淳的面上的五官却越发变得精致,仔细看看,竟还有几分附身者的样貌残影,“你可算是明白了,我的好弟弟。”綦晖笑弯了那双眼眸,轻轻的说:“我用幻术将他本身的意识压制住,虽然我承认摧毁一个人的意识很难,不过暂时将其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