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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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晗这才舒了一口气，“倘若傻丫头知道这件事估计她是不会放过我姐姐，”想了想，欧阳晗觉得自己可能说的还不太具体，又说道，“她还不得小人把我们靖王府给掀咯！”
曹焘长长地叹了一声，不由感触，“你跟她也算上是世仇了，她真的相信你说的话？”
听到“世仇”两个字，欧阳晗怒目逼视向曹焘，语气森冷如冰雪：“世仇？谁跟你说的我们是世仇，莫非你也认为是我父王杀了宇文赫？”
曹焘触及欧阳晗的目光不由一悚，却依旧慨然说道：“小晗，其实北夏国的皇帝宇文赫就是你父王杀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情绪渐渐激动，“可是我明明就看到是聂恬提着刀从御书房里边出来的，我亲眼所见又岂会有假？”
曹焘肃了神色道：“可是，我却听到过。”
欧阳晗不由大是着恼，口气也变得急促凌厉：“你听到过。你听到过什么？”
曹焘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那些事情，他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了。“我听到过你父王跟先帝的对话。”
眼中微见泪光闪动：“皇爷爷？”
曹焘眸中微微发亮，“当年先帝有多疼爱你，又有多重视你父皇你不是不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先帝在那么重视你父王的情况下为什么把皇位给了你皇伯而不是你父王？”
欧阳晗略微疑惑：“你知道？”对这个问题他心里也曾疑惑过，只是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罢了，想当初父王如日中天，人都以为他会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可是，自从北夏国易主之后，皇爷爷对父王的宠爱好像日益减少，直到后来，他竟然选择了皇伯继承帝位，而不是父皇！欧阳晗当然不是想做个太子或者什么的。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事情后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动。
曹焘目光淡淡扫在欧阳晗面孔上，“我知道！原因就是先帝觉得你父亲太过心狠手辣！”
欧阳晗冷笑，“我父亲心狠手辣，那皇伯呢，他难道就不心狠手辣么，他刚刚登上皇位那会子可是屠了整整一个村呢，这样的人就不心狠手辣了么？”
曹焘微微变色，旋即冷漠，“那是后话。小晗，是聂恬杀了宇文赫不假，可是他也是受了你父王的指示，这些话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你父王亲口承认的。想当初先帝虽则也曾因为你父王就只你和欧阳晔两个公子。他是庶出而你又……可先帝依然想要立你父亲为储君，直到后来他知道了那北夏宇文赫去世是你父亲的手笔！”
欧阳晗倏然如醍醐灌顶，神志骤然清明，“聂恬他不是皇伯的人么，怎么可能是我父王授意他杀宇文赫的？”
曹焘眸中却是冷冽幽光直刺而来：“聂恬不是你皇伯的人而是你父王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你皇伯登基为帝之后他就驾鹤西去的原因。他从一开始就是你父王安插在你皇伯身边的眼线罢了。”
欧阳晗愣了，不说话。
曹焘唇际隐一抹淡淡疏理的微笑，“先帝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你父王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至于你父王为什么非得置宇文赫于死地，相信你也应该知道吧。你父王这个人从小就被人视为奇才，没有几个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年你身子骨不好，他带着你上昆仑山，可是那宇文赫却暗中派人击杀你们，你父王最见不得就是你收到什么伤害，而那宇文赫却派了刺客想要杀你，还把你一个小孩子关在了那个湿漉漉的地牢里，这本来就是犯了你父王的大忌。可那宇文赫竟又非得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你，你父王面上虽然答应了，可心里却总是不舒服的，这个时候武硕王却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于是他便选择了与武硕王联手，这就有了后来的武硕王叛变。宇文赫命丧噬天大火！”
欧阳晗却不立即说话，片刻才似笑非笑对曹焘道：“你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怪不得皇爷爷临终前嘱托我要我无论如何都护你周全，想来父王是不知道你听见他和先帝对话的，否则。他绝对不会容你到现在，你说对不对？”听完这个故事，欧阳晗觉得他的父王的确如曹焘方才说的那样，心狠手辣！
“小晗，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不是说非得让你去恨你的父王，他就是再狠也是因为他受不了别人伤害你。我……”顿了顿，“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陆丫头她，你最好跟她再无瓜葛，否则到最后你们没有人会好过的！”
欧阳晗长眸微睐，俊美的脸庞上忽然微蕴笑意，“她不会再愿意跟我有瓜葛了……了！”
此刻，廊子一侧，陆雪琪在惊异之下脸色难看的如要破裂一般，原来他真的是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已经选择相信他说的话的时候！（。）＋＋的，、、，
第320章 你终究是我的仇人（）
凌依依的惊异只是一瞬间，随后静静不语，关于陆雪琪是个亡国公主的事情，她已经多多少少从段慕尘那里听说过了。如今听到欧阳晗和曹焘说的这些她也就见怪不怪了，段慕尘说过欧阳晗跟陆雪琪之间或许就有着血海深仇，当日她以为这只是段慕尘的揣测罢了，却未曾想过真的是真的！
远远瞥见廊子的那抹淡蓝色身影，曹焘目中精光一轮，匆忙给欧阳晗递了个眼神过去。
欧阳晗侧头顺着曹焘的目光看过去，视线正好落在了陆雪琪的身上，她在那里，就静静地站在了那里，刚才他们说的话应该全部都被她给听去了吧！
曹焘再不说话。话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取舍皆在欧阳晗一念之间，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于是他轻声跟欧阳晗说了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了。
凌依依因为知道陆雪琪跟欧阳晗的“前尘往事”此刻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生怕触动了陆雪琪心底的那抹心酸。
想起陆雪琪曾说过的她相信自己，想起小时候她救自己而拼了命的小模样，突然，心中掠过一丝模糊的惊恸，他慢悠悠走近凌依依和陆雪琪，脸上维持着得当的笑容，淡淡道：“你们……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过来的，不陪心月姐说话了么？”他依旧希望她们只是刚巧路过这里，而没有听到他和曹焘的对话。那种惊恸却渐渐清晰，不只是陆雪琪还有凌依依，倘若她听到了“屠村”那两个字，再联想到她的小时候的那段惨不忍睹的经历，恐怕连她都会对他对他们欧阳家都恨之入骨了吧！
气氛有些尴尬，凌依依笑道：“心月姐姐她，她说她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子，所以我就陪着雪琪到处走走，对吧，雪琪？”凌依依笑眯眯地盯着陆雪琪，只见她满脸的冷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晗，好像要把他盯出洞来一样，“无言，他去哪座山上的哪座道观了？我想去瞧瞧他。”
她话中有话，欧阳晗只作不懂。陆雪琪也不再说下去。
片刻后，欧阳晗才云淡风轻地问道：“刚才我跟曹焘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听陆雪琪说话的语气，欧阳晗就知道她肯定已经听到了他和曹焘的对话，只不过他依旧试探性地问了那么一句，万一，他心里依旧觉得万一她或许没有听到呢！
凄楚一笑，既然欧阳晗明了如斯，她何必又要徒增伤感，淡淡回道：“你不说你亲眼看到一个男人从我父皇的御书房里提着刀出来，那人就是你们刚刚说的聂恬？”她已经选择了相信欧阳晗，却不曾想如今又有了新的进展，欧阳晗说的不错，的确是一个男人杀害的，只是那男人却还是欧阳晗的父亲指使的。弄了半天，他们依旧还是仇人，仇人！
斯人已去，如今就算她恨死了欧阳晗，她的父皇也已经回不来了。更何况当年欧阳晗不过也就是个小孩子，她不应该对他父辈犯下的罪负责，就像当年她不觉得他们北夏被南源骑兵踏破城池那也不是欧阳晗的过错，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没错，那个男人便是聂恬，聂长言的父亲。当时我只是怕你把这件事告诉谭奕枫，我怕谭奕枫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才没有说出聂恬这个名字。”欧阳晗阳光般的目光在陆雪琪脸上微微一转，“当时，当时我还不知道聂恬是我父王的人，我以为是皇伯派去的，我真的没有想过是我父王，或许……”或许，是曹焘搞错了呢！
陆雪琪眉宇间隐有忧伤神色。暗暗诧异，却不动声色，道：“不管是你父王或者你皇伯伯终归都跟你们欧阳家脱不了干系！”
凌依依似洞穿陆雪琪隐秘的哀伤，也能听明白欧阳晗跟陆雪琪说话语气中的无奈，微微摇了摇头，“纵使这些事情都是他们欧阳家的过错，可若寒哥没有错啊，暂且不说他当年都只还是个小孩子，就说他知道你的身世之后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于你啊。如果他真的知道他父亲就是你的杀父仇人的话，那他肯定在知道你的身世之后把你杀了灭口，而不去等到今日眼睁睁地看着你恢复记忆回来向他的父亲寻仇啊！”她虽然不知道欧阳晗对待陆雪琪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意，就只欧阳晗平日里对待陆雪琪那样温柔，也能猜得出欧阳晗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陆雪琪略略凝神，似有所思，不过须臾浅笑向凌依依：“看来依依这段时间也听来不少的消息呢。可纵使咱们小王爷当年只是个孩童却依旧不能将我北夏亡国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吧！”她不能再安慰自己，麻痹自己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有了曹焘的“证词”，大抵能够证明欧阳晗便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
“你说的是，不管与我有关无关，我终究不能撇得一干二净。”欧阳晗看着陆雪琪，只是轻轻地笑着，唇角勾勒出的那抹笑，清冷得让人觉得凄凉，“雪儿，那半枚玉佩你还有么？”那枚玉佩曾是他父王建议自己送给陆雪琪作为定情信物的，因那玉佩是先帝亲自找人用上好的玉石锻造而成的，他当年天真地以为他的父王是真心想要跟北夏国结亲的！
心里微微一沉，陆雪琪微微叹息，目光转向别处，“有，你想要回去么？”那个玉佩一直都放在她的身边，只不过她那个时候失忆了。记不得那个玉佩了，原以为那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玉佩罢了。待她真正地回想起一切才晓得，那个玉佩方才是把她和欧阳晗绑定在一起的源头。
欧阳晗心底渐起凉意，口中说：“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再要回去的到底，你若喜欢就留在身边，不话就……”他垂下眼睑，凄微一笑，“送给别人也可以！”
陆雪琪闻言微微黯然失神，“不如我把它还给你，你送给孟姑娘如何？”（。）请使用，，网页版影响请！
第321章 讨公道（）
欧阳晗忽然露出近乎悲伤的神气，心下交杂着复杂难言的伤感，他的目光迷离，仿佛看着很远的地方，“那枚玉佩是给雪儿的，它自从我送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就只属于雪儿一人而已！”不管当年他父王是怎么想的，缓兵之计也好，逼不得已也罢，但是他欧阳晗却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把这半枚玉佩送给雪儿的，虽然当时父王也没有完全告诉他，这是作为他和宇文雪的定情信物送出去的，就只因为那个叫雪儿的鬼灵精不顾自身危险救他于危难之间。所以，与其说他是把这个信物送给了雪儿公主，倒不如说是送给了他的救命恩人方最准确了。
陆雪琪虽不解，然而此刻她却深觉欧阳晗为人处事别有深意，如今他明知道是他的父亲酿成了当年的那场灾难，却依旧能够谈笑风生地在这里说这些话。陆雪琪突然觉得她不得不佩服他，嘴角含了一抹浅淡笑意，“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雪儿了，再说了你现在的未婚妻可是人家孟姑娘，你好歹也得在乎她的感受吧，她如果知道了你现在还对我说这些话，你猜她会怎么想？”
纵使那孟涟衣姑娘知道她就是当年的宇文雪，纵使人家根本就把自己当成情敌，可陆雪琪依旧觉得欧阳晗不应该做这些事情，毕竟那孟涟衣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了，他这样岂非让人家心里更加不舒服！
欧阳晗眼睛里是一片了然的云淡风轻，他目光牢牢锁在陆雪琪的面庞上，“你是，只要我说你是你就是！”他虽然早就知道陆雪琪这丫头就是当年的那个雪儿，可他心里却从来都没有真的把她当成雪儿过。她是傻丫头，如果可以他宁愿陆雪琪只是一个傻到家的小丫头而已。这么多年了，欧阳晗一直都不肯承认宇文雪已经离开了人世，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陆雪琪的时候他才会心惊，那么的兴奋。可是到了现在，到了眼下的这一刻，他居然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他宁愿当年的雪儿已经死掉了，也不愿意看到他和他的傻丫头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凌依依听欧阳晗说得伤感，不觉大异，道：“她本来就是雪儿啊！”
没错，她就是雪儿，曾经我最最那个小姑娘。欧阳晗心念一动，几乎要脱口而出，却终究没能说出口。因为他不能，他马上就要跟孟涟衣成亲了，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再去“招惹”陆雪琪，够了，真的已经够了。这一世，已经有了一个段芷溪为他流尽了眼泪，又有一个孟涟衣愿意为他守一辈子，所以，真的够了。他真的不能再去毁掉另外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了的一生了，更何况这一生雪儿她已经够苦的了！
欧阳晗俊秀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忧伤，“对，她是雪儿。”
陆雪琪苦笑，换了话题道：“小王爷，无言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死在了你亲姐姐手里，你不会不管吧？”她虽则也不想为难欧阳晗，因为这件事毕竟与他无关，当时他人都还在西蜀没有回来呢，只不过她仍旧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帮无言讨回公道，如果欧阳晗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那份公道，没办法那她也就只能靠谭奕枫了。虽然她也能听明白，欧阳晗说的那句怕说出聂恬这个名字之后会引起没有必要的争端是针对谭奕枫的。她何尝不知道，以谭奕枫的处事的作风，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不过就是报当年的国破家亡之仇，如果此时让他知道了是谁杀了自己的父皇，他若不宰了那个人，那他恐怕就不是谭奕枫了。
欧阳晗略显怅然，骤然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