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情曼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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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吼出这一声绝对让他们终生难忘的嗓音之后，没有人再耸肩驼背了。全部都直挺挺的站着，任凭寒风吹在脸上，砂的脸蛋生疼。
程朗看着他们，稍微有了一些满意。
小王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家连长有些严厉的眼神，他扭头看了看叶小曼。赶紧催促她，“连长叫你归队，你快去吧。要不然，他更严厉。”
叶小曼本来想说，她还没有做完卫生。只听到小王说。
“卫生你别管了，我自己搞定就行。”归队的叶小曼，整理了自己的衣着。立正稍息后，等着程朗的开场。叶小曼做到这些，还是让程朗对她还是有些另眼相看。
“我的规矩，也是当兵这么多年的经验之谈。我希望我说过的话，你们不会让我重复第二遍。不过，当然了，让我重复第二遍，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句话说完，就让这些大学生们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叶小曼想他们只不过是应招入伍的大学生，难道程朗还真要对他们很严格么？
“上厕所要打报告，做错了事要主动承认。说谎就要接受最严厉的惩罚！我知道你们都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心高气傲，吃不了苦。我先声明，吃不了苦的赶紧退出。我的队伍里从来都不需要滥竽充数的人存在！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到底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小奶娃子们，回答的声音也是三三两两，参差不齐的。一下子就激怒了程朗的火气。
“早饭没管够，还是没吃早饭。你们的力气都到哪里去了！都是死人啊！”程朗一点也不嘴下留情，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叶小曼听到程朗这么问，自然心里很不满。她当然没吃早饭了，而且又陪着跑步，刚刚又打扫卫生。哪里还有力气啊。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本来就是没吃饭，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对。所以她脸上就呈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反抗之色。
这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还是落入了程朗的眼睛里。每年都进行特殊身体机能训练的程朗是怎么都不会错过叶小曼脸上刚刚几经转换的表情。
“叶小曼！出列！”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叶小曼走出了队列。
程朗走到叶小曼身边，绕了两圈，感受了一下她的气息。开口道：“不服气啊？没吃饭啊，委屈了？”
叶小曼本想回答，不委屈。只是似乎程朗压根就没有让她说话的意思。她也就没有开口了，只是程朗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没有办法冷静。
“委屈着大小姐了，不服气是吧。不服气，滚蛋啊！”程朗训练新兵的时候，会在第一节课上煞煞他们的锐气。不管是地方兵还是关系兵，刚进军营。身上都有一些专属的个性，他要在第一天就掐灭这些矛头的枝丫。
但是，今天这个兵。貌似有些棘手！
“不服气就要滚蛋么？我们完全享有不服气的权利！”叶小曼可以忍受其他任何说教，就是忍受不了别人骂她，还骂的这么难听。这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受着严格家庭教育的传统女孩来说，太残忍了！
程朗明显没有料到这个女孩会反驳他，而且当着这么多新兵的面反驳他。
叶小曼也没想到，原本在她心中很神圣的军人。说话会如此粗俗！
沈画也被叶小曼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好像她还真没见过谁敢这么反驳程朗的。好像夏珂姐都没有这样过呢。
沈画想，叶小曼要完蛋了！
这一梦牵引了程朗与叶小曼最开始的源头，那就是他们错乱感情的开始。程朗感觉到车速在减慢，他悠悠的醒来，眼睛却有些湿润。
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他们还是错过了那么美好的时光。
“我听说夏珂这次也在。”坐在前面的程俊探身过来，看着刚睡醒的程朗。他刚打开名单，就看到了夏珂的名字。
“不仅夏珂在，沈画也来了。”程朗说完，扭头不再看程俊。他们家的兄弟永远都不会处理感情的事。
第22章 雪花无声的飘落（）
总是被个女人搞得团团转，很失败！
“她来干嘛？”程俊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个音节，听得出来有点怯怯的。从小被沈画缠怕了。
“追你呗，扬言追不到你。就跟绿皮死磕了。”程朗翻着白眼，内心却替自己大哥捏了把汗。看吧，一辈子只有一个，也挺麻烦的。
“靠，躲都躲不起了！”程俊找不到可说的了，唯有骂人了。反正能用的招数都用了，还是躲不过。
“那就别躲了，沈画也挺不容易的。大哥，你就一丁点都不喜欢她么？从小到大，那对你是没的说。对她爸妈都没这么好过。”程朗虽然不八卦，但是沈画的执着是从小看到大。他都忍不住想帮帮她了。
“夏珂对你也不差，你还不是叛变了。”程俊摸着自己的下巴，明显没有在考虑沈画。倒像是在琢磨什么坏心思。
“那怎么一样呢，夏珂离开我三年。我怎么知道着三年里她会不会有变化，可是沈画不一样。她一直守着你呢。”程朗这话倒是真的，每一年寒暑假，沈画都会主动到他们家帮忙。即便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也会一个人坐在程俊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
“听你这话，好像是铁定了要跟夏珂分道扬镳啊。叶小曼就那么好么？”最后一句话，程俊搞不懂是在问程朗，还是再问自己。
“我还不了解她，至少现在她依然很美好。”程朗推开车门，走下去。路还长，时间还来得及。
他们还可以互相了解，如果有机会的话。
“她一直都很美好。”程俊与程朗错身的时候，留下了这句有深意的话。程朗看着远去大哥的背影，想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他始终想不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日后终于明白的时候，他才幡然醒悟。原来那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他早该对任何一个认定的女子坚定的！
“程朗，你回来了。昨天突然消失了，吓死我了。要不是大哥打来电话，我都要上报了。”老远，就听到夏珂甜蜜的声音，以及飞奔而来的身影。
听到程俊打电话给她，程朗心里又多了一条疑惑。他为什么要给夏珂打电话，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程朗不动声色的拿掉夏珂挽着他的胳膊，只是浅浅的对她微笑。
“文斌有事找我，比较紧急。回去处理了。”自从夏珂回来后，程朗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夏珂面前撒了多少慌了。
大部分谎言，他都不记得了。可是夏珂却记得很清楚。夏珂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心底却在滴血。当面对自己深爱男人的欺骗，夏珂能做的就是微笑。微笑着让他放心，让她伤心。
程朗看着夏珂相信的笑容，他也就放心的笑了下。就走向基地深处了，有些人就是这样。过着面子上的生活，心却滴着血。
时间过得飞快，尤其是在等待着出发的日子。那天叶小曼回到宿舍就病了，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发高烧，做噩梦，说胡话。曹倩照顾了她一晚上，直到凌晨天色灰蒙蒙的时候才窝进被窝里睡了。
睡梦中，叶小曼梦到了好多人。新生入学军训时程俊黝黑而严肃的脸色，炎炎烈日，肖言买了一块冰镇西瓜，自己不舍得吃，留给了叶小曼。最后回到了当兵时期的程朗身上。
这些一连串的人和事，穿插在一起。闭着眼的叶小曼，眼角溢出了泪水。这就是柔弱的她，即便是哭泣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早晨七点钟，叶小曼的高烧已经退了。曹倩睡的很沉，很香。叶小曼裹紧了被子，爬在床头看着外面的白色世界。
她总是不敢回忆，她怕回忆起来。会舍不得肖言，那个穿着白衬衣，站在树荫里。脸上有着干净的笑容，一直都会包容她的男生。
叶小曼承认她从来都不是绝情的人，即便当初知道肖言离她而去。她也只是一个人选择偷偷跑出去喝的酩酊大醉，那是承载了她青春期岁月里最美好的一个男生。带着她所有的思念与沉淀，与她分道扬镳。
长时间爬着，叶小曼胳膊很快就麻木了。露在空气中，还是有些冷。叶小曼翻身仰躺着，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双眼呆滞的盯着屋顶，仿佛要看出什么来。雪白的屋顶上，却满载着叶小曼头脑里所有的爱恨情仇。她依然善良，依然喜欢肖言。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程朗，同样瞪着屋顶。脑子里却飞速的思考着许多事情，什么时候这些事情都落地了，他也就彻底解脱了。
很多时候，他都不敢确定自己对夏珂，对叶小曼是否正确。可是，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他已经做了这个打算，就收不住手了。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了。
叶小曼却不知道，也许她正在走向程朗设计的陷阱里。不仅遗失了自己，还遗失了守护多年的真爱。
寒假一天一天临近，留校的学生越来越少。叶小曼看着食堂里稀疏零星的身影，还是觉得很冷。
倒是听曾文斌这个喜欢八卦的男人说，程小七因为觉得学校宿舍太冷。已经在程朗他们离开的那天下去被家里接回去了。
而肖言，依然坚持留在这里。他还是会每天在叶小曼楼下等，昨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肖言有些着急。
“肖言”下楼打开水的叶小曼，看到门口有些瑟瑟发抖的肖言时。还是有些惊讶。
“曼曼，你没事吧？昨天你一天都没有下楼。”刚说完这句话，肖言就闭了口。他太过担心，一时嘴快就说出来了。
叶小曼浅浅的笑着，肖言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太过担心她，就会忘记照顾自己。叶小曼心里感动的有些温暖。肖言看着叶小曼嘴角浅浅的笑容。他多想走过去，执手相看泪眼，每一年的冬天。肖言都会张开温暖的双臂，把叶小曼包裹在怀里。
可是自从她参军，去了部队。他们之间就出现了裂痕，直到最后关系破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失去过的人常说：在一起时不珍惜，失去了才明白。最该珍惜的已经失去了。
现在肖言就是这种感受，在叶小曼最需要他关怀与呵护的时候。他放了手，至今依然在后悔。后悔太轻易就失去了最爱的人，后悔太不懂得珍惜，后悔太晚知道曾经的美好。
“肖言，学校都放假了。你怎么没有回家？”叶小曼看着肖言欲言又止的神色，其实她心里都明白。
有些话，从来都不需要说出口。那个人会一直明白。
“曼曼，我”肖言说不出口，他怎么说的出来。他不敢回去，他们同时间考上这所大学，可是明明他早已毕业。却依然赖在学校，做着埋没前途的工作。
只为了等她！
“肖言，来年换份工作吧。学校的工作不适合你。”叶小曼明白，肖言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可以破镜重圆。
肖言走着一条艰辛的没有尽头的路，他在赌。赌一个不可能的未来。
“你走了，我就换了。留下来，就是为了能够看到你。”长长舒了口气，肖言还是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眷恋。
这就是他不愿意离开的直接原因。
“肖言，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我们都要离开校园了。”这句话，叶小曼说的很沉重。她好像需要这句话可以传达给肖言一些东西，可是又好像在给自己下决心。
“是啊，一去不复返。挽不回了”肖言别过头，眨了眨眼睛。里面有些情绪在蔓延着，他需要调整。
叶小曼从来没有见过肖言这样绝望的时候，即便他们分手的时候。肖言也不曾这样颓废过，看着这样的肖言。叶小曼低下头，莫名心里有些悲伤。
冬天果然是分手的季节，让人无处话凄凉！
“小曼，明天我送送你吧。”过了半晌，肖言扭头直视叶小曼。他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好。”叶小曼也不想给他们之间留有遗憾，而且她似乎觉得这次分别之后。再见面真的很难了。
之后肖言离开了，叶小曼打了开水。回宿舍的路上，想了很多。她觉得她依然舍不得肖言，可是她已经放手了。
这世上有太多舍不得的东西，虽然我们心里舍不得。可是，我们依然选择了放手。不是不爱，不是不喜欢。而是再也爱不起，喜欢不起了。
在爱情的世界里，勇气真的很难再拾起来。叶小曼就是这样，她胆怯。宁愿选择远远的观望，也不愿意再靠近一分一毫。
第二天，曾文斌挎着很简单的保罗式挎包。在叶小曼楼下等她时，就遇上了前来送叶小曼的肖言。
“肖老师早啊。”曾文斌看见曾经是自己学校的肖言，如今也成了自己的同事了。还真是奇怪。
“曾老师早。”肖言在曾文斌面前还保持着学生时候的尊敬。即便他们已经成了同事，也有前后之分呢。初冬的早上，窗玻璃上还接着一层浅浅的冻窗花。雪花无声的飘落，偶尔会发现雪压树枝头。飘飘洒洒的雪花落下，在银白的雪地上洒上一层渐渐的浮沫。
叶小曼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严寒的天地。她就要离开这片乐园了，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归来。
拉着箱子，把最后一缕目光投射到衣柜时。叶小曼缓慢的锁上了门，轮子滚动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回荡在宿舍楼道里。
空旷无边的回声，竟然格外显得可怕。
“肖言，喜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挺难得。”曾文斌看过了学生之间的感情纠结，可是这一次面对叶小曼。他竟然会常常想起苏荷。
肖言看着这个一直以儒雅尊称的最年轻的老师。看着他眼神里的东西，也许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曾老师，有故事的人总是特别忧伤吧。”肖言从来都不喜欢被人讽刺，尤其讽刺里夹杂着对小曼的不怀好意。
“呵呵，肖言。男人要学着释怀。”
“曾老师释怀了么？”
“嗯？”
曾文斌完全没想到，肖言竟然如此的言辞犀利。一点余地都不留，而且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