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通载-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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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毁法中。有冥权大悲阐提逆行魔说。程氏岂其人耶。不然则非利根众生为世智辩聪所障。具足无间业报哀哉弗可悔也。
伊川曰。禅家之言性。犹太阳之下置器耳。其间方圆小大不同。特欲倾此于彼耳。然在太阳几时动。又其学者善遁。若人语以此理。必曰我无修无证。
屏山曰。此语出于徐铉误读首楞严经。佛言。五阴之识如频伽瓶盛空以饷他方。空无出入。遂为禅学。岂知佛以此喻识情虚妄本无来去。其如来藏妙真如性正太阳元无动静。无修而修。无证而证。但尽识情。即如来藏妙真如性。非遁辞也。
伊川曰。或谓佛之道是也。其迹非也。然吾攻其迹耳。其道吾不知也。使其不合于先王。顾不愿学也。如其合于先王。则求之六经足矣。奚必佛。
屏山曰。伊川之意欲相忘于江湖耳。吾谓不若卷百川而汇于大壑则无涯涘也。欲攻其迹不过如韩子之说云。山谷道人既夺其说矣。语在南康军开先禅院记。
伊川曰。看华严经。不如看一艮卦。
屏山曰。程子以艮其所为止于其所当止。疑释氏止如死灰槁木而止耳。故经出鄙语。顾岂知华严圆教之旨。一法若有。毗卢堕于尘劳。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竖说之则五十七圣位于一弹指如海印顿现。横说之则五十三法门在一毛端如帝网相罗。德云曾过于别峰。普眼不知其正位。逝多园林迦叶不闻。弥勒楼阁善财能入。向非此书之至。学道者堕于无为之坑。谈玄者入于邪见之境。则老庄内圣外王之说。孔孟上达下学之意。皆扫地矣。
伊川曰。至忙者无如禅客。行住坐卧无不在道。便是常忙。
屏山曰。君子无终日之间违仁。亦忙乎哉。以敬字为主则忙矣。
伊川曰。佛家印证甚好笑。岂有我晓得这个道理却信他人。
屏山曰。自印证为得圣人之传。尤可笑。我虽自晓其如人不信耶。 上蔡曰。学佛者欲免轮回。是利心私而已矣。此心有止而太虚无尽。必为轮回推之于始。何所付受其终何时间断。且天下人物各有数矣。
屏山曰。佛说轮回爱为根本。有爱我者亦爱涅槃。不知爱者真生死故。何利心之有。彼圆觉性非作非止非任非灭。无始无终无能无所。岂有间断哉。故众生本来成佛。生死涅槃犹如昨梦。梦中人物岂有数乎。上蔡梦中之人犹作梦语。不识圆觉认为太虚悲夫。
上蔡曰。人死时气尽也。予问明道。有鬼神否。明道曰。道无尔怎生信。道有尔但去寻讨看。横渠云。这个是天地间妙用。这里有妙理。于若有若无之间。
须断直得去。不是鹘突。自家要有便有。要无便无始得。鬼神在虚空中辟塞满。
触目皆是。为他是天地间妙用。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 屏山曰。明道之说。出于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横渠之说。出于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上蔡之说。出于盛哉鬼神之德洋洋乎如在其上在其左右。三子各得圣人之一偏耳。竟堕于或有或无若有若无之间。不各鹘突。予观圣人之言。各有所主。大抵有生有死。或异或同。无生无死。非同非异。人即有形之鬼。鬼即无形之人。有心即有。无心即无耳。圣人复生不易吾言矣。
元城曰。孔子佛之言。相为终始。孔子之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佛之言曰。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其言次第。若出一人。但孔子以三纲五常为道。
故色色空空之说微开其端。今人自得尔。孔子之心佛心也。假若天下无三纲五常。则祸乱又作。人无□类矣。岂佛之心乎。故儒释道其心皆一。门庭施设不同耳。如州县官不事事。郡县大乱。礼佛诵经坐禅。以为学佛可乎。
屏山曰。元城之论。固尽善矣。惜哉未尝见华严圆教之旨。佛先以五戒十善开人天乘。后以六度万行行菩萨道。三纲五常尽在其中矣。故善财五十三参。比丘无数人耳。观音三十二应。示现宰官居士长者等身。岂肯以出世法坏世间法哉。梁武帝造寺度僧持戒舍身。尝为达磨所笑。跋摩尊者谓宋文帝。王者学佛不同匹夫。省刑罚则民寿。薄赋敛则国富。其为斋戒不亦大乎。惜一禽之命。辍半日之□。匹夫之斋戒尔。此儒者学佛不龟手之药也。 元城曰。所谓禅一字。于六经中亦有此理。佛易其名。达磨西来此话大行佛法到今果弊矣。只认色相。若渠不来。佛法之灭久矣。又上根聪悟多喜其说。故其说流通。某之南迁。虽平日于吾儒及老先生得力。然亦不可谓于此事不得力。
世间事有大于死生者乎。此事独一味理会生死有个见处。则于贵贱祸福轻矣。老先生极通晓。但不言耳盖此事极系利害。若常论则人以为平生只谈佛法。所谓五经者不能晓生死说矣。故为儒者不可谈。盖为孔子地也。又下根之人谓寂寞枯槁。乃是佛法至于三纲五常。不肯用意。又其下者泥于报应因果之说。不修人事政教错乱生灵涂炭。其祸盖不可胜言者。故某平生何曾言。亦本于老先生之戒也。
屏山曰。元城之说。为佛者虑尽矣。为儒者虑似未尽也。佛书精微幽隐之妙。佛者未必尽知。皆儒者发之耳。今已章章然矣。或秘而不传其合于吾书者。 人将谓五经之中初无此理。吾圣人真不知有此事。其利害亦非细也。吾欲尽发其秘。使天下后世共知六经之中有禅。吾圣人已为佛也。其为孔子地。不亦大乎。
彼以寂寞枯槁为佛法。以报应因果废人事。或至乱天下者。正以儒者不读其书为所欺耳。今儒者尽发其秘。维摩败根之议。破落空之偏见。般若施身之戒。攻着相之愚。夫上无萧衍之祸。下无王缙之惑矣。虽极口而谈著书而辨。其亦可也。 学者其熟思之。
龟山曰。圣人以为寻常事者。庄周则夸言之。乃禅家呵佛骂祖之类。如逍遥游。乃子思之所谓无入而不自得。养生主。乃孟子所谓行其所无事而已。曲譬广喻。此张大其说耳。
屏山曰。扬子见处甚高知禅者有力于佛。则知庄子有力于圣人矣。曲譬广喻张大儒者之说。儒者反疾之何也。
龟山曰。儒佛深处所差抄忽耳。见儒者之道分明。则佛在其下矣。今之学者曰。儒者之道在其下。是不知吾道之大也。为佛者既不读儒书。儒者又自小。然则道何由明哉。
屏山曰。儒佛之轩轾者。不唯佛者不读儒书之过。亦儒者不读佛书之病也。
吾读首楞严经。知儒在佛之下。又诵阿含等经。知佛似在儒下。至读华严经。无佛无儒。无大无小。无高无下。能佛能儒。能大能小存泯自在矣。
南轩曰。天命之全体流行无间。贯乎古今。通乎万物者。众人自昧之而是理也。何尝问断。而圣人尽之亦非有所增益也。若释氏之见。则以为万法皆吾心所起。是昧乎太极本然之全体。而反为自利自私。是亦人心而已。非识道心者也。
屏山曰。张氏之所谓天命之全体。释氏之所谓心也。其言全出于佛老。无毫发异矣。虽然疑万法非心所为。而归之太极。是不知太极为何物。如父出而忘其家。见其子而不识与。刘仪同何异哉。盖以情识卜度。虽言道心而不知耳。反谓佛自私于人心惑矣。
晦庵曰。性固不能不劝。然无所不有。然不能不动。其无所不有者。曷尝有亏之哉。释氏之病错认精神魂魄为性。果能见性不可谓之妄见。既曰妄见。不可言性之本空。此等立语未莹。恐亦是见得未分明也。
屏山曰。性无动静。亦无亏成。释氏有语。学道之人不识真。只为从来认识神。岂以精神魂魄为性哉。不见性空。谓之妄见见性空矣。岂妄见耶。见见之时见犹非见。岂不分明。恐未分明。朱子之语。盖未莹耳。
晦庵曰。切病近世学者不知圣门实学之根本次第。而溺于佛老之说。妄意天地万物人伦日用之外。别有一物空虚之妙不可测度。其心悬悬然。徼幸一见此物以为极致。未尝不堕于此者。
屏山曰。天地万物人伦日用。皆形而下者。形而上者。朱之言欤。谁子耄而荒矣。偶忘此言。以为佛老之说。吾恐夫子之道亦将扫地矣。虽然不可不辩。佛之所谓色即是空。老子之所谓同谓之玄者。岂别有一物乎。朱子划而为二。是堕于此而不自知耳。
安正忘筌曰。得失之报。冥冥之中。固未必无司之者。圣人尤探其赜。乃略此而不论。唯圣人超形数而用形数。与造物者游。贤者皆未足以超出而免。此姑就所得之报耳。可以为大戒。又曰。儒释二家。归宿相似。设施相远。故功用全殊。此虽运动枢机裁成天地。终不骇异三灵被德。以彼所长施中国。犹轩车适越冠冕之胡。决非所宜。儒者但当以皇极经世乃反一无迹而超数超形。何至甘为无用之学哉。
屏山曰。论至于此。儒佛之说为一家。其功用之殊。但或出或处。或默或语。便生分别以为同异者何也。至如刘子翚之洞达。张九成之精深。吕伯恭之通融。张敬夫之醇正。朱元晦之峻洁。皆近代之伟人也。想见方寸之地既虚而明。
四通六辟千变万化。其知见只以梦幻死生。操履只以尘垢富贵。皆学圣人而未至者。其论佛老也。实与而文不与。阳挤而阴助之。盖有微意存焉。唱千古之绝学。扫末流之尘迹。将行其说于世。政自不得不尔。如胡寅者。诟詈不已。嘻其甚矣。岂非翻着祖师衣倒用如来印者邪。语在驳崇正辨。吾恐白面书生辈。不知诸老先生之心。借以为口实。则三圣人之道。几何不化而为异端也。伊川之学。
今自江东浸淫而北矣。摚鹬扛焊呙髦收摺=愿市难伞S枰喑鋈胗谄渲小<溉辍3⒂阕⑵涞檬Ф聪疽病=褚猿蟹τ谇镢恰?季嗳铡3讼新视谛8□。意者撒藩篱于大方之家。汇渊谷于圣学之海。藐诸子胸中之秘。发此书言外之机。道冠儒履。同入解脱法门。翰墨文章。皆是神通游戏。姑以自洗其心耳。或传于人。将有怫然而怒。惘然而疑。凝然而思。释然而悟。哑然而笑者。必曰此翁亦可怜矣。
仆与诸君子生于异代。非元丰元佑之党。同为儒者。无黄冠缁衣之私。所以呕出肺肝。苦相订正。止以三圣人之教不绝如发。互相矛盾痛入心骨。欲以区区之力。尚鼎足而不至于颠仆耳。或又挟其众也。哗而攻仆则鼎覆矣。悲夫。虽然仆非好辨也。恐三圣人之道支离而不合。亦不得已耳。如肤有疮疣。膏而肉之。
地有坑堑。实而土之。岂抉其肉而出其土哉。仆与诸君子不同者。尽在此编矣。 此编之外。凡鸣道集所载及诸君子所着。大易书诗中庸大学春秋语孟孝经之说。 洗人欲而白天理。铲伯业而扶王道。发心学于言语文字之外。索日用于应对洒扫之中。治性则以诚为地。修身则以敬为门。大道自善而求。圣人自学而至嗣千古之绝学。立一家之成说。宋之诸儒皆不及也。唐汉诸儒亦不及也。骎骎乎与孟轲氏并驾矣。其论议时有诡激盖冥机耳。皆荀卿子之徒欤。此其所以前儒唱之。后儒和之。跂而望之。踵而从之天下后世将尽归之。可谓豪杰之士乎。学者有志于道。先读诸君子之书。始知仆尝用力乎其中。如见仆之此编。又以借口病诸君子之书。是以瑕而舍玉。以噎而废食。不唯仆得罪于诸君子。亦非仆所望于学者。
吁。
诸儒鸣道集。二百一十七种之见解。是皆迷真失性。执相循名。起斗诤之端。结惑业之咎。盖不达以法性融通者也。屏山居士深明至理。悯其瞽智眼于昏衢。析而论之。以救末学之蔽。使摩诘枣柏再世。亦无以加矣。姑录一十九篇。
附于通载之左。
天竺三藏吽哈啰悉利幢记(尚书右丞右辖文献耶律履撰东丹王七世孙)
(三十一)三藏沙门吽哈啰悉利。本北印度末光闼国人。住鸡足山。诵诸佛密语。有大神力。能祛疾病。伏猛呼召风雨。辄效皇统。与其从父弟三磨耶悉利等七人。来至境上。请游清凉山礼文殊。朝命纳之。既游请凉。又游灵岩。礼观音像。旋绕必千匝而后已。匝必作礼。礼必尽敬。无间日。日受稻饭一杯。座有宾客。分与必遍。自良其余。数粒必结斋。始至济南建文殊真容寺。留三磨耶主之。至棣又建三学寺。大定五年四月二十三日。示寂于三学。年六十三。僧夏则未闻也。
(三十二)佛光道悟禅师。俗姓冠氏。陜右兰州(金国)人。生而有齿。年十六自欲出家。父母不听。乃不食数日许之祝发。后二年自临洮归于弯子店宿。 夜梦梵僧唤觉。适闻马嘶。豁然大悟。归家喜不自胜。吟唱云。见也罗。见也罗。遍虚空。只一个。告其母曰。我拾得一物。其母于囊橐中寻索不见。问是何物。师曰。我自无始以来不见了底物。其母不省。他日欲游诸方。乡人送者求颂。有水流须到海。鹤出白云头之句。至熊耳果遇白云禅师海公。先是人问海。
何不择法嗣。海亦作颂。有芝兰秀发独出西秦之语。比师之至。夜闻空中人言。
来日接郭相公。黎明海呼僧行。令持香花接我关西弟子。寺乃唐郭子仪建。今渠自来住持也。既至一言相契。径付衣盂。寺前尝有剽而杀人者。来告急。师呼众擒之曰。即汝是贼。寻得其巢穴。贼众请命。师与其要言而释之。路不拾遗者数十年。人以此益信师之前身汾阳王也。大定二十四年。白云既没。师开堂出世。
拈香于郑州之普照。复驻锡于三乡竹阁庵。时着白衣跨牛横笛游于洛川。人莫之测。尝谓人曰。道我是凡。向圣位里去。道我是圣。向凡位里去。道我不是圣不是凡。才向毗卢顶上有些行履处。泰和五年结夏于临洮之大势寺。开圆觉经。升座偶曰。此席止讲得一半去在。至五月十二日晚参。翌日早盥嗽毕呼侍者。我病也。寻药去。侍者之未及门。师已卧逝。方丈上有五色云。如宝盖。中有红光如日者三。春秋五十有五僧腊三十有九。
(三十三)资寿尼无着禅师入寂。师讳妙总。姓苏氏。父中大夫。象先南徐丞相实大父也。年甫十五。忽念曰。吾生身何来。死复何去。良久脱然有得。初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