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漂流人间-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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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深问:'像宇宙中的星星那么多?'
眇夫人摇头:'远远不止,多到你我都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离开线河步入黑暗,是一件非常孤独的事。我还记得我第一个遇见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她太小了,原本就才16岁,穿越后又重新变成了一个10岁的小孩子,心智尚未成熟,对于未来没有一点概念,也不明白永远漂流意味着什么,是憧憬着爱情的正好时候。她穿成了一国的公主,整天姐姐长姐姐短跟在我身后叫我,拥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幻想。那时候的我非常的年轻气盛,自视甚高,对这样天真的孩子万万看不上,对于永晦也认识不深,出于对那个世界风土人情的好奇,我选择周游列国。那个孩子想和我一起,但她是公主啊,怎么能四处乱跑,更何况我也一心想摆脱她,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一个人踏上了旅程。'
'然后呢夫人?'
'然后?'眇夫人低眉浅笑,收回握着他的手,抓起了一旁的扇子才继续说,'小姑娘每周都给我写信,我住进驿站的时候总有她的信在等着我,我也会将当地的特产和讲述风土人情的信件一同让人带回去。有一段时间她的字变得潦草无比,我还想着也许是因为我冷落了她而在怪我。5年之后的某一天,突然信件断了,大家都说她从人见人爱的美丽小公主变成了怪物。我匆匆赶回去后才知道,原来永晦早就腐蚀了她,从右背开始,到后来连整只右手都没有了,她只能改用左手写字,所以字才会那么潦草。'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永晦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右脸。因为失去了美貌,她从曾经的千人捧万人爱变成了人人嫌恶避之不及的存在,所住的宫殿也从最好的变成破败不堪的冷宫,锦衣华服转瞬成灰,仅仅只有一个真心实意心疼她的奶妈陪在她身边。她的父皇母后视她为不详,所以只是私下里请御医为她治疗,当然这些行为都是徒劳。为了保存皇家颜面她理所当然的被所有人放弃。这一切她都瞒着我,我本以为她会怨恨的,至少换作是我就会怨恨命运不公,在生命画卷尚未展开之时便草草收场。可是那双眼睛不管过了多少年,仍旧是我看到过的最干净的眼睛,看到我后第一反应还是和以前一样撒娇,让我抱抱她。'
姐姐你终于回来啦!不要担心,我一点都不疼!你可不可以不要嫌弃我变难看了?我好像要死了,所以你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抱我?你的怀抱真的好香,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呢
'当然啦,结局无外乎是我亲眼看着她在我怀里被永晦同化成黑暗然后全然消失,什么都没留下。'
除了握着扇子泛白的指节以外,眇夫人一如往常,甚至连嘴角肌肉微笑的弧度也与以前无异,但分明比放声大哭更令人觉得压抑。
'抱歉,夫人。'莫深低声说道。
眇夫人摆摆手:'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做出愚蠢决定的是我,忽视所有细节的还是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决定遇见同类一定要加倍珍惜。当初遇见的那4个人,除了小姑娘以外,其他的人我再也没有见过。后来我才知道,异世界就是一片汪洋大海,能够遇见就是万幸。如果没有定位,我们分离过后,再相会就太难了。'
'不过,所有的外挂都会有失灵的时候,莫深,更多的时候你要靠自己。'
临走之前,坐在地上的眇夫人冲他扬起脸,没有浓妆艳抹的脸干净得像是一支梅花,露出了一个非常大的笑容,说:
'莫深,要努力的活下去啊。'
那一刻,心脏猛地被触动。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莫深最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肯特,你到底再怎么照顾她啊?”见莫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米雅只能将满腔无法发泄的怒火东移到刚刚端着一碗热汤出现的肯特。
“抱歉,米雅殿下,是臣失职。”肯特饱含歉意的开口,实际上他也觉得莫深关节上的红斑碍眼得要命。
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带来一股寒气,是迦楼从外面走进来。
“坎斯汀骑士长。”
“米雅殿下。”
米雅和迦楼共同客套而默契的冲对方行礼,彷佛他们过去常年的上下级关系只是一场梦境。目光再触及肯特时候迦楼直接选择无视,冲莫深行了礼过后,莫深开口问他:“塔兰尼亚的国王乔瑞。康诺利到底是为什么来你仍旧没有查到吗?”
“不知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今年塔兰尼亚是丰收年,不缺粮食,边境也很稳定,传染病也控制得很好,而目前三个国家维持着一个稳定的三角,从各个方面而言,他都没有理由来拜访您。”迦楼说话间不自觉的向壁炉方向靠了靠,骑马的人会比坐马车的遭罪太多,他还没到喜欢以自虐方式来考验自己意志力的地步。
“你知道为什么吗?”将头转向肯特,莫深问道。
“抱歉陛下,我这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呢。”对方温顺的回道。
莫深眉头皱得更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风无言20瓶
之前霸王票和灌溉的加更,终于完全结束了!
第112章 ab世界 26()
26。
“在看什么?”注意到身后的米雅脚步放缓;莫深转头问道。
米雅从天际泛着铅灰色的沉甸甸的云朵上收回目光;他们刚刚从修订法典的大书房里出来,强烈的温差令她立刻在凛冽寒风之中被冻出了眼泪。米雅冲双手手心呵气;一边跺脚想要强迫身体产生更多的暖意。她已经将身上裹上一层又一层,但即使把压箱底得兽皮大衣都裹上了,也依然无法阻挡贴着皮肤向骨头内部侵蚀的寒意。鼻子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被冻得通红。瞧着莫深立于风雪之中只是脸颊被吹得微红,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的挺拔模样;半是羡慕半是玩笑的嘟囔道:“皇姐;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冷??你该不是感知温度的能力失灵了吧?”
莫深将手里肯特特意为他准备的小暖炉塞进她手里,看到自己手指上越来越多的红肿痕迹目光一暗;不动声色的为米雅将斗篷裹得更紧,拉起帽子遮住她的脸,宽大的帽子和上面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毛领几乎要将米雅的整个头都包进去;只留下口鼻在外:“既然觉得冷就走快一点;肯特在厨房煮了热汤等着你。”
“什么等着我啊;我不过是个顺带的。”小声嘀咕道,米雅缩起身子;乖乖重新迈步跟在他后面;一遍感慨,“今年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
低下头可以看到白净的雪面之上两个人留下的脚印;脑海中又浮起那个风雪之中踟蹰而行的小小的黑色身影;米雅一时兴起试着踩上莫深的脚印,却发现对方步伐比她大得多,踩上去姿势显得别扭又吃力;可是就是莫名的不愿意放弃。
没有注意到身后活跃的小心思,莫深在前方目不斜视的说:“今年我向各地的领主下令饿死的人不能超过本地的5%。财政大臣那边根据每个地方的情况进行了拨款,而每个拨款我都审核过了。”
米雅想也不想的说:“没用的皇姐,死人人数不过就是改个数字而已。那些钱能有一半用在流浪汉身上都已经不错了。而且就算没做到惩罚也不过是钱而已,领主们又不缺钱,最后只会导致平民更辛苦。”
“所以这次我的命令是做不到就拿权力来抵。”
“等等,安德莉亚,你的手段太激进了!!”米雅一愣,旋即神情严肃的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止住他的脚步。
“米雅,这一次是神的旨意。”两双眼眸相对,莫深缓缓的说。
假借神明的名义当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眇夫人多年的不作为已经令神殿的影响力有所下降,至少对**早已膨胀的权贵而言如此。
不过说起神的旨意的时候莫深虽然面上毫无波澜,但知道真实情况还是令他羞耻到耳根发热。索性可以借着天冷的缘故,也让人看不出来为什么红。
自从那天见面过后眇夫人就不知所踪,他所要求的一切都由侍女满足,要什么给什么。问及夫人为什么不在,美貌但呆板的侍女说:“夫人觉得您来的次数太多了。”
“麻烦把她当时的原话重复一遍。”
侍女第一次大眼睛里划过犹豫,接着小小的清了清嗓子,“夫人当时说,”随即语气陡然一变,显得风情无限又难掩嫌弃,“‘让他没事别往老娘这儿跑。’”
莫深对此哭笑不得:“果然是她的风格。”
从回忆中回神,对上少女惶惶又担忧的眼神,莫深说:“米雅,我想收回领主们的权力,如果手段铁血一点,一年就可以做到。只不过我有别的担心。”
“你在担心什么?”米雅惴惴不安的问。莫深仅仅留了个沉默的侧脸给她,这令她心里的恐慌更甚,声音大了不少:“安德莉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近期重订法典的事如火如荼的启动,她本来以为不关她的事,没想到莫深几乎每天去检查进度的时候都会把她提上。因为长老院的事情她每天都睡得很晚,第一次在阴冷的冬天天不亮就被女仆从温暖的被窝里强制性拉出来时候米雅都快哭出来,坐着马车进宫后却发现莫深看起来精神矍铄,问了肯特发现莫深最近都睡得很晚过后忍不住咋舌。
太变态了吧这个人!
一路上用手捂着嘴打了个深深的呵欠,在莫深面前她早就没有了对形象得在乎,揉着眼睛可怜兮兮的问:“皇姐,为什么我也要来?”
“有些事不上手你就永远都不会了解。”
书库出乎意料的暖和而干燥,木头和书籍的香气四处弥散,关上门就是一个新世界。
书库里每一面墙上都是书架,靠墙的楼梯一圈圈螺旋向上,房间最中间有一个极宽极长的长方形石桌,有许多人或坐或站或蹲的看着书冥思苦想,还有不少在螺旋的楼层上噔噔噔的跑来跑去找书,看起来好不热闹。
遍地都是摊开的书籍,数量之多令米雅忍不住屏住呼吸。书桌上,趴在巨大书本上用羽毛笔沾着墨水奋笔疾书的**官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雪白的长胡须精心打理,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柔软的面团。
“陛下。”
“**官阁下,早上好,接下来的事就麻烦您主持了。”莫深冲着对方颔首,而身后的米雅强打精神提起裙摆冲年龄是自己6倍的德高望重的长辈鞠躬行礼。
老人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里都是精光:“陛下提出的一些新的条规都很不错呢,臣也觉得法典里有的条例太老了已经不适合了,有生之年能重新修订臣倍感荣耀。”
眇夫人将那8个白袍接引人一并送给他用,这8个人合作默契,效率极高,能够完完全全理解他的想法,并且充耳不闻窗外事,其实不用他来监督进度也完全可以。
不过
莫深余光瞥见在温暖的炉火旁站着表演小鸡啄米的少女,无奈的想:看来他还任重道远啊。
和米雅从书库里出来,莫深问:“你平时会看法典吗?”
米雅不假思索的说:“当然不会。法典字又细又密,看起来很累,平常人吃饱了撑的去记法典。”
“如果法典制定出来却没有人愿意去记,那么它的约束力和权威性在哪儿?”
莫深的话令米雅一愣,接着听到莫深继续说:“米雅,新修的法典我要你每一条都过目。”
“——哈?!”米雅震惊到嘴都合不拢,慌忙扯住他的衣袖,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官阁下终身研究这个也不一定能背下来诶!安德莉亚!法典沉到可以打死人你知道吗!!!”
没想到莫深压根不为所动:“新修的法典会删减很多的东西,国民要背多少,你就需要背下多少。法典的权威首先应该由你我做出表率。”
“但是”
“没有但是。”莫深简洁的堵死了她后面的说辞。
米雅气呼呼的瞪着他,企图能从中看出一丝心软和动摇,然而对方的眉眼纹丝不动,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拧过莫深,但是还是怀着侥幸想要继续挣扎,最后只能愁眉苦脸的小声嘟囔一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暴君啊!”
等把手头的公事处理完发现一边小姑娘小脸仍旧气呼呼的,莫深对她跟自己的拧巴哭笑不得:“好了,我只是要求你把每一条都过目而已又不是要你命,我是将法典逐条背下来,这样可以吗?”
被递了阶梯令米雅偏向一旁的脸蛋发红,她明明知道跟莫深置气有多蛮不讲理,可是却又总是控制不住将最稚气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一次次的试图验证,这个人会全然的包容她。
但是记忆中那些温馨的片段此刻也难掩她的焦虑,米雅用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说:“其实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安德莉亚,你最近一系列动作太着急了,缓一缓好吗?我不信那些贵族们会沉默的接受你带来的一切变化。我很害怕他们会报复你甚至反叛。”
莫深沉默着,他现在裤子口袋里此刻装着一个硬硬的东西,那是个黑色的小笔记本,壳子是木头做的,小到完全可以被手挡住,是他之前在翻书架上的一本厚书的时候无意间的发现,这本书的中间被挖出一个方型空槽,而这个笔记本就藏在其中。
翻开一看,小本子的笔记一开始稚嫩且认真,下笔很重,但慢慢的臻于成熟,笔迹流畅,但写得越来越潦草。和如今的安德莉亚的字迹做对比,分明出自同一只手。
'今天也因为小事被父王惩罚跪了一个小时道歉反省。膝盖很疼,刚刚摸到了硬硬的凸起,也许以后会越来越大。
父王总是不满意我却不说为什么,也许我真的太糟糕了。'
'今天是个阴雨天。
每天都必须很早起来,所以我入睡总是很快。
睁眼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梦境才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阴雨天里被母亲挖掉肉的地方会隐隐作痛。
我讨厌阴雨天,但也不喜欢太阳。站在太阳之下,总觉得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