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佞臣洗白指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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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叫他再也无所顾忌的站在弟子身旁。
顾容谨的言语柔和下来:“谨清,你之前问我,来金陵的目的是什么,我今日可告诉你实话。”
苏瑾清凝神听着。
顾容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交到苏瑾清手中。
纸上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上面的字迹依存着烛火的高温,才显示出了依稀的轮廓。
只有两个字。
——“圣位”。
窗外的风声仍然凌厉的很,一点没有放过帝都的意思。宁樱的眼中『露』出了适度的讶然,和疑『惑』,最终又恢复成那个冷冷清清的苏瑾清。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紧,信纸皱成了碎片。
“瑾清。”顾容谨温声开口,“朝中有谏言说丞相有不臣之心,你这些年的谋划,也是为了这个么。”
“是,弟子也想要。”宁樱猝然开口。她无所谓,但苏瑾清的设定的确这样。如果真的无心,这些年苏瑾清一步一步掌控朝政,控制三省六部又是为了什么?
第55章()
防盗章; 请等一下; 或者补齐比例喔~ “师父,”苏瑾清的嘴唇张了张; 目光转到那两只小猫身上,“弟子想来看看这些猫。”
008:“……”
“……嗯。”顾容谨握着的手松开; 喉结微微一动; “外面冷; 进来吧。”
苏瑾清就跟在后面。
尽管表面如此,她仍然感受到了师父的变化。
从北镇抚司出来后,顾容谨身上总有一种刻意为之的疏离,还有浸在骨子里的失望。即使那日她重回蜀山去认错; 也不见顾容谨如此。
“我带越渐离出来了。”顾容谨将供词交给苏瑾清,言语仍旧温柔:“有了这份供词,长公主势必倾颓; 卫梓俞亦不敢再提及今夜之事。”
苏瑾清指尖抵住下颌,注目凝视着越渐离的手书,倒有些像小姑娘,顾容谨目光微凝。只见她十指微微收拢:“弟子明白了。”
“越渐离还托我转告; 谢谢你。”执起茶盏送至唇畔,顾容谨的双眸不知望着窗外何处,语气平静极了:“他说,当年丞相大人出手相救的恩情; 即使他不在金陵; 也永远不会忘的。”
“忠诚的人; 用起来的确顺手,”苏瑾清淡淡道:“这样的结局,对他也很好。”
顾容谨看了她一眼:“你真这么想?”
“是。”
暗夜之中,月『色』盈满内室,顾容谨生来淡『色』的瞳孔变得更加清冷,面上数年如一日的无波无澜,眼底的暗涌却藏不住了。
“师父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她补充道。
苏瑾清垂下眸,去抱跟着进来的小猫儿。
有只小猫儿是好动的那个,四处翻了个身,滚进了顾容谨的怀里。它伸伸爪子,一双透亮的瞳孔就圆滚滚的望着他。而顾容谨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思有些游离,一时竟毫无反应。
那张清隽俊秀的面庞无波无澜,宛如谪仙,又宛如雕塑。
苏瑾清轻轻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将猫儿抱回来。
她的额头恰好抵住顾容谨的下颌,而嘴唇则停到了他的耳畔。
“师父,您还记得您同弟子说过,您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么?”她低声说。
顾容谨微微一愣,垂下眸去:“圣位。”
他其实并没有说完。
“弟子答应您,无论结果是什么,从今日起,都会竭尽全力帮助师尊。”苏瑾清淡淡道,“您的三年师恩,弟子本应如此偿清的。”
那层淡青『色』的袍服下,精致纤瘦的脖颈若隐若现。身子却如此弱不禁风,连细长的腰线都清晰可见。顾容谨指尖紧扣茶盏,指尖发白,目光垂落到别处。
苏瑾清支起身子,声音哑了哑:“师父,所以您不要再生气了。”
顾容谨下意识抿了一下唇,牙根咬了咬,复又松开,才沉声道:“我不会生你的气。”
薄薄的汗滴从光洁如玉的手掌浸出,顾容谨的气息微不可察的有些凌『乱』。
关于丞相府夜袭锦衣卫的传言很快传遍了朝堂。
皇帝自然不信,锦衣卫、丞相府皆是他的左膀右臂,苏瑾清这样高傲的『性』子,又怎会屈尊做得出这样的
事情来。再加上,苏瑾清也没有道理啊。丞相要去锦衣卫,难道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
卫梓俞亲来诏狱提人时,才发现越渐离不见了。
敢于夜闯锦衣卫的人,整个金陵城,一个手掌便能数的过来。
请罪的人跪了一地,他却莫名有些烦躁。
再加上,此时宫里面传来消息,说越渐离离开时留下一封手书,将所有事情栽赃给了公主府。皇帝已拿到这份手书,传命让长公主入宫陈情。
苏瑾清接到圣旨,穿过蜿蜒的宫。,内侍监却被人支开,四下独留她一人。
正在她生疑时,忽然发现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是卫梓俞。
华贵的飞鱼袍,还有精致冷凌的刀鞘,四下无人,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这儿可是大内宫廷!
毕竟敢构陷锦衣卫的臣子,放眼整个金陵,或许就只有丞相府。他该是有多恨她。
“卫大人,别来无恙。”苏瑾清顿住脚步,眼睑微垂。“你能来此挡住我,为何不多去关心懿阳长公主。她多年为你助力,现下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长公主与我有什么关系,”卫梓俞一笑,眸间浸出些冷意:“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如今陛下已不再信任她,于锦衣卫半分价值都没有了。”
“越渐离的事情,陛下若信我了。你怎么想?”苏瑾清嘴唇动了动。
“——卫大人是不是想即刻杀了我!”她的语气沉了下去。
卫梓俞没有急着回答,反倒微微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去,摘下了鬼面的面具。
这是苏建第一次看见锦衣卫指挥使的真容,阳光穿过竹林,落到他的侧脸上,衬得眉眼极为英俊,颇有些灼灼耀耀的意味。
宁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锦衣卫从不以真容示于人前。卫梓俞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大人,这个问题,我已回答过了。”卫梓俞抿唇,轻轻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悦耳:“若是没有苏大人,我一人独霸朝纲,那该是有多无趣。”
他停在她的额上,气息泛着温热:“我来这儿,就是想要告诉大人——我要祝大人万寿无疆,把丞相这个位子,稳稳的坐下去。”
苏瑾清紧绷着唇,终于淡淡一笑:“你放心。”
卫梓俞就斜靠在宫城上,看着她,唇角懒洋洋带着笑。
不过只有宁樱心里明白,他现在有多想将苏瑾清给踩在脚底!
前面内侍监急匆匆赶来,见到二人,终于行了一礼,“苏大人,卫大人,可快些吧,陛下早已等不及了。而且……”他喘了口气,低声道:“皇上把那位顾公子也给请进宫了,看样子情况并不简单啊。”
这二位都是如日中天的宠臣,他谁都不敢得罪,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话给说清楚。
苏瑾清与师尊四目相对片刻,无声的转向了周文帝,宫门在他身后静悄悄的阖上。
“懿阳,”皇帝让长公主读越渐离的手书。指尖扣了扣桌案,口气冷冰冰的,“这份供词,你当如何解释?”
手书上所写,无非是懿阳长公主收买丞相府亲卫,夜闯镇抚司,最终嫁祸于苏丞相的供词。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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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渐离一咬牙:“公子; 请您先离开; 属下来对付他们。”
苏瑾清摇摇头。
这些机关或许都是卫梓俞的圈套,他必定猜到自己会来探访。若是越渐离真的留下了; 那丞相府又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顾容谨略一沉『吟』,低声道:“为今之计; 必须先扰『乱』他们的注意力,烦请你先引开他们。”
越渐离坚定的点了点头; 随即向反方向走去。宁樱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师尊。
只见他环视一顾,语气微沉:“不用担心,找到通道,我可亲自回来接应越侍卫。”
但凡是机关术布下的密室; 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顾容谨断定这一点,所以才让越渐离引开锦衣卫; 争取一点时间。
这间虚有其表的藏书阁与其它房间并无半点区别,唯一的不同; 就在于墙上的图腾不再是杂『乱』无章的字符,而是一只凤凰; 若是不注意看,应当不会察觉得到。
毕竟; 来这儿的人皆是探访密封的文书; 谁会注意墙上虚无图腾的变化呢。
顾容谨安置好苏瑾清; 目光轻轻掠过诡异图腾。这只凤凰的头部、尾部形状怪异,使得凤凰变得有些丑陋。顾容谨试着将手指搭上去,运出内力,发现它的尾巴竟发生了微末的移动。
古书中曾有记载,奇门遁甲之术中,生门和景门的暗喻会用动物的部位代替,或许这只凤凰出现在此处并非是巧合,而暗示了解锁的关键。
正在此时,锦衣卫的暗哨声接连响起,他们显然已发现了越渐离的踪迹,顾容谨不由握了握拳。
“师父,”清冷的眸子掠过画壁,苏瑾清轻声开口:“弟子有办法。”
她让008分析一下。
因为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其实顾容谨已推演出了大半,但是最后一环,是卫梓俞的阴谋,顾容谨绝不能踏足进去。
——若按照卫梓俞的图腾指引,推演出的暗道直接指向锦衣卫诏狱!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环环相扣,引得他们自投罗网。
“砰——”的一声,暗角的石门缓缓开启。
前方是一条暗道,不知通往何处,内里阴暗蜿蜒。但已想不了这么多,顾容谨带着苏瑾清没入了暗道中。
“等等!”
发现他们的是沈长攸。
待到看清顾容谨的面容,他脸『色』煞白,下意识张嘴:“郎君,您这是……”
顾容谨示意他噤声,肃容道:“勿要声张,协助越渐离逃离此处。”
“是……属下明白。”
但沈长攸看见苏瑾清后,复又扭过头去看了看顾容谨,一脸怀疑自家殿下是不是被苏丞相挟持了的表情。
若不是如此,殿下怎么可能如此护着一个佞臣呢?!
见顾容谨淡淡摇了摇头,沈长攸这才回过神来,立即锁住了密道的出口。
“沈大人,您可看见有人夜闯锦衣卫?”身后的锦衣卫赶来。
“这儿没有人。”他下颌收紧,声音扬了扬:“你们……就先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吧!”
低阶锦衣卫一愣,领了命,立即四散开来,到别处找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逐渐消失,内室才终于寂静下来。藏书阁的宫烛一盏一盏的熄灭,到最后来,只余下了一层薄如丝绸的月『色』。
“没事了。”顾容谨压住气息,扶稳苏瑾清的肩:“沈长攸会料理好的。”
“原来师父在锦衣卫也有线人。”苏瑾清收回视线,淡淡的笑了笑:“如此,弟子不用再担心师父了,是不是?”
“师父呀……”
顾容谨下意识点了点头,唇角亦不由弯出一道弧度。整整三年,他们师徒之间,竟很少能用这种柔和的语气对话,若不是苏瑾清正在请罚,便是自己在生气。
其实这样的相处,倒也很好。顾容谨抿了抿唇,眼底柔和之意渐深。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他道:“如若卫梓俞发现,便不可收拾了。”
苏瑾清点点头。
沿着暗道向前走,四周皆是『潮』湿阴暗之地,伸手不见五指。顾容谨通对图腾的纹路来判断暗道的走向,东有三间,西过五格。
忽然间,顾容谨的指尖生出些凉意,他似乎碰到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极为通透,像是随身之物。
是苏瑾清方才掉出来的。
顾容谨的指尖下意识收紧,正准备叫住弟子,却发现已到了暗道的尽头。
这才是真正藏有秘籍的暗室。
……他们没有想到,原来真正的内室,就在灵舒阁的入口,他们方才已经过了数次。墨家的障眼法使得他们没有注意到,而偌大的帝国藏书阁,不过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虚壳罢了。
借着昏暗的灯火,顾容谨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面,他这才看清,手中捏着的是一枚冷玉扣。
这冷玉扣通透莹润,其中包含着灵巧的机关,机关中还有精致的花纹,掺杂着些许温暖的余温。
——这分明是女子才会用的东西。
从前在蜀山的时候,却从未看见弟子保存着此物。
浅淡的眸子里染上些许雾气,顾容谨忽然间想些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由绷紧了唇角。
苏瑾清是帝国的丞相,圣上的宠臣,必定无数人想讨好之。这样一位年轻臣子,联姻赐婚是最适宜的。即使圣上不做主,也有无数贵女想要入主丞相府。
也许,这枚冷玉扣便是哪位官宦女眷所有,而苏瑾清则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他忽然有点失笑,指尖轻轻一颤。内室的烛火氤氲开来,所有的景致都变得模糊起来。
弟子早已长成人,成家立业,绵延子嗣,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结果么。
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师父。”察觉到顾容谨腕上凸出的青筋,苏瑾清眨了眨眼:“您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转眼间,弟子已换上贴身校服,金丝软甲的面罩遮住面庞,看样子是要从锦衣卫的驻防中突围。……他几乎快忘记了,即使是身体落下病根,苏瑾清也是世间甚少能掌控好阴阳术的人,还是当年那个敢于背叛蜀山出走的弟子。
想至此,顾容谨微微一顿,摇了摇头:“无事。”
只是那张俊美温雅的脸被烛火映得雪白,叫人挪不开眼,亦分辨不出其中情绪。
苏瑾清点点头:“好,师父,我先去找证据了。”
暗室中的密函并不多,关于锦衣卫暗袭一案的通信文书极容易『露』出踪影,而苏瑾清注意到的则是另一封密函。
这是一桩旧案。
老王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