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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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妮目不转盯地看着，狠不得也把卢哈利亚砍啊砍成馅浆。
河面再次汹涌，碧绿色的巨浪刹那就扑上草岸，小玛瑙第一位滑到莎妮身后，完全完美的一跃，它一口咬住了莎妮短短的头发。
“玛瑙！！”
嘿，大军来到，韩士气高涨越杀越勇。莎妮却被小绿蛇们硬咬住拖到了河里，莎妮哪肯走啊：“韩！！韩！！”
“你先走吧嫂子！！”
“不！！”莎妮疯狂挣扎，河水被她拍得支离破碎，可是小绿蛇们也是不肯松口，嘴里咬得出血也死死不放，一直拖着莎妮游往河底。
“韩！！”
韩哪里比得上在妓院风流的波拉快活呐！应该说波拉有好多天没有进过妓院了，早就快荒芜了，这一天将是新的开始。
可爱的姑娘们，美艳成熟的女人们，葡萄酒的味道，还有什么比这更醉人。
不过正当波拉醉生梦死的时候，玛丽沙晴天霹雳般的脸突然横在他面前。周围的姑娘们个个争着溜。
波拉突出眼珠，好不奇怪地看着玛丽沙。
“什么风吹你来了，大少爷？”看来又是吵架的样子。
波拉也不示弱：“嘿，那么什么雨落你来了？”
“呸！！”玛丽沙就像妓院老板娘望着妓女一样凶巴巴地望着波拉。
“算啦，别生气，生气容易衰老！”波拉说，“你怎么在这里？重操旧业？”
“……”玛丽沙好不容易咽下这口气，才说，“昨晚旅店起火了，烧个清光。”
“什么回事？”在听到玛丽沙下面的话之前，波拉还能保持冷静。
“有一群女人来放火，还用带火的箭射伤了我们不少人。”
波拉脸色一沉——是卡丽维雅！！天啊，她的身体是用什么做的？精力好旺盛！
玛丽沙接着说：“莎妮气冲冲就追着那群女人去了，苏说……那大概是莎妮的情敌由她去吧……”
就肯定是卡丽维雅了……居然用那样轰列的手段啊……波拉说：“那么大家都来妓院了吗？”
玛丽沙垂下大半眼皮才看波拉，好像波拉是个傻瓜：“大家都离开巴底亚到桠萨去了。”
“哦，一个不错的去处呢……”波拉说，“干吗你还在这里？”
“总得有个人接应不是吗！！要不然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去桠萨！！”
“那你也走吧，再不走就跟不上大家了，唔？”
“你好自为之！”
波拉当然要回教殿。莎妮九不离十是跟卡丽维雅回了教殿；牧林那家伙知道旅店烧光了还不回去找卡丽维雅算帐么。
一直回到教殿，一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风平浪静。
波拉直往卡丽维雅寝宫的方向走去，却跟牧林撞个正着；“！！牧林！！”
“嗨。”迫不及待四个字已经刻在牧林脸上，他拉着波拉就走，“卢哈利亚捉走了莎妮。”
“什么！！”今天被卢哈利亚吓着的人实在太多了，波拉不用牧林拉自己就走得飞快，“卢哈利亚真的没有死？！”
“反正也是北面，顺路会经过何密堡，我们就先把韩翻出来再一起去找他们。”
“大转弯大转弯！”波拉叨唠。
两人飞快找来了两匹骏马，这种时候还怎么能靠人的两条短腿。两条人马影箭般掠过逐渐喧闹起来的巴底亚城，穿过掩盖了战争痕迹的树林，冲进当日卢哈利亚的王国。
博物馆就像一个人在等待他们。
此刻，他们的心应该是快要窒息。
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生死与共的朋友之间天然的默契。即使相隔万里。
牧林。波拉。
这一天，麦斯兰的阳光格外的明媚，让人感觉好像已经到了下一年的浅夏。
本躺在麦斯兰皇家大别墅的花园里，享受着帝王一般的上午时光。这里大得可以跟一个小镇相比，譬如说何密堡。周围是葱郁的大树，绿色的树海浪涛起伏，极有气势；树的内围是鲜艳的花群，没有一小朵独自娇艳的，颜色也好不耀眼，火红的一大片，紫色的随风摇曳，呵，反正这里就是人间天堂，相比起来劳达兰的皇室还真够朴实呢。
接待本的本来不是阿克，不过命运让本和阿克这两个知己在街上相遇。阿克是麦斯兰国王的七王子，二十出头，跟帕司一样长得斯文温雅，可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花客，嘿，就是和本一个德性。
这座皇家大别墅从不对外人开放，就是最亲密的家臣也很少有机会享受这样的待遇。不冒正业的阿克王子却把别的国家的花客也偷偷带进来了，更可恶的是那个身负国家重任的本欣然受之，跟阿克王子还越来越情同手足。
“我就是那个劳达兰派来跟你们划边界的混蛋，你知不知道？”
“哦，这跟我无关。”
两个大花客像昨天一样无所不谈，大声地笑。
“那么划得怎样？我们的人没欺负你吧？”
小宫女总是端来新鲜的水果，她就要走到身边，本不禁对她连抛眼神。小宫女脸红红，突然脚一拐人就倒，一盘的水果全往本身上洒。
“对不起，本少爷！！”小宫女慌慌张张爬起来，手忙脚乱为本收拾，那样子够狼狈的。
“没关系。”本笑笑，还帮忙把水果捡好，“再拿就是了。”对待女人他永远开展笑脸。
“是是是！！”小宫女又慌慌张张走去搬水果。
可是本的心情变得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小宫女倒了他一身水果？为这种小事心情变动还算是身经百战的大剑客吗？
不是。
但刚才水果倾落的一瞬间，本的心脏的确辛苦得像是窒息。
“本？”阿克王子也察觉到本的脸色很不对劲。
“……”本眉头低压，没有说话。
“我不能再耽搁了。”本突然一骨碌跳了起来，吓了阿克王子一个呛的。
“什么不能耽搁？”
“你和我都不能再耽搁。”本说道，他这种认真的表情是阿克王子从没有见过，“我得马上回劳达兰。”
“哦！！”阿克王子大拍手掌，“好，我们一起去！”
“这当然可以。”本按住阿克王子，“不过一定要先把划边界的事情解决掉，我不能辜负我的国家。之后欢迎你来劳达兰观光或是观赏美女。”
虽然受到阿克王子的殷勤接待，也肩负担当使者的重任，可是本坚持住在路边的小客店。当然，事实上作为一个新教传教士他和另三位人物在这里共同拥有极为隐蔽的私人住宅。
当他告别阿克王子回到自己的小窝时，本马上看到一头小白鼠倒在窗户边。
！！
为他们远距离传递信息的使者全是训练有素的白鼠，就算没天没地的奔跑三天三夜也不会疲惫。
“……”本用双手一起抱起它，它所承载的信息实在太沉重了，实际上现在远在祖土的兄弟已经几乎快到死亡的边缘。
你完全可以直觉得到！
不用眨眼的工夫，本就跟阿克王子再次见面。不过这次会面的场所不是阿克王子享受色香酒美的皇家大别墅，而是麦斯兰最高级别的教殿。所有本要面对的都是首老级的旧教头目。阿克王子的出席令他们感到大的惊讶——
这位从不过问政治的花瓶王子，认真起来会是怎样子？
好久没有提起过一个人了。不过这个人在莎妮心里一直存在。
他大大咧咧无理取闹的举止，他高明的开锁技术，他负的伤，他唯一一次的血和泪。
正文 第十一章 亚底巴平原4
更新时间：2012316 17：49：07 本章字数：3431
到桠萨已经有一段日子。军队的生活没有适应不适应的说法，反正海拉尔德家族的后代就是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够生存。
每天在小城里巡查，不时在军队的大厨房里做大烙饼，非常淡意。不过这样规律的生活也挺好，不爽的记忆似乎可以暂且忘一忘。
这一天，狄朗照例登上城头，呵，不知道为何在城头眺望也成了狄朗的“照例”，桠萨的风光的确不怎样美丽，但一个地方总会有让人心动的时候，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狄朗就觉得这里也很吸引人。
因为荒凉而开阔的平原。草的颜色也暗暗发黄，或许更像成熟的稻田。
很显然，如果波拉要把韩失踪的好消息告诉狄朗，那么至少比告诉本要快上六七天，甚至比告诉牧林还要快几天。这时的狄朗的确已经收到了消息，还是好几天前的事。
这种事也有大肆宣传的必要吗？居然失踪，真是丢脸。
因为有这样的反应，狄朗根本没有去想什么。更何况，四剑客素来就鬼来鬼去，失踪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是不是太玩笑了？
可是，那份无法安静的心情又是什么？
夜晚来得真快。很多人都显得措手不及。
天空也好像变得很遥远。
再次攀上城头，所谓的世界，颜色深暗的草原，隐约有随风曳动的影子。
既然所谓的安心是来自于一种自己都不愿意的信任，为什么还要坚持？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到达就来这里了。”
卡丽维雅一边替帕司包扎伤口，两人一边说话。
无论桠萨的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情，或者麦斯兰的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引不起巴底亚的某些人关注。
“这伤口三天内不要碰水见光。”卡丽维雅的眼光还没有抬起。
“看来你对医术也很有研究呢。”
“我只是对毒术有研究。”卡丽维雅说。
“那么你跟卢哈利亚还有来往？”
“那是对付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卡丽维雅坐到帕司身旁，两人的身体刚刚摩擦而过。
“莫非父王的病也跟卢哈利亚有关？”这种距离本来就是非常熟悉的，可是帕司自己也好像从没有如此和卡丽维雅一起坐过。
“唔。”卡丽维雅微微点头，“他会摄心术，现在父王大概是受了他的暗示以为自己在病着。”
“哦，看来是小病一桩。”
“使用高深的摄心术是要消耗大量心力的，所以我不断要求他使用摄心术帮助我。”
“他帮你的理由是什么？”
“那个女人。”
“？”帕司慢慢转过脸看卡丽维雅，突然笑了。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牧林？
卡丽维雅却没有看帕司，他笑也由得他笑：“今天海拉尔德没有出席，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自己儿子的颈都挂在别人的剑锋上了，还能镇定自若。”（海拉尔德伯爵不会因为儿子一句希望你不要插手就真的背起双手闭起双眼吧？）
“海拉尔德知道卢哈利亚的事情没有？”帕司接着问。
“就算他现在不知道，卢哈利亚迟早也会让他知道的。”
那两个人天生就是死敌。
“所以我们言归于好吧，”卡丽维雅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帕司，“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妨碍你。”
“……”帕司只是看着卡丽维雅。他的眼睛离卡丽维雅的眼睛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卡丽维雅眼里却连从前敷衍迎合帕司的妩媚都没有。
可是帕司顾不了卡丽维雅的感受了，这一张嘴唇的味道他已经牵念了太久，就算这是他的对手他的葬身之地他也要吻下去。
卡丽维雅并没有拒绝。可是同样没有半点的回应。
“够了吧，哥哥？”
“哪里会够？”帕司还是放开了卡丽维雅，“永远也不够。”
“哼。”卡丽维雅笑容很淡，她真想马上冲口而出问一句——我老了又怎样？你迷恋我的皱纹迟钝吗？卡丽维雅突然觉得这个哥哥非常可笑；可是更可笑的似乎正是自己。
帕司站了起来：“现在我得去找海拉尔德。”
“？”卡丽维雅似乎还不明白帕司的用意，“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他吗？”
帕司笑而不答，活动活动自己的手：“也没办法啊，我无法上阵。更何况，”帕司回头又看着卡丽维雅，“才刚见到你，我怎么舍得走？”
望着帕司走出花海的样子，觉得他就像一个充满活力的战士。这一瞬的他一点引人可笑的地方都没有。
哼……
卡丽维雅从怀内拿出一条哑色项链，它沉静地垂在她手下，看得她的眸光久久不能离开。
从此以后，这座教殿也应该有所改变。
韩留下的记号让牧林和波拉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地下密道的入口。
“卢哈利亚肯定是从这里溜之大吉。”波拉望进密道，“唷，要是马的话可进去不了了。”
“韩可能是好奇着就找出口去了。”牧林说。
“出口应该不会很远吧……”
“如果出口很远的话，逃走的皇室会死在密道里。”
“韩走路和认路的能耐一流……”
两人眼神一接触，马上强硬起来，两人想也不多想就跳进密道。
果然密道里也有韩留下的记号，看起来划得还十分悠闲得意。
阳光！！
两人顶开上面的泥盖，迅速跳返地面。
“真是奇怪的出口。”波拉看见的是一片发育迟缓的树林。颜色倒也翠绿养眼。
“韩的留言。”
波拉也发现了，在一棵树上，树一边的草地还有挣扎的痕迹。
“……”两人都死死看着韩的记号。
除了方向的指示之外，还有表示一男一女的符号。
两人二话没说，就按照韩所指示的方向跑去。
记号一直到达河边，而且越来越飞舞疾书。
这已经是快天亮的时候了，星光慢慢消失。
很明显两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连一个声音也没有发过。
牧林看着低流的河水，突然说：“这里的河流形态非常复杂。”
牧林似乎在暗示什么，波拉再次看了看韩的记号——不错，依然是方向的指示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可是方向的指示变成了两个，男人左面有一个，那是陆路；女人下面也有一个，那是水路。
这就像韩在手舞足蹈：“嫂子顺着下游走了；卢哈利亚去追嫂子，可是他居然没有跟着河的下游走！！”
“从水路和陆路走，不久可能会碰面。”牧林接着说，“而且走陆路的话可以省心省力。”
经常四处流浪的四剑客对巴底亚甚至麦斯兰许多地方的地形都十分熟悉。可是这一带的河域却偏偏是他们的盲点。在巴底亚与曼比加德之间行动的人根本不会经过这里。
“我们走陆路。”
经过一夜的奔波，牧林和波拉其实都已经筋疲力尽，可是另一种强烈的直觉促使他们一步也不停下来。
“韩！！”
莎妮大叫，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眼泪会不停地往眼外流。河水一下子就淹没掉她的眼泪，就像不让她把握一样。
突然，染着碧绿色的血液的河水变得浑浊。
“……”莎妮撑大了眼睛，水顺流往小绿蛇们游向的方向，一滩滩的碧绿色之中一片鲜红色漫漫散开。
然后一条树枝般的东西从上游流下来。
近了。
近了。
莎妮双眼再也松不回来，喉咙好像突然死了，连叫也叫不出来。那不是一条树枝，而是一整只带血的手臂！
那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