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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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看许皋如此行为,知道他实在是个轻薄之人,他对于许府的歌舞不再有什么期待。如此轻浮的开场,想必也表演不出有品味的乐舞。
果然,歌舞一开始,众女宠们就争先恐后地表演出各种姿态妖冶、飘摆游移的动作,她们随着音乐舞动着,但是缺乏协调性,显得有些杂乱。
苏秦一看就知道,这些女宠都不是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舞女,而是长大以后,为了取悦男宾,临时学习的舞蹈动作,狂放有余,而意味全无。
苏秦看了一眼许皋,发觉他咧着大嘴,与舞蹈着的女宠们挤眉弄眼的,仍在不住地调情。苏秦心头有些烦恶,于是,他有意打断许皋的嬉笑言行,苏秦问许皋道:“许兄的这些女宠的舞蹈都是什么人教的,她们在府上没有师傅吗?”
许皋正热闹着呢,被苏秦打断,他急匆匆地应付道:“她们都是别人送到府上来的,栾先生和李先生就送来了三、四位呢,我哪里知道她们和谁学的舞,不过,她们一个个千娇百媚的,煞是好看。”
苏秦再看看栾丰和李乞,发觉他们也入迷忘我,眼中露出挑逗的神色。苏秦实在看不下去,干脆就看看别的东西,不去注意场上的乐舞表演,以免让自己烦恼。
宁钧与苏秦相反,对那些花魁女宠的歌舞倒是很能欣赏得进去,他看那些舞者跳着跳着,一个个衣带渐宽,露出了白嫩的脖项和半拉酥胸,扭腰拧胯,姿态撩人,更是觉得过瘾。
许皋看得高兴,招手让女宠们贴近男人们的身边来跳,十六朵花魁于是纷纷涌向了在座的男宾,她们伏低身段,在男宾面前搔首弄姿,露出了香艳的胸部。
苏秦尽管饮了酒,但是却不喜欢如此露骨的表演,他低下头装作吃菜,一直不理睬面前的艳舞女宠,那个女宠却仍然不知疲倦地展现着各种媚态。
苏秦偷眼看看许皋,见他已经按捺不住,起身与身边的六个花魁女宠舞做一团。许皋不时伸手在女宠们的臀部摸几下,又伸手到女宠们的胸部乱摸,那些女宠也不躲避,一任许皋胡来,她们自己则笑做一团。
宁钧看到苏秦低头不语,不动声色,觉得他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他自己则觉得无所谓,反正许皋都把女宠送上门来让男宾揩油,自己又何乐而不为。他也不拘一格,大胆地与围着他的三、四个女宠眉来眼去起来。
栾丰和李乞早已起身与女宠们跳起了贴面舞,那些女宠们好像与他们相熟得很,不住地用纤纤手指做出勾引的手势,他俩则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苏秦觉得这哪里是什么乐舞,简直就是一群被欲望填满身体的男男女女在发泄剩余精力,他实在看不下去,就起身到窗边,躲开了面前艳舞的女宠。
那几个围着苏秦的女宠见他不感兴趣,就去找许皋等其他男人鬼混,许皋可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更是上下其手,将七、八个女宠的胴体摸了个够。
苏秦觉得第一个曲目真是漫长,他在窗户那里向外张望,等待着歌舞的结束。之后,他才又回到了座位上。苏秦有心就此告辞,但是看到宁钧对许皋安排的歌舞很感兴趣,不忍心打断宁钧的兴致。
宁钧自从魏卬死后,难得这么开心过,苏秦也想让他放下心中的包袱,多到外面活动活动,寻找开心,这也是他今天特意让宁钧陪同到许府的原因之一。
现在看到宁钧很是兴奋,苏秦也不相劝于他,任由他与花魁们调笑戏谑。
第一曲结束,苏秦回到座位上后,许皋奇怪地看着苏秦,说道:“苏先生不是很喜欢歌舞的吗?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乐一乐。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苏秦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是的,今天突然肚子有点疼痛,没有心思起来共舞,还请许兄海涵,你玩你的,我自己照顾自己,别搅了你的雅兴。”
许皋“哦”了一声,说道:“那苏先生歇息一会儿,我们再玩乐一会儿。今天难得我将府上的花魁女宠全部召集来,不痛痛快快地玩闹一晚真是可惜。”
说着,他将那些花魁女宠统统地叫了过来,让她们去陪在座的男宾。
女宠们分散去陪男宾,苏秦等人身边各坐了两位女宠,许皋一人身前坐了七、八位,围着他,纷纷给他敬酒,将他乐得嘴都合不拢。
许皋特别兴奋,高喊道:“各位花魁好好服侍在座的男人,如果让我们高兴,我重赏你们每人十金。”
女宠们激动地拍起手掌,纷纷举杯给男宾们敬酒。苏秦借口肚子疼,举杯抿了一小口,又将酒杯放下,其他男宾则豪气干云,一饮而尽。
第159章 癫狂欢()
在苏秦穷追不舍的逼问下,最后还是琼花开口回答道:“那几个女宠本来就是栾先生和李先生带到府上,卖给许府的,老熟人了,陪着他们,说不定还有更多的赏赐呢。”
苏秦点了点头,心说:“这些人都在有意无意地从许皋那里多多捞钱,可许皋却毫不在乎,挥金如土,纵淫府第之中,非要到败光了家产为止。俗语有云:富不过三代,看来真是该有的劫数。”
琼花和菊花见从苏秦这里得不到赏赐,苏秦又爱答不理的,有些泄气,她们自己端起酒杯,痛饮了起来。苏秦不加干涉,也不动声色,任由她们纵饮。
后来琼花和菊花终于熬不过苏秦,自己跑到许皋那里凑热闹,苏秦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又装作要出恭的样子,随即走到楼下去了。
苏秦临下楼前,观察了一下楼梯口的漏更,发觉已经是夜半的亥时,他边下楼,心里边想着该回家的时候了。
苏秦到了二楼,发现吴景和另外一个童子装束的人睡在那里,他俩都躺在地板上,睡得正香,苏秦看看那个童子,猜测他应该就是吴景向许皋提及的栾丰的跟班吧。
他们可能是等不到宴席散场,故而先睡过去了。
苏秦到二楼看了看,发现这里有十几间的居室,个个室门紧闭,吴景和那个童子就睡在居所的通道处,以他们的身份,大概不敢随便打开居室的门入睡其中的。
苏秦想要跨过二人,到二楼另一侧看看,可是就在跨过去的时候,发现脚踩在一个硬物上,硌得生疼,他急忙把脚往前伸,不小心又带动了一个包袱,哗啦一声,从包袱里滚落了一个瓶子。
苏秦跨过去后,捡起瓶子一看,是个青铜制成的扁平型的器物,一尺高,半尺宽,约三寸厚。苏秦借着微弱的光亮,隐约看到瓶身上刻着云雷纹。
他想起了栾丰向许皋所吹的宝瓶,心想:“他们所说的不正是手中之物吗?看来栾丰炮制了不止一件,他还说有福之人才能得到,原来只是他随身携带的平常物品。”
苏秦看着那个瓶子,想起许皋那副深信不疑的样子,以及他为不能得到宝瓶痛惜不已的神情,觉得十分好笑。
苏秦又想:“这件东西自己用得着,哪天把它拿出来,也好揭穿栾丰的骗局,看那许皋到底醒不醒悟。”
苏秦于是将瓶子藏到了怀中,带着它又在二楼逛了逛后,再下到一楼去。
出到听风阁外,苏秦伸了伸懒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觉得胸中烦闷一扫而光。他又信步走向了明鉴湖,在小径上漫步了很久,想着自己的心事。
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苏秦觉得听风阁上的宴会也该结束了,他就回去找宁钧,想要与他告别宴会,一同回家去。
苏秦不急不躁地缓步上楼,到了二楼,看见吴景和童子仍然呼呼大睡。吴景四仰八叉地躺着,呼噜震天响,睡姿很是不雅,苏秦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他可真是个放得下的人,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深深睡去。”
上了三楼,苏秦发现厅堂上的男宾和花魁女宠都已不在大厅,那些服侍宴席的侍女们都困得东倒西歪,一个个迷迷糊糊的。
苏秦想:“难怪她们犯困,此时已经过了深夜子时,哪个正常的人能不犯困?”
苏秦奇怪刚才在大厅里的人都到了哪里?他因为要找宁钧,就四处寻摸人影,这一路看下来,真令他心惊肉跳的。
原来那些人都转到了三层的各个角落,他看到栾丰和陪着他的那两个女宠正在大厅西北拐角的阴暗处,栾丰掀起了衣襟,那两个女宠背依着他,哼哼唧唧地叫唤着。
苏秦赶紧扭头而去,接着又发现正北的一间小厅堂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苏秦知道里面也在干着那种事情,他不便多听,又转身到他处,可是转了半天也没发现宁钧的踪影,苏秦料想他也一定是沉溺于女色之中去了。
苏秦不好意思一个个地推开那些小厅堂的门去找,深怕撞破人家的好事,所以,他只能是坐在自己原来的几案后,安静地等待。
可笑的是,他刚一坐下,有个侍女发现他回来了,竟然又过来给他筛酒,苏秦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要。
苏秦坐在那里很是无聊,就倚着几案,眯缝着眼睛,小睡片刻,他刚迷糊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间屋子的门啪的一声打开,很急促,很响亮。紧接着又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苏秦猛吃一惊,连忙顺着声响凝神观瞧,看见从自己刚才路过的那个正北的小厅堂里奔跑出了惊慌失措的两个女宠,她们披头散发,衣裳随意披在身上,露出了光洁的、白生生的大腿和酥胸。
那两个女宠见只有苏秦一个男人在大厅中,就语无伦次地冲着苏秦喊道:“快来看看吧,不好了,出人命了。”
这时,南边一个厅堂的门被打开,跑出了光着上身的宁钧,身后是三个赤身裸体的女宠,她们有的仅是抹胸遮着上部,有的乱披着亵衣,一看就是刚从鱼水之欢中惊散。
苏秦发现了宁钧,心中闪念:“你原来还在这里啊,害得我到处找。幸好你没事!”
看着北面厅堂本来的女宠,苏秦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慌张?不着急,慢慢说。”
那两个女宠惊魂未定,其中一个用颤抖的声音,急切地告诉苏秦道:“我俩刚才在那里与李乞先生行房事,他本来还好好的,精力看起来也旺盛,变着法儿,做个没完没了的,可是突然就不行了,一头撞在地上。我们摸了摸他的鼻子,已经没气了。”
苏秦回忆起刚才路过北面时,听到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可不正由李乞发出的吗?怪不得当时喘息声那样响,可能当时他已是勉力支撑。苏秦心说:“真是求欢不要命!”
第160章 假仙逝()
苏秦稳住了那两个女宠,转头看看宁钧和陪着他的三个女宠,发现他们听到刚才的谈话,都楞在了那里。苏秦本想叫上宁钧一起去察看一下,可是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想想还是让他继续醒悟一会儿吧。
苏秦自己带着报信儿的两个女宠向北面小厅堂走过去,还未走到,就见东边一间稍靠近楼梯的厅堂的门也打开了,许皋用袍子围着下半身,挺着大肚子从哪里晃了出来,房门都不关。
苏秦留意了一下那里,发现一群陪侍的女宠还光着身子,她们或坐或躺,留在房间里。
许皋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苏秦看看许皋,有些失笑,心说:“原来他一直在睡觉啊,看来他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狂纵的折腾,大概早已昏睡过去,无力驾驭那么多的女宠。”
许皋好奇地问苏秦道:“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怎么这般吵闹,我还正在梦中呢,生生给吵醒了。”
苏秦见许皋还是满不在乎的神情,就语气严肃地说道:“今晚闹出人命来了。”他指了指那两个女宠,接着说道:“刚才李乞正和她俩寻欢作乐,突然间就死在当场。”
许皋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李乞是得道的仙人,有大把的灵丹妙药,怎么会突然毙命?不可能,不可能。”
许皋仍然执迷不悟,苏秦有些生气,就回道:“什么狗屁仙人,不过是糊弄你玩儿,骗人钱财而已,也只有你才信那些鬼话。”
许皋被苏秦当头给了一棒,瞪大双眼,瞧着苏秦,一时缓不过神来。苏秦又说道:“在你这里出了人命,咱们一起过去瞧瞧,也好相互有个佐证。”
说着,他就拉着许皋一起去察看李乞的状况。两人到了房间里,看到李乞身体完全赤裸着,直挺挺的横在地上。苏秦过去试探是否还有呼吸,发现鼻息全无。再摸摸脖子,身体已然凉了。
苏秦招手让许皋过去瞧看一下,许皋哪里有胆过去,他接连摇着头,又急切地摆着手,流露出十分害怕的神色。
苏秦瞅了他一眼,暗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却丝毫没有丁点儿主张。”
苏秦责备许皋道:“你瞧你们几个玩得多狂乱。你也是,能把自家的女宠随意让他人淫乐,真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
因为府上出了人命,许皋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苏秦批评他,他也洗耳恭听着,回道:“俗语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是觉得众人一起更好玩一些,谁知李乞竟然是个假仙人,吹牛说自己能日御百女,原来却是个稀松软蛋,仅两女就让他送了命。”
在空前的恐惧面前,许皋才从对李乞仙术的迷信中清醒过来。苏秦听罢他的话,觉得许皋有进步,不似先前那般顽固,油盐不进的,毫无办法。
苏秦又问道:“你觉得是报官处理呢,还是府上自己解决了事?”
许皋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府上以前也死过人,但我都没有亲眼看见,都是吴管家直接处理了。今天是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我一时哪能想到好办法。苏先生见多识广,全凭你来拿主意吧。”
苏秦听到“吴管家”的名字,很陌生,就问道:“那个吴管家是谁,跟你什么关系?”苏秦问清“吴管家”的身份,也是想看看是否可以叫他来处理此事。
许皋忙回答道:“就是给你送去礼品的吴景的父亲,他是府上的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