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天下-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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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几人都是心有担忧,偏生这岑子悠却是一副无忧的自在模样。一张脸上笑眯眯的,好像高顺帝死了也与他无关。
穆言微一眯眼,坐到他对面说道:“你倒是好算计!这里头少不得你的主意吧?先是让良末姐弟拐道去江南,放出消息楚慈会对他二人不利,再是引起邰正源的注意,后面一通算计,直把宋文倾也给算计了进去,她这招虚虚实实可谓是耍的好,你们倒也是配合的好啊!”
这‘你们’二字,自然是包括了良末。良末一听,神色微显尴尬,轻咳一声,含糊说道:“那什么,穆将军,大局为重,我自然也是再三权衡才做的决定。”
“你这决定倒是权衡的好!”穆言带了两分怒意,“你与她才多少交情?与我是什么关系?你倒好,背着我去配合她,把我当什么了?”
“不是,准姐夫,这事儿也不是这么说的。”良末求救般看向岑子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儿会分不清轻重,看不清黑白的?”
“你倒是看的清……”
“我说,穆将军,你再说下去,可就不厚道了。”岑子悠打断穆言的话,笑眯眯说道:“好歹少庄主也喊你一声准姐夫,你怎的就这般不懂得为他考虑?少庄主虽是江湖中人,可他却有着为国效力的热诚之心。这次不管他听了谁的,与谁配合,可他协同江湖人士救驾有功却是事实,就算有意见,这事儿也得皇上醒来再做定夺,你又何必非得打击少庄主的热情?”
你知道个屁!
穆言心恼。可许多事却是无法与人说起。
楚慈利用良家姐弟来引起他的惶恐之余,不忘透消息给邰正源。良末受制于楚慈,走投无路,自然要寻求帮助。一切看来都是楚慈为了要挟穆言而为,邰正源更是认为楚慈利用良末姐弟要挟穆言弑君,自然乐得给楚慈找麻烦。可谁又想得到,看似走投无路,受制于人的良末实则与楚慈早有合作?
那些悄然进京的江湖人士看似来对付楚慈,可谁又知道是用来救驾的?
若邰正源知晓楚慈已经清楚他与穆言的关系,必然不会上当!
可惜!可惜穆言没敢说,邰正源便是一败涂地。
穆言心想,若邰正源当真在楚慈手里,便是被他给害的。
东明修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这会儿仍旧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雪景。穆言有话难说,干脆捧着茶杯闷头喝着,好似那茶是琼浆玉液一般。
“时辰也不早了,便不打搅了。”岑子悠放下茶杯,起身轻弹衣袖,偏头看向良末说道:“京中有家曲坊不错,少庄主可要去坐坐?”
不想留下看穆言的脸色,良末忙站了起来,朝穆言一抱拳,“穆将军,那我就先去外头走走。”
穆言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赶紧走!
“少庄主好似很怕穆将军啊。”出了将军府,岑子悠揶揄道,“平日里没瞧你这般噤若寒蝉的模样。”
“我不是怕他。”良末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是怕我姐。你是不知道,我姐虽是温柔可人,性子却也倔的很。若让她知道我对穆将军不敬,指不定想什么法子折腾我。从小到大我也没怕过什么,就怕我姐掉金豆子。她哭起来也不出声儿,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一瞧着心里头就难受了。”
想起那个娇美的姑娘,岑子悠点头赞同,“良姑娘温柔可人,待人对物亦是极有分寸。她能用这法子对付你,也是知晓你心疼她的。”
“可不是嘛。”叹了口气,良末幽幽说道:“许久不见她了,这回应她所求进京,却也不知后路如何?”
这个她,指的却是楚慈。
岑子悠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微挑了眉头说道:“后路必然是好的。你欲入军为将,她也必然能让你如愿以偿的。”
第0524章番外 2(。com)
“你看清了?她连宋文倾都算计了,何况是你我!”
屋中只得二人,穆言便是止不住的埋怨,“当初你怎就不肯听我一回?怎的就遂了她的愿?如今你可瞧着了,事儿闹大了,指不定皇上醒了如何处置我们!”
“轮不到你操心。”东明修目光未转,冷静道,“宋文倾如何能让她欠我们的?”
“你倒是说到了点上。”重重叹了口气,穆言坐回椅上,“你倒是说说看,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闹这么大,皇上如何不知道她的手脚?她这么做,就不怕皇上恼了砍她脑袋?”
“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为了什么,谁也想不明白。不知道她到底是要杀高顺帝?还是要弄死宋文倾?
以前的她,虽说狡诈,东明修却也能看明白她想做什么,她想要什么。可如今,东明修却发现一点也看不明白了。她用雾将自已给一层层的裹了起来。让人看得见她,却看不清她的模样。
看着外头的雪,东明修无声问道:楚慈,你到底要什么啊?
大雪之中,一辆马车在巷尾被人堵了。前头不远便是九曲坊,车夫看了看挡路之人,微一犹豫,叩了叩门,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五皇子在前头堵了路。”
岑子悠‘呵’了一声,却也不下车,只是挑了车帘看向前头的人。
鹅毛大雪已将车顶覆盖,外头的屋檐之上更是积了厚厚的一层。前头那人的肩头被雪落了小堆,头上亦是积了一层白色的发冠。
对上那人冰冷的目光,岑子悠勾唇一笑,甚是耀眼,“时值寒冬,五殿下却是在过暑天?就这么立于雪地里,不知道的,还道是哪个能人捏了个惟妙惟肖的泥人儿呢。”
“不这般堵你,你怕是要躲到宫中去了?”
那人不含感情的话,就似这飘落的雪,冷的很。
岑子悠食指在脑袋上点了点,笑眯眯说道:“脑子是个好东西,我真希望五殿下别丢了。”在那人神色微变之时,改口道,“哦,我倒是忘了,五殿下压根儿就没脑子这东西,怎么会丢了?”
“岑子悠!”宋文倾咬牙切齿。
良末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见气氛越发紧张,忙放下帘子靠着车壁,心说:终于要打架了,高手过招什么的,藏着看最有意思了。
对于宋文倾,良末对他委实没好的看法。对于岑子悠,良末心里头也有点儿小不爽,毕竟这人太会扮猪吃虎!
正想着这二人打起来会是何等精彩,便闻宋文倾一声冷哼说道:“岑子悠,你休要得意!背地里耍手脚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倒是站出来与我玩几把!”
“我不。”岑子悠认真摇头,一本正经说道:“我是她背后的男人,才不会做让她不高兴的事。成功的女人背后,必然有一个宠她,爱她,顺她的男人;不让她伤心,不忤逆她,不让她难堪。在她需要的时候乖乖听话,在她迷茫的时候指点迷津,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依靠。我就是这样一个好男人,我不争人前风光,只要活在她心中便好。什么功名利禄,什么一世荣华,我也懒得耍手段去夺。我是她背后的男人,我想要的,她为我去谋去夺,我在她身后安逸的享受便好。”
这一通话,说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说得那叫一个情深不渝。
宋文倾咬牙切齿的看着正经之人,到底是控制不住,一剑带动气流,化作一柄巨剑,直直朝马车而去。
岑子悠双眼一眯,捉了末良肩膀,二有将将闪到檐下,身后马车便是一分为二,悲惨得很。
“可怜我两袖清风,连个肉包子都吃不上,好不容易才弄来辆马车,却被五殿下给毁了。”痛心疾首的看着被毁马车,岑子悠悲愤道,“我要进宫!我此时便要进宫,我被欺负了,得需娘子好生安慰才成!”
“岑子悠!”宋文倾一声怒呵,“胡言乱语也当适可而止!”
这是真怒!真是怒了!
岑子悠悲愤的看了宋文倾一眼,指控道,“五殿下,你太不厚道了!抛妻在前,算计在后,如今还来对我行凶。我要是那丫头,我早把你剁了喂狗,才不会走一步顾忌三分!”
说罢,又是痛心疾首的‘呜呼哀哉’了几声,扯着良末便上了屋顶,没消片刻便没了身影。
宋文倾看着被毁马车,耳中还是岑子悠走前那些话。
走一步顾忌三分。
她当真是这样吗?这一次连他要逼得太子造反都算计得出来,还能将他一军,她当真是有顾忌?
“岑大哥。”良末内心八卦,却用十分关怀的语气问道:“你这么激他,就不怕他弄死你?”
“他不会。”岑子悠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哦,不对,他不敢。”
不敢?瞧瞧方才那马车,那是不敢?
良末一脸不信,岑子悠却是不愿多说。旁人看不明白,他却是清楚的很。宋文倾最顾忌的便是楚慈的想法,而楚慈……
呵,他到底是晚了一步啊!他只恨没在宋文倾在她心中生根之前遇着她。
可惜啊可惜,缘分这东西,真是让人生恨呢!
“岑公子?”
说话间,二人已是到了曲坊门口。二楼之上倚栏赏景的如柳瞧见来人,眼睛都亮了。好不容易压下激动的心情,忙喊道,“岑公子回京了?”
岑子悠仰头看去,只见二楼那人一身浅绿衣裳,头上是一支通透碧绿的玉簪。那人面容之上的笑意看似随意,可那双本该风尘无情的眸子里,却是透着一股让岑子悠难以忽视的情绪。
嗯,莫名的想要揭开她伪装之下的真实心理呢。
如是想着,岑子悠含笑点头,化作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干净的嗓音里尽是文人公子的儒雅,“许久不见,扶风姑娘还记得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宋文倾回到府上之时,北易与南易正在后院打得不可开交。若是以往,那二人自是瞧着了宋文倾,哪里还敢这般放肆?可今日南易也是真火了,北易一发难,便也把心里头的怒火通过手中长剑撒了出来。是以,当宋文倾立于门口之时,打得正酣的二人均是没有查觉。
那二人功夫本就不相上下,这般打起来,怕是耗到双方内力难支也分不出个输赢来。宋文倾瞧了一阵儿只觉无趣,便折身出了院子往莲池而去。
今日去堵岑子悠,也是想通过岑子悠得一些答案。虽说被岑子悠厚脸皮的胡说乱了心神,却也从最后那几句话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这一切都在楚慈的算计之中。表面上利用穆言和东明修引开他的注意,背地里却是与岑子悠玩着螳螂捕蝉之计。
他辛辛苦苦算计了太子一把,结果却是给楚慈做了嫁衣。她倒是真懂得捡便宜!
心中甚恼,却也说不清到底是恼她算计?还是恼她与岑子悠那般的合作?明知岑子悠那番话就是有意气他,可他却也止不住心中的酸意。
岑子悠那人,当真是让人恼得很!而楚慈信任那人,让他更恼!
立于池边,看着池中衰败的莲,心中莫名添上几分凄凉。
权势与楚慈,他两个都不想放,也两个都不能放。一路荆棘走到这步,要他放弃哪个,他都办不到!
宋文倾立于池边心中难平,面色不佳归来的楚月兰见到池边那人,一时心中惶恐。
“宋文倾怕是要斩草除根,这药你收好,寻个机会下到他酒菜之中。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安然离开。”
忆起薛彦东的话,楚月兰心中便似被人拿鼓敲着一般,不能平静。
“我,我不敢…”
那时,她下意识的摇头,不敢接下那包药。薛彦东却是上前两步,揽着她的肩头,温柔说道:“兰儿莫怕。如今京中大乱,方、李两家都败了,我身后那人也寻不到踪迹,我们要做的,便是乘乱将罪魁祸首杀了!否则,他早晚回过身来杀了你。”
“我……”
“兰儿,你信我!之前他不杀你,不过是在顾忌皇上。如今皇上都败在他们手中,他忙过手上的事,必然回过身来杀了你。与其像楚月陌那般尸骨无存,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宋文倾,咱们离京再做打算。”
薛彦东说的在理,楚月兰也明白宋文倾对她早动了杀念。可是,当真要对宋文倾下毒?会不会被发现?楚月兰一时心中没底。
楚月兰紧张的看着宋文倾背影,宋文倾对身后那人的焦虑不安毫不知情。甚至于,心中有事,竟是没发现楚月兰去而复返。
“殿下。”
轻轻浅浅的喊了一声,却也不知是那伪装的温柔?还是因紧张而弱了气势。
转眼看向来人,宋文倾并不答话。
楚月兰看向一旁的亭子,柔声说道:“这般大的雪,殿下莫在外头受了寒。若是爱这景色,何不到亭中坐着。叫下人们上了炭火,温一壶好酒,倒也是难得惬意。”
第0525章番外 3(。com)
“这个时候,怕是只有你才过得惬意。”宋文倾难得回了一句话。亦当真抬步进了亭子。
如她所愿,唤了下人,吩咐上炭火,备酒水。
下人动作麻利,半刻钟便将吃食都摆上了桌。楚月兰看着那瓷杯,与丫鬟说道:“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着便成。”
丫鬟不应楚月兰,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宋文倾。宋文倾面色未变看向楚月兰,楚月兰忙道,“听闻京中有变,许多事对殿下极为不利,我有些事想与殿下说说。”
宋文倾嘴角一勾,却无一丝温度。对丫鬟摆了摆手,丫鬟便垂首退了出去。
“说吧,听着什么事儿了?”
说话间,宋文倾伸手欲执酒壶。楚月兰抢先一步握着酒壶,微显慌乱说道:“虽是道听途说,却也说得有板有眼。外头的人都说皇上遇刺全是殿下所为,我只怕对殿下不利。”
“你几时关心起我了?”
他这般问,楚月兰便是尴尬一笑,“殿下对我是什么心思,我心里头清楚,自然不会再犯傻。只是我既已嫁入王府,自然与殿下同坐一船。若是殿下出了事,我又如何脱得了干系?”
这么一说,还真是合情合理。
宋文倾无情的眸子转向池中,似不想瞧她装模作样。楚月兰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