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桃花,锦书难寄-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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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胡真还津津有味,饶有兴趣的听上一听,时间久了,也便觉得无趣了,只是觉得胡府便是胡府,皇宫便是皇宫。
有时候赵良看她整日在屋中闷闷不乐,有意带她出去散散心,但是她总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
自上次赵良赶集回来,胡真明显的感觉到赵良眼中的忧郁。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近日见你如此的忧郁”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胡真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赵良有些犹豫,思索再三,还是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皇上有令,天下禁绝梅林。”
啪,胡真手中的一束梅花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
她原本以为,她不过一个替身而已,却没想到,元庄为了她,竟然禁绝梅花。
她也刹那间便有些心神不宁,原本开朗的心也因为这一句话变得忧郁。良久,她才略微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一树梅花而已,不要便不要了罢,总比丢了身家性命要好。”
“无妨,无妨,不过一树梅花,你既然喜欢,留着又有何妨。”赵良似笑非笑的看着胡真“此地地处偏僻,甚少有人经过,便是看到,也不会生出是非的。”
多年以来的独自生活,胡真已经可以独自一人默默承受。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劝不住,也没法劝,兀自叹了一口气,便向屋内呐呐的走去。
可能元庄跟本不会相信,又或者,元庄从未相信。
当晚的那一幕又涌上了心头,胡真的身边,仿佛又是那些黑衣人。
只可惜,皇宫中的梅花从不属于她,属于那个素昧平生的瑛儿。
第145章 漠然释怀()
胡府中的梅花从来也不属于她,哪里承载了小妹太多的悲欢离合。
其实,她想离开,也多半是因为那个梅园,每每到了梅园,她总会想起小妹以前的事。
“为何皇上突然在天下禁绝梅花。”虽然内心早已知晓答案,但是胡真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原因。
“宫中出了大事,原本桂宫失火倒也没什么,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偏巧将太皇太后钟爱的梅园给悉数烧毁。皇上禁绝梅花,多半也是为了重修梅园。”赵良娓娓道来,胡真静静的听着。
“坊间只是盛传,皇上钟爱的慎淑昭仪因为那场火灾,骤然薨逝,皇上也多半是悲痛欲绝。”听到此处,胡真心下里却有些不平静。
她一直以为,被打入冷宫之后,她早已对生活不抱希望,她本想着,或许那些黑衣人,皆是元庄派的杀手。
“真儿,你怎么了,似乎脸色不大好。”正谈到兴头赵良突然停止,定定的看着胡真,无不担忧的问道。
胡真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看赵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的回答。
“起风了,寒风刺骨,约莫是天气突然转凉的缘故罢了。”
她有些心虚,她有些难过,她后宫妃嫔的封号,自是独一无二的。
缘来即便是她逃离了皇宫,她也无法摆脱宿命的安排。
她终究还是不敢将过往告诉他,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她是慎淑昭仪,不知道还肯不肯收留她。
“也是,是我考虑不周。”赵良有些懊恼的看着胡真,不住的自责道。
胡真仔仔细细的思索着前前后后的事,突然之间便有些后怕,以元庄的执着,既然是尸骨无存,定然是不会相信她薨逝的事实的。
她有些不假思索的问道:“既然慎淑昭仪是皇上的宠妃,骤然薨逝,皇上伤心也是必然,只是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告哀使者昭告天下。”
赵良却有些纳闷的喃喃自语:“是啊,这么久了,不但没有告哀使者昭告天下,便是出丧的音讯也是全无。”
这样的待遇,不但不像宠妃,反而像是废妃。
“只是慎淑昭仪娘娘生前与太皇太后不睦,听说也是因为太皇太后才被打入桂宫的。若是有太皇太后拦着,宠妃又如何,皇后又如何。全无生路的。”赵良好似想到了一些事。
是了,胡真这才恍然,慎淑昭仪生前在永宁宫寿宴之上冲撞太皇太后,早已被夺了封号,禁足桂宫了。
既然是废妃,又何来告哀一说,又何来大葬一说。
“太皇太后虽然禁止丧信外传,但是皇上却以龙体欠安为由,缀朝三日。”赵良似是想到了有趣的事,似笑非笑。
胡真本就不平静,听到这里,更是不平静了。
“对了,最近去集市上,可有见到生人?”胡真闷闷不乐。
“说来也奇怪,最近京城中倒是来了人,说是追捕逃犯云云,其实这也正常,现在苛捐杂税严重,早已民不聊生,若说是有逃犯,倒也不奇怪。”
但是,但是还有不妥吗?
第146章 疑惑密布()
“只是虽说是追捕逃犯,但是却未张榜,更没有透露有关逃犯的任何信息。”赵良很是纳闷。
听到这些,本来有些放松的胡真却刹那间又紧张了起来。她害怕哪些人本就是来找她的,她害怕重蹈覆辙。
“对了,最近京城中可有异动?”胡真不经意之中想要打探更多的消息。
可是赵良却并不关心,只是一如往常。
胡真自知无趣,便也不再问了。现在的她早已对不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事,漠不关心。
“对了,听说是与桂宫走水之事有关,但到底是宫闱内事,若是后宫不安,与国与家都不利。却然是不会外传的。”赵良有些疑惑。
既然是与桂宫有关,那些黑衣人的事定然早就被怀疑了。
元庄肯派人探查此事,说明他肯定也在怀疑此事。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些黑衣人是关键,那些黑衣人的幕后指使者,定然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胡真有些疑惑,更是有些气愤,无论是谁,那些人定然是要置她与死地的。
她不明白,她自幼信佛,在瑶光寺潜心修道,对师姐师妹们礼爱有加,并未曾得罪什么人。
便是入宫之后,虽然越级晋为婉华世妇,但是众人仅仅是猜疑罢了,赐居宣光宫也好,抚育太子也好,终究是避世独居,除了曾经同居一宫的达奚兰儿,她也并未同后宫之人有何深交。
到底是谁,这幕后的一切到底是为何,疑惑渐渐的涌上心头,她下定决心,定然要将这一切弄个清楚,讲个明白。
“即是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少听些吧,这些年,自保尚且不及,又为何生事,去管别人呢!”赵良无不担忧。
胡真的内心却很是赞同,她远离宫廷已久,一路从京城走到此处,对于这些事也是有所了解。
在没有解决温饱之前,人们是断然不会谈论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
她也记得,元庄励精图治,没少想办法整治朝堂,拯救民生。但是不知道为何,明明很好的办法,真正执行的时候却是漏洞百出。
“我原来在京城中时,听到官员们无不赞叹皇帝如何的励精图治,如何的英明神武,为何真真正正的看到的,确是苛捐杂税严重,民不聊生。”胡真有些不真切的询问着,她有些难过,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是希望看到一番太平盛世的。
小妹曾经说过,她今生别无他求,但求合族之人一世无忧,也但愿百姓们能够看到盛世之乐。
“圣上久居深宫,不过纸上谈兵而已,他所见到的,不过是底下人做的表面文章而已。”赵良很是不屑。
胡真却有些惊讶看着赵良,她本来以为赵良只知方圆之内的小事,却未曾想到,有一日赵良竟然可以将世事分析的如此的透彻,他竟然是一个避世高人。
“既然你对世事洞若观火,为何不去朝堂之上应试,它日也可光耀门楣。”胡真有些不解。
然而此刻的赵良却极其的不自然,有些警惕的看着胡真。
第147章 洞若观火()
“我素来随性惯了的,朝堂也非一方净土。当日出师,师父曾告诫,若是出仕,定然是要顺应天意,辅佐明君。”这样的警惕转瞬即逝。
胡真却是心下一凉,赵良的师父忠告便是顺应天意,佐以明君。但是他此刻并未出仕,说明元庄并非天定的明君。
想不到元庄如此的励精图治,却也回天乏术。
“那依你之见,若是得遇贤者,朝堂还能支撑多久?”本来对这一切不再关心的胡真漠然听到如此的结果,未免也有些担心。倒不是为元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朝堂被推翻,合族上下的人如何的过活!
“不过二十年罢了。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说出这些。”赵良很是担忧的说道。
胡真的心更凉了,不过二十年,不过二十年,小妹的孩子还在皇宫之中,二十年后,不知生的如何?过得是否平安和乐。现在她真正牵挂的,只有这个孩子了。
“当今的皇长子呢?皇长子是否会一世无忧,平安和乐呢?“胡真依旧不放心,转而问赵良,似乎是想要将所有人的结局都弄明白。
赵良顿了顿,又思索了半响,突然脸色一变,似乎很是不妙,但是赵良终究还是不愿意将结果宣之于口。只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在慎淑昭仪出事的第二天,皇上以抚慰先皇后和故皇妃为名,将皇长子册为了太子。以后的事,很难预料。”
“再者皇长子晋为了太子,今时不比往日,妄议皇子无罪,妄议太子却是重罪。有关太子殿下和圣上的事,我们还是少知道些为妙。”赵良无不担忧,他也渐渐的有些怀疑,眼前之人,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
胡真听到这些,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她悲伤的,不过是这些小妹都看不到了,她高兴的是,皇长子册为太子,说明以后就要随元庄同居乾式殿,再不会有人蓄意暗害了。
“不过真儿你放心,太子现在无事,还会遇到贵人,能够力保他一世无忧。”赵良看胡真不辨喜怒,转而宽慰道。
贵人,贵人是谁?是新皇后高榕,还是仅存的虽有妃位,却位居冷宫的达奚兰儿。
当初的齐王无端的薨逝,不知道新皇后高榕心中是否还在难过,是否还在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既是如此,那我便也放心了,对了,赵良,认识你这么久了,怎的不见你师父或者你家人呢?”胡真有些疑问,这么久了,今天似乎还是第一天听到赵良提他的家人,第一次提他的师父。
赵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有些僵硬的说道:“师父隐居地更远,若是真儿你诚心谒见,倒是下次去的时候带着你。”
胡真和赵良相视一笑,虽然没有再说下去,却已是心下明了。
胡真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秦川走了,但是和赵良在此处隐居的日子里,她看淡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日子总是向前看的,若是总停留在过去终究是没有多大用的。
第148章 回眸一笑()
还未等胡真和赵良同去拜访,不过几日的时间,意外之客却突然而至。
胡真和赵良很是惊讶,向来隐居深林的赵良的师父赵冲大师却亲自拜访。胡真看到赵冲大师,突然便有些惊讶,虽然赵冲大师久居深林,但是周身的飘逸仙气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惊讶与赵冲大师的一身白色的道袍,周身上下,皆是飘逸。
但是赵冲大师见到胡真的同时,似乎也被胡真所震慑,还未等胡真说什么,便倒身便拜:“草民参拜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凤驾于此,草民冒犯,娘娘恕罪。”
胡真似笑非笑的说:“师父快快请起,小女子并非什么皇后,不过一个乱世的弱女子罢了。皇后二字实在是担当不起,师父快快请起。”
赵冲大师一下子便愣住了,突然便大笑起来,胡真和赵良一阵的惊讶。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不过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赵冲大师说的含糊,但是胡真却听的很是真真切切。
她有些心虚,但是终究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大师言重了。”
赵冲大师静默不语,大笑不止,转而问赵良:“好久不见,不知徒儿可否荒废了功课。”
“知道师父要来,徒儿从未懈怠功课。”赵良很是有些惭愧的回答。
胡真看着略有些脸红的赵良,很是不自然的掩面轻笑,赵良这几日终日与她谈经论道,谈论一些世间之事,每每闲暇时,差不多都是这样打发了,怎得还有时间温习功课。
“既是如此,且先随为师前去后山,为师考核一下你的武学。”赵冲大师似乎已经看到了异样,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打定主意要考核赵良,赵良自知过不了关,有些左右为难,但是迫于压力,又不得不去,一步三回头,甚是为难。
胡真看着左右为难的赵良,心下里却有些暗暗的开心,一直以来,赵良给她的印象皆是成熟稳重的,从未因为一些琐事而烦脑,现如今竟然有些孩子气。
她很是好奇,想要跟过去,想要知道赵良的武学到底是何境界,但是正当她准备含笑跟去时,从门外进来一位少年郎,身着白色的粗布衣衫,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很是整洁,少年长发飘逸,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胡真有些微愣,若是不细细的辨认,竟然有些微楞,这少年郎,和元庄生的一般无二,只是比元庄年轻一些。
“你是?”胡真虽然对这少年的唐突阻拦有些懊恼,但是她的懊恼很快便被心中的惊讶所掩盖,也不再追赵良,转而很是热络的问那少年。
“在下赵云,冒犯了姑娘,姑娘恕罪!”因为知道冒犯了胡真,赵云深感歉意。
胡真颔首,以赵云的年纪,定然是和赵良师出同门,师兄是不可能的了,很有可能是赵良的师弟。
“既是自家人,何故如此的客气,委实谈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胡真很是亲和。
第149章()
“对了,你可知赵良被师父叫去问课业,可是问什么。”既然已经熟络,胡真也便开门见山,全然不那么生分了。
可是赵云却只是淡然的笑到:“考核课业这事,大师兄向来熟门熟路,难不倒他的。”
“想不到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师弟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