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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绝色娇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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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丫头叫墨画,平时不爱说话,但是吩咐她什么,她就会立即照做。属于行动派的。

    司琴话比较多,她是家生子,从小就在侯府里面长大了,父母兢兢战战地伺候了侯府一辈子,也轮到她效力。原先她是配到蔺绍安身边的丫头,和墨画一起,不过墨画是从外面买回来的,说到底又不一样。司琴很受蔺老太太喜欢,手脚麻利,嘴巴又甜。

    她被派到顾云瑶身边时很高兴,老侯爷一生征战,现任在位的侯爷也时常守在边关,侯府偌大的家业,其实人丁稀薄。顾云瑶这几日在她的伺候下,听了不少关于舅舅,还有老侯爷戎马一生的故事。

    但是司琴每回要说到小世子时,就会转了话锋。那日马车吱呀呀地把顾云瑶送过来时,司琴和墨画她们也在送别小世子的家仆当中。

    顾云瑶立在马车上,听到蔺绍安已走时的眼神让司琴注意到了,那个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孩子才有的眼神,顾云瑶和蔺绍安之间,本来就是表兄妹。自古表兄妹都能结亲,且顾云瑶的那个眼神,分明就很记挂对方

    司琴其实也没法解释,按说顾云瑶才七岁罢了,能害什么相思病?还是不要多舌的好,免得叫其他人瞧了笑话。

    但是顾云瑶忽然忧思过甚,因此害了重病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司琴赶紧打消了往下想的想法,下去看看墨画那边药有没有煎好。

    墨画这个人话不多,有话不多的好处,做事也很利索,不拖泥带水。每日煎药的炉子由她来看顾。

    已是二月里了,春风划在人的脸上,疼得面皮发紧。司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墨画在院子里搭了个小炉子煎药,这样药味散得更快。她手里的蒲扇掀呀掀,司琴突然从后面跳出来,拍了她一下。

    墨画被吓了一小跳,看到是她来了,嗔了她一声,又继续对着炉子慢悠悠扇风。

    她们两个人正有说有笑,身边忽然来了一个人,浓郁的双眉,有些清冷甚至是淡漠的眼眸,小小年纪已生得很高大了,有些瘦,但一身服帖的玄衣,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挺拔英俊。

    侯府里鲜少来男客,司琴和墨画更是很少看到和蔺绍安一般大的男子,此刻看到,觉得新鲜,且他长得如此俊俏。司琴不禁多看了两眼。

    随后很快认出来,这人是誉王身边的义弟,好像姓纪,誉王身边的下属都会尊称他一声“纪大人”,明明没有官职,大概是仗着他是誉王义弟的身份?

    墨画却冷了眸光,站起来,告诉他:“这里是小姐的闺房,也是老太太的居所,闲杂人等不能轻易入内。”

    司琴注意到,他听了后好像是顿了顿,但没打算离开,只是身后捏着个什么东西。

第五十五章() 
他来的时候没有细想过女子闺房不能随意进入的事;双足顿了顿;修长的手臂轻轻垂在身后,敛了眉眼,只说道:“劳烦二位;能知会一声顾府的二小姐吗?我在这里等着。”

    墨画想阻止他;司琴却来了兴致,立即笑说道:“那好说呀,您且在院外等一会儿,我去和小姐说一声。”

    纪凉州点了点头,话不多;只三个字;也算是答谢了:“劳烦了。”

    司琴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高大的影子在白日的晨光暖阳下;显得更加的英俊挺拔,脸是刀刻般的俊朗;五官分明;唇线紧抿,但是独有一种像是成年男子应有的稳重气度。司琴忍不住想,他和小世子不过都一样大啊;同是十六岁,竟然比许多达官显贵看起来还要像是高贵公子。

    墨画却觉得这个人长相是万里挑一了,脾气倒是很奇怪,她更喜欢他们府里的小世子;平时和谁都有说有笑;从不与下人摆架子。这人看起来不好亲近。

    司琴进到屋里;就看到云瑶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像想要出去活络活络筋骨。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出声制止:“姐儿,您身子还没养好呢,可不能随意下地走动。”

    顾云瑶皱眉,她不觉得她有娇气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再说已经休养了很多天了,不起来活动活动才对身子不好。被司琴劝阻了一会儿,她坚持己见,一定要出外走动。

    司琴奈她不了,今日府上的蔺老太太还有王爷王妃他们,受到定南侯家的相邀,说是去年里定南侯为朝廷建立了一等大功,新年里皇帝陛下特地赏赐了他许多东西,蔺老太太他们受邀之后,带了许多贺礼上门去瞧了。正巧小世子的婚事好像也在商定当中,司琴知道这件事,似乎老太太相中的就是那个定南侯家的三小姐。

    她没敢将这件事告诉顾云瑶,一旦想起那日送别蔺绍安之际,顾家二小姐流露出的依依不舍的目光,司琴心里也有点难受。但愿只是她想多了罢。

    顾云瑶的小手软绵绵的,搭在她的胳膊上,司琴注意到,这只孩子的小手,手背上还有几个小窝窝,看上去可爱极了。她忍不住想揉揉。

    蔺老太太怕顾云瑶吃不好,把她给养坏了,来的时候她病重,经过一段时间的进补,她的精力终于恢复过来了,竟是养得比原来在顾府的时候还要圆润了些。

    司琴侧过头看她一眼,孩子小小的眉眼还未完全长开,略显了稚嫩,但那皮肤是真的好,在日光的照耀下,莹润如玉,眉如黛,一双眼睛生得最美,眼波流转之际如雨下江南的绵绵之感很快司琴又看到她一双细长的眉梢微微一蹙,也提了神往她的方向看去。

    纪凉州已经听信司琴的“吩咐”,走到院子外等着了,离得也不远,洞门那里刚好能看到他长身直立的模样,浓郁的一双眉,眼里淡淡的,好像看着她们,也好像没在看她们。和平时一样,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的长发用一根黑绳束着,正巧有风吹过来,吹在他的身上,单束的黑发和衣袂都飘了起来。

    顾云瑶愣了一下。

    司琴明显感觉到搭在她胳膊上的那只小手,忽的蜷成了一团——居然捏住了她的衣服。很紧。

    她心里喊了一声不妙,怎么把纪大人过来的事给忘了通报?

    再次看到纪凉州,顾云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蔺老太太暂且把她接过来住,她们两个所在的地方是北园,侯府内部很大,园与园之间相互交错纵横,还有假山流水,亭台小楼,当然顾府也不小,顾府里面还有墨池和独钓台,相比之下却只能算是侯府的一隅。

    除了北园以外,侯府里还有西园和东园,她的舅舅和表哥住在西园里面,但自从去了边关以后,西园里已经萧条了很久,蔺老太太会派人每日去打扫,才得以保全西园精致完整的样子。她想过偷偷溜过去瞧瞧,但因身体的缘故,一直被束在北园里面不能去。小姨母蔺月彤和誉王两人则暂时歇在以往住过的东园里。

    东园里面也有她母亲住过的院子,从司琴的口里,顾云瑶了解到,那个地方每日也由蔺老太太吩咐人下去打扫。

    纪凉州是跟在誉王身边的人,暂时也歇在东园里,平日与她根本没有机会相见。她暂时也不想见到。

    搭在司琴胳膊上的手紧了紧,顾云瑶眉目不变,开口说道:“回去吧。”

    纪凉州看到她们走过来了,又折身要走回去,他的视线紧随她的脸上,很快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身影,忽然想起那日在北城门门口,也是这个小小的身影,很倔强地往前跑,明明已经看不到也追不到纵着马的蔺绍安了,她还是不停地往前跑,差点就要在他的眼里消失。

    顾云瑶走得好好的,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司琴原本只是扶着她,被迫因这个动作与她分离。三个人之间的动作墨画看得一清二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要去帮忙。司琴也吓了一跳,折过身想看看顾云瑶如何了。

    她人已经倒在身后那个玄衣少年的怀里,原先一直藏在身后不让司琴她们看到的东西,此刻也露出了真面目。

    顾云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近到能闻到他呼吸的距离,他幽深的瞳孔就这么直视着自己。

    顾云瑶仰着头看他,能看到他那双眼,很清冷,没有感情。心里又起了反应,她老想起上一世他杀她的样子,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应该是习惯杀人了,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刀,没有犹豫。纪凉州离得太近了,近得她的心跳雷声般的鼓动起来,狠狠掐了他一把。

    纪凉州被她掐了一下,小姑娘用了很大的力气,胳膊被拧得极疼。纪凉州却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纹丝不动地束着她的手臂,任她继续掐。很快把手里的那个东西交给她了,是一只纸扎的小兔子灯。

    他原来捏着那个小兔子灯的耳朵,疏忽了始终是纸糊的玩意儿,被汗浸湿了一点以后,小兔子的耳朵其中有一只皱皱巴巴的了,还有一只没什么事情。

    确认兔子灯放到她手心里了以后,纪凉州才松开她,说了声:“抱歉。”

    他刚刚确实是急了一点。

    想到她忽然要走,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伸手把她扶好,盯着她的眼睛。顾云瑶被他捏住肩,随后他又松开了,她还是很警惕,纪凉州能感受到她的那份警惕,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怕他。

    纪凉州退了两步,手安分地放到了身后,说道:“我不太会照顾人。这个你收下吧。”

    顾云瑶被他吓得不轻,却也注意到了,这小兔子好像是他亲手扎的,他一个练武之人根本不会做这种精细活,小兔子的身体构造用的是柔韧的竹条,细小的刺有时候会扎着人的手,纪凉州有几个手指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顾云瑶的视线又转到兔子灯的本体上,扎得确实有点丑,兔子的头与身体有几处没箍圆,看起来很奇怪。上面点了两只红通通的眼睛,一边大一边小,估计也是出自他本人的杰作。

    大概是上元节快到了吧。他做兔子灯给她,是为了讨好她,还是为了那天没能追上表哥的事说声抱歉?

    顾云瑶想说不要,纪凉州没有多逗留,不过把兔子灯交到她手里就走了。

    当天傍晚,蔺老太太他们齐齐地从定南侯府回来了,因誉王在,府内每日的三餐用度比平时要好。顾云瑶因为身子还未好全,每天单独留在次间里吃饭,偶尔蔺老太太会抛开女儿和女婿来陪陪她。

    今天蔺老太太也来了,她还不宜吃不易克化的食物,厨房里用牛乳炖了燕粥,里面加了一些特别的材料,做工比较繁复与考究,到碗里的时候已经没有牛乳的那股腥味了。

    顾云瑶被司琴喂了几口,白天与纪凉州碰了一次面,她胃口不好。很快吃不下了。

    蔺老太太让司琴先下去,司琴应喏退下了。换她本人拿了装有燕粥的小碗,一口口吹凉了喂她。

    顾云瑶看到老人家如此,也不想谢绝了她的好意,勉强吃完了这碗。一会儿还有甜食要吃。她想想还是没有胃口,让蔺老太太省了今天的份。

    蔺老太太已经从墨画那里听说了,早晨誉王身边的义弟来找过,从见过他以后,云瑶的气色就变坏了些。蔺老太太每回看到她,就会想起女儿月柔回到身边了,说话声不禁也软了许多:“瑶儿,你是不是讨厌誉王身边的那个义弟?”

    若是讨厌,从明儿开始,她就吩咐下去,北园不许那个人经过了。

    讨厌吗?倒也不是因为讨厌。该说是恨?当时的他是皇命在身,顾府得罪了皇帝,被锦衣卫上门血洗一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包括她自己。这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顾云瑶说不上来,如果换了人来做,不是纪凉州,也一定会奉皇上的命令灭了他们一族。

    顾云瑶皱皱眉,想说的话太多,又找不到人可以说。她只是摇摇头,告诉蔺老太太:“外祖母,我困了。”

    蔺老太太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发苦,郎中都说了,这孩子不能忧思过甚,可她一天天看着这孩子在府里生活,分明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送回顾府调养更好?无论她怎么想补偿,也不如顾府的老太太陪伴她多年的感情深。

    蔺老太太下去了。出门前经过屋子里的圆木桌。桌上正放着一只没见过的兔子灯,扎得有点丑,蔺老太太不免多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原来上元节快到了,可外孙女的这身体,不能出去玩。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站了片刻,还是走了。

第五十六章() 
翌日一早;顾云瑶因一夜都没睡得安稳;早早地醒了。墨画把药煎好以后就吹凉了给她喂服入腹,因空腹服药不大好,早半个时辰前她就用过早膳了。

    司琴不知从哪儿翻来的;抱了一把琵琶给她玩。上辈子顾云瑶没学过乐器;倒是想过去碰碰这些玩意儿,等有这份心思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司琴说道:“王妃她原来喜欢拨弄这些乐器,但是老太爷说过,拨弄琵琶倒像是乐坊里的那些女子作为;这才不叫她玩儿了。”

    原来是小姨母学过的。顾云瑶把琵琶抱到怀里来;估计翻出这样琵琶给她解解闷也是小姨母的意思。听司琴说过;小姨母以前十分敬重她的母亲,她母亲是名震京城的才女;小姨母也会在棋艺与吟诗作赋上有一定的造诣;那都是学了她的母亲。至于她的母亲会不会个把乐器,司琴没有着重地说,府里老太太交代了;平日要少提及小世子蔺绍安还有原本蔺二小姐的事。

    她轻轻地拨了两下,试图借由琵琶奏出美妙的乐律,弹出来的声音却十分的不堪入耳,顾云瑶有些哭笑不得;没个一年半载的反复练习;定然弹不出像样的曲调。

    墨画进屋里来;看到她在拨弄琵琶,有点意外,什么话也没有说,把屋子里的炭盆抄走了,准备把里面燃过的炭给倒了。却发现里面有一样不是炭的玩意儿,她挑起来,炭盆早就冷透了,手心里模模糊糊的是个竹条编的兔子的模样,揉到指尖立马成了灰。

    司琴也注意到这里,对她挤眉弄眼了一下,墨画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把炭盆带出去了。

    才出了次间,院子外面竟然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纪凉州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没有离近了。

    墨画挑了眉,顾府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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