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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耕耘记-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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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自然是要洗干净烫过一遍的。
她是希望能每一次都换新的,可家里办哪里有这个条件,她只能想着每一次洗换完以后都用沸水烫一遍,好歹给消毒干净了的。如果家里边酒够的话,她都恨不得拿去泡一遍酒精的。
这穿越过来以后,兰花儿第一次这样的发起愁来。原本她一直觉得就算是穿越过来了,多有不便的,也都是可以克服的。现在这次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穿越的鸿沟。
鸿沟一直存在,而且愁得兰花儿忍不住跑去找方甯嫒商量——她想了好久,总觉得阿茹是个村里边的姑娘,找她商量,她也说不出更多比布裆更好的意见来;而关雎又好像有些太富贵了。还是方甯嫒比较贴切一些。
方甯嫒安安静静地听了兰花儿讲完,就小声地问她:
“阿兰,你这是已经……了么?”
兰花儿赶紧摇了摇头:
“还没呢还没呢。只是我听人家这样讲了,说是要备好的。人家讲,说这事原本该是我阿母教给我的,给我备着。可看着我家里边没有长辈了,就不能不先跟我说一说。”
方甯嫒听了,也没有疑心,只是跟着点了点头,又讲:
“的确是要备着的。我不知道这村里边的人备的是什么,可我以前用的是棉絮,弹在布上边,用完便烧掉的。家里头也有备下棉絮的,你要是要用,可以先拿着去用着。我有喊阿渡今年种一些棉子的,也不图卖钱,光是自己用也是很好的。你要是用着好,我们可以一块儿用,或是你让臧阿郎给种一些,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怎样将棉絮给弹到布上头去的。”
兰花儿实际上是个不大愿意平白接受旁人恩惠的,可这一次她实在是觉得无法忍耐那些洗换的“卫生巾”,想想就觉得实在叫人难以忍受的,便默默地接受了方甯嫒的好意。
为着这个事儿,她还给方甯嫒送过去了好些糯米酒和豆腐乳的,又从方甯嫒手上要了一些棉籽,交给臧狼,让臧狼学着种一些。
因为不图着做别的,只是自己用而已,所以也没有种很多。
实际上古代的经济作物并不十分的发达。因为古代田地税都需要用粮食去交的,不能用其他作物也不能用银子去替代。而且税收还十分的高,每次交完税以后,剩下的其实已经不多了,有的人家里边甚至都不够自己吃上一年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边,根本没有多少人敢将土地空出来种经济作物的。
而且土地还有肥力这一说。要是不停不停地在上边种东西,再肥沃的土地也要被“吃”成瘦土,到时候可就真什么都种不出来了的。
就是在种粮食的空隙里边偶尔能将田地歇一歇,也没有人敢一直将土地种到极致的。
兰花儿自己也不图这个挣钱,只是在田地边上种上一些的。特别是他们山坡上的那块地儿,原本收成就不高,换着种点儿棉花,倒也使得。
臧狼有些奇怪,觉得小娘子怎么突然想着要种棉花的。不过他是个勤快的,又十分听话。兰花儿说要种,他便去种了。他没有种过棉花,看着蓝渡有种这个,还特地去问了问。
蓝渡看他居然过去问这个,忍不住给臧狼露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笑得臧狼有些莫名其妙的,蓝渡才伸手拍了拍臧狼的肩膀,讲:
“看好你家小娘子了,快要到被人抢走的年纪来了。”
臧狼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又有点儿毛骨悚然的,忍不住挠了挠头,可仔细去问的时候,蓝渡就只是笑着摇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要他家去问兰花儿的。
他便回头问兰花儿种棉花做什么。
没想到兰花儿只是脸上微微红了红,支支吾吾地应了一下,就说是想着以后要家里边自个儿用的,也不肯说得很清楚。臧狼就更好奇了起来。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到底是个听话的。兰花儿让他种棉花,他就老老实实地种了,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的,到底要想蓝渡打听打听,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百七十九关切
兰花儿自己自然是不会对臧狼讲那些棉花的用途的,臧狼要问蓝渡,蓝渡也不告诉他,只让他自己想。
臧狼想了好久都没能想出答案来,兰花儿瞧他每天满脸的纠结,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只能哄他说是想给家里边存两床棉被的。哪里知道臧狼其实纠结点就完全不在这棉花怎么用上边。他想的是蓝渡之前说的话,就是兰花儿哄了他,他也还是一路在想着蓝渡说的话。
特别是在那么多人表示出对兰花儿的兴趣来以后,臧狼便常常觉得自家小娘子什么时候就要被别人抢走了的,现在又被这样一讲,忍不住就更担心了起来。
可他除了白白地担心着以外,好像又没有别的法子了,就只能一直跟在兰花儿身边晃悠,好像只要他在旁边看着,就没有人会把兰花儿给抢走似的。
就好比一只大狗子,围着自己心爱的骨头转来转去的,还恨不得要叼在嘴里,一刻都不放下,才好不让旁人抢了去。又忍不住要将那东西上下全都蹭上自己的味道,占成自己的东西才罢休。
不过这种法子,如果对象是人的话,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臧狼常常在兰花儿身边转悠,倒的确是很引人注目的,可像柳生这样的想着要到赵家说亲去的人,只不过是觉着他常常在兰花儿身边转悠,十足的讨厌。因为臧狼实在是在兰花儿身边好久了,又有个仆下的身份,也没有多少人会想着他就真能和兰花儿发展出什么关系来的。
兰花儿虽然偶尔也会忍不住有那样的心思,可她每次一往臧狼身上去想,就觉得臧狼大概是不会喜欢她的。
特别是臧狼之前显得那样的不高兴,却疏离得压根儿不想将话跟她说明白的,在她心里边。就一直好像是跟刺一样,横在其中,咽不下去又挑不出来的。
臧狼大概以前也有在女性下边干过事儿的,虽然常常跟着兰花儿身边,干活儿也都抢着,可总还是感觉有些不一样。
如果说以前兰花儿都没有察觉那份距离感的话,那么打从臧狼站到院子里边去开始,兰花儿渐渐地就都发现了。
以前的时候,偶尔她还会想想,觉得臧狼是不是喜欢着她的。
毕竟她也到了这样的年纪。身边又有这么个适龄的异性,还这样的抢着对她好,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归还是会少女情怀一把,幻想着这人是因为欢喜她,才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
可臧狼到底还是个身契存在她手上的人。
兰花儿甚至有时候想,要是她将臧狼的身契还回去,这人是不是会兴高采烈地将身契烧掉。然后扭头就走。虽然她知道臧狼不是那样的人,可还是会忍不住这样怀疑。
她还曾经对臧狼说过类似这样的话,试探着问他想不想将自己的身契给要回去。
当时臧狼只是挠了挠头,憨笑着讲:
“我、我就留着给小娘子干活。小娘子别将我卖给别人。”
嗯,兰花儿便觉得,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这人是想着要留在她身边的。不愿意轻易到别人那里做事。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臧狼总算是喜欢跟着她的,她也不算是养了只白眼狼。
可要说关系再进一步呢。兰花儿自己幻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接受,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才是。
要说和她接触时间最长,最该发展出感情来的,应当就是臧狼了。要不是臧狼一直对她带着点儿疏离恭敬的感觉。说不定他们早就凑到一块儿去了。
兰花儿不由得有些可惜。她常常在背后和关雎玩儿一样笑话蓝渡和方甯嫒,可到头来她现在大概也遇到了同样的状况。
只是这感情。要让她说的话,她又觉得不至于到了方甯嫒那种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地步。如果现在有另外一个男人愿意和她慢慢发展感情慢慢升起好感,然后相互结婚生子,她也并不排斥的。
要让她主动去和臧狼说些什么,总觉得还不到那个份上。
慢慢来就是了。兰花儿只能这样和自己讲。
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楚,她到底是习惯了臧狼在身边,想要和这人过一辈子结婚生崽子的,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懒得换一个对象。
除了这点儿小心思以外,日子倒是过得十分平常。
开春以后,山上的野花都开放了,溪流里边冰雪消融的,也到了可以捕鱼的季节了。
颜大郎又找了他们一回,说是这会儿正好可以到山上去抓捕猎物的时候了。正好趁着冰消雪融的,还能顺着点儿痕迹地找到猎物。
兰花儿多少有些担心,可想着这到底是他们三个人一道到山上边去的,也就都没说什么。那三个人可算是搭档得都相互熟悉了,往山上去了两次,还真就有抬了鹿和羊下山的。不过因为是刚经历了一个寒冬,这些动物也并没有多肥,身上都是瘦肉居多。
他们割了皮毛尾巴的卖到镇上去,每家分得的肉都并没有以前的多。
特别是羊肉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不经折腾的,要是将羊肉放到太阳底下去晒,很快就会被晒得缩成一点儿,几乎就什么都不剩了的。
兰花儿以前还曾经好奇,为什么有猪肉干牛肉干的,就是没有羊肉干。后来她自己亲自尝试了一下,才发现羊肉这东西完全不经晒也不经煮。就是再好的羊肉,里边一点儿不打水的,还是一煮就缩起来。
因此羊肉是不要想着能做成腊肉了的。
兰花儿将分得的羊肉切成大块儿的,用钩子挂在屋子后头风干,备着等改花和狗蛋家来的时候吃,剩下的就趁着新鲜的,切成块儿,从杨郎中那里要了些山药枸杞子这样的药材,炖了一大锅的,和臧狼两个人慢慢吃了好几天。
这会儿还是初春,在坳子村这地方,空气还带着些寒意,整好可以温点儿糯米酒的,和着羊肉羊血的把身体给补上一补。
原本兰花儿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手脚有些发冷的,吃完了几顿羊肉,晚上都好要浑身发烫的了,连嗓子都有些干哑。她实在没想到这野羊肉能有这样厉害,自己就不敢多吃了,剩下的那些烫羊肉和羊血大都喂了臧狼,她只敢跟着拣点儿伴菜吃。
臧狼发现兰花儿不怎么吃羊肉的,自己也就跟着不安了起来,好像是他把肉都吃了才让兰花儿不敢吃似的。
后来兰花儿给他解释了一下,说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臧狼才又开开心心地将羊肉给吃了。
不过这次,臧狼也不敢一次吃得太多。说是吃多了,晚上也烧得难受。
兰花儿想起之前臧狼吃鹿肉的时候,不管吃多少都好像没有反应似的,简直就跟个无底洞一样,补也补不回来的。现在他总算是对这些滋补的东西有点儿反应了,身子大概也算是比以前要好一些了。
她还烘着臧狼往杨郎中那去了一次,让杨郎中给号了个脉。
这次杨郎中倒没有背着臧狼说话了,直接在臧狼和兰花儿面前笑眯眯地讲: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内脏也没有残留下什么后遗症,看来是养得很不错。不愧是年轻人啊,阿兰这是花了好多心思的吧,现在可真不错了。再养上一些日子的,应该就不会留下问题来了。”
兰花儿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先生,那你之前说的那个……也……好了?”
她不敢说得十分清楚,又实在是担心着的,忍不住就含含糊糊地问了出来。
杨郎中倒是听懂了,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满脸慈善的,跟着点了点头:
“你不用太担心。他身上的伤是还有,筋骨可能也要不好。不过内脏都十分好,没留问题的。之前的毛病都养得很不错,再接着养养就是了。”
兰花儿“哦”了一声,这才高兴了,拉着臧狼的衣袖晃了晃的,又觉得这样还是不足以表达自己的高兴。可她也不敢在杨郎中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不能伸手去拉臧狼的手指的,只能一直拉着臧狼的衣袖不放,忍不住又晃了好几次的。
臧狼原本只是模糊地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毛病的,所以有些无法理解兰花儿那种兴奋的心情。他一直以为自己身上伤得最厉害的是筋骨,所以听说筋骨还是带着伤,也就并没有多高兴的。
只是看着兰花儿一副兴奋得小脸蛋都通红了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该要高兴点的,就跟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兰花儿没法子跟他表达那份高兴,只能在离开杨郎中家里边以后,悄悄地和臧狼讲:
“先生之前说你身子不好,底子也不好,好多年积下来了不少内伤的。现在能养回来,可是很不错的。你就跟着高兴些呀。”
臧狼“哦”了一声,还是没法子和兰花儿一样那么的兴奋。
要说高兴——比起听说身子好了,他还更高兴于兰花儿在关心他的这个事实。
小娘子心里边想的都是他的事儿。这样一想,臧狼就跟着高兴了起来。

一百八十本家造孽
家里边做着的第二批豆腐乳终于熟了。
兰花儿直接将装腐乳的罐子封好,叫人帮忙给送到改花手上去的。帮忙送东西的是个四十多的汉子,一直算是村里边的车夫,家里边没有什么田地,唯独是有这么辆驴车,拉着村里边的人往镇上去的,挣点儿过日子的钱。
改花和狗蛋往镇上去的时候,一直是坐这个人的车。家里边要有什么东西送到镇上去的,也是托了他往镇上送的。
他十分习惯帮着赵家的人来来去去的,送人或是送东西。之前兰花儿往镇上送辣菘菜卖的时候,也是托了他,给送到镇上去。
不过这次,因为送的东西比较轻巧,又是种没有人吃过用过的,兰花儿还是仔细了些,将罐子都又重新封了点儿口子,然后才让人往镇上送过去。
价钱就按兰花儿定的那一个。
其实在定下那个价钱以后,兰花儿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把价钱定得有些偏低了。像是豆腐乳这样的,是旁人都不会做的新鲜玩意,只要是能推销出去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高价,别人都只能从兰花儿手上买走的,除非有别人能将这豆腐乳的做法给研究出来了的。
关于这点,兰花儿是真有信心。先将豆腐放霉了然后再放进料子里边发酵的这个法子,可不是一般正常人能想到的。
不过,这是她原本就和改花东家讲好的价钱,自然不好改变的。这价钱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咧,只能说她赵兰花的确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
要是换了红花白来谈这单生意,得利说不定都不止翻一番的。
兰花儿只能安慰自己,想着这豆腐乳还没有给推销出去呢,要是订的价格太高了,说不定别人都不愿意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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