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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结爱:南岳北关-第3章

小说: 结爱:南岳北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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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上帝。放走灵族,是你贺兰觿能够活下来的先决条件。”皮皮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是你妻子,救你出来是我的使命。至于你活下来之后狐族怎么办,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也答应你解除婚约、交还魅珠,剩下的我不管,也管不着。等我们上了岸,我回老家种花,你爱去哪随便。”

    “关皮皮你——”贺兰觿正要反唇相讥,忽听“砰”地一声枪响,皮皮身子一震,一股鲜血从水中漾了出来。

    “皮皮!”贺兰觿低喝一声,抬头向枪声的方向看去,远处不知何时飘来一艘破旧的渔船,上面站着四条大汉,一人一把枪正瞄着他们『射』击。

    贺兰觿一把抱住皮皮钻入水中,子弹却不停地『射』过来,在水中划出一道道弹痕,似乎不打死他们绝不罢休。皮皮的肩上已是殷红一片,慌张中呛了几口水,贺兰觿按住她的伤口,见枪声忽然停止,立即从水面冒出头来。

    “救命啊!”皮皮用力尖叫。

    “嘘!小声!”贺兰觿一把捂住她,“他们还会开枪的。”

    “这是渔民,可能以为我们是海盗。”皮皮急道,“我们只是普通的落水游客!贺兰,快举手,举手投降!”

    渔船全速向他们开来,四把枪,这么近的距离,贺兰与皮皮肯定逃不掉。于是两人齐齐地举起双手。贺兰觿溜了一眼皮皮的肩膀,锁骨附近有个血洞,仍在不停地冒血,他想腾出一只手帮她捂住伤口,手只是晃了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一弹『射』来,贺兰觿闪身一躲,子弹擦脸而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焦胡的气味。

    渔船驶到他们面前,四个渔民高鼻深目,满脸胡须,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其中一人手臂上刺着一条美人鱼,似乎是头目,向另一个门牙缺了一半的大汉示意。那大汉吹了一声口哨,从船内奔出一个瘦黑精壮的青年,黄皮肤黑眼睛,却是华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华人『操』着生硬的汉语道。

    “我们是夫妻……落水的船客。”皮皮大声道。

    “身上有武器吗?”

    “没有。”

    “老大说你们可以上来,船上带的粮食不多,你们要干活养活自己。”

    “当然当然!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皮皮捂着伤口道。

    华人伸手将皮皮和贺兰拉到船上:“你们可以叫我黑哥。”说罢指着那个刺青大汉,“这是船长杰克。这是安德森、彼特、大卫。舱底还有两个人,正在干活儿。”

    “有医生吗?她受伤了,需要治疗。”贺兰觿扶着渐渐虚弱的皮皮。

    “没有。只有一些急救的『药』品。”黑哥指了指船舱。

    “也行。”贺兰觿搀着皮皮正要往舱内走去,被杰克拦住,拾起地上的一把铁铲递给他,向着黑哥说了一串外语。

    “船长说,治疗的事他来安排。你现在去冰库铲冰。”

    贺兰觿没有接,冷冷地抬起头看着杰克:“我需要先看一下我太太的伤势。安顿好了她马上干活。”

    “喀哒”一声,一只枪举了起来,顶住了贺兰觿的脑袋。

    生怕贺兰觿发飙死于『乱』枪之中,皮皮连忙道:“贺兰,先去干活,我不会有事的。”

    贺兰觿看了一眼皮皮,又看了一眼杰克,拿起铁铲跟着大卫去了舱底。

    杰克带着皮皮走进舱内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四周堆了很多杂物,散发着一股酸臭的汗气。当中一张方桌,横七竖八地放着几个空酒瓶,烟灰缸里满是烟头,扑克牌洒了一地。一个穿着背带裤的男人坐在桌边,弯着腰,将脸贴在桌面上,用一张废弃的信用卡刮着桌上的一道bai粉。皮皮心中一惊,知道来错了地方,这哪里是什么渔民,分明是一群吸毒客……

    杰克示意皮皮坐下,从一旁的抽屉里找出一件宽大的t恤扔给她,示意她换上。而另外三个男人也陆续挤了进来,全都看着皮皮,目光『露』出贪婪遐想之意。

    哦……

    皮皮四下张望,这间房连个窗都没有,万一遇袭,逃是逃不掉的。顿时心跳如鼓,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但她不想惹怒他们,决定见机行事:“我换下衣服,请……回避一下。”

    没有任何人打算回避,大家都抱着胳臂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其中一人还顺手拉上了门。

    皮皮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背顶住了墙壁。

    杰克向她走过来,手里举着一个『药』瓶,边走边笑,口中喃喃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表情十分亲切。

    “船长叫你不要害怕,他亲自帮你换『药』。” 黑哥道。

    “别过来!”皮皮抓起一个空酒瓶,往桌上“啪”地一拍,握在手中吼道,“出去!”

    屋里的男人全都笑了,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杰克继续走向她。

    皮皮使出吃『奶』的力气尖叫:“贺兰——”

第4章() 
“觿”这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音,嘴已被船长杰克的大手按住。

    皮皮拼命反抗、又踢又咬,无奈气力有限,整个人被横扯到方桌上。她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蜷紧身子不让他们得手,被船长猛地一拳打在脸上。

    头几秒钟,她只觉眼前一黑,仿佛脸成了平面,鼻血横流,牙床都裂开了。

    忽听“砰”的一声巨响!

    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中,船长巨大的身躯向一边倒去。定睛一看,是一块门板,不知从何处飞来,冲击力之大,非旦将船长砸倒,自己也裂成两块。

    她听见打斗的声音,眼前人影快速晃动,皮皮这才意识到肩上的枪伤一直在流血,头痛欲裂,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皮皮才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鼻梁很痛,左眼肿到睁不开,视线一片模糊。

    锁骨处的伤口已经止血,包着厚厚的绷带。身上套了件男人的汗衫,长及膝盖,十分宽大。

    她轻轻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除了枪伤和脸伤之外,并没有其它的骨伤或皮肉伤。她有些『尿』急,从床上爬起,披了张『毛』毯,出门去了趟厕所。

    舱内空无一人,也听不见马达声。整艘船仿佛被遗弃了一般,静静地漂在水上。

    这是一艘老式的拖网渔船,尾部竖着两个张网用的扳架,配有轮网机、卷网机、起网钓杆、导向滑轮之类的设备。

    皮皮扶梯而上,来到甲板,天已经黑了。

    月光下一个孤独的人影,祭司大人穿着长筒套鞋、正拿着一个拖把专心地拖地。一面拖,一面用水桶冲洗。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进她的鼻尖。

    “贺兰?”

    他直起腰来,一双眸子定定地锁在她的脸上:“晚上好。”

    祭司大人目光幽深,虹膜中有个漩涡在悄悄地转动,一点瞳仁,仿佛是风暴的中心。皮皮定了定神,『摸』了『摸』疼痛的脸,环视四周,问道:“其他的人呢?”

    “在海里。”

    皮皮的心猛地一缩:“都死了?”

    “扔下去的时候还没。”

    说完这话,他继续拖地,认真仔细,不放过任何角落。

    不知为何,这看似平凡的场面令皮皮觉得格外阴森,脑中却冒出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你会开船?”

    贺兰觿吹了一声口哨,一个人影从驾驶舱里跑出来,浑身发抖地站在两人面前。

    黑哥。

    黑哥惊恐地看着贺兰觿,头顶正好有一束灯光,看得清他面『色』苍白、神情呆滞、好像刚被吸光了血一般。

    “我太太醒了,可以开船了。”贺兰觿道。

    “好的,好的。”黑哥结巴地应承着,转身要走,贺兰觿忽道,“算了。”

    “听,听您的吩咐。”

    贺兰觿指着海面:“跳下去。”

    黑哥连半个字都没多问,鞋也不脱,立即往船下一跳,“扑通”一声水花轻响,黑哥浮在水上,恐惧地看着皮皮,一脸乞求的神态。

    船员水『性』都好,皮皮不知道这里离岸边有多远,只知道水温很低,没有淡水,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挺不了多久。

    “贺兰——”

    “砰!”

    贺兰觿冷不妨扔下拖把,『操』起一把□□对着黑哥就是一枪。

    寂静的海面,柔和的涛声,这一枪就像一把剪刀将月光和诗意剪得七零八碎。

    皮皮冲到贺兰觿面前挡住枪口:“你想干嘛?杀人吗?”

    “他们是海盗,还走私毒品。”

    黑哥并没中枪,发狂地往远处游去,游了不到十米,“砰”地又是一枪,速度忽然慢了,肩头一片殷红……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游,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贺兰觿放下枪,继续拖地。皮皮呆呆地看着他将甲板拖了三遍,又用海水细细地冲洗了三遍,这才放下桶,不知从哪里拖出两张躺椅,放到皮皮面前。

    “坐。”

    她裹着毯子坐了下来。

    “皮皮,今晚你愿意陪我晒月光吗?”

    皮皮怔怔地看着他,眼睛湿了湿,她还记得贺兰觿第一次说这句话时的情景,还记得井底的月『色』,圆圆的天空,以及祭司大人身上深山木蕨的香味。——“今晚你愿意陪我晒月光吗?”是故事的开头,姻缘的起点,一切都那么自然而有诗意……

    如果这个故事仅仅只有一个开头就好了。

    贺兰觿坐到皮皮的身边,半躺下来,仰天而视。

    海上月明如梦,漫天星光如雨,夜空中只听见阵阵风声以及一排排飞鱼从船边跳起的水声……偶尔,远处的鲸鱼发出一声沉闷的长鸣,空中飚出两道笔直的水柱……

    “贺兰,”皮皮叹道,“为什么我们头顶是一样的星空,看见的却是不一样的世界?”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无声无息地躺在月光下。

    “贺兰,你还记得我吗?”皮皮又问。

    “脑子是不记得了,”贺兰侧过身来,看着她,“身体或许没忘。”

    不知不觉,『毛』毯滑落。

    他的指尖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划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

    ……

    “叮”地一响,一样硬硬的东西从她身上掉下来,落在甲板上,滴溜溜地『乱』转。

    贺兰觿将皮皮放下来,一路将她抱回躺椅。

    “那是什么?”她问。

    慵懒的指尖扬了扬,玩弄着一枚红『色』珠子,龙眼大小。

    皮皮的脸白了。

    所以刚才的一切……只为了一颗魅珠?

    前一秒还是爆爽的……忽然间各种美好烟消云散,皮皮的心情顿时糟糕成了一个怨『妇』。而祭司大人已经开始忙别的事情了。

    他从渔具箱里翻出一根长长的鱼竿,用鱼线栓住魅珠,往空中用力一甩,鱼轮跟着放线,一阵咕噜噜疾转,远远抛入海中。

    皮皮走过去,趴在船舷的栏杆上,伸长脖子向海中张望。

    干嘛 ?魅珠可以钓鱼吗?

    她看了半天,浮波静静地飘着,没有动静。

    “皮皮,你还有力气吗?”贺兰觿问道。

    皮皮瞪了他一眼,摇头。刚才折腾了老半天,只剩下喘气的分儿了。

    “我是指,你还有力气哭吗?”

    “……哭?”

    “你不是把灵族放走了吗?”他凝视着她,很认真地样子,“我得把他们钓回来呀。”

    “哦……no!”

    “你千辛万苦地帮东灵逃跑,”贺兰觿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怎么就没想过我是狐帝的儿子,他抓得到云鹢,我也抓得到,办法无非那么几个,我都会。”

    皮皮呆呆地看着他,脊背一阵冰凉。

    沙澜一行,她已付出了无法想象的代价,包括陶家麟的生命。如果说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的话……解放东灵算是一个高尚的理由。

    “灵族对一切情绪都很敏感,东灵喜欢你,更在乎你的心情。你只用对着大海哭一下,让眼泪滴进东海,加上我的魅珠在水中助力,东灵就会出现,云鹢就会过来。”

    “门都没有!”

    “狐族人口稀少,修炼又慢,部族之间还经常打仗——关皮皮,我待你不薄,照你的说法,我曾经也是喜欢你的。放走灵族是天大的事儿——我算你受骗上当被东灵蛊『惑』不追究了。现在,咱们联手作战,将功补过,捕获灵族就在今晚——”

    “休想!”

    皮皮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要回舱,被贺兰觿一把拉住。

    “听话,我不想对我的王妃动粗。”

    皮皮身子一凛,冷笑:“动粗?你敢。”

    他的手铁钳一般捏着她的手腕,用力收紧,皮皮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就是不流出来。

    “你哭不哭?”

    她猛地一吸鼻子,将眼泪吸回去,倔强地看着他。

    祭司大人的脸黑了,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操』起两根手指粗的缆绳,在她双手上各打了一个活结,用力一拉一拽,将她高高地吊在起网的吊杆上。

    蓦然间被悬空吊在海上,皮皮的手腕几乎被缆绳勒断,海风吹得身子『乱』晃,她又痛又怕,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贺兰觿就站在她的脚下,安静地握着鱼竿,抬头看着她:“皮皮,我只要一滴眼泪。一滴。你只要哭了,我就放你下来。”

    “半滴也没有!”

    两人在甲板前僵持了半个小时,手上的绳索越勒越紧,皮皮疼得全身散架,只差晕过去,但就是死扛着不哭。

    祭司大人戳了戳她的脚,皮皮的身子跟着晃了两晃:“皮皮,你不哭我也有办法。”

    他收起钓竿,解下魅珠,打开工具箱又是一阵翻找。再次出现在皮皮脚下时,手中已多了一根空心钢管。他将魅珠放进管中,用铁丝卡住,吹了起来。

    箫声忽起,在寂静的夜空格外响亮。

    幽幽咽咽、如泣如诉、婉转悠扬、若虚若幻。

    若不是手腕钻心的疼痛,她几乎要陶醉了。

    作为狐帝的血脉,贺兰觿的魅珠具有强大的催情作用,此外他还掌握了不少天星族密传的巫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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