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了个小哥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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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的上下排牙齿打架,惊讶地问:“你都做物理竞赛的题了?”我还一直以为他说成绩不好是真的不好,没想到人家的水准根本不在这里。
“怎么?明星就不可以是学霸吗?”他得意的梨涡似乎将整个青春的生机都聚集在他脸上,他比山下那一城灯火更耀眼,他的未来一定会非常精彩。
他起身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正要拒绝,被他一拽,扣紧了外套,我被整个紧紧包裹在他的外套里:“你穿着吧,你别又感冒了,太麻烦。”
我跟着笑起来:“好。真没想到杜子轩还有这样一面。”
他头也不回的往停车的地方快步走,两手插兜,耸着肩膀,双臂紧紧夹着身子说:“等我考上了,就再也没有杜子轩了。”
风很凉,吹不动那少年坚定地背影。我想,有梦想的人都不会孤单吧。
第8章 身份有时候会成为禁锢的圆圈,圈禁自己,疏远别人(一)()
秋天如火一般烧尽了夏季的蓬勃,大风刮过,落叶翩翩,只留着光秃秃的树杈,吱吱呀呀的随风晃动,毫无美感,只有颓然、无力的苟延残喘。
我踩着脆生生的干枯叶子,仰着头看着张牙舞爪的枯枝,看得入神。一声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将我惊醒,我这才继续踱步往家走。距离上次带杜明兖上山已经一周了,这一周杜明兖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练舞,准备马上来临的艺考。由于在家都是我一个人,索性在公司忙着比稿方案的事情,不需要急吼吼的回家做饭,也懒得大费周章。
曾经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一个人在家会这么不知所措,我在客厅坐一会儿又不知道干嘛,打开电视就是漫无目的的换台,看什么都没耐心,只是偶尔看到回放杜明兖参加的综艺节目,我会停下来看两眼。
或许时间过得如此缓慢,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他。我习惯坐在卧室飘窗那里看着楼下,每晚过了十点半就会看到杜明兖一个人低着头路过窗下。有时候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做保姆车到地下车库,几乎每次他都是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回来。
看到他回来了,我就装作刚好要弄点吃的,恰巧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都在忙碌。他却每天回来只是跟我抬手打个招呼,然后就戴着耳机看书,也不跟我说话。
我想跟他聊点什么,可是看他冷若冰霜的面孔我又找不到话题,有时候尴尬的聊两句,他就沉默不语,更多时候他都这样几乎对我不理不睬。
因为上山那天,我抛弃了他。
那天晚上本来我们心情舒畅的回家,在路上,我接到了小花的电话,说他刚和赵默他们刚从山上回来,要去老邪的酒吧喝酒,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当时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话一出口我才想起杜明兖,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安安静静的望着窗外,似乎没注意到我。
我开着车琢磨着该怎么跟他请假,不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抛弃他。
他见我挂了电话又不说话,回头看我一眼。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连忙摇头:“没事,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他剑眉微蹙,看了眼中控上的时间:“这么晚了,去哪?”
我有种小时候出去玩要跟父母请假的胆怯,生怕说了对方不同意。见我吞吞吐吐的,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跟你去。”
我惊讶道:“你跟我去?可你是杜子轩啊,你去了肯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谁还”我说着,看他脸色不对,立刻抿着嘴唇闭嘴。
我心里有点抵触,我不希望他去,要是带他去我还要跟赵默解释,而且又有被拍到的风险,太得不偿失了。带明星出门,根本就是带个炸药包,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被发现,然后你的生活就被娱乐新闻炸个粉碎。
我婉转劝说:“明兖,我跟几个很熟的哥们去酒吧。你看你都没成年,怎么能去酒吧呢。再说,万一你被认出来了”他已经扭头不再看我,我没再说下去,卡在喉咙里。他生气了。
赵默难得过来,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毕竟我和赵默现在还没有敞开心扉的聊过天。都说人喝点酒话多,三杯下肚都是朋友,所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是去见赵默吧?”杜明兖幽幽地问,“你的电影券被用光了,你怎么约他看电影?”我回答:“哦,没关系,我掏钱也可以。”他瞥了我一眼,路灯昏暗我没看清,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了鄙视。
转眼到了家门口,我停下车,刚要再对他解释,他迅速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好像我车里有瘟疫一样,多呆一会儿就会丧命。
这是他第一次跟我闹情绪,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成年人的世界,我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境况,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什么想法也都在肚子里经过百转千回再表达,生怕破坏了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和谐。而我安于这种表面和谐,也逐渐不会处理、关照别人真是的情绪。
我郁闷的看着他被路灯拉长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孤独。我于心不忍,想着要不算了,今晚不去了。这时赵默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思索良久,他是年纪轻轻可以乱发脾气,可我却要抓住每次机会。我回答已经在路上。又怕自己显得不矜持,补上一句:刚好也在附近。
我收起手机,窗外已经看不到杜明兖的身影,无奈的摊在座椅上,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去见赵默,我踩油门离开,只能回来再哄他了。
到了酒吧,赵默向我招招手,我微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空座上。他替我要了酒单,安静的等我选了一杯无酒精鸡尾酒之后,替我去吧台点单,又跟老板老邪说了几句话才笑盈盈的走回来。虽然赵默平时也是不紧不慢的,但是今天明显感觉他反应有些迟缓,眨眼的速度有点慢,走路也不稳。
我偷偷问小花他喝了多少,小花摇头无语道:“这刚喝了两杯金汤力。”
他走过来时见我在看他,就对我微笑,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他虽然长得不像杜明兖那么帅,但是五官端正,收拾的干干净净,麦芽色健康的皮肤细腻得看不到毛孔,眼睛不大但是笑起来很暖心。
他喜欢穿的很随意,没有图案的t恤,外面一件简单的夹克,头发短短的倒着戴了个帽子,好像我们之间并没有距离,但是真正相处起来却有些疏远。那段无形的距离让我很难靠近他,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有多远。
“赵默,还好吗?”我柔声问。
“嗯,没事。”他点点头,又端起酒杯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呀。等排气到货,哪天你在车库我过去找你。”我不算痴迷改装车,天天跟着他们混也听个皮毛,买了车就追着赵默帮我看看可以换哪些。零件大多都是国外来的,所以要等很久,这也成了我去找他的借口,天知道我硬着头皮看了多少书。
“好,最近我们周末应该都在车库。”他一手撑着腮帮子说,“你要过来提前告诉我。”
小花叼着一根烟,递过来的一瓶冰啤酒,他喝了一口又说:“你的排气我帮你盯着呢,到货告诉你。”我微笑着点点头,看到他喝啤酒时嘴边流下一些,顺手拿起餐巾纸帮他擦掉。他笑着说谢谢,我脸一红,我自己都想象不到还有如此温柔贤惠的一面。
第9章 身份有时候会成为禁锢的圆圈,圈禁自己,疏远别人(二)()
我坐在赵默身边听着他们聊着改装车,开着玩笑,我时不时也能搭上两句。不知不觉几杯酒下肚,赵默已经只会笑,接不上话了。
“默儿,”小花拍了拍他一字一顿的说,“走吧,回去吧。你车搁这,让高兴送你回去吧?”赵默眼神迷离的看着我,我莫名有些脸红。我扭头看别处,随手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成,我送你。你家在哪?”
他摆摆手说:“太晚了,你一个女孩怎么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我送你到家我打车回去就行。”
“你别管我了,你这样让人卖了自个儿还乐呢。我送你吧,现在没车也快。”我拿包起身,他也站起来,我看他撑着桌子缓了一下,不再晃了才一步一步跟我一起走出酒吧。
我们送走了其他人,他上了我的车,看着我后视镜上挂着的圣诞树形状的香片,还是上次坐他车觉得好闻,他送给我的。他歪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看着香片说:“味道一样,跟上我自己的车似的。”
我有种自己的小心思被撞破的窘迫,岔开话题说:“还能找到家吗?”
他坐正了身子,往后调了调座椅,看着前方说:“不至于,没问题。”我问了他家地址,设定了导航,车开起来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秋天北京夜里很凉爽,我摇上窗户怕冻着他,虽然路上车不多,我也没有开得太快,还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单独相处而兴奋。到了他家门口,我看他睡得熟,就没有马上叫他。
我熄了火,在黑暗中看他的睡相,昏黄的路灯温柔的照着他,他的嘴轻轻闭着,嘴角微微上翘,应该睡得很香吧。我侧卧在座椅上,看着他胸前抱着的双手,他的手指也很长,很细,秀气的像女孩子的手。我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晃了晃,如果那上面能带着跟我一样的戒指,那么是不是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的?
单身太久了,有的时候对“我的”这个词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所有人加上“我的”这两个字,那么他对你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你对他来说也是唯一,你们彼此都是最特殊的存在。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无论他在哪里,面对多少人,但是他心里只想着我、惦记我,只有我。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接受着我们成双入对,自然而然的将我们视为一个组合,情侣。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久违到,我已经忘记。
发了会呆,我也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默醒来,拍拍我说:“高兴,醒醒。”我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猛然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我慌忙坐起来揉揉睡眼,一脸懵逼的看着浅笑的赵默。“没想到咱俩在家门口车里睡了一宿。”他笑着摇摇头说,“走吧,上去收拾一下你赶紧回家吧,一会儿该上班了。”
我还没缓过劲儿,茫然的点点头。跟他上楼的时候我的两眼皮直打架,他开门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俩单独过了一夜?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去赵默家,立刻睡意全无。
他请我进来,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四周,他一个人住一个两居室,家具不多,东西不多,整齐的摆放着,屋里显得有些空旷。他显然也没睡醒,脱了外套之后,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问我要咖啡还是茶。我笑了下说:“我都清醒了,给我一杯水就好。”
他倒了杯水递给我,指了指一个紧闭的门说:“要不要去洗洗?”我脸瞬间红了,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了,不打扰了,喝了两口水就匆匆起身告辞。他送我到电梯,我坚持让他赶紧回去睡觉,他这样下楼容易着凉,他才放弃送我下楼的念头。
“这次认门了,下次有空来玩。”赵默挥挥手,我笑着与他告别。
电梯门关上,我的笑容立刻垮下来,我一手捂着胸口,似乎可以感觉到心脏打鸡血一样狂跳,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窃喜,终于有进展了。
我心满意足的开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我猛然想起来杜明兖还在生气。我小心翼翼的开门,看他还没起就轻手轻脚的回屋,想着睡醒再说吧。可是躺在床上,我满脑子都是赵默的睡着的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的笑容。我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折腾,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一觉睡到中午。等我起床,杜明兖早就走了。再往后就是他和我冷战的一周,不论我怎么谄媚讨好,他都爱答不理的。
我这几天为了找到突破口,习惯性在微博上查到杜明兖的动态。发现今天是他艺考的日子,我准备等他考完回来替他庆祝一下,缓解一下紧张的关系和家里的气氛。杜明兖艺考在上午,我一边上班一边留意微博的消息,专注到张闷儿走到我背后,我都没有发现。他探头往我手机上瞄,小声问道:“嘛呢,魂不守舍的。”我吓了一跳,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烦躁的瞪了他一眼。他看到杜明兖的微博时,夸张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高兴姐,你喜欢杜子轩?你好这口儿?”他又抢过我手机看了那条微博下面粉丝留言,发现上午杜明兖艺考,更是看到怪物一样夸张的问:“难道你在担心你小哥哥考试?”瞧我不反驳,他捂着嘴,“姐,你中毒不浅啊。”
“滚!”我懒得再多说,夺过手机继续工作,“对了,让你整理的资源和案例你都弄完了吗?”
张闷儿撅着嘴抱怨:“高兴姐,明明就是个项目比稿,你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你搭的ppt都200多页了,本来就是新产品的传播,为什么要写品牌梳理?资源整合也写这么多,客户看吗?”
我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说:“让你弄,你就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满眼疑惑,看到桌子上贴的便利贴,想起另一件事:“姐,上次你说招实习生的事情,我已经去办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叫俩来面试。”说完他压低声音暧昧的说,“我帮你筛了一下,明天这俩是第一梯队,都是还没毕业的小奶狗,有颜有身高。”
我点点头不以为然:“你去安排吧,我明天就是整合ppt,准备后天上战场,没有别的会。”
“为什么你不管?我也不是你招来的,你是不擅长面试吗?”张闷儿好奇的问。
我沉默,像没听见一样。
下午的时候,杜明兖的艺考视频就流出来,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我不想让张闷儿再说闲话,就拿着手机去卫生间看。他考试时跳得非常好,只是一直在装酷,跳舞时候一张扑克脸,很严肃,直到完整的跳完时,看到考官们点头,这才笑起来。
看来考的不错,是个和好的时机。我关上微博,订了冰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