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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绝姝-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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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在此处等您。”

    她点点头,抬步慢慢向里面晃去,身上始终被那一道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可是对于见惯了风浪的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刚跨进去,手腕便被一道大力拉住,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她的嘴巴,并尽量把一切动作放轻。

    宁嫣惊骇地抬头看去,正是那个伶人。她一张脸早已被胭脂水粉涂得看不清面容,可是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她皱眉思索,这个人她必然相识,只不过未曾熟到光看眼睛便可认出来的地步。

    可正当她思索之时,那人已经手脚利索得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并快速把自己的衣袍与宁嫣的衣袍对调。最后,飞快地抹去了自己脸上的胭脂水粉。真容显现的那一刻,宁嫣目瞪口呆。眼前这个人,清幽雅致,眉宇间点点清愁,如空谷幽兰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眸。不是宁嫣,还能有谁?

    更为怪异的是,宁嫣独有的琉璃色眼眸,她也一般无二。她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

    恍惚间,莲月在外面轻声唤道:“公主,好了吗?”

    那人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好了。”说罢,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宁嫣,对她眨了眨眼睛,转身出去了。那步伐身段,声音腔调让宁嫣自己都有片刻的恍惚。

    这人到底是谁?是阿轩派来的吗?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水墨霓裳戏服,记忆却不禁飘回了当年在云贵戏班辗转飘零的岁月。那时,过得简单而纯粹。事隔经年,再次穿上戏服,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之感。如今,只为了离开。

    可是真的能顺利离开吗?

    她深吸一口气,不过一个伶官而已,又有何难。出去的时候,果然一个人也没有。莲月等人已随着“公主”离开了。然而暗中依然有很多的暗卫驻守,此刻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

    走进正殿之时,段业匆忙赶来,急道:“皇上接着听戏,你这是去了哪里?还不快走?”

    宁嫣万万没有想到,还要在郑瑜面前唱戏。虽然他从未见过她的戏装,可是毕竟相熟,在他眼皮底下演戏,又有几分机会能够瞒天过海?

    “奴婢这便过去了。”她脚步有些僵硬,迈入大殿时,瞬间倒抽了一口气。殿中央,“长公主”的旁边站着一个一身明紫言笑晏晏的俊美男子,一双紫眸潋滟如最耀眼的水晶一般。

    他是何时来的?一时间,身子岂止是僵硬,脑袋开始昏沉,完全不知道要唱什么。就这样过了许久,榻上卧着的人和悠闲站着的人都向帷幕后面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段业在后面轻咳了一声,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耳边只听牙板一敲,心才慢慢地安定下来。

    “携手向花间,暂把幽怀同散。凉生亭下,风荷映水翩翻。爱桐阴静悄,碧沉沉并绕回廊看。恋香巢秋燕依人,睡银塘鸳鸯蘸眼”口中唱出的,是多年前熟悉的曲调,一词一句都仿佛踏着记忆而来。

    她没有看帷幕外的情形,可是一道灼热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她。

    突然间,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这幅安宁的景象,丝竹声骤停,宁嫣迅速地跪了下来。

    只听外面那道清冷的女声道:“本宫乏了,今日便听到这里,明日再听吧!”她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转身之际,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帷幕之内的宁嫣,脸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第六十章 旧阁尘封凄凉月() 
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尊贵大气的公主风范,此人到底是谁?

    “长公主”不管不顾地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寂静,悄然无声。过了一会儿,云修笑道:“也罢,听得多了,也便厌倦了,皇上认为呢?”

    郑瑜脸色一沉,挥了挥手。段业提着嗓子叫道:“皇上乏了,今日都且下去吧。”

    宁嫣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地叩了一礼,弯着腰退出了殿外。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将整个宫殿蒙上了一层凄哀之色。冷风一吹,她才骤然觉得后背已经湿透。曾几何时,享誉天下的东和护国长公主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需得变成另外一个人才能逃脱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她苦笑了一声,呆呆地望着灯火辉煌的承庆宫。

    出神之时,身后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愣什么神?还不快些跟杂家走?”

    宁嫣一惊,连忙躬身行礼,余光却扫见了段业深紫色的太监宫袍。

    段业快步走在前面,她只好在身后跟着。她没有那个人变声之能,怕是一出口就会被段业识破,无奈只好强忍着疑惑一路跟在后面。

    奇怪的是,段业渐行渐偏僻,一路拐向了一处人迹罕至的破败宫殿。宁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方才记得这一处名唤“寒幽殿”,历代都是冷宫的所在。先帝在世时,妃嫔不多,寒幽殿也一直空置着。直到承嘉二十二年,宫里出了一件大事。

    一个掖庭司的宫女被发现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宫里出了太监算不得什么男人,其他的只有皇上的侍卫。侍卫与宫女私相授受可是死罪。况且,侍卫一般在外宫,进不得宫女妃嫔们所在的内宫。那么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宫里面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这是皇上酒醉后的私生子。彼时,端懿皇后已经出宫,后宫越贵妃一人独大。

    当即越贵妃便下令将她关押在寒幽殿,直至查明真相。寒冬腊月,寒幽殿冷风嗖嗖,凄冷入骨,无暖汤饭食,无被褥寒衣。那个怀了身孕的宫女被冻得几度昏厥,有一个洒扫的老宫人实在还不下去了,送进来几床破旧的棉被。结果第二天,老宫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杖毙在寒幽殿外。自此,再无人敢靠近寒幽殿一步。

    彼时,端懿皇后赌气之下离开皇宫,孝渊帝心情烦闷不理后宫之事,越贵妃便愈发为所欲为。

    十日之后,越贵妃的贴身宫人奉命去查看,却发现那个可怜的女子已经被活活冻死,脸上是痛到极点的狰狞与僵硬。身下一滩乌黑的鲜血,还有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自此,寒幽殿算是荒废了,再无人敢踏足一步。

    她从未来过这里,只远远地乘轿从外面经过。如今进到里面才发现,里面已经年久失修,破败得紧。不知名的野草顺着砖瓦的缝隙长进了昔日繁华的宫殿之内,凄凉萧瑟之感油然而生。

    可是段业带着一个伶人来这个地方作甚?难道宫里宫女太监之类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不过是闲极无聊相互做个伴而已。许多老太监自幼净了身被送进宫,一辈子便呆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想来也是极可怜的。

    她倏地停下了脚步,前面段业听见后面没了动静,也停了下来。

    宁嫣突然间勾起了一抹笑,轻声道:“段公公,怎么不走了?”她说得随意,言语之间流露出身居高位已久的威严与霸气。

    段业颤了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拜见长公主,请长公主恕刚才的不敬之罪。”

    在这么个荒凉的院落里接受跪拜实在是一件万分诡异的事情。

    然而已顾不得许多,她皱眉道:“看来你是知道的?”

    段业连磕了三个响头:“请长公主恕罪,贵人说此处寒幽殿地下有一处密道,公主可从密道中悄悄离开,不被皇上发觉。”

    宁嫣沉吟良久沉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贵人只吩咐了,把您带到此处,其余一概不知。”段业颤颤巍巍地回答,不敢抬头。

    宁嫣突然笑了一声:“怎么?我很可怕吗?”

    段业摇摇头,依旧不敢抬头。

    “看来这个寒幽殿是唯一没有暗哨的地方。也罢,公公的事情结束了便先行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本宫会记得公公今日的恩惠。”宁嫣笑了笑,眼眸依然幽深,那笑意显然未达心底。

    借着一点蜡烛的幽光,寒幽殿内影影绰绰,忽明忽暗。段业恭敬地行了一礼,把蜡烛递到她的手上,慢慢地向殿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似是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叹道:“公主走了还是别回来的好。”他摇摇头,迈步走出了殿外。

    那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地苍老。

    宁嫣凝望了许久方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殿中央走去。事已至此,她已经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往前不会是彼岸,往后也许是悬崖。

    师父当年给她摸骨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料到了有这一天?所以一再含着泪握着她的手对她说,嫣儿,师父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害了你?若是安定下来,你还是尽早抽身吧,寻一个好人家,安心地过过平凡的日子。

    可是能怪谁呢?之后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即便是跪,也要走完。

    寒幽殿内布满蛛网,满是灰尘。她一手持着蜡烛照着,一手拿了一根长棍清着路。残破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地上还有不少打破了的瓷器。她皱着眉往里头走去。不是不害怕,可是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害怕。满心都是密道的机关,到底会在何处?

    这里曾是冷宫,照理来说是不应该有密道。如果有的话,又会在哪里?

    无意间,她的目光看见了内室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是一个洗尽铅华,浓妆淡抹的美人。一袭月白色的华美宫装,如墨的青丝梳着一个精致的盘桓髻。

第六十一章 九转偃月生死现() 
这模样看上去好生眼熟,但是她并不曾记得自己见过这画上的美人。

    把蜡烛凑近了去看,这画似乎也有些年头,边角都已经泛黄,画轴上也落下了些许灰尘。画中人到底是谁?又是谁作了这幅画?把它挂在这荒废多年的地方?

    她皱着眉,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这幅画。然而就在碰到的一瞬间,脚下一空竟然直直地坠落下去。

    “啊救命啊”她疯狂地叫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想在下落时抓住点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抓住。

    清冷地风吹起她万千青丝和身上宽大的水墨戏袍,鼓起一朵朵浓淡相宜的花朵。是不是离死亡越来越近了?意识渐渐地抽离原来在死前的这一刻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有多么不舍,有多么自私。

    眼角渐渐地落下一道泪痕,如果有来生,是否可以少一些牵绊,少一些纠缠?不要再给别人带来烦扰与不幸。远处依然有渺渺茫茫的歌声传来,如同隔世一般遥远,如同红尘一般深沉。

    就在她合上眼眸之时,下坠的势头骤减,腰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扣住。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之人墨发高束,长眉入鬓,亮如星辰的眼眸中含着点点笑意,薄唇微勾。

    “阿宁,好久不见。”

    宁嫣呆呆看着他,眼泪一下子疯狂地涌出眼眶。顾明轩一下子慌了,他急道:“阿宁,没事了,你别哭啊。”他抱着宁嫣,在周边墙壁上一点,翻落在地面上,恰好坐在了他的轮椅之上。

    他修长温润的手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好笑道:“阿宁别哭了,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丑吗?”

    宁嫣愣了一愣方才想起来,与她对换身份的那个伶人在她的脸上涂了很多的胭脂水粉,这下好了,八成是一团糟了。

    继而又哭了起来,断断续续道:“你嫌弃我丑?”

    顾明轩无奈地摇头搂紧了她的肩轻声道:“乖,别哭了。我知道这几****过得很不好,方才又是那般提心吊胆的。没事儿了。”他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让她渐渐安定下来。

    “那代替我的人是谁?段业怎么会帮我们?还有寒幽殿的那副美人图,还有这个地宫都是怎么回事?”她擦了擦眼泪,抬头问他一连串抛下了许多问题。

    顾明轩叹了口气:“阿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出去之后,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宁嫣红着眼点了点头,从他怀里起了身。这时方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在的是一间密室,空空当当地,什么也没有。倒是四个角落,燃着一种独特的用北邙凤尾鱼的鱼油所制的梭罗灯。此灯具有长明之效,颇为稀罕。整个东和,也就宫中有两盏,公主府有一盏。而这个密室竟然有四盏!

    她皱着眉,逡巡了一圈,走到顾明轩身后推着他向唯一的门走去。“这里好生奇怪,一个空空荡荡的密室,竟然燃着四盏价值千金的梭罗灯。”她把心中所想告诉了顾明轩。

    却听他笑道:“这地宫的主人富可敌国,安放这区区四盏梭罗灯又算得了什么?”

    “地宫的主人?”

    “是,这地宫又唤作紫栖宫,在东和建国之时单独做东和皇族的暗卫训练之用。紫栖宫里的人,非皇命不得出宫。宫里的大部分暗卫都是从幼时进来,直至老死都与世隔绝。你也知道,孝渊帝重文轻武,在他即位之时紫栖宫基本上算是从东和皇族的手中分离出来了。”他清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推开门的一刹,宁嫣再一次尖叫出声。顾明轩担忧地握住她的手:“阿宁,不要怕,鬼婆婆是自己人。”

    面前的漆黑甬道中心站着一个人,手心端着蜡烛放在脸下面,而那一张脸其丑无比。宁嫣从未见过这般难以形容的面貌,整个脸部的轮廓骨骼仿佛都扭曲了一般,皱纹不规则地爬满了她的每一寸皮肤。在幽幽的火光映衬下如同幽灵一般。

    宁嫣的胆子不算小,可是这样的情形实是太过可怖,她勉强地咽了口口水,听那个鬼婆婆开了口。

    声音亦是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嘶哑难听:“老奴吓到公主了。”她倒是恭恭敬敬地弯了下腰。

    宁嫣苍白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只听鬼婆婆又道:“宫主纷纷老奴带两位贵人出宫,请两位随老奴走。”

    顾明轩颔首道:“有劳鬼婆婆,烦请代顾某向宫主转达谢意。”

    鬼婆婆缓慢地点点头,转身向甬道那一头走去。顾明轩捏了捏宁嫣的手问道:“阿宁,你还好吗?”

    宁嫣推着轮椅跟了上去,轻声道:“没事。”

    地宫里寂静无声,鬼婆婆走路亦是悄无声息,一路上只能听到空旷的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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