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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旧时堂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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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承岷夸别的倒也罢了,非得夸宋则将来可堪陆序,也怪不得东宫太子听了会留心。

    云矩当然知道太子在不痛快些什么,闻言便淡淡道:“越承岷掌虎威军几十年,结果连一个吐蕃叛乱都搞不定,最后还要黔南王手下的人撑场子,为了不显得自己无能,自然要夸大敌人的厉害,为了彰显敌人的厉害,自然能剿灭敌军的就更厉害,层层堆上去的罢了。”

    “虎威军多活动在东南,镇北军则在西北,两边井水不碍河水,他却非要拿陆将军举例子,也是可笑。”

    东宫太子听了便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口吻有些轻慢地说:“越承岷?越承岷啊,原来是很厉害的,如今老了啊。”

    云矩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笑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心意尽在不言中。

    寿春王忍不住了,插话道:“那个韩子清呢?又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

    东宫太子瞥他一眼,反问他:“你觉得呢?”

    寿春王傻笑两声,讪讪地躲到了扇子后面。

    云矩开口为他解围:“那个韩子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韩荥的曾孙。”

    寿春王有些懵:“韩姓?还是韩幸?”

    见东宫太子听得大皱眉头,云矩只好无奈地继续解说道:“是韩荥,草穴水的荥,”看寿春王的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云矩放弃了,她从头开始说:“前朝最后一任丞相,韩荥,幽帝朝间因政党倾轧挂冠回乡,元凤政变后,昭贵妃抱子登基,垂帘听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下乡请韩荥出山。”

    寿春王这下想起来了:“哦哦,就是那个,幽帝三请五请请不来,被昭妃做了一碗面就感动得痛哭流涕宣誓效忠的韩荥?”

    云矩听出他话中的猎奇调侃之意,皱了皱眉,不悦道:“关键不是昭妃做面,而是昭妃做的那碗面。”

    寿春王满眼问号。

    东宫太子气得直接敲了寿春王一个脑瓜崩,压抑着怒气道:“可见当年夫子上的课,你就没听到脑子里半句过,有韩荥在,前朝至少多苟延残喘了二十年,昭妃当年下的那碗面,意义又何曾在她亲手下面上,而是那碗面,是用一种当时新出的作物制的!”

    云矩淡淡道:“小九过的奢靡,自然不曾体会过寻常百姓为一口吃的累得筋疲力竭的模样,韩荥看幽帝,怕也是如此,故而才失望挂冠,昭妃能通过一场元凤政变上位,其心性之狠辣,由当日殿前连杀幽帝八个儿子即可看出,韩荥难道心里就不清楚么?但韩荥仍愿对她誓死效忠,为她出谋划策、平定四海,他效忠的,又哪里是昭妃这个人,他效忠的,是自己的志向。小九还是少看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野史为好。”

    寿春王讪讪笑过,苦着张脸告饶道:“两位哥哥就不要与我说古了吧,你们知我最不耐烦听那些的,你们聊你们聊,我先撤了。”

    说罢就溜溜哒哒地走了。

    东宫太子叫他气得发笑,气过之后,觑到云矩平淡的神色,若有所思道:“小五倒是对昭妃评价很高。”

    云矩也不掩饰:“旁人看昭妃,是牝鸡司晨,乱政的妖妃,但只需稍稍放开偏见,正视过元凤政变后前朝吏治的人,都不该昧着良心说她误国。”

    东宫太子听了便笑:“这倒也是,不然她死的那日,皇祖父也不会叫军队后撤三十里,停南北战,以示悼念。”

    云矩倒是对太/祖这做戏意味十足的举动没什么好评价的,她感慨的是

    “昭妃能以女子之身,令无数仁人志士折服,凭借的是,是她寻常男子难企及的胸怀抱负,王道,当是如此。”

    云矩略一抬头,便见到他们适才讨论正欢的人举着一只酒杯,站到了他们案前来,神色挚诚地说出了上面的话。

    东宫太子神色莫测地笑了笑,率先开口道:“没想到八弟对王道也有研究。”

    云朔摇了摇头,极诚挚地回:“这并非我自己想的,而是五哥方才讲的。”

    东宫太子抽了抽嘴角,还未说什么,云矩已毫不客气地撂了杯子,冷笑一声,讥讽道:“黔南王倒是当真厉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刚才还说了那些话了。”

    云朔被她堵个正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难堪,站在那里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倒是东宫太子,本来对云朔的话还有些不悦,见云矩抢先发难了,倒是要出来浑作好人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没那个意思,老八也就是一不小心会错意了,你也别事事都这么较真了。”

    云矩嗤笑一声表示万分的不屑。

    东宫太子见状更是装好人装上瘾了,主动开口请了云朔到自己的另一侧坐下,状若很感兴趣地开口道:“不过老八说的也有点意思,能以自己的志向抱负使四方志士折服追随,确实是个高明的上位者,不知小五你觉得,二哥在这方面做得如何?”

    云矩面不改色地接道:“二哥有开疆扩土之志,亦有礼贤下士的胸怀,来日为君,必然会引得四方贤士争相献艺。”

    东宫太子被她夸的直摇头,盛不住的笑容:“这可当不得,本宫来日若能做到父皇之十一、不辱没列宗列祖,就谢天谢地了,小五你这话可太假了。”

    云矩一挑眉:“我倒没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虚的,父皇是治世明君,二哥有扩土之志,志向既无高下之分,又何必非放到一起比呢?”

    东宫太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开疆扩土,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呢?不过是儿时的几句玩笑话,当不得真,你就别笑话本宫了。”

    云矩淡笑着捧他:“正是开始觉着难了,才表明二哥是有认真计划过的,万事开头都难,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庸人俗子就倒在‘想也不敢想与‘只知道空想这两步上呢,更何况,二哥日后自然也会有越来越多的贤臣来辅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乘风破浪,终会有时。”

    东宫太子听了便笑着摇头,状若玩笑般意味深长道:“本宫倒不贪心再要那么多的贤臣,只你们几个,能一直做本宫的贤臣,本宫就再满意不过了。”

    云矩笑容微定,轻抬眉眼去望他。

    东宫面无异色,只学着她往日的样子,对她微微一笑。

孰承嗣(二)() 
其余人听了;自然忙不迭地来东宫太子面前表起忠心来;趁着人多杂乱;云矩低头咂摸了一下这话里的微妙味道;不由心下一跳。

    她举目张望了一下;看到寿春王不知何时已为老不尊地挤到了行俨那一桌上;一群皇子皇孙们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闹个不停;看上去颇合今日的喜庆氛围,只是未免太过吵闹了。

    云矩心里的不详预感越发浓重。

    不过片刻,便听到那边传来一大片叫好声;都不用云矩使人去问,十五皇子先一步起身,主动往这边来了。

    待其近前;规规矩矩地给东宫太子和云矩行了礼;收敛了几分脸上的嬉闹之色,毕恭毕敬道:“太子哥哥今日过寿;弟弟不才;与几个侄子们都想表一表心意;又苦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九哥就提议;不如我们几个上去比划比划;也算给太子哥哥逗个趣表个祝,九哥出个赢家的彩,我们几个都觉着好;不知太子哥哥意下如何呢?”

    东宫太子抚掌而笑;点头应下,调侃道:“我看你们几个不是冲着给本宫献寿来的,而是被小九的彩头吸引了吧?小九,你出了什么好东西?”

    寿春王摇着扇子一笑:“没旁的,就是今年送你那寿礼,那块蓝田暖玉。”

    东宫太子眉头一跳,故作不悦道:“你这可不行,给人的东西哪里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这借花献佛的,哪里是你出彩头,明明是本宫出了吧。”

    寿春王强忍笑意,回嘴道:“二哥教训的是,不过我给了你两块玉,你还我一块拿来作彩头就是了,那不是一套母子玉么?”

    听到这里,云矩脸色微微一变,知他们今日唱的是哪出双簧了。

    不止是她,在座的大多数人几乎都在瞬间反应过来,意会到了寿春王的意思。

    蓝田暖玉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成套的母子玉就极罕见,寿春王给东宫献寿礼,自然没有只献一块的道理,赏给赢家的那块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省的。

    这场比试,名为献艺,实则挑人。

    十五皇子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知道自己这热闹是白凑了,也不气闷,憨厚一笑,主动道:“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作赏,我就仰仗着辈分,抛砖引玉一次,先在太子哥哥和众位哥哥面前献回丑了。”

    东宫太子含笑应下,叫人撤了戏台,空出一片平整地来,嘱咐道:“自家人切磋,点到为止,勿伤和气。”

    十五皇子大大方方地上去,冲周围抱拳行礼,朗声道:“哪个弟弟或侄子上来一道?”

    云矩注意到行俨面容有些焦急地在那边动个不停,不知在找些什么,活似凳子上撒了针,抑或屁股上生了疮,故而神色严厉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坐着,勿生事端,行俨收到她的眼色,张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一错眼的功夫,台子上已经有模有样地打开了,十五皇子只意思意思地来往了几番,就下了台,把场子空给了几个侄子。

    不出云矩意料,最后台上斗的最凶的,恰是临淄王的两个儿子,经过最后一番即使以云矩的眼光来看也觉得可圈可点的打斗,临淄王十岁的嫡子胜了比他大有三四岁的庶出兄长。

    云矩面无表情地看着,内心毫无波动。

    行故黯然下场后,临淄王嫡子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少年意气,主动邀赏道:“太子伯伯,我能得那块暖玉了么?”

    东宫太子以手支颐,默默垂眸,许久没有发话。

    临淄王得意的表情慢慢僵硬。

    倒是他台上的儿子,到底还是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间的某些弯弯绕绕,见东宫太子许久不开腔,他有些急了,口不择言道:“还有谁要上来比试么?要是有想法,就赶紧上来!”

    云矩在心里慢慢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孩子,沉不住气,他难道还不明白,这场戏,到底是唱给谁看的么?

    东宫太子缓缓地偏过头,似笑非笑地问云矩:“俨儿不上去试试么?”

    裴行俨听到自己被点了名,有些焦躁地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也不知他是在急些什么,不过到底记得云矩先前的叮嘱,没敢轻举妄动。

    云矩浅笑回道:“俨儿拳脚功夫粗劣的很,连半石弓都拉不开,二哥还是饶了他吧,别叫他上去丢人现眼了。”

    东宫太子并不买账,冷冷一笑:“是上不去,还是不想上?”

    云矩觉出他话里的不依不饶,心下颇为厌烦,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想自然是想的,怕是今日在这里的,就没谁是不想的,可人贵自知,上去了也站不住,又何必自取其辱。”

    东宫太子眸色沉沉,半天没有说话。

    台上的临淄王嫡子却是什么都明白了,被东宫太子的这番话扇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少年心性,一个劲扭不过来,举起手里的长戟直指裴行俨,怒喝道:“你上来,我们比一比。”

    裴行俨喜爱凑热闹,位子本就坐的离那边近,差点被他那长戟戳到脸上去。

    见他如此不客气,行俨也有些怒了,不客气地回道:“我才不!你可比我大了有快三岁、高了差不多半个头!我傻了才和你打架!要比也是比文斗!再说了,干嘛要我上去,你倒是下来啊!”

    临淄王嫡子口拙,被他反驳得说不出回嘴的话来。

    东宫太子缓缓地站了起来,沉声附和道:“俨儿说的也有道理,直接比确实有失公允,且若伤着了也是又一桩不好,不如这样,俨儿你上去,你们二人,就只比招式不动手吧。”

    只比招式不动手,这又是个什么比法?裴行俨完全愣住了,下意识去看云矩。

    云矩面无表情地坐着,脸上的皮绷得有些紧,东宫太子顺着裴行俨的视线看向云矩,略带森冷地笑了笑,一字一顿道:“小五,你觉得呢?”

    云矩缓缓、缓缓地笑了,笑容灿若春花,声音温柔似水,脉脉含情道:“二哥说的自然即是,俨儿,你二伯都给你如此便利了,你要是再输了,可太给为父丢脸了。”

    东宫太子见她如此反应,脸上的表情才略好了些许。

    裴行俨心下也松了一口气,暗道我给您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丢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大摇大摆上了。

    于临淄王嫡子眼里,却是行俨一副胸有成竹之相,似乎丝毫不把他看在眼里。

    临淄王嫡子也不傻,自然能看出来东宫太子明晃晃的偏心,他若是识趣,就该知晓话到如此地步,他最漂亮的姿态该是如先前的十五皇子一般,给人交个几招就甘拜下风,当好那个陪衬的绿叶才是。

    可是他被父母精心培养了那么久,尤其是临淄王妃,私下里不知给他灌输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在这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向裴行俨这么一个一看就是三脚猫功夫的阿斗认输!

    临淄王嫡子的眼里划过一抹厉色,掐紧了手里的长戟,冷冷地看着行俨走到台上,与他正面相对。

    行俨友好地给他打了一个招呼,遇冷眼待之,遂颇感无趣地耸了耸肩,双方这就开始了。

    前文便已经提到过,我们的颍川王世子裴行俨少爷,与他的九叔寿春王并称洛都两大毒瘤、大庄纨绔之首,连半石弓都拉不开,故而,其武学功底,比之清澈小溪,那是一眼看到底的浅薄。

    即使不动手,三招之后,裴行俨同学已经无招可出,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开始动歪脑筋了。

    云矩在他开始胡编乱造瞎说招数时就黑了脸,示意他赶紧下来别丢人现眼了,可裴行俨同学似乎是逼逼嗨了,完美错过了他父王的每一记眼刀,现场演绎了什么叫做“口若悬河、舌灿如簧”、“气死人不偿命”,各种歪门邪道,张口就来。

    临淄王嫡子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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