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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那就死在我怀里-第30章

小说: 那就死在我怀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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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里叮咚叮咚地弹消息,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埋头往前走。

    走出科室没几步,感觉面前落下一道巨大的黑影。

    他没多想,往旁边挪了挪。

    发现旁边也有同样的阴影。

    陈塘:“”

    他蹊跷地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整整齐齐站着一排黑衣大汉。

    打头的人是段白焰,穿一件黑色风衣,五官清俊,身材修长,面色疏淡地望着他。

    陈塘:“”

    他嘴角一抽,差点顺手报警:“你这架势,是打算把我杀了灭口?”

    段白焰抿着唇沉默。

    良久,他低声问:“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

    陈塘一直对段白焰没什么好感。

    所以坐下来之后,也没给他好脸:“说。”

    段白焰没说话。

    他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跟一个状似自己情敌的男人,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话。

    可他犹豫再三,又实在是很想问他:“我和竹沥分开的这些年除了我知道的事,是不是还发生过别的?”

    “对。”陈塘故意气他,“还发生过我和她的故事。”

    段白焰面上不显,手里“啪”地一声捏爆了咖啡糖包。

    “我们在波士顿的时候,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做小组作业。”陈塘声线温和,假装自己不是在挑衅,“哦对,她熬通宵睡着,我还把她抱上楼。”

    他十分刻意地隐藏了一个重要前提,小组作业的团队里当时一共十三个人,半数都是女孩子。

    通宵到第三天,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那时他做队长,姜竹沥并不是唯一一个睡着之后,被他抗起来扔上楼的女生。

    但段白焰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他用最后一点点理智,命悬一线地压抑着掐死对方的冲动,克制着维持脸上的波澜不惊:“你很讨厌我。”

    “我没有理由喜欢你。”陈塘坦白。

    说起来,他最早注意到姜竹沥这个人,还九曲十八弯地与段白焰有关。

    那时新学期刚开学不久,老师在课堂上提到依恋关系,他看到一个矮个子的东方女生下课之后去找老师问问题,两个人说着说着,她竟然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那位外国的老先生头发胡子都白了,却好似从没见过这种阵势。他慌里慌张,手足无措地安慰他脆弱的学生,一开始用英文,后来换成蹩脚仓促的中文:“孩子,孩子那不是你的错,你向前看”

    陈塘站在教室后面,捂着脸笑出声。

    那天他跟着她出教室,一路走到公寓楼下。她疑惑地回过头,他笑着向她做自我介绍:“你好,陈塘。”

    她列表里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学长。

    在陈塘最初的观念里,这姑娘长得这么清秀,自我情绪管理又不怎么好,肯定是家里的小公主。

    然而混熟了之后才慢慢了解,除了控制欲超强的母亲,最要命的是,她的前男友竟然是一个stalker。

    段白焰眼皮一跳,忍不住打断他:“stalker?”

    “跟踪者,病娇,暗恋者,变态,死缠烂打。”陈塘重复这个单词的中文释义,耸肩,“竹沥不喜欢我用这个词给你贴标签,但我认为,拿它形容你,非常贴切。”

    在陈塘的标签体系里,姜竹沥是非常典型的“回避型依恋者”。在恋爱关系里,她畏惧控制与过度亲密,需要自我空间。

    “可stalker大概率是‘焦虑型依恋者’,他们渴望控制与亲密。”陈塘微顿,“我们的老师,在课上给这种搭配的情侣下了一个定义——天生互相吸引,天生相爱相杀。”

    段白焰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平心而论,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哪怕大学时姜竹沥学的也是心理学,可他从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她的领域。

    “简单地说,婴儿早期与母亲的关系,会被复刻在他们成年之后的恋爱关系里。”陈塘主动解释,“所以你们两个的恋爱,一个步步紧逼,一个只想逃跑。”

    段白焰陷入沉默。

    陈塘已经将话说得非常直白,仍然有他无法完全理解的地方。

    他现在开始想,这些他所谓的标签与理论,姜竹沥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

    他们在精神上从来不对等,在她明白他也愿意理解他的年纪里,他傲娇中二又叛逆,不知道说了多少伤害她的话;而等他终于开始正视问题,试着回顾自己的过去,又处处碰壁,总是遇到知识盲区。

    在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的年纪里,他们互相受对方牵制,成为彼此的不可或缺,又在分开时,成为压死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时候或者说是,这些年来。

    段白焰突然觉得很难过。

    到底为什么。

    就是没办法好好交流呢。

    “我常常在想,姜竹沥但凡不要跟你在一起,她随便去找任何一个依恋类型是安全型的人,都不会被逼到现在的地步。”陈塘见他沉默,继续道,“她能理解你,但我不能。”

    陈塘对姜竹沥没什么男女的感情,可是做朋友的日子日积月累,他无法控制地产生移情。

    站在朋友的角度,他讨厌段白焰。

    在他看来,姜竹沥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的回避机制是家庭给她的,并不存在好坏之分。可段白焰无法理解,他焦虑地想要把她拽出来,用强硬的姿态逼迫她面对她不想面对的事,如同用力撬开一枚脆弱的蚌壳。

    如果他们不改变相处模式,彼此都会被对方的毁坏。

    四年后比四年前更甚,当年的分手加剧了两个人本就糟糕的状况。因此陈塘能想象得到的最佳局面,就是两个人分手之后再不回头,各自去找安全型的伴侣。

    段白焰沉默了很久很久。

    半晌,他沉声道:“人并不是生下来,就懂得怎么去喜欢别人的。”

    没有人理所当然地,应该被扼杀。

    他在这时候,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

    姜竹沥所有的畏怯与犹豫,都只是因为,他从没给过她信心。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人生过去四分之一,在这件事情上,仍然表现得像个白痴。

    姜竹沥也是。

    不过

    段白焰靠上椅背,想。

    没关系啊。

    他还有时间,那些他不会的东西,都来得及重新学。

    ***

    姜竹沥是被一阵妖风吹醒的。

    她醒过来时,病房里的窗户大大敞着,窗外乌云攒动,山雨欲来,气势汹汹。

    她有些懊恼。

    刚刚喂明叔叔吃了药,他现在睡得正熟。可她不知怎么,竟也跟着趴在床边睡着了,再醒过来,天色都沉沉地暗下来。

    她手脚冰凉,起身关窗。手指碰到窗棂,突然记起早上天气预报时她无心瞄的那一眼,台风登陆,就在今夜。

    “好像要入冬了啊”

    姜竹沥搓搓手,病房里有些冷。今年的中秋、国庆都已经过完,再往后推,马上就是寒冷的圣诞节。

    她望着窗外出神,手机突然震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过来问了声好,过几秒,才听见对方低沉的嗓音:“竹沥。”

    姜竹沥微怔:“段段白焰?”

    他声音闷闷的:“嗯。”

    要到她的手机号很容易,她不觉得奇怪。然而下一句,他主动解释:“是找陈塘要的。”

    “喔”

    “我来给你送明叔叔的衣物,快到楼下了。”

    “啊?”姜竹沥意外,“那个不是我让师兄他”

    “他临时有事。”事实当然是,段白焰中途截胡,“我来替他送了。”

    “那你你路上慢点。”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会突然跑到医院里来,但姜竹沥不敢让他等太久,“我先去楼下等你吧。”

    挂断电话,她飞快地换好衣服和鞋,提前下去等他。

    走到医院大厅里时,外面的雨滴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下来。连串的水珠砸在玻璃上,在巨大的穹顶上浸出漂亮的水花。

    大厅里没什么人,反而有点儿冷。

    姜竹沥像只瑟瑟发抖的土拨鼠,乖乖蜷在门口大厅里等。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段白焰的电话没人接听,她一直没等到他的“快到楼下了”。

    她坐在塑料椅上,百无聊赖,脚尖对脚尖。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声猎猎,像是要掀翻眼前的落地玻璃。

    “诶!你这个人!”她正低着头发呆,突然听到一声呵斥,抬起头,看到穿着制服的保安表情焦急,正大跨步朝她走过来,“台风要来了,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风声太大,她没听清:“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刻。

    风声携着雨水,在巨大的碎裂声里击破大厅的落地窗。冰凉的水珠顺势席卷而入,横着砸进来。

    姜竹沥被人用力朝后拽,来不及抬头,就一头栽进温暖的怀抱。

    “竹沥。”

    她听见一声一声的心跳,是有规律的,有热度的。

    “对不起。”段白焰的声音低而沉,在头顶响起,“我迟到了。”

    姜竹沥愣了一下。

    她刚想说,没关系。

    “对不起。”

    他紧接着,竟然又重复了一遍。

    姜竹沥突然感到局促:“其实,没必要为了这种事道歉”

    “第二个对不起,”他将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温暖的气息游移开来,“是因为我违背了以前说过的话。”

    “什么?”她眨眨眼,不太明白。

    “高中的时候,我参加过一场竞赛。”他将两个人都笼在巨大的伞下,隔开外面的空间,微微抿唇,“不知怎么就拿了奖我去市里领奖,路上耽搁了,没有吃午饭,一直到下午才回学校。”

    姜竹沥微怔,有预感似的,心突然猛跳起来。

    “我当时的同桌是个特别蠢的姑娘,她骗我,说她没有给我留午饭。”

    可他一出门,就在走廊上的垃圾桶旁,看到了显眼的饭盒。

    ——就是她平时最喜欢去的那家店。

    大概早就凉透了,连封都没有拆,孤零零的,傻兮兮的。

    他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那个时候,我在心里,发了一个誓。”

    那时他蠢得要命,不知道这种事一分一秒都不能拖,一定要立刻告诉对方。

    姜竹沥的脑袋埋在他胸口,双手无意识地蜷曲成拳。

    最后半句话,他停顿了很久。

    “如果有下一次,我再也不要让她等我了。”

    窗外风声愈烈。

    他的声音带着热气,落在耳边。

    “天上下刀子,我都会赶回来。”

重新追你() 
医院外风声愈烈;雨水疯狂地被风席卷进来。

    他抱得很紧;呼吸流窜在脖颈之间;热乎乎的。

    姜竹沥愣了一瞬;赶紧挣扎着推开他:“你别谢、谢谢你。”

    为什么不让抱

    段白焰郁闷极了;两手下滑;仍然不死心地挂在她的肩膀上。

    “师兄他”姜竹沥被他半圈在怀里;神情有些茫然,环顾四周,“是他让你来的吗?”

    段白焰气闷。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她还在问师兄。

    他别开脸,语气硬邦邦:“不是。”

    “但是我我把家门钥匙给了他。”是她拜托陈塘回一趟家,帮她带一些明叔叔的换洗衣物来。

    明叔叔在明里市没有别的亲戚;医院这边走不开;她只能拜托自己的朋友。

    下一秒,眼前一花;段白焰手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钥匙稳稳落入她手中。

    语气仍然很硬:“以后别随便把家门钥匙给乱七八糟的人。”

    姜竹沥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反驳。轻轻朝后退一步;从他怀里退出去。

    手心温度消散;段白焰的手指动了动,莫名其妙感到心慌。不敢重新抱住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松开。

    他故意把陈塘形容成“乱七八糟的人”,就是想听她反驳。

    她只要反驳;他们就有话说。

    可是她为什么不反驳。

    她是不是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段白焰心都要碎了。

    姜竹沥毫无所觉;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接过装着衣服的手提袋,转身就打算走:“谢谢你,再见。”

    段白焰喉结滚了滚。

    “那个,竹沥”他小跑两步追上来,跟她并行,“今今天天气不错。”

    姜竹沥:“”

    台风刚刚才吹碎了医院大厅的玻璃。

    话一出口,段白焰好像也察觉到不对。他舔舔唇,一边跟着她,一边偷偷摸摸在手机上搜,怎么没话找话。

    雷电天气暂停了电梯,楼层不高,两个人并肩爬楼梯上去。

    走出去没几步,他认真地低声指出:“你的妆花了。”

    姜竹沥脚步一顿:“我今天没有化妆。”

    段白焰:“”

    这个套路原本的走向,难道不是,她一脸慌张地小跑过来,让他帮忙看看哪儿花了吗。

    这个不行,段白焰决定换一个。

    走出去两步,他又认真地道:“你的东西掉了。”

    姜竹沥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影子:“你说影子?”

    段白焰:“”

    祖传套路,一眼被识破。

    他还要开口,姜竹沥抬起头打断他,眼睛黑白分明:“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想说什么?”

    他绷着一张脸,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

    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给我回复,为什么不把我的微信加回来,为什么家里出事你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为什么躲着我

    千言万语到嘴边,变成一句不痛不痒的:“明叔叔还好吗?”

    “嗯。”

    提到这个名字,姜竹沥的眼神明显又暗下去两个度。

    她这些天休息得很少,周进的工作还没完全结束,直播那边又一直有人找她接推广。明叔叔生病入院,就没有人照顾妈妈了,可妈妈的精神状态一直反反复复,身边又确实不能缺人

    她在医院里问陈塘,该不该把自己现在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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