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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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设计真够拙劣的。”她皱眉道,“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说?赶紧点,别让他们起疑心。”
我把孙先生刚才那个得意的奸笑描述了一下:“这家伙会不会对咱们使诈?这个梦境里的安禄山和史思明没有像真实历史里那样合谋起兵造反,而是出现了别的可能,比如因为互相猜疑自相残杀,顺带把咱们俩也干掉?”
佘颖讶异地咦了一声:“我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种可能。。。。。。你的想法虽然说不无道理,可他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无异于作弊。这个梦境是他的得意之作,用改变历史的办法让咱们落入陷阱,实在是太没品了,也不符合策划者的心理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勉强。这正如一个线索错综复杂,情节曲折离奇的推理,最后笔锋一转,把凶手从“人”变成了无所不能的“鬼”一样,莫说读者会骂娘,大概连作者自己都会觉得丢脸。
我俩正打算回去时,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与此同时,沉重的马蹄声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血骑果然回来了!
随从们的陷马阵立即发生了变化,由圆形迅速转化成半月型,盾牌般正对啼声传来的方向,挡在老康面前。
一匹红黑色的巨马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形,马背上的骑士平举长枪疾奔而来,枪尖直指老康,一副要靠蛮力冲破阵型,迅速将老康击杀的劲头。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我感觉血骑的速度明显比上次前来袭击时慢了。第一次我只看到了他用长枪挑走了箱子盖,往来如风,只留下一道红色的影子。而这次可以清楚地看到人和马身上覆盖着的黏液随风飘散,在身后挥洒成一道细长的雨雾。
接下来的情况让我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血骑非单行进的速度慢了,连攻击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他一枪刺去,被几柄横刀轻松架住,同时三把陌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纵然血骑不畏刀枪,不过大卸八块后即便不死也得成废物。
血骑显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他发出一声闷吼,硬生生撤回枪,双手一举,惊险万分地挡住了这轮攻击。
然而下一轮攻击立刻到了:两侧的随从包抄过来,三把陌刀分上中下横斩而去:上边砍脖子,中间斩腰腹,下边取马腿。
饶是血骑凶悍骁勇,也避不开这个早已排练过多少次的陷马阵。他将枪向马侧一立,火花飞溅中,保住了斩首腰斩之虞,却稍稍晚了些,没有拦住斩向马腿的那一刀。
巨马反应颇快,见主人没有余力保护自己,电光火石间抬起了左侧前蹄。刀光一闪后,保住了腿,失掉了半个蹄子。
不知是吃痛还是惊吓,巨马发出一声狂嘶,骑士见包围圈即将合拢,不再犹豫,果断地放弃了老康,拨转马头,巨马不待他下令,腾空跃起,从尚未合围的缺口中窜出,瘸着腿向黑暗中跑去。
老康仰天大笑,笑了几声,脸色一冷:“上马,追!”
第155章 伏击()
屈指一算,自从进入梦境以来,我不是躲藏就是逃命,追击别人还是头一遭。
老康的命令一下,众人迅速上马。我以为老康会让崔老二上马车与我们同行,不料他韩了一嗓子孙先生,指了指崔老二,孙先生领会了他的意图,将崔老二搀扶到自己的马上,二人共骑,追向前方打头阵的队伍。
老康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目光甚为冷厉。我想起他曾说过,最恨别人欺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紧:崔老二是他大半生的拜把兄弟,起了疑心尚且如此,以后我对他说话须得格外小心,万一惹恼了他,我跟佘颖很难全身而退。
血骑的坐骑伤了一足,速度自然大打折扣,然而老康似乎并不急于追上赶尽杀绝。马车的速度不疾不徐,甚至比进入沙漠时还要慢上几分。
不多时,前方有人来报,血骑的马蹄印分成两个方向,带有血迹的径直奔向西北方的沙漠深处,另一个较浅的则折向东南。
“向东南前进!”老康毫不犹豫,“命令后队加强戒备,以防敌人突袭。”
我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东南方的马蹄印是血骑第一次突袭,抢夺走箱盖后留下的,行进的方向很可能是他巢穴,也就是第二座五将窟的所在。可他为什么得手后去而复返呢?
“老康,你是不是在箱盖上做了什么手脚?”我问。
老康嘿嘿一笑:“我把孙有才给我用来对付念苍生之鞭的毒药,涂在箱子的边缘的锋利处,剩下的在兵刃上也都涂了一遍。这种毒药很烈,即便只是和血骑的皮肤接触,也会渗透进体内,等他发觉不对劲时已经迟了,所以才会赶回来,想在化为血水前杀了我。如今他中了我的计,发现咱们没上钩必然会前来追杀,待会咱们停下来等他,今夜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上个血骑中了你一箭,坚持了一夜才毒发身亡。这个中毒较浅,自然坚持的更久。他死之将至,势如疯虎,不好对付。就算能成功斩杀,咱们这边多少也有伤亡,我认为不能硬拼。”我提出了异议。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跑,有多快跑多快。血骑的马受了伤,咱们在速度上占优,只要拼命跑,血骑没追上坐骑就得挂了,他在沙漠里步行,绝对支撑不了多久。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老康挑起眉毛:“没想到你小子懂点兵法,哪儿学的?”
“呃。。。。。。小时候奶奶教的。”
“你奶奶挺有本事嘛,以后有空跟我讲讲她。”老康转过头,下令全速前进。车夫将缰绳一抖,四匹马玩命地奔跑起来,速度比先前快了两倍不止。
跑了没一会,前队再次来报,发现了被血骑丢弃的箱盖。老康喜上眉梢,命他将箱盖好生安置,继续快速前进,目的地是沙漠边缘的那个水源,务必要在天亮时分到达。
“要出沙漠?”我迷惑道,“你知道第二座五将窟的位置了?”
老康没有回答,转脸询问佘颖:“丫头,你推测一下,如果那口箱子是钥匙,那么它开启的千钧锁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佘颖轻咬嘴唇思索着:“千钧锁的原理类似,但组合形式千变万化,太具体的我猜不出来,唯独可以肯定一点,容纳那把千钧锁的空间很小,机关的入口有重物阻拦。”
“何以见得?”
“越是复杂的千钧锁占地越大,因为组成复杂,牵一发动全身,钥匙反而可以较轻。那口箱子很重,可见是要靠它的冲击运行锁身机关,打开入口。
老康连称有理,眉宇间的神色轻松了许多。我再次追问他是不是有所发现,这胖子来了句没有确认前不想说得太早,又开始了他的寻梦之旅。
我见佘颖气色委顿,心想这一夜确实把她折腾的不轻,劝她躺着休息。自己瞪大了双眼,留意后队人马的动静。直到东方的天边出现了一道浅蓝,依然没有血骑来袭的警报,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前方传来到达水源的消息把老康从他的安乐窝里拖了起来,他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拍了下我的脑门以示嘉奖。慢吞吞地爬下车,注意到拉车的马匹精疲力尽,嘴角泛起了白沫,于是下令所有人取水饮马,好生休息。
不知为何,土圈明显比我们来时湿润得多,中心位置甚至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小小池塘。我问老康缘由,他告诉我下方有个间歇性的泉眼,每天午夜过后会涌出清水,天明时分中止,此时取水不必挖洞,方便得很。
众随从先是和血骑作战,之后纵马跑了半夜,身上携带的饮水消耗殆尽,一个个口干舌燥,纷纷来到池塘边将水灌满牛皮袋,然后以手做碗,连喝带洗,不亦乐乎。
老康的心情显然很好,站在马车前背负双手看了一会,慢慢踱向土圈中心,边走边问候随从,来到池塘边,他蹲下身,捧了把水向脸上泼去,不紧不慢地洗起了脸。
孙先生没有去凑热闹,扶崔老二下马后,让他坐在辎重车边上,擎着自己的牛皮袋喂崔老二喝水。见他没有异动,我的神经放松了很多,看着眼前难得的轻松欢愉的场面,嘴角不由得浮现出微笑。
可是这微笑刚出现便僵住了。
土圈东侧有个微微凸起的坡,坡顶忽然出现了一人一马。
马是白马,人是红黑色的人。
“血骑!”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血骑来了!”
众人的反应很快,扔掉牛皮袋转身就跑。他们的兵器都放在坐骑旁边,赤手空拳根本对付不了血骑。老康的动作也不慢,伸手一抹脸,撒腿朝马车这边狂奔而来。两个车夫迎了上去,他们的速度更快,几个箭步就窜到了老康面前,一人扶住一条胳膊,架着他助力而行。
然而血骑的速度更快,车夫刚架起老康,他驾着白马已然拦住了三人的去路,举枪便刺。
如我先前所料,这两个车夫果然身手不凡,一个抬臂格开长枪,另一人飞腿踢向马腹。血骑顺势回枪挡住这一脚,枪尖画了个圆弧再次刺向老康的咽喉。
车夫不约而同地松开抓住老康的手,抢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各伸出一只手抓住枪杆。不料血骑的力气极大,这一抓只是令去势稍滞,枪尖的寒光依然直奔老康。
老康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果断地打了个滚,避开了这一刺。血骑大为恼火,一声低吼,双手握枪用力一抖,两个车夫踉跄着倒退几步,他们知道自己是老康的最后一道屏障,虽然赤手空拳着实吃亏,但也没有别的选择,奋不顾身再次冲过去与血骑缠斗在一起。
这时众随从拿到武器,纷纷跑了回来,拱卫在老康身前,再次摆出了陷马阵。
“你俩快退下!”老康吼道,“还没到你们出手的时候!”
两个车夫对视一眼,双双纵身向后跃起,退到了陷马阵的后边。众随从步步逼近,血骑胯下的白马没见过这等阵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这匹马好像是崔老二的。”佘颖被我的叫声吵醒,从车厢里出来,坐在车辕边观战,“它怎么会落到血骑手里?”
“确实是他的马。”我沉吟道,“昨晚咱们出发时,孙先生载着崔老二先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没有留意崔老二的马去了哪里。。。。。。莫非是孙先生趁人不备,将马藏在附近的沙丘后,血骑见咱们没有上钩,再次返回,换上马连夜兼程,赶在咱们前边到了水源?”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佘颖赞同道,“咱们在沙漠上兜了个圈子,他走的是直线,省了不少路。他中毒较浅,以逸待劳,幸好车夫的身手不错,否则老康就交代了。”
“不太对劲。”我晃了晃脑袋,“第一个血骑纯粹是个杀人机器,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两个字,怪物。这个不单会用计,而且比平常人阴险得多。”
“先别想那么多,等他们打完了再说。”
我俩说话间,随从一进再进,白马一退再退,已经退到了池塘边缘。它的蹄子沾到水,变得有些暴躁,原地转起圈,不仅全无战意,而且随时可能逃跑。
血骑没有慌张。
他不仅没有慌张,反而发出一阵瓮声瓮气的怪笑。
他高高举起枪,枪尖向下,一枪刺进马头,白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颓然倒地。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说他很阴险,转眼就疯了?!
第156章 以命抵命()
在马倒地的同时,血骑从鞍座上跃起,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枪尖向前抵住地面,一动不动地面对着步步逼近的陷马阵。
随从们犹豫了一下,开始发动进攻。五六把横刀同时刺向血骑的胸腹,两把陌刀分别斩向他的脖颈与膝盖。
陌刀本是用来斩马的,用来对付人则稍显笨重,血骑面对这气势汹汹的攻势,向后跃身而起,落到池塘正中,继续保持着防御的架势。
这些随从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没有急于追击,保持阵型不乱,慢慢地展开,围着池塘绕了一个圆圈,再次向血骑逼近。陌刀扬起,横刀斜指,准备一起发动攻击,那时乱刀齐下,血骑纵有三头六臂也断然难以抵挡。
然而率先进攻的却是血骑。
等到随从们即将进入攻击距离,他将长枪一舞,枪头转了个圈,直刺左边持陌刀的随从。这一下抢攻猝不及防,那个随从来不及自救,眼见要被刺个透心凉,幸而两侧持横刀的随从反应及时,两刀交错向上一架,勉强挡住了这次攻击。
与此同时,血骑的身躯向前一掠,贴着齐膝深的水面,从这一组随从的缝隙中钻了出去。在落水的同时,使出了一招回马枪。
水花飞溅中,响起了随从的惨叫,举陌刀准备转身斩落的那人终究没有逃脱,被一枪刺进胸前要害,扑通栽倒。使横刀的二人惊怒交加,大吼一声,想要冲过去斩杀,脚步却迟滞无比,原来池水虽然不深,但底部全是烂泥,行动起来跟脚底抹胶水差不多。
趁此良机,血骑的枪头毒蛇般左右探了两下,刺入了二人的咽喉。
电光火石间他便击溃了一组人,圆形阵顿时空出一个口子。只见血骑举枪击水,借着水花的掩护,向右侧的一组人再次发动了攻击。
我距离池塘比较远,水花四溅不停,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陆续传来的惨叫,令我觉得形势不妙。
“快退!”老康意识到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被各个击破,声嘶力竭地吼叫道,“出池塘,集中防御!”
他的这个策略目的很明确:稳住阵脚拖延时间,等到血骑毒性发作为止。不过池塘里已经混战成一片,想要摆脱脚下的泥泞迅速撤离谈何容易。只听得惨叫连连,又有数人中枪,趁此间隙,其余的人总算缓过一口气,撤到了池塘边缘。
随从们惊魂未定,尚未来得及摆出防御阵型,一道红色的人影已然从池塘跃起,掠过他们身侧,直取站在不远处的老康。
两个车夫迎身而上,合力格挡迎面刺来的长枪,没想到血骑这一下居然是虚招。见长枪被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