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仙狐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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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只是小施薄惩,等气头过了还是要回去过小主子的日子的,所以平日里对她仍是十分客气,更是除了清洗李世民的衣物之外绝不安排其他活计,她在这里的日子实在没有比在金华苑劳累多少。
“各位姐姐好,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玉瑚姑娘还不知道?”众女均有些惊愕,显然她们都以为这样的事情玉狐应该比她们更早知道才对。
“知道什么?”玉狐不解。
“听说老爷被调任山西抚慰大使了,马上要去山西赴任。”
其中一女抢先答道,话音一落立时又引起一阵嗡嗡议论,玉狐怔了怔,李渊调任山西抚慰大使?那李世民是不是也要跟着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爷今儿上朝回来之后说的,还说要从府里挑人跟去太原呢。哎?小凤,你去不去?”
“我才不去呢,我明年契约就到期了,我表哥还等着我回去成亲呢。”
“是啊,京城多好啊,我可不想千里迢迢的去山西,咱们一粗使下人,万一路上生个病什么的,指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是啊,是啊……”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没有什么人愿意跟着李渊赴任山西,玉狐对她们的议论没什么兴趣,转身出门,她得去问问李世民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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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狐回到金华苑,见李世民还没回来就在苑口门廊边随意地坐下,直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看见李世民带着李元吉朝这边走过来,一路上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你怎么坐这儿?”李元吉眼尖,一眼便看到坐在金华苑门角边的玉狐正在望天发呆,急忙走上前去询问。
“四公子?”玉狐冲李元吉笑笑,朝他身后一看已经看到正款步走来的李世民,成了亲的人毕竟是不同了,不但气质更显沉稳,连走起路来都是龙行虎步四平八稳,不焦不躁的越来越有王者之风。
李世民也奇怪地看着她,之前一气之下将她发去洗衣,她可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头也不回就走了,今天怎么突然跑来,难道……李世民心头一紧,难道有人真敢为难她?
李元吉上下打量一下玉狐身上的粗衣布服,眉头骤然锁紧,他自母亲去世后就外出学艺,直到前几天才回来,却不料见到玉狐的第一面她居然被如此虐待。
“玉瑚?你怎么这身打扮?这是粗使丫头的衣服吧?”李元吉有些气愤地扯起玉狐的衣袖转头瞪向李世民。
李世民也正皱着眉头打量玉狐,他也有一个多月没见着玉狐了,每天去给她送药的李平也都带回她安好的消息,所以他也就一直赌着气不曾去见她。如今乍然见到她一身粗衣布服出现在他面前着实也有些不习惯,她那晶莹细嫩的皮肉岂经得起这样的衣服勘磨?
“二公子。”玉狐略福了福身,见二人均一副不忍地神情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奇怪,忙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没有缺胳膊少腿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副表情?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李元吉沉声问道,出外学艺一年的李元吉个子比一年前蹿高了近一头,身体也板扎结实,衣下鼓鼓得生出不少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冲着李世民这一沉声质问,竟也颇有气势。
李世民本还怜惜地看着玉狐,态度已经略微柔软地想开口让玉狐回来,可是却被李元吉这猛然一问问得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可是想及李元吉不这过是个半大孩子,这股火又慢慢熄了下去。
“什么怎么回事?”李世民上前两步,状若不经意地挡开李元吉扯着玉狐的手,拉起玉狐就要进院子。
“她怎么会变成粗使丫头?”李元吉却没理会李世民略显不悦的表情,仍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的。”李世民瞧着李元吉紧张看着玉狐的样子,眉头一跳,刚刚压下的火气又隐隐往上冒。
“她做错了什么?”李元吉看李世民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还出手将玉狐往金华苑里拉去,一时情急,竟伸手拉住了玉狐另一只手。
“三胡!你逾矩了。”李世民黑着脸怒瞪了李元吉一眼,玉狐好歹是他房中女眷,李元吉身为兄弟居然如此不避嫌地跟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二哥,既然你都把她贬去当粗使丫头了,这会儿又何必摆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我看这丫头跟着你倒不如跟着我得好。”李元吉拉着玉狐的那只手非但没放,反而更加用力,将玉狐扯得向自己更近了一步。
李世民惊怒交加,看看李元吉又看看玉狐,“她是我的人。”
“不过一个丫头,又不是妻妾,便是妾室送了我也不违礼法吧?”大隋律里,妾的确是可以买卖赠送,甚至可以用来待客,是以李元吉虽然耳听得李世民口口声声说玉狐是他的人也没有任何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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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狐听得皱了眉,这两人在干什么,抢糖吃么?心中不悦,甩手一抖,硬生生将两人的手都摔了开去,也不理二人惊异的目光,直奔这次来找李世民的主题:“听说大人要去山西赴任?”
李世民和李元吉对视一眼,点点头,“不错。”
“谁与大人同去?”
“我。”李世民答道。
答案在玉狐意料之中,点点头,玉狐转身就走。
“等等!”李世民急忙追上去,她来就为了问这个?“你……回去。”
回去?玉狐不解地看着李世民,回哪儿去?李元吉站在二人身后,听得脸色却是一沉。
“当然是回自己房里去,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李世民回头看了一眼李元吉,“三胡,我要跟父亲一起去山西赴任,大哥还要照管自己的府邸,这里以后就要你来执掌了,别总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言罢,也不去看李元吉一脸的怒意,拉起仍旧一头雾水的玉狐便回了金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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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渊要赴任山西抚慰大使一半是幸一半是不幸。炀帝这两年越发的荒淫无道,开运河下扬州,几次三番地折腾,动用百万民工,只一条大运河,便几乎将已经日益空虚的国库全部掏空。
后人有诗为证:
“隋堤柳,岁久年深尽衰朽。风飘飘兮雨萧萧,三株两株汴河口。老枝病叶愁杀人,曾经大业年中春。大业年中炀天子,种柳成行夹流水。西自黄河东至淮,绿阴一千三百里。大业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烟絮如雪。南幸江都恣佚游,应将此柳系龙舟。紫髯郎将护锦缆,青娥御史直迷楼。海内财力此时竭,舟中歌笑何日休?上荒下困势不久,宗社之危如缀旒。
炀天子,自言福祚长无穷,岂知皇子封酅公。龙舟未过彭城阁,义旗已入长安宫。萧墙祸生人事变,晏驾不得归秦中。土坟数尺何处葬?吴公台下多悲风。二百年来汴河路,沙草和烟朝复暮。
后王何以鉴前王?请看隋堤亡国树。”
炀帝在穷奢极欲的同时还时刻不忘镇压义军,剪除异己,更是对民间流传的那首:杨花败,李花开的童谣深忌不已,这三载五年中,他已然将朝中李姓大臣诛除将尽,目光已经逐渐转落到了李渊的身上。日前,他居然发得一梦,言说是名字中有水之人将代隋称帝,他立刻疑心起李渊。好在李渊交游广阔,耳目聪灵,当即跑去请求中山王相助,在中山王的暗中帮助下,才令得炀帝将视线从李渊那儿转到朝中另一大臣李洪身上。
也合该这李洪倒霉,他年纪已大,炀帝本对他没有什么疑心,但是他家却生了一个天姿聪颖的孙子,神童之名流传朝野,于是,炀帝便疑心这预言要应在他的孙儿身上,当即寻了个由头将他一家满门抄斩,一个男丁也没留下。
经此一场虚惊,这大兴李渊是万万不敢再待了,不日即自请外放,这倒是颇合了炀帝的心意。一来李渊好歹是他的表弟,二来李渊曾任过荥阳(今河南郑州)、楼烦(今山西静乐)二郡太守,便将他仍旧任往山西故地,给了他个位高权轻的虚衔远远的打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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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急急忙忙的调任令得李家上下乱作一团,李渊是希望越早离开这个是非地越好,因此决定轻车简从,将大部分家眷都留在了大兴,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因为要照顾留守的家眷也被留在京中,跟着李渊离开的,只有李世民一家和一两个得宠的妻妾,还有数十家将。
玉狐原还以为这样的轻车简从,李世民大概不会带着她这个丫环上路,但没料到,李世民居然亲自跑来盯着她收拾包袱,还特地买了几顶遮脸的帷帽命她出门必须戴上后,才离开去检查长孙无垢打理的各色行装。
这两年玉狐一直被李世民限足在内院,基本不曾出门,也不愿出门,悠闲懒散的日子虽然已经过了近两年,但她可不会忘了,她这两年时光在天庭不过是区区两日,杨戬暂时被她困在边际荒原动弹不得,但不保证天庭不会动别的脑筋来捉拿她,能不露面她是就不露面。她不过才应了这天地大劫的两三小劫,后面还不知有多少,这盛世龙运对她度劫来说实在非常重要,她需要这运数来扭转乾坤,保命度劫,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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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绣伴着长孙无垢走在李世民身后,被李世民送上颇为舒适的马车,长孙无垢温柔地微笑看着自己少年英俊的夫君,正想叮嘱他小心骑马,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向另一辆青篷马车,不禁顺着他走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谁?绯衣纱裙,帷帽遮面。
看着李世民一路拉着她直到将她推上马车,还不停回头地在向她交待什么,长孙无垢的心顿觉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一股尖锐地疼痛令她再也保持不住那柔美的笑容。
“夫人。”紫绣顺手下车帘阻绝了长孙无垢的视线,长孙察觉自己的失态,回头冲她赧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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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渊一声令下,一众人等启程离京,远赴山西,也一步步走向那辉煌壮丽的命运新章。
……
《盛唐仙狐传》第三十七回“罢黜千里归晋地”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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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仙狐传》第一部《大业相逢》终,敬请期待第二部《武德风云》。
盛唐仙狐传之大业相逢篇首诗集
(共三十七首)
昆仑
三界龙魂藏昆仑,雪峰壁立穷万仞。
冰棱银雾锁深寒,难封珠泉几重波。
瑶池清瀛嬉百兽,三青鸟主信芳传。
自古仙家福泽地,白日飞升自有年。
仙客来
晓日破朝云,灿霞迎新雪。
仙家乘白鹤,紫气向东来。
蓬莱
碧海深遥蓬莱远,缭绕金风荡云霄。
玉宫银殿锁清欢,春浓绿满寂寞寒。
天香国里真绝色,双成起舞动尘寰。
若非图谋千年事,何妨一饮醉仙乡。
初见
英华少年朱颜女,溶溶月下初相见,
沧海浮沉行如梦,随缘起灭在今生。
童顽
少小年华无忧事,总角垂髫真性情。
一饮一啄皆前定,一花一木记曾经。
春猎
乍暖还寒春三月,杨花初放柳荫稀。
满城尽逞胡家子,提弓御箭马蹄疾。
五子莲
清清荷塘水,亭亭碧玉枝。
莲结五子香,独生一芯苦。
贱民
颤语轻声问苍天,世间人命值几钱?
富贵人家千金重,贫寒子弟不如铅。
卧春风
海棠妖娆佳人笑,春睡檐楼几多娇。
游龙惜取真颜色,空弹心曲调难调。
柴家少年郎
长安少年方十八,游侠意气正风发。
朝思挽弓平四海,暮念披甲射天狼。
左对鱼肠五寸险,右面太阿三尺强。
孤马笑谑顽奸劣,催骑荡剑起层光。
李氏女
春草绿茵茵,小靴踏马轻。行歌白鹿原,仗剑削狼肩。
李氏有好女,巾帼真英贤。五岁执玉管,七岁射柳尖。
得月花容貌,笑语燕姿纤。及笈剽梅期,百府子来求。
黛眉含羞色,春水起愁波。柴门登高第,长安齐赞惊。
不因富贵足,只与郎相亲。与君行三令,虑远长在心。
中元放灯
君德尽沦丧,民岂能聊生。
一罪弃九族,寒刃起幽咽。
野哭声惨惨,泣血影离离。
莲灯烛火灭,黄泉何森然。
除夕·大业八年
天道一轮循一岁,守夜围炉掷玉壶。
四面楚歌暂塞耳,明朝旧桃换新符。
新年
炉红酒暖醉经年,冬寒辞旧一夕间。
残烛尤亮销歌夜,朝阳已醒送新联。
寒雪赏梅
雪霁风尚寒,慵睡衣正单。
梅香侵入骨,花碎流年烂。
再逢君
昨宵醉逢相思客,衣香长在似清莲。
执袖逐问君何处,西去十里有草庐。
未敢放怀尤心担,特遣小僮随君转。
雅居山水终常在,时思时念时相见。
春夜窥红妆
轻影烛灯亮红妆,丝绡绮罗隔冰霜。
鸾光宝镜照花容,绣户垂帘窥天香。
百花宴观桃妖舞
春风一夜百花娇,千山万树发新条。
闲坐明楼三重上,执扇笑点桃夭夭。
真藏毁地脉乱
地泉深冷近幽冥,苍茫万里锁青鳞。
三元真藏一朝去,毁震八方动七星。
观雷听雨
虫语蛙鸣初嗟讶,苔痕青绿铺阶滑。
惊雷急卷皇都去,骤雨庭前扫落花。
心劫·七情六欲
喜怒忧思悲恐惊,人间必是有七情。
仙狐三劫唯心事,欲色姿滑言想形。
凡尘狐影
杏花春雨雾江南,绯衣画伞独凭栏。
流墨轻回风烟住,一笑浮云尽阑珊。
初夜
巫山有梦初行雨,神女新妆待襄王。
衾暖夜寒红帘皱,雨丝潺细漏声长。
银屏翠挂双飞燕,情浓合枕并牙床。
花间戏语仙娥现,轻怜香软侍君旁。
喜珠
暮雨寒塘下,渚云孤自飞。
怜卿魂归去,阴阳欲相追。
如花美眷
如花芙蓉面,款步绿柳间。
倒影曲池畔,水榭春堂前。
丽人微扶钿,香华满衣边。
少年博青眼,强夺弓马先。
暗计
堂风吹画影,冷雨侵花魂。
正身成暗鬼,绝色不撩人。
没落金枝
忆中总记繁华第,黄粱梦醒无往夕。
藤架萧瑟春风里,秋千曾载金枝戏。
草庐遇鬼
西风草庐夜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