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妖姬:东宫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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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流风在转身之前多看了她好几眼。
庄外,三辆马车已经准备停当,车后跟着一队便衣护卫,玉夫人站在门口对玉连城殷殷嘱咐:“路上要小心,凡事不可大意,早些回来。”
玉连城含笑点头。
流风扶着玉连城上了马车,而后坐在外面亲自驾车,锦瑟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流风:“流风,我坐哪?”
流风瞟了她一眼,还没开口,玉连城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流风,让叶姑娘上来吧。”
流风面露犹豫:“公子,这不妥吧?”
“无妨,让她上来吧。”
流风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让开位置叫她上车,锦瑟欢天喜地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起来。
马车里,玉连城斜躺在软榻上,身下铺着厚厚的虎皮垫子,奢华大气,称得一身白衣的玉连城清逸出尘,锦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兴冲冲地问:“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玉连城手里握着一本医术,淡淡的笑:“宋府的大小姐身染恶疾,我略懂医术,宋大人请我们前去看看。”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这个词让锦瑟倍感温暖。
“生病了啊?严重吗?”
流风扫兴的声音传来:“叶锦瑟,别打扰公子休息!”
锦瑟撇撇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宋府是官家吗?听起来应该是户不小的人家,有钱人家不都很注重养生的吗?怎么会生病呢?公子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下毒?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有钱人家的嫡庶之争,要么是嫡子下毒除掉受宠的庶子,要么是庶子找人谋杀有继承权的嫡子,嫡庶之争可是中华五千年来和婆媳之争,妻妾之争并列为三大家族难题的问题之一啊。”
玉连城惊讶于锦瑟哪来的奇怪逻辑:“叶姑娘并非出生贵族世家,为何对这些事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哎呀,小说看多了呗,我可是腾讯书城的VIP,什么豪门世家,现代言情,架空穿越,宫斗之类的啊,我都很喜欢。”
“小说?”
“哦,哦,就是话本。”锦瑟忙不迭的更正自己的用词,来到这里快两个月,还是不习惯这些人文绉绉交流用语,平时和厨房里的丫鬟婆子们说话,也经常带了N多现代化的用词,刚开始丫鬟婆子们还一头雾水,锦瑟解释说这是塞外人说话的风格,丫鬟婆子们不疑有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遇到不懂的词也一带而过,锦瑟渐渐的就不刻意更正自己的说话方式,没想到玉连城倒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对她的话来了兴趣,微微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的医术问:“叶姑娘能否给我讲讲塞外的人文风情,我一直都想去塞外看看,奈何这身体不允许,所以一直都没实现。”
锦瑟见他神情难得的黯了黯,连忙扯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塞外啊,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很蓝,云很白,那里的人很热情。”
锦瑟搜肠刮肚的翻出脑子里有关于古时塞外的所有人文知识:“不过那里的气候干燥,常年风沙不断,水是那里最珍贵稀缺的东西,那里的人以游牧为生,养些牛羊,随着季节变迁四处奔波,哪里的水草肥美就往哪里迁,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风雪肆虐,冰冻三尺,家畜们没有吃的,很多都熬不过冬天,而且冬天还要防备草原上凶猛的食肉动物侵袭,那里的狼狡猾残暴,还有藏獒,藏獒你知道吧?那是一种很高大很凶猛的犬类,像狮子一样,浑身毛发蓬松,吃生肉,力气大得可以一口咬断人的大腿骨,不过这种犬类对主人很忠诚,牧民们主要让它们守护羊群,赶走狼,豺狗之类的草原动物,所以这种犬类又叫牧羊犬。”
“其实我挺羡慕牧民们的生活,你想想,一家人带着蒙古包,赶着牛羊,在大西北草原上四处流浪,早上看日出,喝牛奶,黄昏赏夕阳,吃烤肉,在马背上放声唱歌,在篝火旁赤脚跳舞,儿女绕膝,日子清苦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好过在天朝,平民百姓追求名利,达官贵人勾结腐败,人人利益熏心······”
玉连城听得出了神,嘴角绽出一朵花来:“叶姑娘,你这种说法太笼统了,梁皇虽贪欢昏庸,但朝中并非没有良将,好比李虎将军,一身正气,智勇双全,梁国能支撑到今天,他功不可没。”
“那是愚忠!梁皇那么腐败,他还为他尽忠,这跟助纣为虐有什么两样,倒不如领兵覆了这梁家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自在。”
玉连城脸色微变:“叶姑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
锦瑟一愣,随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我失言了!”
马车突然一停,外面一阵喧嚣。
玉连城眉头轻皱:“流风。”
流风掀开帘子:“公子,有个女子拦住马车哭闹着要见您,是把她赶走还是?”
“女子?”
外面又一阵嘶哑的哭喊声:“玉公子,求您救救我姐姐······”
这声音······
花若涟!
锦瑟一惊,马上心虚起来,袖子里那只簪子她一直随身携带着,但一直没有机会交给玉连城,没想到花若涟这么倔,居然半路拦道也要见一面玉连城。
玉连城身形微动,准备下车,流风连忙阻止他:“公子不可,这女子来历不明,之前在夫人寿宴上献舞的就是她,后来三番两次接近北苑,不知意欲何为,公子万不可贸然现身。”
言下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理会她。
玉连城有些犹豫。
锦瑟见状凑上去说:“不如我出去看看,我也是一个女子,比公子要方便些。”
“也好,那就麻烦叶姑娘了。”
锦瑟掀开帘子下车,马车已经行到一处集市,接近黄昏,四周走动的人很多,花若涟这一举动无疑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
花若涟穿一身湖青色的衣裙,素白的脸上未施脂粉,此时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第11章 抓贼()
一见下车的人是锦瑟,她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就掩去,扯着锦瑟的袖子哀求:“叶姑娘,帮帮我,我要见见玉公子,一定要见见玉公子,求你帮帮我。”
锦瑟想扶她起来,无奈她扯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玉公子,求您救救我姐姐,她快死了······”
“若涟姑娘,有什么话起来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会误会公子的。”锦瑟压低声音,半扶半抱的把花若涟从地上拖起来:“怎么回事,你说说,我替你转告公子。”
“我本是江南知府的女儿,家父因遭人陷害锒铛入狱,家道中落后,我们姐妹也被债主卖到青楼,姐姐花若陵不久前身染恶疾卧床不起,如今已病入膏肓,临终前唯一的愿望是想见见玉公子······求叶姑娘成全!”
说着又要跪下。
锦瑟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连忙阻止她下跪的动作,却也还清醒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公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姐姐是怎么认识他的?”
“姐姐十岁那年随家父上门给玉老夫人贺寿,无意中见了玉公子一面,从此心里再无他人,如今整整十年了,姐姐虽沦落风尘,但心心念念的始终只有玉公子一人。”花若涟边说边掉眼泪,扶风弱柳之姿加上梨花带雨,真真是我见尤怜,锦瑟大为动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等等,我去禀告公子。”
刚要转身,花若涟一把拉住她的手,殷殷恳求:“叶姑娘,拜托你了。”
这个动作像一根刺扎进锦瑟心里,花若涟虽极力掩饰,但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情绪,叫不信任。
转身走上马车,对玉连城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流风略一沉思,开口道:“公子,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已,我们还是不要理会,赶紧上路吧,宋府千金病情危急,容不得我们耽误啊。”
锦瑟白了他一眼:“宋大小姐的命是命,花若陵的命就不是命?”
玉连城不多加考虑:“流风,扶我下车。”
一间寻常人家的四合院,花若涟推开门领着玉连城一行人进去,内室里,光线昏暗,四周的家具摆设简陋寒酸,散发着一股酸腐味。
床上,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裙,头发整整齐齐的挽成一个飞天髻,面容枯槁的女子正有气无力的躺着,听到脚步声,她如枯井般的眸子里迸发出一缕光彩,挣扎着要起身,一进门的花若涟见状马上跑过去:“姐姐,你别动,玉公子来了。”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玉连城催动着轮椅慢慢靠近床边,床上的女子面容枯瘦,皮肤干燥苍白,浓浓的脂粉也掩不住她脸上的死亡气息,配上嫣红的唇,大红色的衣裙,锦瑟脑海中浮现一个词:粉红骷髅。
“玉公子······”花若陵显然很激动,声音颤抖,干枯的手颤巍巍的伸向玉连城,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看起来很是诡异:“真的是玉公子······”
“姐姐,真的是玉公子,我把玉公子给你请来了。”花若涟扶着她起身,她几乎站不住,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花若涟扶住她,看着玉连城的眼神充满恳求。
玉连城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慢慢催动轮椅靠近她,伸出右手,轻轻握住花若陵干枯冰凉的手,花若陵一怔,浑浊的泪涌出深陷的眼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看着玉连城的眼神却坚定无比:“玉公子······玉公子,你可知,十年前,我在琴瑟山庄见过您一面,从此日也盼夜也盼,盼着自己早日及笄,好让父亲上门提亲,无奈造化弄人,十五岁那年父亲入狱,家中一落千丈,我更是沦落风尘,我深知这辈子与您无缘,只盼死前能再见您一面······”
玉连城眉头深皱,眼里的痛惜一览无遗:“姑娘,你······”
花若陵抬起头,深深的看着他,眼神痴迷,光彩自她的眼里溢出来,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了生机,玉连城探上她的脉搏,眉头越皱越深,最终变成一声低低的叹息,回天乏术。
花若陵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回光返照的迹象慢慢消失,她只是紧紧的,小心翼翼的握着玉连城的手,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痴痴的呢喃:“玉公子,若有来世,我再做您的妾可好?不求能做您的正妻,即使是一个通房,丫鬟也好,只要能日日在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花若涟捂着嘴,眼泪狂流,却拼命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玉连城喉头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眼里的痛惜愈加明显。
花若陵扯动嘴角,凄美的笑:“玉公子······,若非家中变故,现在的我······,应是您的妻了······”
跪坐在地上,握着玉连城的手,她留恋的把头靠在玉连城的膝上,呢喃着:“我······该是您的妻······我不甘心啊······”
这是一个女子最后的心声,为了今天,她一大早强撑着病体起来梳妆,翻出最好的衣裙,戴上最好的首饰,像所有含羞带怯的女子会见情郎一样等待着玉连城,妹妹没有让她失望,她把玉连城带来了,圆了她的梦,玉公子比她想象中更俊美无双,温润如玉,世间有良人如此,却不属于她,她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女子,她不甘心,在懵懂无知的年华里遇见,在灿烂美好的年华里想念,却在靠近的时候无可奈何的离开,紧紧握住玉连城的手,她双眼圆睁,最终抵不过命运的作弄,瘫倒在玉连城膝上。
花若涟双膝一软,跪倒在她旁边,轻轻将她搂入怀里,眼泪落得更汹涌:“姐姐······。”
替她把双眼合上,花若涟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留下两个随从帮忙处理花若陵的后事,已是夜幕四合,一行人找了家客栈投宿。
锦瑟来到这里后还是第一次在外过夜,对一切都很新鲜好奇。
定了一间上房,玉连城早早歇下了,流风抱剑守在门口,像尊俊美的罗马雕塑一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锦瑟是此行唯一的女子,也有幸分到一间上房,说是上房,其实还不如琴瑟山庄里下人的厢房,一张圆桌,几把椅子,一张床,被褥齐全,此外没有多余的东西,躺在床上,锦瑟舒展开身体,还好,被褥还算干净。
突然就怀念起两千年后的大酒店来,电视,网络,席梦思一一具备,脚下铺着厚厚的毛毯,空调吹出凉丝丝的气息,还有热水器······
想到这里,锦瑟下意识的闻闻身上的衣服,出来得匆忙,她还是一身丫鬟装,梳着两个灯笼髻的打扮,今天赶了半天的路,浑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想了想,她出门去找流风。
她没注意到,刚一打开门,身后的窗户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黑色的人影飞快的闪进来。
这次出行,除了公子最有主事权的就是流风了,公子已经睡下了,她身上又没钱,要想做点什么事最好就是去找流风了。
流风入定般站在玉连城房门外,见锦瑟走过来,斜了她一眼,不做声。
“流风,公子睡了吗?”
流风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那眼神分明写着“夜深人静你一个女孩子跑来找一个男人你想干嘛?”
锦瑟被他这么一瞪,不由得有点底气不足:“我······我想洗澡。”
流风差点被呛到:“啊······”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没钱,洗澡的那些费用可不可以公费报销啊?”
流风满头黑线,挥手赶人:“赶紧走!”
知道他这是应允了,锦瑟雀跃起来,又讪讪的问:“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流风冷酷的看着她。
“咳······我没带换洗衣服,可不可以让随从们先借我一套?”
流风睨着她,眼神极为不屑,甩出一锭银子:“自己解决去,别烦我。”
一见是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