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心理学:阴山入梦惊魂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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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应该就是饵庙的正下方,念苍生在的地方。”佘颖看着老康,“这次谁先进?”
“丫头,进去之后咱们恐怕九死一生。”老康没有直接回答,“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对我娘都不懂的文字了如指掌?”
佘颖淡淡地笑了笑:“那你能告诉我,你那么大费周章的寻找你娘的棺材,到底想得到什么?”
老康叹了口气:“现在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以后你们肯定会知道。如果没有以后,知道了也没任何意义。”
“很好。”佘颖微微颔首,“你说的这些,同样也是我对你的回答。既然话已经说透,你们俩都开过路,这次我先行为敬。”
话音刚落,她就像狸猫一样轻盈地钻了进去。不知为何,火把的光芒在她进去的刹那便消失了。
我心里一惊,没多作考虑,紧跟着钻了进去。
第28章 黑暗空间()
钻过青铜盒子的事后,我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伴随着这阵晕眩,双腿一软,向前踉跄了一下,扑腾腾几步穿过盒子,身体向下一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落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摔得我龇牙咧嘴。
当我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后,一阵深入骨髓的恐惧令我立刻忘记了疼痛。
这地方实在太黑了。
小时候我和同伴捉迷藏时,曾经躲进了后山的山洞深处,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在我的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印象。然而它跟我眼前的这种黑暗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我很难用准确的词来形容自己面对的这种黑暗,以前那个山洞里很吓人,是因为它的空荡,空虚,那种黑只是因为没有光线,可现在这种黑暗给我的感觉是,它似乎是一种拥有实体又可以流动的物质,将我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这种物质本身就是永恒的黑暗,任何光明也无法驱散。
我扯着嗓子喊佘颖,随即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奇怪,虽然依旧熟悉,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陌生,好像它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从后脑勺渗透出来,变成了一股无形的气体,围着我的脑袋转来转去,始终无法远离。
刚才的那股晕眩感没有消散,也没有加重,它不轻不重地在我的头里撞来撞去,让我始终无法摆脱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抬起头,寻找入口,看看老康有没有跳下来,可是遍寻不到青铜盒子那个圆形的入口,它好像凭空消失了。莫非他已经跳了下来,火把熄灭,所以这里才变成了一片黑暗?
不对,他要是跳下来,一定会落到我的身上,这地方虽然诡秘,地球引力还是奏效的,不然也不会把我摔得如此狼狈。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镇定了一下心跳,慢慢向前爬去。被老康那几百斤砸到,我基本上就要英年早逝了。
爬了一段距离,我觉得这里似乎非常空旷。地面上铺着的应该是方形石板,每一块足有两米见方,触感冰冷光滑,缝隙处也很平整,显然是人工精雕细凿而成。
我一边爬一边呼唤着佘颖的名字,非但听不到任何回响,声音还是一直在身边彷徨。这种感觉非常古怪:我身处的空间好像非常狭窄,同时又异常空旷。
这里应该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窟,而是一处地下建筑。石板如此之大,面积肯定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此时我的头脑渐渐清醒,意识到佘颖说过,这里是饵庙的正下方,也是念苍生所在的地方。难道。。。。。。难道真如她和老康所说,念苍生不是巫师们凭空想象出来的幻象,它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个黑暗的空间正是它的居所?!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完全相信念苍生的存在,我之所以敢奋勇前进,希望就在于念苍生是虚幻的传言,不过现在的这一切让我不得不开始接受残酷的事实:它就在这里,此时此刻也许正在冷漠地观察我的行动,准备随时夺走我的性命。
这种黑暗果然与众不同,无论待多久也不会适应,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像是瞎了一般。黑暗,恐惧,绝望同时侵蚀着心灵,我感觉再这样下去随时都可能会崩溃,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痛令我瞬间清醒。
佘颖说她会尽力保我平安无事,尽管她的见识和身手不同凡响,但毕竟是个女孩,在这种环境中能不能自保尚且未知,指望她来搭救非但希望渺茫,更是懦弱和自私的表现。一路上她救了我几次,现在是时候换成我去保护她了!
凭着这股信念,我振作精神,脑子飞快地思索着:地面上石板之间的缝隙是笔直的,用手摸索着前进便不会兜圈子或者落入陷阱,我就不信把这个地方全部摸索一遍,还找不到佘颖的踪迹。即便遇到了念苍生也无所谓,横竖是个死,坐以待毙不是小爷我的风格!
打定了主意,说干就干,我跪在地上向前缓缓爬去。
本以为这里如果是个大厅,至少会有些柱子或者摆设当参照物,再不济等我摸到墙边,便可以沿着墙壁站起来行走,然而我足足爬到腰酸背疼,也没有发现这些东西。
我实在爬不动了,顺势躺下来休息片刻。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地方比甬道里温暖很多,身上的衣服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干透了,在河流里侵入体内的寒气也消散无踪,就连舌尖的伤口都不再刺痛,除了疲倦,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静止的空气,舒适的温度,刹那间无限放大了疲倦,我只觉得眼皮发沉,只想不管不顾地美美睡上一觉。
不行!我倏地爬起来,残存的意志警告我,这一睡很可能等同于死亡。
我咬紧牙关,继续向前爬行。就在我几乎要耗尽最后的体力时,前方出现了朦胧的光亮。
光亮只有火柴盒大小,朦胧的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气,但在我的眼里,不啻于万张光明。我站起身,玩命地向那里跑去。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剩余的力气不足以让我慢慢爬到那里去,要是这点光亮忽然消失,我的精神和肉体肯定会同时崩溃。
在我觉得自己的腿失去知觉,腰也开始软得像棉花时,终于到了终点。
这是一扇挂着门帘的门,我连掀开门帘的力气都没了,身体借着惯性向前冲,整个人脸朝下重重地摔进门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在昏迷的边缘走了一遭,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是全身针刺一般的疼痛,嘴里传来浓重的土腥味。
我终于缓过一口气,打算爬起来看看这间屋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一个苍老而怪腔怪调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飘进耳中: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朕的寝宫?”
念苍生?!
我一激灵,条件反射似地滚动身体,靠在墙边,看到说话的原来是一个农夫打扮的老头子。
按理说我该庆幸,实际上我却被吓傻了眼。
这个老头子脸色煞白,光秃秃的额头上眉毛不知去向,一双布满血丝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我,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灰黄色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比起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更要命的是他高举的右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的菜刀。
这一刀要是砍下来,我根本无力躲闪。
第29章 幻象()
老头子见我目瞪口呆,愈发怒了,厉声又问:“好大的胆子,朕问你话竟敢不回,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然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吗?!”
这时我看清了屋里的情况:这是间很普通的农家房,纸糊的窗户漏了几个窟窿,土炕上被褥凌乱,柜子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炕桌掀翻在一旁,像是刚被打劫过一般。
念苍生的地宫里怎么会有这种房间,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冒出个老疯子?
我回过神,心想不管怎么样,先编排点词把他糊弄过去,哪怕喊几声草民罪该万死也行,不料老头子倒是个急性子,嗷得一声怒吼:
“还不回话?你真是胆大包天,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刚说出一个草字,就见到菜刀迎面劈下,想来个空手入白刃死中求生,发现双臂软绵绵得毫无力气,不由得心中叫苦:死在念苍生手里也就罢了,被一个老疯子砍死算怎么回事?
“父皇!”
一声尖利的女声让老头子的刀停在空中,一个农家少女从旁边的房间夺门而入:“父皇,敌军已经攻入城内,丞相抵挡不住已经阵亡,御林军也随时会全军覆灭!”
老头子蹬蹬后退几步,脸色由白转灰,嘴里不住地重复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少女倒是显得镇定很多,屈膝半跪在老头子面前:“江山危在旦夕,父皇乃一国之君,此刻应当速做定夺!”
老头子仿佛忽然醒悟了,连连点头:“对对对,趁敌军还未到来,你快随朕赶紧逃命。”
说完这话,他转身从衣柜里取出几件衣服,装进包袱皮里,一副要溜之大吉的模样。少女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的头皮忽然炸开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怪从这少女进屋时就觉得她眼熟,我曾经在相册里见过一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这不就是当年的她吗?那么这个老头子。。。。。。岂不就是我外曾祖父?
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做梦吗?!
外曾祖父手忙脚乱的扎好包袱,推开窗向外张望了一下,一迭声的催奶奶赶紧随他走。奶奶却面沉似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父皇,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您身为皇帝,此时此刻应当以身殉国,岂有逃跑的道理?即便您能寻得一条生路,亡国之君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不如我们父女与敌军决一死战,血溅七尺,也算雪国破之恨于万一!”
“你胡说八道什么?”听了奶奶这一番慷慨激昂,外曾祖父反倒气急败坏,“本朝建于我手,就算灭于我手,又关列祖列宗什么事?朕意已决,不许阻挡!”
奶奶的眉间现出怒气,非但没有缩手,整个人都挡在了门前:“父皇,请自重!”
外曾祖父双眼血红,发现推不开奶奶,竟然举刀便砍。刀光一闪,鲜血飞溅,奶奶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人头落地。
我整个人都傻了,奶奶被杀了?这不对啊!
外曾祖父杀气腾腾地转向我,阴森森地说:“小子,我不管你是谁,识相的便乖乖受死,敢反抗只会多遭罪。”
我对他怒目而视,万万想不到我心中的英雄居然是这幅德行!不是义薄云天的匪王也就算了,二伯说他虽然神经有问题,自封为皇帝,但也算得上敢作敢当的汉子,没想到竟是个既凶残又懦弱的杀人狂魔!
外曾祖父举刀要砍,突然旁边的房间传来撞门声,他的脸色顿时变了,见我满脸怒气,摆出殊死一搏的姿势,大概觉得未必能一下子杀了我,于是收手后退。
这时房间的门被撞开了,外曾祖父眼珠一转,大吼一声:“列祖列宗在上,朕已送长公主上路,现在朕以身殉国,来向祖宗请罪了!”
吼叫的同时,他把菜刀架在脖子上。叫声凄厉悲惨,他的脸上却浮现出得意的奸笑。
我明白了,他是想装疯卖傻逃脱杀人的罪责。
外屋的人们听到了他的吼叫,忽然安静了,我知道他们随时都会冲进来抓住外曾祖父,然后以为他精神有问题,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寿终天年。
我不能让他得逞!
虽然他是我奶奶的父亲,我的外曾祖父,但他更是一个卑鄙狡诈的杀人凶手。我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放过!
我的身体突然来了力气,一个箭步窜过去,抓住他握刀的手,用力一推,锋利的刀刃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他惊恐地瞪大了眼,想要挣扎,不过已经被怒火中烧的我完全压制住,只要我再一使劲,保证让他头颅搬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佘颖叮嘱我的那句话: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能轻举妄动。
来到这间屋子后,我疲倦至极,眼前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根本无暇多想,因为眼见奶奶被杀,外曾祖父大耍阴谋,才会怒火中烧想要替奶奶报仇。
直觉告诉我,我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是一个险恶的阴谋。如果我杀了这个所谓的外曾祖父,肯定会造成极其可怕的后果。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就跟点了几十次炮,终于自摸了一把清一色那般愉悦。一路上的郁闷尽数化成了关键时刻识破阴谋的快感。
我缓缓地放开了手,外曾祖父的表情变得很惊愕:“你。。。。。。你想干什么?”
外屋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了,那些来抓捕他的人好像齐刷刷地不见了踪影。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于是我嘿嘿一笑:“我什么都不想干。”
他的脸骤然变得扭曲而狞恶:“很好,那我就杀了你!”
“请随意。”我耸耸肩,“弄出这么一番名堂,你够辛苦的,想要砍我几刀也能理解,来吧,不要客气。”
此言一出,外曾祖父的面孔忽然蒙上了一层黑气,黑气迅速扩展到全身,他像是变成了一个烧尽的纸人,散落成一团灰烬,消失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整个房间也起了变化。农家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阴暗的大殿。我站在大殿的入口处,
这间大殿非常高,足足两丈有余。我对面摆着一张供桌,桌上点了三支蜡烛,借着烛光向上看去,两截粗大的铁链自屋梁垂下,铁链上悬挂了一个跟远洋货轮的船锚差不多大小的钩子。
钩子的造型极其古怪,是英文的s型,两段都带有尖刺反钩。黑黝黝的毫不反光,不知是什么材质。
我正在寻思眼前的景象是不是幻觉,大殿的一角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定睛一看,佘颖蜷缩在供桌右侧的角落里,双手捂住脸,全身抽搐。
她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受的刺激已经不轻,再来一个幻象,我可实在承受不起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问她出了什么状况,她口齿不清地念叨着:“血。。。。。。血。。。。。。快给我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