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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御龙纪事·上卷(女尊)-第32章

小说: 御龙纪事·上卷(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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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地位?你们的计划究竟从何时开始?你……”
抓住刘商长发的手颓然松开,雨丝簌簌落于脸上,我闭着眼昂起头,水流顺着额间流下淌入眼窝,最后从眼角缓缓滴下。
“你为何,要害师父……”
匍匐在泥地中的少年动了动,费力弓起身体,一拱一拱蹭向我。两只脱臼的胳膊耸拉在身侧,拼命将脸颊贴向我垂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手指,无比温柔怜惜的吻了吻,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仿佛完全忘记这纤纤素手,如何在这五天里没日没夜拼命打他抽他,穷己之能事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呵,我倒忘了,御奴还有这种本事,装纯洁,扮柔弱。”我无比温柔的抚摸着他低垂的脑袋,好像不久之前,在马上耐心抚摸为我纵声哭泣的小小少年。“你说,我怎么就信了你呢?你可真厉害,让纵横江湖宫廷未尝一败的侍龙神主,在你手上栽个大跟头。”捧起他变形的脸,仿佛初次相见般一寸一寸,仔仔细细的看过去,我嘴角带着笑,眼神迷茫的咕哝着:
“你说,师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切断两地书信往来?你知不知道,这是命,战争期间,时间就是命,你把书信扣下把我们都蒙在鼓里,你是在要师父的命,要我的命,要你自己,要所有人的命!”
“我就是要救命。”奄奄一息的少年哆哆嗦嗦支起半身,嘶哑破碎的声音却平静得有如参破生死。“您寄往千城的信土遁者都会好好送到,但传回来的书信,一封都没到您手中。”
他努力将被打折的腿扳直,如处于华室之中般昂起小巧的头颅,端坐于我面前,正然说道:“作为遥城一方之主,刘某不能眼看神上弃数十万灾民于不顾,折返千城去救玺君一人。与您相处月余,神上对大人之情,可奋不顾身,可舍生忘死,可尽弃所有,纵是小人初来乍到也清楚晓得。刘商只做了代城守该做之事,保护领地三十余万子民,让他们有病得医,有药可治,摆脱病魔活人万计。”
那看来不过十岁上下的少年欣欣然笑了,满足的长吁口气,仿佛卸下肩上的千斤重担。。
“对主上,有负神恩,对玺君,有违仁义,无论受何惩处刘商都欣然领受,而且,若让我再选一次,百次,千次仍会如此,次次依然。”
他缓缓俯下身,将头重重磕在泥水里。
“请您赐死!”
“你……好……”
我低着头,吃吃笑了。璟词惊恐的搂住我,顾不得跪在一旁的刘商,双唇颤抖着将我护在怀里,颤声说道:
“别笑,主上求您别这么笑,奴婢好怕……千城还没有确切消息,大家都会没事的,您别这样……”
我不知道她又在我耳边断断续续说了什么,我大睁着双眼,眼中酸涩,一丝泪意也没有,只是不住的想发笑。那个孩子,我怎么会不懂他呢?我和他是一样的,是一样的啊!从第一面,第二面,在跟踪狂似的对我围追堵截,无所不用其极的接近我时,我就该想到的。
他和我可真像呀,为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执拗,可以做任何事,伤害任何人,步步算计,摒弃天良。可他比我还要狠,他可以把对他有恩的玺君推向死路,我却无法构陷痴恋三年的苍凛。
所以,他达到目的保住遥城,我却错过和女皇谈条件的最佳时刻。
师父,我已成仁义,却终究害了你!
“你这贱人!主上救得遥城,自然也毁得遥城!”璟词抬脚对跪在泥地里的刘商一顿暴踢,“要是后殿有一人死,遥城就有千人死,万一玺君大人出什么意外,你们统统都要去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对我吐槽的小盆友,你放心,虐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某后妈腹黑的飘过……)
40章和43章“*”处有小改动,不会对后文有太大影响~
接着,请大家踊跃发言,对文文吐槽的也尽管来吧~~~( ‵o′)

☆、幻灭今朝

“你这贱人!主上救得遥城,自然也毁得遥城!”璟词抬脚对跪在泥地里的刘商一顿暴踢,“要是后殿有一人死,遥城就有千人死,万一玺君大人出什么意外,你们统统都要去陪葬!”
被踹得满地乱滚的少年堪堪护住头脸,倒在乱草丛中,暗红的血水流了满地。
“神上她,不会的。”满面痛楚的少年垂下眼睑,轻轻叹了口气,“遥城百姓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真心爱戴神上,感激神上,会为之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神上根本不会仅为泄愤,便滥杀无辜,屠尽全城。品小姐,您甘愿操贱役为龙姬之仆,又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出呢?”
“……主上,我……”
“都别说了……”我疲惫的抬手制止,站起身,低头俯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这次,是我们全都小看了你,作为一方城守,你做得很好,也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
“谢主上。”刘商慢慢翻过身,不推不避拜收了这一赞赏。“遥城自蒙神恩,至今已有数千年历史。母侯临终前嘱托小人,若朝中局势对神上不利,不计代价,也定要保住退路,将遥城完完整整交到神上手中。小人做到了。您不惜与朝廷反目也保住四万流民,三十万百姓,大义属于您,遥城上到官僚权贵,下到贩夫走卒,从此将与神上共进退,您生众生,您亡众亡,死得其所,无有怨尤。”
长于深闺的弱质少年一身傲骨,面色凛然,字字铿锵,丝毫不逊任何勇烈女儿。连璟词都被其气势所慑愣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一早就知道,朝廷局势对我不利?”
“土遁者为小人所用,有意相探,自然无所不知。”
“在堞永关城,副城守张怀成也是你的人?”
“张副将乃小人族中内侄女,与吾一家素来亲厚,月前小人能孤身出得关城,也要多谢她的帮忙。”
“对苍凛的诸多处置缘由,你也全都清楚?”
那少年顿了顿,嘴角微微弯起,向我俯叩一礼。
“小人惭愧,正是由于在堞永听闻您与品小姐的一番话,小人才真正心甘情愿将遥城交到您手中。能因情意仁道放弃如此好用棋子的上位者,又如何不会关照对她孺慕崇敬的子民呢?即使,将来真的因捍卫神权使遥城全灭,那他们也算得上不枉此生了。”
“你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又是个蠢男人。”我语气轻柔和善,如同面前是与我相交多年的故友。“既然凡事都看得这么透,难道你不知赶在被我发现前自杀,才是最好的结局么?该不会还在天真的以为,我会,宽恕你?”
“自然不敢,神上。”刘商恭顺的伏在我脚边,声音平和的说道,“小人之罪,无可宽恕,然仅有神上方有资格惩罚。此乃刘商欠您的,当然不可自行了断。”
面前的少年那么小小一只,仿佛我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掐死。很难想象,就是这弱不禁风,仿佛完全无害的小东西,竟能翻起这么大的风浪,他的心志,竟如此坚定决绝。
风雨无情的敲打着刘商纤弱的脊背,我闭了闭眼,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苍泓的军队,应该已经启程了。千城那边的书信,拿给我吧。”
时至今日,如论情况如何,再返回千城都已全无必要。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着,看侍龙女皇,看这数封书信,究竟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被殴打五日五夜都毫不松口,死也不说信函藏在何处的刘商,轻轻松松的点点头。
“就在品小姐的卧房床板之下,您一看便知。”
“你……!!!”这几天把侯府方圆十里翻得底朝天的少女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你这混账,竟藏敢戏耍本小姐!”
那孩子老羞成怒的又狠狠踹了几脚,八成怎么也想不到要找的东西,就好好放在她平时倒头就就睡的床榻里。
“——璟词?”
少女哆嗦了一下。
“……奴婢现在就去找……”

时间刚过午时,侯府正房的暖室里,炭火噼噼啪啪烧得正旺。
即使已近七月,书案前面仍然放着四只火炉。价比黄金的无烟白炭中加了甘松香,发出清而微苦的气息。听蝉卧雪一左一右跪在铜炉两旁,一个往里夹炭块,一个用蒲扇轻轻摇扇着。最近一直奔波于堞永与遥城间,帮我主持大局的戚岚也赶回来,双手抱臂靠着角落的松木房柱。
平头案台上放着一只细长木匣,匣身不过七寸,乃是陈年紫樟所雕。璟词垂手敛目立在我身后,即使不发一言,我也知道,此刻她与我同样紧张。
如今,书信就摆在面前,我却畏怯了。
无论怎样,匣子里都是既定的事实,陈述的事实,并非我不打开,就不存在。
然而,内心隐藏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祥预感却如尖利的爪子,抓挠肺腑。
——不想打开。
窗外从琉璃绿瓦的三重飞檐上,雨水滴滴答答不住流下。但时间仿佛在屋内凝固了,不知是压抑还是闷热,跪在下座的两兄妹额头上都渗出一层薄汗。
厚重的棉裘从肩上滑下来,我畏寒的颤抖了下,璟词连忙上前为我披上。
包着数层细棉纱布的手指笨拙地挑开匣子扣环,身后传来璟词不由自主吞咽口水的声音。
“吾主亲启——”
长方形木匣中整整齐齐放了十余封书札,有的规规整整用信封装好,有的仅是胡乱一张便笺,再叠几折用红蜡将首尾黏在一起。无一例外的,只有琢玉清癯苍劲的字体。
“——主上尊鉴,敬呈者,惊闻主遭伏于白茅山上,众人实惶恐之,皆欲随往相护。然君上终日闭关中殿,避不见客,唯稚子玑让相伴,吾等受主所托,不敢轻离。戚女侠仁义勇武,望主倚之,善自保重。专此布达,恭请钧安。真德十三年六月十日,琢玉叩上。”
“——主上尊鉴,谨呈者。女皇苍氏,纠结逆党,欺主远行欲入而挟玺君,殿人愤起谴之,闭门不待。属下观都内人心浮动,恐生变数,至盼及时示下,以匡不逮,无任感祷。真德十三年六月十五日,琢玉叩上。”
“——主上尊鉴。悉闻主将入堞永,众欣欣而慰之,然近日情势诡谲,神殿危甚,如临战时。属下恬颜以告,如何之处,翘企示复。真德十三年六月二十日,琢玉叩上。”
“——六月廿三日,女皇诏榜,言殿有奸佞,谗言献主,惑乱朝纲,以至民生动荡,挑拨神俗不合者,当查而诛之。众狗彘谄媚之徒深以为信,群起上书,望调九门禁卫合围神殿。陶相称病,退隐家中。太尉当殿怒斥,却遭奸臣所害,构陷下狱。现京畿群龙无首,神脉危矣,望主速归!六月廿五日,琢玉叩上。”
“——六月廿七日,威龙营哗变,怒苍氏不义,改尊神主,与禁卫并京畿驻军二十万交战青丘。众叩请中殿,望以君上之德,挽我大业倾颓,然高门紧锁,何其哀哉!众人苦求数日,无有所应。余观其势与我大不利,何以处之,盼即赐复!琢玉叩上。
“——六月廿九,国境东西两军抵京,奉旨平叛,威龙诸将不敌,退而守殿,战于长情湖畔。余获书信,知主欲弃千城之势,转保遥城,故令诸军且战且退,分而隐于山野,以伺后用。幸有稚女目如点墨,为与洛氏之徊同期入殿者,善于易容,极俏主上。当日酉时,昏昼交接,日光蒙昧,女着主衣,立于城头,敌军哗然大乱,以为神降,不战败走。众趁势打通密道,以投主上……”
后面的数张信笺字迹潦草,笔墨凌乱,显然是在情急之下书写,有的甚至没来得及封上蜡封。我深吸口气,打开余下的短笺,第一眼望去,竟是一滩血迹。
“——初一,前门破,神官逃散,君上拒不离殿,众拼死相抵。”
“——初三,中门破,玺君出,开机关放长情湖水,以隔逆贼。众皆喜而相传,额手称庆。”
“——初三,申时许,君令封后殿大门,诱众人玺君堂相候,转而自后院角门入中殿,发机关,石板落,角门锁,唯余三寸小孔。君以神上命牌托之,其色殷红,如沐血染,中有宝珠,彩光盈盈,彷若神器。众大骇,跪而泣之,君莫应,言别离。”
君莫应,言别离。
纤薄的帛纸上啪啪落上两点鲜红印记,一种温热的液体不住从内腑涌出,我手微微抖着,去翻最后一张纸。
这张纸如此轻,如此薄,与我却若重比千斤,光是展开它,就耗尽了全身气力。
许多人奔向我,嘴巴一张一合,或许好言相劝,或许哀哀苦求,红色的液体仍越聚越多,顺着嘴角流淌出来。世界何其嘈杂,然与我,一切都恍若未闻,只觉周围仿佛死般的寂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没有了。
信笺,很短,也很长。
但终究,仅有寥寥数行。
“初四,丑时,君登中殿顶楼,面长情湖立,殿人穷尽所能,不得而入,遂连夜急奔,穿密道折反千城,混迹军中,望救君上。然湖水泱泱,其势甚大,非人力可及。辰时,陶相忽至,面色惶然,君似有所感,神色奇异,无可形容,仅以乌铁寒刃,自刺于胸,纵然高跃,落于长情,湖水尽染,千莲绽放,华如神迹,万民跪拜,皇怒而不可止。陶相溺而急救之,终芳华已逝,死者已矣,望主节哀。”
最后几字,如箭穿心,如刻在骨,力透纸背。
我缓缓站起,信笺滑落,被奔来的某人踩在脚下。
为何世界如此之静,我晃晃头,茫茫然看向诸人,发现竟一个也认不出。
……为什么?他是要让我死吗?师父,你是要让我死吗!
为何不逃,明明逃得掉,为什么不逃?
想不通……
我眼睛里通红一片,世界都成了红色,随便伸手一抓,拽过来一个领子,困惑的皱皱眉头。
“你说,他为什么不逃?”
那人似乎呜呜啊啊在说什么,还有更多人在拽我衣服,晃我肩膀。我烦闷的一挥手,把那个讨厌的废物甩出去。
“你们说,他为什不逃?”
我抓抓头,努力从嘴唇的形状中辨识我能理解的音节。
“啊!”我一拍手,忽然开心的笑了,“师父这般聪慧,定然有万全的法子。我怎么如此蠢笨,连金蝉脱壳都没想到!”
似乎心都活跃起来,我手舞足蹈的穿梭在木头似的众人间,拍拍这个,捅捅那个。
不知为何,他们只是看着,没有一人如我这般开心。
——我已经,看见命运的前路。
一个咒语般的声音轻轻在我耳边呢喃。
——我愿意,放手一搏。
耳边低柔的嗓音像把烧红的铁钩,将笑容一点一点,毫不留情的从我脸上撬下来。
——玥儿,别怕,有我保护你。
我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两行鲜红的液体从我眼角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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