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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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彻底衰了!
“胡大疙瘩!你丫的有种别跑,丫!看我阉了你!”井貌安一脚就跨进来,门框把拉拉扯扯的知了猴给挡了个跟头,井貌安拎着把闪亮的绣春刀就进来了,看见房子耗子愣了一下,但是杀气不减,再一眼就看见使劲畏缩着大身板在耗子小体格后面的胡大疙瘩了,这两个体积反差很大的组合看起来是那么滑稽。
“误会!耗子!救命!”胡大疙瘩拉着耗子转,耗子胳膊一伸挡住了气势汹汹完全不顾帅哥形象的井貌安:“喂喂!貌安!胡大疙瘩怎么得罪你了?你还长脸了,对兄弟拔刀相向?”
“井貌安!”蓝熙书一声断喝抑扬顿挫,耗子没拦住井貌安,蓝熙书一嗓子把亮刀的井貌安定住了。
井貌安眼睛红了,对着耗子大喘气就是不回头,回头也知道蓝熙书没好脸色看,最近井貌安就没看见过蓝熙书的好脸色。
“反了!这是什么地方?泼妇骂街的地方?地痞耍赖的地方?”蓝熙书声势骇人的一拍案几,谁都不动不出声了,蓝熙书捻着手指,用力过猛,掌心都拍麻了。
房子看着这个看看那个,她感觉到各种蹊跷。
“你知不知道胡大疙瘩干什么去了?”井貌安肩膀对着蓝熙书咬牙切齿的看着胡大疙瘩,胡大疙瘩汗颜的把头埋在耗子的肩膀上,留下一只眼睛瞄着井貌安颤颤巍巍在手的绣春刀。
耗子溜了一眼蓝熙书,蓝熙书溜了一眼房子,真心虚了,但是必须挺着。
“井二哥!发生什么事了?”房子趋前一步手一按井貌安的绣春刀背,井貌安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撒手,房子把刀接过来耗子接了过去扔给了旁边的知了猴,知了猴领了耗子的眼色哄着一帮子锦衣校尉往外走。
胡大疙瘩松了口气,手抹汗偷看着蓝熙书,期待蓝熙书给他个解释,蓝熙书指哪儿他打哪儿,他真心不明白为什么蓝熙书交给他这么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任务,还不如上刀山下油锅呢,这个传出去他小半生纯洁的名声就毁了。
“你问他!”井貌安恶狠狠的指着脸跟红布似得胡大疙瘩:“看他平时老实巴交榆木疙瘩一块,居然无耻下流……”
“那个不是……”胡大疙瘩打断井貌安下面的话:“我我……”
“都给我闭嘴!今晚很闲吗?”蓝熙书又赶紧打断胡大疙瘩的话,声色俱厉的环视胡大疙瘩和井貌安,胡大疙瘩懂了不敢说了,头抵着耗子的肩膀,搞得耗子肩膀头子热哄哄的十分难受,耗子扒拉胡大疙瘩,胡大疙瘩就是不挪窝,有耗子做盾有安全感。
“所有人都在忙,你们在干什么?”蓝熙书话不停蹄,唯恐胡大疙瘩看不懂他的眼神辩解:“该干嘛干嘛去!这件事回头再说!”
胡大疙瘩愿意,躲一时是一时,蓝熙书的馊主意他自会摆平,只希望现在别挡着房子的面让他丢大人。
“你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能纵容他!”井貌安不干了,拧头对着蓝熙书嚷嚷:“他居然趁乱欺负蓝衣,把蓝衣吓得半死不说,她疯娘还……”
“井貌安!”蓝熙书的脸腾的挂不住了,但是出口喝止也晚了,胡大疙瘩钻地缝的心都有了,毛发蓬松的大脑袋佝偻着躲在耗子背后,发髻婆娑。
耗子震惊了,房子更震惊了,耗子一闪身房子上去一把揪住了胡大疙瘩的袍襟,房子没这么冲动过,胡大疙瘩吓傻了,任由房子揪着如丧考妣的脸斜眼看着蓝熙书,蓝熙书心里别提多拧巴了。
“你!”房子冲动归冲动,他简直难以相信胡大疙瘩会干这事,如果是别人还能接受,想想谁也不能接受,但凡是她熟悉的兄弟都不能接受,谁不知道井蓝衣是她的朋友,就像谁不知道丫无双是她的情敌一样。
“那个不是……完全误会……”胡大疙瘩脸上的表情纠结不清,汗一批一批往下淌。
“被我逮了个正着还说误会,胡大疙瘩!我要是去晚了,你……蓝衣就被你祸害了。”井貌安上去一拳胡大疙瘩被房子揪着没提防立马乌眼青,哎呦一声大脑袋晃了两晃,房子松了手,胡大疙瘩捂着左眼哼哼开了。
“井貌安!住手!”蓝熙书脸皮紫了,一闪身嘭一把薅着井貌安的后领子制止住他继续暴力胡大疙瘩。
耗子转着眼睛没动作,房子咕噜着眼睛看着胡大疙瘩和蓝熙书。
就只有气头上的井貌安没知觉。
“胡大疙瘩!八百里加急让井运水速速来京!”蓝熙书一瞪眼胡大疙瘩,胡大疙瘩愣了一下嗯了声如遇大赦腾腾就往外跑。
耗子房子井貌安都是一愣,蓝熙书的用意他们都领悟不了了。
“你!马上清点所有可调用的锦衣卫准备即刻扈从皇太孙的安全!”蓝熙书一松手,捂着伤口转身看也不看愕然加愤怒的井貌安:“现在,马上,到大明门向张大人请示!”
“胡大疙瘩!……”井貌安胸腔剧烈起伏,蓝熙书一个回身他打住了,蓝熙书冷厉的看着因愤怒而面红耳赤的井貌安以不容商榷的口气缓缓的说:“事有轻重缓急,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
井貌安难以置信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追加一句:“还等什么?”
井貌安瞪着圆眼腾地转身出去了,门口传来知了猴被踢一脚的哎呦声。
第四百五十三章 无法抵赖
除了井貌安渐远但是怒气不息的脚步声,内堂里再无声息,蓝熙书回身坐回椅子上无声的,耗子垂下头咬了一下下唇没言语。
房子拳头在发抖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蓝熙书在平静情绪在掩饰情绪,然后房子忽的跟进:“哥!怎么回事?”
房子一腔火药对着蓝熙书,蓝熙书感觉到逼迫,情不自禁的仰了下头。
“等会儿我会调查……现在要紧的事一大把……”蓝熙书尽管能装但是他面对的是对他一举一动了解很深的房子,心虚再怎么掩饰也有痕迹。
“不对!胡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即使他喝的烂醉了也不会做这等下三滥的事!”房子这句话在蓝熙书听来像是狠狠的来了一个大耳光,蓝熙书一下子整个脑袋都麻木了,房子了解他的兄弟们,了解他们每一个的性格脾气,房子看透了什么吗?
耗子也察觉了,咕噜咽唾沫。
“四少你先别急!”耗子贯会打圆场,耗子拉房子,房子甩开耗子的手:“耗子哥!你也知道的胡大哥根本不是色狼,他怎么会对蓝衣见色起意还用下流手段逼迫就范……”
耗子当然知道,知道也得装不知道:“井貌安定是误会了,你没见最近他五迷三道的,嗯,不止一个人跟我说!”
“房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你不要多想,我会调查的,……”
蓝熙书拉房子也碰了钉子,正这时,胡大疙瘩去而复返,刚松了一口气的蓝熙书一下子又绷紧了,他狠狠的瞪着胡大疙瘩,恨不能用眼神把他打成无形。
你说熊瞎子笨到家了,你还回来干嘛!
“那个!真的要八百里加急招井老大?”胡大疙瘩自有胡大疙瘩的害怕,一个井貌安就够呛了,万一井老大来了,上阵亲兄弟,那自己甭活了,想想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虽然夸大了些,但是井貌安迷恋井蓝衣众所周知,自己黑灯瞎火的夜闯蓝衣绣坊强奸未遂井蓝衣……我靠,井貌安做梦都会想着把自己大卸八块啊!
胡大疙瘩以为八百里急招井运水这是蓝熙书随口给他走开的借口,想想不放心,看井貌安走了他又回来请示一下,更重要是,在这儿安全,井貌安翻脸了说不定那会儿就拎刀相向。
“你认为我是在玩笑吗?”蓝熙书脸黑了又绿了,他简直要忍不住抽胡大疙瘩了,声线飙升:“还不快去!”
“是!”胡大疙瘩挺了下腰板扭头就要出去,房子心头火气,抬脚就给了胡大疙瘩一下,胡大疙瘩也不敢哎呦,瘸拉着一条腿无比冤枉的回头看了一眼蓝熙书走了。
耗子和蓝熙书都没出声。
房子余怒不息!
现在蓝熙书无法处置井貌安了,他要井运水借扈从皇太孙之便带走井貌安,真相不能跟井貌安说,就只有调虎离山了。
井貌安公然违令,这让蓝熙书大为光火,但是井貌安毕竟还不同于丁哑,再者井运水在,蓝熙书处置起来颇费心思。
何不将这个烫手的井貌安交给井运水!
井貌安一向怕井运水的!
“哥!你要干嘛?”房子质问蓝熙书,她从来没当着别人用这种口气跟蓝熙书说话过,房子忍不住了。
“有些事现在不便说,我让井运水带走井貌安也是无奈之举,挖了白话文并没有彻底解除危机。”蓝熙书捏着绣花针终于决定透露,要不然这误会更大了,房子急眼了。
“这和胡大疙瘩到蓝衣绣坊为非作歹有关系吗?”房子以为蓝熙书又想着转移话题,语气咄咄逼人,清凌凌的眼睛锋芒闪亮,蓝熙书不敢逼视。
“葛亭刚和闫七临死都用这个东西向我示警!”蓝熙书把绣花针捏紧了在房子眼前一竖,房子就觉得自己的肩头刺了一下,耗子过来接了过去,耗子眼睛竖起来了:“女刺客没死?”
“怎么可能?”房子发了一下呆:“你怀疑井蓝衣?”
蓝熙书咽了口唾沫没接房子质疑的眼睛。
“怎么可能?我知道蓝衣没有武功。”房子气咻咻的跺脚:“你也清楚的!”
“我也是怀疑,很多线索都围着蓝衣绣坊打转,你让我怎能不怀疑?”蓝熙书柔软了口气,要是耗子不在,蓝熙书都打算亲亲我我一番软化房子的戾气。
“什么样的女子这么厉害,让井貌安这样!”耗子皱起了小眼睛捻着手里的绣花针。
“一个苦命的女子而已!”房子负气的看着蓝熙书:“即使怀疑也不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还让胡大疙瘩……你!你怎么不去啊!”
蓝熙书的脸腾一下烧了,心虚的哑口无言。
“不用这样!回头我探一下!”耗子一说完看见房子瞪圆的眼睛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说:“你可别乱想,我不是那意思,不就是帮你证实一下那个什么井蓝衣的清白吗?井蓝衣?姓井?巧了!”
“可不!”蓝熙书赶紧接口转移话题。
“我会证实的!不劳你们操心!”房子咕噜着眼睛从耗子看到蓝熙书,耗子心说完了,房子把自己和胡大疙瘩看成一丘之貉了,这回可惹着房子了。
“房子!不要乱来!”蓝熙书拉房子,房子甩胳膊走了。
耗子想跟着蓝熙书叫住他。
“什么女子啊?井貌安和四少都被迷成这样?”耗子简直对这个井蓝衣好奇死了,他这么一说,蓝熙书后背汗湿了脊背。
蓝熙书捂着肩胛在耗子的扶持下坐到板床上:“说来也是个普通女子,弱不经风的。”蓝熙书忽然想起自己酒醉那夜与这个女子的缠绵,心里不得劲了一下,他一直回避那晚的事,但是没印象那是骗人的。
那是个销魂的女子,蓝熙书不敢说。
蓝熙书给耗子说了葛亭刚闫七示警的大概,最后说:“奇了怪了,白话文一直未曾露面的女儿叫白蝶衣,我一听这个名字忽然就跟井蓝衣这个名字撞了一下,哦!还有,白话文唯一的儿子跟这个女儿一起漏网,说巧不巧,这个井蓝衣也有个弟弟年纪也是十来岁。”
蓝熙书细细梳理说给耗子听:“我让胡大疙瘩试探一下,谁成想这个笨蛋……”
耗子拳头堵嘴咳了一下,蓝熙书觉得这是自己最馊的一个主意。
耗子要去蓝衣绣坊,蓝熙书忽然对自己最初灵光展现的怀疑质疑了,决定先放下回安园突审白话文跟耗子同去,他要亲自证实一下才放心,更重要的是房子,隔阂不能过夜,成亲在即,最重要要让房子开心。
第四百五十四章 耗子的敏感
前后街上时不时人声马嘶沿街而过,子夜昏昏的风灯亮晕被火把的流动光取代,整个北京城仿佛都拎起了心神竖起了耳朵聆听什么!等待什么!
豪门大宅家居小院都静悄悄的,出来小解都憋着呼吸,不小心磕绊的脚步声都能让自己心惊肉跳,这个盛夏来临的夜晚就像易碎的玻璃,人们游离于期间小心翼翼盼天明。
也只有北衙门的人出入呼啸如狼似虎。
蓝熙书是被抬进北衙门的,再出来跟耗子并骑了马匹,不敢跑快,颠簸让蓝熙书虚空着屁股,包扎过的伤口渗出血迹疼痛一直持续。
这都不算什么!
重重卡哨让蓝衣绣坊这一带如临大敌,街面上北衙门的人火把沿街,周围却是一片黑暗,平时掌灯摆阔的富户今夜也都熄了灯,相信没人会进入梦乡的,只有蓝衣绣坊有动静,这动静蓝熙书远远地就感觉到了凄苦。
哭声!
嚎啕大哭的哭声!
因为房子的到来,布防这一带的锦衣卫退避三舍。
一个老妇把一个纸箱子的白幡放在门外,气死风灯下格外的醒目,有人摘下了蓝衣绣坊的绣匾往上糊白纸。
死人了?
蓝熙书心里一忽悠,立马稳住自己不会是井蓝衣的!
蓝熙书为自己下意识的这个念头而出了一身冷汗。
街坊邻里有大胆的过来帮忙,看见蓝熙书和耗子十来人的快马收缰纷纷退避。
耗子下马,一回头蓝熙书却仍在马上看着门口竖着的白幡发愣。
一个校尉过来跟耗子低语,耗子到蓝熙书马前转述,井蓝衣的疯娘受惊发疯,磕井沿上当时就死了,后面乱成了一锅粥。
有郎中摇头叹气的出来,看见蓝熙书杵在马上火光下面目冷厉,吓得趴下磕头被校尉撵走。
蓝熙书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这种手段的确下三滥了,他只是想验证一下井蓝衣非白蝶衣而已,谁知道胡大疙瘩笨拙到如此程度,搞得自己难以收场。
蓝熙书一个劲儿的出汗,口干舌燥说话就想咳两声。
没听见井蓝衣的哭声,小丫头的哭声惊天动地入耳让人一惊一乍的。
匆忙布置的灵堂很杂乱,有两个老人正在指挥着把死人入殓进棺材,井蓝衣抱着弟弟跪伏在蒲团上哭作一团,房子就跪伏在井蓝衣旁边陪哭。
一脚迈进,蓝熙书觉得有些难堪,也不知说什么好,倒是管事的老头察言观色照应蓝熙书。
井蓝衣本是跪伏蒲团上的,听了动静扭脸。路过房子的下巴她看见了蓝熙书正焚香行礼,惨白白的一张脸登时僵了,那份梨花带雨的凄楚让蓝熙书心揪了起来,他不知道井蓝衣作何反应,井蓝衣根本不认识胡大疙瘩的,但是井貌安这么一掺合,井蓝衣一定会知道胡大疙瘩的身份,情何以堪!
井蓝衣迅速的低头,没有出现蓝熙书预料中的哭骂搅闹,这更让蓝熙书心里七上八下。
耗子冷眼旁观心里沉了一下。
管事的唱念完毕,孝子回礼,井蓝衣拉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