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归来,童养夫你站住-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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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王后慈爱的摸了摸林三水的头,有些涣散的目光看向了立在一旁的圣尊,“不能给圣尊见礼了,圣尊勿怪。”
忘兮掌心幻化出一朵冰莲,取了一片花瓣弹入王后眉心,那冰莲花瓣一接触到肌肤就融化,王后面上的枯槁之色几乎一下子就不见了,笼罩在眉心的阴云也散去,整个人容光焕发。
林三水几乎喜极而泣,“母后,你感觉怎么样?”
“心口不痛了,身体也不乏力了。”王后也激动异常,撑起身体就要向忘兮行礼,“多谢圣尊!”
忘兮掌心淡淡一压,王后身体像被一股柔和的理想压制,再也动弹不得。
忘兮这才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生死有命,逆天命不可违。”
言外之意便是,王后命不该绝,她才能救,若是王后阳寿尽于此,她也无能为力。
林三水一路跪着挪到了忘兮跟前,眼眶红红的,“圣尊,您救救古越吧!今日的宴会上您也看到了,妖妃祸国,群臣享乐苦不堪言的,是黎明苍生啊!”
忘兮低头看着这个已经成长为男人的皇子,眸中似有悲悯,“古越有了第一个妖妃,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可明白?”
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杀死一个妃子什么作用也没有。
但林三水显然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一个劲儿的叩首,“圣尊,您是古越的神明,只有你才能救古越了父王退位,我一定会治理好古越的!”
他想借助君山的力量,让古越皇退位,殊不知,古越的腐败,不是换一个帝王就能挽救的。
他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觉得在朝堂之上没有任何助力,只要君山站在他那边,他就能服众。
忘兮幽幽叹了一口气。
林三水以为他不肯,忙道,“圣尊,只要我当上了古越皇,我即刻封您为国师,打破巫师不得干政的条律!”
如果说之前忘兮只是觉得这个皇子不谙世事,那么此刻便是失望透顶了。
她道,“殿下,您看得清如今的天下大势吗?”
林三水悲愤咬唇,“就是因为看到古越倾颓之势了,才想请圣尊助我一臂之力!”
他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觉得有了君山的拥护就可以扫平一切障碍。
她有很多道理可以讲,可是那一刻忘兮什么也没有说,离开的寝宫的背影多了几分萧索。
王后和林三水都在哭。
“圣尊,您也弃了古越吗?”
她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从我被封为圣尊的那一天起,必然是要与圣尊共存亡的。”
林三水眼底又有了希望,忘兮却已经离开寝宫。
现任古越皇已然昏庸,可是她也不能拥立一个什么局势都看不清,在朝堂没有一丝助力的傀儡皇帝。
时光或许真是个残酷的话题。
五年前的古越还是一个盛世,那时的皇子太过天真,才有了今日的无知无能。
不知为何,脑海里又出现了另一张脸孔,也曾青雉,也曾纨绔,但如今已经成了一头摄人的野狼。
或许的巧合,或许的缘分,她依然选择了那个宫门出宫,而他已然撑着六十四根伞骨的红伞等在那里。
待她走进,没有半分犹豫的把伞斜了过去。
“听说古越的灯市很好看,不知圣尊可否赏脸一起去看看?”他笑得纯粹,不是问天下大势,也不是求贤的官话。
忘兮侧过头去看那张和五年前神似的笑脸。
他挑了挑英气的眉,“怎么?”
她轻轻摇头,“我没去过灯市,你若想找人带你逛逛,那便是找错人了。”
谁知他竟然笑得更加肆意,直接扯住她的臂弯就走,“那正好,咱们都没看过灯市的人一起去看看。”
灯市就在太白湖边,不管这个王朝将要面临什么,但琅琊城依旧热闹如往昔。
挤在人头攒动的街口,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不再是楚国的皇子,她不再是古越的圣尊,他们也只是大千世界里平凡的一对人。
五指捏紧又收拢,他终于小心翼翼牵住了她的手,心底唯一一丝庆幸是她没有挣开。
“那边是什么,好热闹的样子,我们过去看看吧。”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捏紧了那只带着凉意的手就忘旁边的桥上挤。
没人知道他心跳如擂鼓,没人知道他步子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发虚,发软。
太白湖边有三座桥,平安桥上求平安,如意桥上寻如意,三生桥上,挽着心上人走一遭,便缘定了三生
抓着她的那只手倏的收紧,再收紧,撬开她的指缝,蛮横的把自己的五指塞了进去,十指紧紧相扣。
她的手有一瞬间僵硬,却始终没有说话,跟着人群,踩着步子,只有自己才知道,每一步走得有多么小心翼翼。
如果这就是三生路,永远没有尽头多好,没有尽头,就没有终点,我可以与你十指相扣,走到天荒地老。
快要下桥了,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有喧哗声,人群更是推推搡搡,拥挤不堪,他几乎是瞬间就把人困在了石桥栏杆和自己的臂弯之间。
垂下头呼出的气息那么滚烫灼热,偏偏语气那般风轻云淡,“君山上那只吃葡萄的狐狸,还好吗?”
“还好。”
“这个时节古越应该没有葡萄了,我来的时候恰好带了一箱,可以给那小东西解解馋了。”
“嗯。”
“忘兮”他眼神陡然深邃起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睡了一只蠢狐狸()
瞳孔里像是有燎原的业火,灼热得让忘兮不敢去看。
她挣了挣被他拽住的手腕,不但没有挣脱,反而被更用力的握住了,压在身侧,他的头压得那么低,棱角分明的唇带着几丝残酷悍野的味道,仿佛下一刻就会吻上她。
“嘭——”夜空炸开了彩色的烟花。
让怔楞中的忘兮回归过神,她偏过头去看夜幕之下璀璨的光点,“人群疏散了,我们可以下桥了。”
他抓着她手的力道似乎松了,她很容易就挣开,心底有一瞬间空落落的,更多是却是对宿命的妥协。
脚下才迈开一步,不妨被人拦腰一抱,强制性让她扭过了头,没有看清眼前的人面上什么神色,就被掠夺了呼吸。
不同于五年前那次清浅一触,他吻得极深,大手压住了她的后脑勺,唇舌纠缠得肆无忌惮。
他们在石桥边上,夜色深沉,走过这道三生桥的都是眷侣,没人注意到他们,便是注意到了,也只是没有恶意的一笑,和身边的人绕开些走。
他抱她抱得那么紧,仿佛今生今世只有这一次拥抱她的机会了,压抑过后的嗓音低醇到沙哑,“忘兮,跟我回楚国好不好?”
他知道答案的,可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万一万一她答应了呢?用尽一生的运气,他只想赌她那个万一。
很显然,他的运气没那么好,她没有回答,却用渐远的步伐告诉了他,那个不是万分之一的答案。
烟花再一次炸开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桥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走过身边的少男少女,望着烟花过后一片死寂的黑夜,眼底空洞得发疼。
忘兮,我该怎么办?
你是要与古越共存亡的神,而我是要扩疆楚国疆土的新皇一切已经到了不能停止的时候,我们的相遇,是否只为了在哪一刻成为宿敌?
*****
君山是古越灵脉汇聚之地,四季如春,瓜果飘香。
但这一年的君山也下了雪,巫师们心照不宣,却也大概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天水一方的瀑布都凝结成冰了,水蛟不耐寒,可怜兮兮缩在注满热水的浴桶里,摆动尾巴都成了难事。
竹屋还是同之前一般的摆设,只是院子里积雪三尺,出门都成了困难。
忘兮依然一身单薄白衣,坐在竹榻上,透过半开的轩窗里看见满园萧索,唯一的亮色是石门外依旧盛开的扶桑花。
扶桑是古越的国花,这飞雪时节,也只有君山上才能看到盛开的扶桑了。
旁边的竹篓里是那人送来的葡萄,紫红的,晶莹剔透,贪吃的小狐狸一见着就挪不开眼睛,又不想自己剥皮,就用牙齿咬下一颗,再用爪子捧着讨好滴送到忘兮手里,眼巴巴滴望着她。
冬天到了,它要是自己用爪子剥葡萄皮,弄脏了狐狸毛,洗起来很困难的,而且水又冷的刺骨,不像夏季,自己去瀑布下面打个滚就回来了,还凉快得紧。
忘兮难得露出一个笑脸,把葡萄剥了皮喂给小狐狸,目光却又散落在银装素裹的山峦之间,“乱世就要来了,你这么一只爱吃葡萄的狐狸,活得下去吗?”
“吱吱吱!”小狐狸或许听懂了,又或许没听懂,捧着一颗葡萄又要递给忘兮帮忙剥。
院门却在这个时候被叩响,忘兮素手一抬,,院门就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楚国五皇子楚连城。
因为天水一方素来是她一人居住的,楚连城又身体虚弱,这些年便一直让他住在半山腰的皇家行宫里,丫鬟侍卫一应俱全,忘兮只定期去看看他就行了。
他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根,多活一天都是从阎王手里抢来的,这五年虽然在君山调养,但面色依然是苍白羸弱的。
小狐狸许是也发现了外面有人,爬到了窗台去看。
“叨饶圣尊许久,今日是特地前来告别的,咳咳”珠圆玉润,字正腔圆,是个翩翩如玉的公子,可惜身子骨不好。
忘兮眉头皱了起来,“留在君山,我能保你活到三十岁。”
他的身体,只能维持到三十岁。
楚连城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家母病危,为人子,总得回去看一看。咳咳”寒风入喉,他咳得撕心裂肺。
忘兮手中凝起一粒晶莹的冰珠,打入了他吼间,楚连城咳嗽终于停了下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方才的咳嗽起了一丝红晕,在那张清淡入茶的面孔上,竟然有几分艳色。
他说,“圣尊大恩,楚某不知何以为报了。”
忘兮没有说话,目光里的凉意一如这山间肆虐的风。
楚连城躬身作了一揖,领口的貂毛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楚某便告辞了”
他眸底有淡淡的伤感和依恋,但终是转身朝着山下而去。
“吱吱吱!”狐狸用力拍腿儿,半支起的轩窗受力关了下来。狐狸跳到忘兮身上,嘴边叼着一颗大葡萄。
忘兮揉了揉狐狸松软的毛发,又回到竹榻前坐下,“好,我不看他,给你剥葡萄。”
笼在眉心的,是一抹淡淡的愁。
权力,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么多人如痴如狂?
那一年君山上的青雉少年成了南楚之狼。
那一夕天真无邪的皇子终成了远去过往。
那一朝求医的少年如今拼残躯也要去争
暗巫与朝臣外邦勾结,势力一天天大增,君山已经很久无人踏足了。
陪在圣尊身边的,一直都只有那只吃葡萄的狐狸和那条只能被困在浴桶里的水蛟。
有一天忘兮折了一把扶桑花回来,推门只见竹榻上躺着一名未着寸缕的男子,看不清长度的银发披了满身,埋过腰线,露出一大片机理分明的白瓷胸膛,还有形状很明显的腹肌
精致得过分的五官,长得过分的睫毛,眼角一颗朱砂泪痣给那张绝艳的脸平添了几分魅色,发顶的银丝里,窜出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不时还一抖一抖的。
妖男左手捏着一串葡萄,右手边是一个空了的酒坛子,樱桃般的唇不时砸吧两下,好像在梦里吃什么好吃的。
忘兮足足楞了一分钟,才回过魂儿来。
走过去拽了拽那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这是那只小狐狸成精了?”
隔壁浴桶里翻腾起了水声,忘兮说,“宝宝别过来,这是只公狐狸。”
水声很快停了。
没错,那只看上去凶悍无比的水蛟叫宝宝。
某狐狸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窝在那个浑身都冷冰冰的女人怀里,还是化形后的模样,瞬间某狐狸就觉得天榻了,嘴巴一瘪,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圣尊什么都好,就是起床气有点大,被人吵醒了,一巴掌就招呼过去了,“别闹!”
那一巴掌恰好拍在头顶,掌下是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圣尊手一痒,捏上去了。
某只炸毛狐狸翻了个身,用个床咚的姿势霸气压回去,“女人,你在耍火?”
“噫,那句话是这么说来着的吧?”某狐狸竟然还思考上了。
同样看过那本话本字的圣尊大人好心提醒他,“女人,你在玩火。”
某只狐狸的毛又炸了,“吾是男的!”
彻底被吵醒的圣尊掀开薄被起身,某狐狸裹着被单瑟瑟发抖,“吾三千年的贞操,被你这么一觉就给睡没了嘤嘤嘤”
忘兮戳了戳他的白毛毛,“你是那狐狸对吧?”
要结算这五年的葡萄钱了吗?某狐狸一脸警惕,“干嘛?”示威的小獠牙已经龇在嘴边了。
忘兮说,“我都抱着它睡了这么多年了。”
某狐狸英雄气短,想到昨夜的事又腾的红了脸,“昨夜是我化形后的,不一样”
忘兮已经洗漱完了,淡淡扫他一眼,“我只是怕你冻死了。”
是啊,整个天水一方,冰天雪地的,也就这竹屋还有点暖意。圣尊不懂情爱,更不懂俗世礼仪。
早餐还是清粥,只吃葡萄的狐狸维持着人形,一边嘤嘤嘤,一边贼快的剥了葡萄皮往嘴里送,“不许告诉别人,你看到过吾的本体,更不许到处宣扬,吾的第一夜是跟你睡的,不许”
被荼毒一个早上的圣尊眼神里泵出杀气,某只狐狸老实了一会儿,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竹屋外面去了,折了一束扶桑扯着花瓣泄恨,“臭女人,不负责任,吾这么美,竟然不看吾,不给吾加葡萄”偷偷往屋里瞥一眼,见忘兮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屋外寒风又刮得肆虐,某狐狸眼眶是真的红了,“吾都出来这么久了,还不来找吾回去!有这么笨的吗?吾怕你找不到,都直接坐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