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冷君独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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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慵懒地靠上椅背,露出了一丝疲累之色,沈如月忙道:“我们在此待得太久,想必太后娘娘也乏了,今儿就散了吧。”
各妃嫔纷纷向太后行退拜礼,太后却独独唤住了竹烟,“惜妃留下,哀家有话要对你说。”
竹烟向清浅道:“苏姐姐你且先回去,在住处等我。”
清浅点头,随着皇后与众妃嫔一道出了大殿。
走到院中,几名妃嫔便各自向沈如月行礼告退。沈如月瞥了清浅一眼,唇角一勾,“这宫中等着皇上宠幸的人不计其数,能真正被宠幸的又有几个呢。”
此时,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奔来,仓惶间撞上了清浅。小宫女见状,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关嬷嬷皱眉呵斥道:“狗奴才,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若是撞到了皇后娘娘,你担待得起吗?”
沈如月淡淡一笑,“关嬷嬷,这宫女年岁尚小,难免浮躁。在宫中当差最重要的就是明白自己的位置。”
她看了看自己十指的丹寇,目光转向小宫女,声音微微一厉,“这次便免了你的罪,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小宫女忙叩首谢恩。
与沈如月拜别后,清浅便独自朝自己的小院行去。想起方才皇后对小宫女说的话,清浅隐隐明白,那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
午后艳阳炽烈,没行几步,她已觉有些头晕,寻到一处树荫下,将掌心摊开来。
一张纸条。
是方才那名撞她的小宫女暗中塞给她的。清浅展开纸条,快速将上面的内容一扫而过。
看来苏相已等不及了。
竹烟从永宁宫走了出来。候在门口的兰翠忙迎了上去,替她撑起纸伞遮阳。行了几步,兰翠见竹烟脸色有些苍白,开口问道:“娘娘,你可是有心事?自你与太后娘娘单独说过话后便是这样。”
竹烟淡淡道:“无事,太后娘娘只是叮嘱我要小心身子。”
兰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慎重地说:“娘娘,你若有什么事定要说出来,皇上这般宠你,任何事都能解决的。”
竹烟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好得很。”眸光轻轻一转,她继续道:“你再嘴碎,便罚你去浣衣局。”
兰翠一听这话,噘起了小嘴,“奴婢是真心待娘娘好,娘娘怎还要罚我。”
“好了,我们赶紧拿上东西去找苏姐姐吧。”竹烟唇角一扬,掐了一记她的腰身,示意她走得快些。
片刻后,二人便再度来到清浅的小院。
清浅正倚在床榻上小憩,见二人进来,忙起身相迎。
竹烟拉着她的手在圆桌旁坐下,将食篮中的糕点端了出来。“苏姐姐,上次经你指点后,我又重新做了一份,你尝尝看。”她拿起一只黄金葵递至清浅手中。
清浅接过糕点放入嘴里尝了一口,“相信太后娘娘也会赞不绝口。”
竹烟羞涩一笑,“多谢苏姐姐夸奖,也多亏有你的帮助。”
“是惜妃娘娘聪慧过人,一点便通。”
竹烟与清浅一道吃完糕点,又一同洗净双手。清浅拿出莞莲膏,涂抹在手背上。竹烟也挑了一抹在手间晕开,“这个味道真好闻。”
见她欢喜得紧,清浅便将莞莲膏的盖旋上,递至她面前,“这个我平日里用得少,若你真心喜欢,便拿去用吧。”
竹烟眸光一亮,小心翼翼地探道:“真的可以吗?”
清浅点头。竹烟接过莞莲膏,甜甜笑开,“多谢苏姐姐,你真好。”
“你喜欢便好。”
竹烟不再言语,颇为爱惜地将莞莲膏收入怀中,又与清浅寒暄了一阵后,才携了兰翠离去。
又过了几天安逸日子,明日便是太后举行大型家宴的日子了。而这几日里,清浅再未与连澈见过面。
清早起床,清浅只觉心中有些憋闷。用过早膳后,她便径自出了院门散心,却遇上绾苓来寻她。看着绾苓一脸不悦的神色,清浅心想,这世间能让绾苓将心事如此明显地摆在脸上的人,除却六王爷,不会再有旁人。
第74章 心怀执念逆境存(3)()
绾苓在清浅身旁站定,对身后的两名宫女怒道:“谁让你们跟着过来的?还不快点滚下去。看见你们就烦,只会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没用的废物!”
见二人仍一声不吭地立在身后,绾苓斥道:“再不快滚,本郡主便赏你们板子!”
清浅低头一笑,调侃道:“看来定是某人惹恼了我们郡主。她们也只是奉命办事,莫让她们难做,或许我能帮你。”
绾苓又冲身后二人喝道:“还不快滚!”
绾苓身后的大丫头忙对清浅说道:“苏姑娘,我家郡主便麻烦你了。你好好劝劝她。郡主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下人可要被剥皮了。”
绾苓冷哼道:“再不立刻消失,我现在便剥了你的皮。”她话音刚落,身后二人互望一眼,迅速转身离去。
绾苓深吸了一口气,沮丧地寻了块空地坐了下来,噘嘴道:“这几日,我常去他爱逛的地方找他,但他的态度一直颇为冷淡。你上次暗地给我提醒,我知道他喜欢有才情的女子,便投其所好同他聊诗词歌赋,可他却仍是惜字如金。”
“我努力过了,却依然不行。或许我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成为他心仪的女子。”绾苓用力抓起一把泥土,狠狠地朝前方甩去。
清浅淡淡一笑,忽然很喜欢这个随心随性的女子。她从怀中掏出锦帕,替绾苓将掌中的泥污擦去,“其实你的个性挺好的,在我们那儿可是有不少人喜欢呢。”
见绾苓一脸莫名地望着自己,清浅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现在的你很好。虽然嘴上有时会不饶人,但善良,热情。”
“有你说得这么好,那他为何看不上?”绾苓疑惑地反问。
清浅缓缓开口,“莫要因为任何人去改变原本的自己,也莫要刻意去代入他人的脾性。如此,你会不舒服,而那也并非真正的你。一见钟情的例子极少,唯有日久生情,才是真的缘分。喜欢你的人,要你的现在。爱你的人,要你的未来。”
绾苓眨了眨眼,一字一顿道:“虽然我不是太懂,但我感觉苏姐姐应该有过大见识,你懂得很多。”
“没事,等你有了这样的心境,便自然懂了。”
绾苓皱了皱眉,噘嘴道:“我已经不小了,十六了。”
清浅莞尔一笑,“十六,你还太小,阅历不够。等你经历过了,自然就会明白。”
“你也才十九,好意思说我。”
清浅微微一愣,笑了出来,将手探向了绾苓的腰间。
绾苓嬉笑着闪躲,站起身同清浅打闹了起来。二人一路打闹着跑到岔路口,绾苓迅速拐入了小道。清浅正欲追去,胸口却猛地一痛。她只觉呼吸一顿,弯下腰去,痛苦得用手死死按在了胸前。这锥心之痛,莫不是与那日被逼服下的毒药有关?
绾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苏姐姐,快来呀!”
锥痛稍稍缓和后,清浅艰难地直起身子,咬牙应道:“郡主真是身手敏捷,我这就来。”
二人会合后,绾苓邀清浅去自己在宫中暂住的裳兰轩作客。绾苓唤下人拿出了家中带来的特产绯凌茶,与清浅一同品饮。
刚坐下一会儿工夫,竹烟便寻了来。“听闻郡主进宫来参加家宴,我便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苏姐姐也在。”
绾苓见她来了,忙起身拉了她在身旁坐下,“惜妃姐姐来得正好,我从家中带来了好多特色食物,正叫下人备着呢。”
她倒了一盏绯凌茶递至竹烟手中,又拿了一份干果塞到清浅手中,“苏姐姐,来尝尝这个干果,与绯凌茶可是绝配。”
竹烟打趣道:“咦,我还不知你们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亲密了。”
绾苓扬眉娇笑道:“苏姐姐与我十分投缘,我们现在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宫人将撕好的秘制羊肉干端来摆放于方榻上。一见自己最爱的食物来了,绾苓忙招呼二人分享。她抓了一块送入嘴里,神采飞扬地嚼着。却见竹烟只是端着茶水,未动一口,她好奇道:“姐姐为何不吃?”
竹烟轻饮一口茶水,笑道:“如今有孕在身,方才来之前刚服用过安胎药。太医嘱咐服药后一个时辰内不可吃荤腥之物,以免影响效果。”
“嗯。”绾苓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清浅,见她脸色苍白了几分,开口道:“苏姐姐怎么也吃得这样少?是不合口味吗?”
清浅应道:“许是茶水喝太多了,所以不大吃得下。”
竹烟并不言语,只是将目光落向清浅,若有所思地细细打量着。
晚膳过后,绾苓只觉吃得太撑,便遣散了宫人,独自一人去院外散步,暗自思忖着清浅今日所说的那番话,更加坚定了不会放弃六王爷的决心。
她索性在一块假山处的大石上坐了下来,思考着往后该如何去做。可她想了许久,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微叹了口气,看来感情这种事,还是得请教清浅与竹烟才行。
夜风中,有脚步声传来。绾苓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将身子隐在了假山后。
不远处缓步而来的二人,却是竹烟与连曦。原本竹烟是想在重华殿多陪陪连澈的,可皇上要批阅的奏折太多,便让她先行回宫休息。
与连澈商议完政务的连曦顺道与竹烟一同出了重华殿。
走到假山处,竹烟忽地忆起自己做好的装有提神醒脑香料的荷包忘记交给连澈了,便吩咐兰翠将之交给池宋。
待兰翠远去,连曦笑道:“惜妃娘娘真是贴心,无时无刻不想着皇上。”
竹烟淡淡笑了笑,“这是自然。我不仅是惜妃,也是他的妻,如今他更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那我是你的什么?”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连曦神色微凝,心中的话语脱口而出。
竹烟微微一怔,应道:“你在说什么?”
连曦自嘲一笑,“我来帮你回答。在你心中,我是你的六哥。”
竹烟蹙眉,“六王爷,在竹烟心中,你一直都是好六哥。世间的好女子,胜过竹烟的千千万,你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一个。”
连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坚定地说:“是!只是这颗心,却遗失在了某处,再也寻不回。”
竹烟轻声说:“记得小时候,你每每带我去逛庙会,都会笑我笨。那段日子,是我最单纯快乐的时光。”
兰翠已经折返回来,竹烟向连曦福了福身子,“六王爷,我便先告辞了。”转身搭上了兰翠伸出的掌心,朝玉萝宫而去。
目送着竹烟离去的背影,连曦沉默了片刻,终是转身离去。
假山后,绾苓震惊地按着胸口,极力平复着沉重的呼吸。僵硬了许久,她才缓缓将手从胸口移开,低垂了眉眼。
原来,他一直爱慕着的那个人,是竹烟。他恋着的女子这般温婉可人,许是自己一生也无法比拟的。
一抹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似压了一块大石般难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痛吗?
或许这便是苏姐姐所说的历练吧。原来,当爱情终于展露出它最初的模样,竟是痛。
第75章 暗解名册风云变(1)()
今日是太后举办大型家宴的日子,听闻有歌舞与烟火助兴,那些手头上没有差事的宫人便纷纷前来观看。晴暖阁广场外的小道上聚了好些个宫女太监。
晚膳后,清浅只觉无趣,便在小道上漫步,不知不觉中竟也走到了晴暖阁前的广场旁。
她顿住脚步,静立在人群中,将目光探向了前方。
华美精致的高台上,竹烟与沈如月正各自将从清浅处学做的糕点与羹汤奉于太后。太后唇含浅笑,似是十分满意。
那个容颜无双的男人身着一袭月白龙袍,静坐于高台之上。尽管夜色浓沉,月华不够明耀,可清浅仍能从他的举手投足间,窥到那份唯他独有的慵懒清贵之气。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是这样熟悉。
他身旁是笑容温婉的夏竹烟。她乖巧地替他斟酒。这二人间只是那么一秒的眸光交汇,便足以让清浅仰望。
她似乎又寻到了初到苍玄时的那抹心境。她无声地站在二人之外,静看这一段自己永远无法进入的感情。
若心失去了自由,那么她希望至少身体是自由的。
只有身体自由了,心才可得到救赎
天幕绽放着绚烂的烟花,将沉蓝的夜色耀出一片明媚。高台上有不少人都站起身观望烟火,清浅安静地退出了人群,朝自己的小院而去。
烟火盛放之际,清洛也随着人群站了起身,却发现连彦不见了踪影。
清浅缓步朝花树小道的深处行去,不经意抬起头,却发现连彦正站在前方,深深地看着自己。他淡淡道:“方才我在高台上看见你,不知怎地就来了这里。”
清浅并未理会他,行到他身前时,将身子一转绕了过去。
连彦没有转身,亦没有拉住她,只是继续道:“清洛方才与我说,宴会结束后,想去你的住处。”
“嗯。”清浅顿住脚步,淡淡应声。
连彦眸光微敛,缓缓开口,“是我的执着,让我们如今这样生分。记得那次你在宴会一舞之后,也是这样无声地离开人群,独自找了一处清静地。那次,你在湖边说起了忘川女的故事。”
连彦转过身,将目光落向那抹清瘦单薄的背影,继续道:“传说在忘川边,有一名戴罪看河的女子。有人给她讲伤心的故事,她赠人遗忘。”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真有这样一条河,我愿就这样守着。将你的伤心给我,我赠你遗忘。纵使千年,也无怨无悔。”
清浅并未转身,只是静立了片刻,便径自朝前走去。
她不想与连彦有过多纠缠。
清浅疲惫地回到小院,忽觉一阵眩晕。她扶着院门缓缓坐下来,将身子倚上门框。
今夜因有大型家宴,铃香并不用在重华殿伺候着。思及清浅一人太过冷清寂寞,她便做了一份夜宵,寻得机会悄悄过来,远远便看见了靠坐在门框旁的清浅,心中一惊,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