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佞臣洗白指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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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今天子中宫空设,哪里来的皇后?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前来回报:“丞相大人,越姬娘娘在两个时辰殁了。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内廷司严查此事。”
“怎么回事?”苏瑾清问。
“回大人,据太医院回报,是病殁的。”
苏瑾清心里一沉,越姬是皇帝的宠妃,这么年轻的年纪,竟说没就没了。
如今,皇上以皇后之仪送走越姬,可想其中的怜惜之情有多重。
可越姬是顾容谨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没了呢。苏瑾清本能的觉得,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
【叮咚——宿主,第六个任务上线啦!】这个时候,系统跳了出来。
第30章()
此为防盗章; 蟹蟹 那个时候,只有一人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听闻这个人; 就是天子近旁的“宠臣”。皇帝暴虐多疑了这么些年,最后也栽在他的手里。
“如今时疫肆虐; 无『药』可医。”他对皇帝上谏:“医官曾断言,世子的血可为『药』引,臣恳请陛下,网开一面。”
皇帝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放下折子,斜睨着眼道:“爱卿从前从未替谁求过情,今日为了这与你关系不善的世子,为何也破禁了?”
他微微顿了顿; 淡声道:“但凡对陛下有益之事; 臣不会隐瞒。”
云里雾里的,皇帝就准了这人的话,无非只是无权无势的世子而已。一只仰仗他的鼻息才能存活的蝼蚁; 哪里值得他去注意呢。
但是宁王血脉得以保下一条命来; 对那位进谏的少臣总归心怀感激。
顾元珏一直尾随; 想赶上他的脚步。借着朦胧的光影,他的视野才终于清晰起来。
“先生; 请留步!”
他走得很急; 身着雪白的大氅; 逆着光; 墨黑的长发掩住清隽俊秀的脸庞。身子单有些薄,似乎随时都能融化掉。
穿过了冰凉的重重宫阙,顾元珏才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气若游丝,淡如冰雪。
就是身负恶名的内阁之首,陛下身边的那位宠臣。
他正在派人向百姓分发时疫所用的兰芝草,听不见旁的声音。而在丞相府中,御史台告发丞相的文书堆积在桌案上,一叠又一叠,似是永远烧不尽的干烛。
这样的人,都不像是那个世人口诛笔伐、清君侧的『奸』相了。
紧接着,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慢慢消失,又恢复成了顾宅的庭院。
只有一刻的记忆,却像是把什么都变得通透起来了一般。
为什么那个昏君忽然手下留情,为什么他能逃出金陵毫无阻拦。
“苏瑾清。”顾元珏还未完全转圜回来,浑身一僵,猝然开口:“你究竟在玩弄些什么?”
苏瑾清看了看他,默然不语。顾元珏这才发现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内息,强烈得像是要杀人。
“难道我得以活下来,是因仰仗苏丞相么?按照苏大人的『性』子,你不是应该斩草除根才对么。”细细回想起刚才不知何处而来的记忆,少年半信半疑,咬着牙问。
强烈的气息使得苏瑾清忍不住咳嗽几声,退了几步,握紧了身后的木梁,眸中却冷淡得连一丝颜『色』都没有。
“世子殿下,是我让陛下放了你。”她挪开了眼,“不过我这么做,只因为你还有用罢了。”
细碎的暮『色』悄悄落满她的脸颊,使冰雕一般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殿下可细想,既然你的『性』命根本不重要,我又有什么理由置你于死地呢?”
一时间,冷意交织在空气中,两人都不再开口了。
“你别忘了,我从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可惜这个道理,殿下到现在才明白。”
唇角旋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苏瑾清重复了一句。
这一丝淡笑宛如霜雪中的初阳,落到顾元珏眼中,却只剩下刺目。
他这么恨苏瑾清,如今却要感恩她的垂怜。可她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年轻的少臣罢了。
……这样的人,又与蛊有什么区别?!
转瞬的沉默后,嘶哑的哀鸣冲破喉咙,少年骤然收了力,朝竹林深处凌空而去。
他从前所有的意识,还有信念,都在顷刻间崩塌。
不是苏丞相佞臣作祟,而是他自己太无能!那个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耳畔疾风掠过,琴声骤然而止,顾容谨起身,恰好看见顾元珏携着轻功消失在竹林处。
萧策隐欲言又止,顾容谨摇摇头,止住了他的话,清冷的目光恰好与苏瑾清四目相对。
却见弟子只是欠首一礼,除此之外,再无什么解释,甚至……连半句质问都无。
顾容谨垂下眸去,不再多说什么。
支线任务里还有很重要的一环,就是查出锦衣卫镇抚司遭遇暗袭的真相。镇抚司素日里被卫梓俞锁得密不透风,若要从外面查,即使是天子去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樱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从内部开始查。
北镇抚司是京城重地,周遭防卫极为严密。外三层,里三层,皆是大内高手,护着其中的灵舒阁。
灵舒阁中,则保管着历代皇帝的亲笔密函,或是锦衣卫的门规暗条,乃锦衣卫最高机密的所在。便是皇帝亲至,也难以一见,更不必说朝中官员。便是百官之首来了,也会被拒之门外。
而卫梓俞既然要策划出一场暗袭锦衣卫的大戏,文书通信是必不可少的。整个帝都,存放这些密信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他一手掌控的灵舒阁。
所以宁樱断定,灵舒阁中必有证据。只是怎么才能进去,倒是现在最大的难题。
镇抚司遇袭已有数日,但京城的风声还是紧的很。日还未落下,宵禁便已开始。
苏瑾清换上便衣,刚一出府,便看见了顾容谨。一袭素衣胜雪,白皙俊美的面容宛如仙尊,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你一个人?”顾容谨看着她,问得自然而然,“是去灵舒阁么。”
其实她并不是一人,为了掩人耳目,她让越渐离隐匿在暗处护卫。一旦遇到危险,相府亲卫便会出动。
“……师父。”苏瑾清轻声开口:“您为何知道了?”
顾容谨淡淡的抿唇:“能让你乔装前去的,必定是你不能进入的地方。而放眼整个金陵城,你不能进的,除了镇抚司的灵舒阁,还会有哪儿呢。”
目光不着痕迹划过她腰间的短匕首,他肃容道:“你今日,难道是想靠着你的阴阳术硬闯入阁中么?”
阴阳术是江湖中的歪门邪道,如果承认了,师父一定生气,宁樱正在思考如何应对,顾容谨已温声打断了她:“不必解释了,蜀山剑法与阴阳术相生相克。为师今日与你同行,以压制你体内的邪术。”
苏瑾清顿了一下:“师父也要同去?”
“为师如此招摇,便是为了引人耳目。”他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将来若有人疑心于你,便可告知你与为师一道,以此洗脱嫌疑。”
宁樱:“……”
008:【师尊这波『操』作,可以的!】
宵禁前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苏瑾清早已探查好地图,从镇抚司南大门入守卫最少。而镇抚司百户每三个时辰换防一次,下一批抵达时必定察觉异样。
所以,他们今夜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
偌大一个灵舒阁,本来由无数间房组成,但机关布局众多。楼阁之中,起初还前路分明,而他们上了几层楼后,竟发现走廊的走向变得愈加曲折『迷』离。
不知疾行了多久,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前方终于明朗起来,是一间带着光的暗室。
越渐离在前面引路,石门开启,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迎面而来。苏瑾清心下一动,这个地方,未免太过眼熟了。
【……】连008都看出了有些不对。
不错。
这间内室,他们是来过的。
内室的壁上挂有画着梧桐的画像,还有难以分辨的图腾,因为生得怪异,所以刚才宁樱一直留心着。
……他们明明是沿着楼梯往上走,饶了这么大个圈子以后,竟回到了原处!
“这难道就是墨家的奇门遁甲之术。”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墙上纹路,顾容谨淡淡道:“锦衣卫前指挥使金大人师承墨家,一手建造了灵舒阁。”
“师父小心。”苏瑾清道,“这儿落入卫梓俞手中,四处都是陷阱。”
“公子!”正在此时,越渐离忽然出声唤道:“属下发现这儿有机关术!”
循声望去,越渐离所在的地方的确有一个隐秘的机关,但越渐离学的是霸道武功,所以才对这样的精妙机关束手无策。
第31章()
防盗比例 即使司马霜并没有“从实招来”,但皇帝已起了疑心; 很快将案子下放给了刑部。刑部本就是苏瑾清的人; 将伯恩侯府带回来的长安证人审查了一番; 不过几日,便巧合般的『露』出了所有漏洞。
事已至此; 那只有一个猜测了,这些人证; 根本并非普通的证人,而是伯恩侯府用来对付苏瑾清的棋子。
这些供词呈到皇帝跟前,即便伯恩候当真是无辜的,也逃不过诬陷丞相的罪责。更何况; 连刑部尚书回禀圣上的每一个字,都是苏瑾清提前布下的棋子,圣上又怎会不动怒呢。
连伯恩侯府的面都未见,皇帝便命他写罪己折子; 将诬陷丞相的前因后果公布朝堂。
苏瑾清来找师尊的时候; 他正在监视商帮出海的商船。翻滚的海风携着夕阳; 司『药』舫的成员遍布港口的每一个角落。帝都的港口吞吐量巨大,每日都有驶出的和着烟尘的巨轮。
谁又能想到; 这样煊赫; 无上的盛世图景,背后藏着的; 却是一个充斥着衰微; 面临着黄昏日落的国度。
“听闻伯恩侯上了几道折子要求面圣; 都被你指使内阁拦下来了。”顾容谨肃容道。
灯塔的灯火,和着天幕的雪光,角落里的明亮,似乎都落到她的身上了。
像苏瑾清那样,宁樱对着顾容谨行了一个礼。其实说起这件事,如果不是长公主自己先动了歪心思,用一个长安舞姬诬陷她,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上了自己的圈套呀。
但苏瑾清在顾容谨面前向来是极恭谨的,所以绝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来。
“师父是否觉得弟子这么做,有违道义。”调整成淡淡的神情,宁樱开口道:“师父从小教导弟子,身承蜀山一脉,道义重于『性』命。即使弟子远走江湖,至今也不敢忘记分毫。师父若不高兴,就请惩戒弟子吧。”
顾容谨唇角微微一抿,摇了摇头:“为师并无此意,你虽是为师一手教养,可如今毕竟也已长大。”
他转过身来,握了握弟子的手,如同在蜀山上指导剑法那般,带着几分安抚。
其实顾容谨原本想说的是,你的『性』命,比虚无的道义更重要。然而这话没能说出口,最终变成了淡淡的告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保全好自己。”
苏瑾清眨了一下眼,“其实弟子也有一个疑问,想请教师父。”
顾容谨颔首:“好。”
“师父此番为何出世,又为何前来金陵?若师父真的只是为了继承金陵城中的司『药』舫,又为何会将线人布在朝中各司?”
苏瑾清的指尖捏着司『药』舫的线人名单,直视着师父。她并没有将此事声张,但被自己的师尊隐瞒这么多日,任谁心中都会生出芥蒂的。
虽然宁樱清楚前因后果,但她想顾容谨亲口对着弟子说出答案来,想亲眼看着如在云端的师尊承认,破除师徒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弟子斗胆,能请您给弟子一个解释吗。”
“师父,”她缓缓靠近了一步,小声道:“难道您与那些谋士一般,都想在大周的『乱』局中分一杯羹。或是……您的眼界,并不止于江湖,更在于庙堂。”
前来金陵的那一日,便已料到弟子会这么问,顾容谨淡声道:“为师不能告知于你。”
他转过了身去:“若你知晓实情,对你并无半分好处。反倒,还有可能招致祸患。”
“那弟子到底该做什么,才能换师父的一句真话呢。”宁樱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弟子想像小时候师父保护弟子那样,替您分忧解难。即使您有什么不能做的,弟子替您就好了。即使您偷学歪门邪道……”
淡淡的雪光掠过苏瑾清的鼻尖,勾勒出一道精致的弧度。清透的眸子里映着翻腾的海水,碎光潋滟,叫人挪不开眼。
那种异样、却强烈的感觉再度在顾容谨的脑海中升起——
他的这个弟子,实在太像女孩子了。
“谨清,”牙根咬了咬,顾容谨道:“为师不会怎样,三日后,再书信告知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宁樱舒了一口气,掩住暗暗的喜意:“好。”
看着弟子隐隐欢喜的面庞,顾容谨的心没由来的一跳。如果弟子真的是女孩子……也许会有些不同。
但顾容谨很快遏制住了这种荒诞的想法,并且觉得尤为讽刺。
苏瑾清在蜀山上待了三年,他是什么『性』情,难道自己还不分明么。
“砰——”骤然间,远处发出一声闷响。
这不是轮船鸣笛的声音。
苏瑾清抬眼望去,只见海滨的天空绽放出一抹刺目的烟火,其震慑力又远强于寻常火。『药』,似乎昭示着某种特定的信号,将整座城城市映得发亮。
苏瑾清立即派人前去查看。
“丞相大人,恐怕太极殿有变!”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回禀。“方才出现异动的,是锦衣卫镇抚司的信号。”
这内侍苏瑾清认得,早年收买下来留在圣上跟前侍奉,这些年极为忠心。如今趁着宫中生『乱』,宁大人速派他给丞相府报个信儿。
“今日下午,正在陛下准备处置伯恩候府时,锦衣卫北镇抚司就出事了。”他的脸『色』发白,“还望丞相大人速速拿个主意!”
苏瑾清眸『色』微动:“锦衣卫怎么了?”
内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