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闲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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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胖子笑道:“若不是少爷身边实在离不得,小的都想来做这差事了!跟着林神医学些长短,可不得长好些见识!”
林慧摆摆手:“咱们也打过两回交道了,不要总是神医神医的,听着别扭,平常称呼就好了。”
李胖子从善如流:“那小的先回去了,明日便让她们过来拜见林先生。”
眼看立马能多两个人手,林慧心情大好,将各项事宜都仔细在心中拈了几个过子,主要是如何确保自己两个身份不能露出马脚。思量停当,又将老周夫妇叫过来好生交待了一番。
正说着话,小可儿忽然惊喜地从东偏房跑过来,叫道:“吃了!吃了!大兴吃了!”
大兴是那鹰的名字。
“真的?!”林慧也十分惊喜,急忙过去看。
只见大兴当真是只剩下一口气了,软趴趴地头都抬不起来了,偏着脑袋正吃小可儿精心给它专门制的肉糜。
呼——终于肯吃东西就好了!
大家围拢去看,大兴却不吃了,盯着离它最近的林慧猛看。
鹰的眼睛。
林慧忽然觉得一下恍惚,仿佛这鹰能读懂自己的心思。她伸出手,温柔地摸了一下大兴的头,轻声道:“吃吧,好好吃,快些长大,等你身子强壮了,带你去山里玩儿,在天上飞!”
大兴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抽动了一下左脚。
左脚上有一根细细的铁链。
林慧解开了那根链条,微笑道:“真正的鹰,世界在天空之上。无论飞得多高多远,只要你肯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大兴没有飞。
它根本飞不动。
不过它肯进食之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林慧让老周做了一个结实的鹰架,好让它日常站立和磨爪子用。还搭了个鹰巢。既然开始好转了,总养在屋子里可不成。
林慧说的话是真心的。
没费多少银钱买来的,林慧更希望这只鹰快乐地翱翔,而不是成为内宅的玩物。
鹰其实不好玩儿的说。
真要玩儿,弄只鹦鹉什么的还好些。
第二日,李胖子带着李家两个少女进门的时候,大兴已经能站在鹰架上了,令这三位都吃了一惊。
好在大兴个头儿还不大,虽然吃惊,还不至于吓着。
李胖子对大兴非常好奇,他试探着向大兴伸出手去。结果大兴连啄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高傲地昂起头,伸出爪子抓了一把。
带着几道血痕,李胖子讪讪地把手藏在袖子里,在一旁听林慧对那两位少女问话。
这二人之前在李府并没有见过,大概是跪在院子中的众人中的两位。两位看起来都只有十四五岁年纪,长相不过中上,进退行止颇有章法,一看就是大家子训练过的。说话也挺有分寸,被问到才答话,语气恭敬,用词规矩。总体来说,林慧觉得还不错。
给她们讲了一番自己要做的活儿,林慧便问她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意思就是,面试至此,自己觉得可以了,如果这二人没意见,就可以上工了。
第二十一章 终于到咱出场了()
两位少女都是李家的家生子,虽然除了奴籍,仍然是李姓。不在李府当差,在府里的名字便不用,只用原来的本名。
圆脸儿的少女唤做李小红,瓜子脸的则唤作李牡丹。
其实林慧觉得李小红脸儿圆圆鼓鼓红扑扑的,叫牡丹更合适些,不过自己不是人家爹娘,只是签活契雇人的东主,也就不打算费事改名字了。
李小红性子蛮活泼,先施了一礼,然后才问道:“请教公子,奴婢可是在这院儿中居住,还是需每日从家中往来?”
这是个现实问题。
林慧笑道:“这院子小,没有闲置的屋子了。初初这几日,需每日从家中来,另补给你们每日十文车钱。等过几日新宅子修整好了,便随我搬过去。小姐只在这边儿住,并不到新宅去。”
小红掩嘴笑道:“公子雇女孩子做事,不顾忌男女有别么?到时候奴婢可以只按吩咐干活,未必方便贴身服侍公子的。”语气带着这个年纪少女特有的娇憨和天真。
林慧失了一下神,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生活单纯无比,其余的时间被祖母用医术填得满满当当。这个女子却已经懂得婉转地拒绝年轻男性东主未来收房的可能。
“男女有别么?”林慧语带调侃:“我只是看重你们女孩子心细手巧,做制药的活计更合适罢了。回头外院儿还会有小厮,粗重的只让他们干就是。贴身服侍什么的,也不用担心。”
林慧忽然起了游戏之心,又道:“就是有时候出门要细心的人跟着,到时候说不定让你们穿上男装,做我的伴当。”
女扮男装么?这位公子好生有趣!小红和牡丹对视了一眼,嘻嘻笑起来,好像觉得很好玩儿,又有两分向往之意。
安排好两位女工,林慧专心思索了一番谢小姐的病情,将若干种可能都推敲了一番。这是第一次以女儿身去看病,又是赏花的名头,常话说的好,机会给有准备的人么。
谢府很客气地派了马车来接。跟车的是位很体面的媳妇,利索地盘着圆髻,窄袖小袄,福字底的秋香色长褙子,报了名字是荣宝家的,垂手站在车厢旁等着林慧上车。
林慧也精心打扮了一番,藕荷色的对襟袄,湖水绿的马面裙,佩着一块黄玉的压裙,头上只插了两根碧玉簪子——戴多了沉的慌难受。
荣宝家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家小姐一眼,便垂下眼睛行礼。跟着林慧的老周媳妇扶着林慧上了车,便招呼荣宝家的上了林家的马车。
林慧决定自带一辆马车过去,回程比较方便。
在谢府门口,林慧奇异地见到了两男一女组合。
一位男子不认得,个头高大,站着的时候自然双腿叉开,肩背挺直,眼神十分犀利,想来便是谢家的长兄谢信哲。
另一位男子却是黄厚东,这位并不像谢信哲一般如钉子似地钉在地上,而是显得有点儿百无聊赖地摇晃着身子伸着脖子张望。
那位女子应该便是谢家小妹了,见到她本人,林慧便知道黄厚东对她确实没有特别的意思。
怎么说呢,这位谢家小妹虽说十三岁了,看着却是一团稚气,一张脸儿带着婴儿肥,还没长开。个子远没有哥哥高,嗯,有点儿矮胖矮胖的意思。
老周媳妇和荣宝家的一左一右服侍着林慧下了车,黄厚东倒头一个迎上前来,笑道:“这位想必是林妹妹了,怎的小林神医没来?”
林……妹妹,林慧心中一阵恶寒,道:“哥哥一早出城寻药材去了。这帖子是下给我的,又没请他,他跟来做什么?”
黄厚东摸了摸鼻子,这位林妹妹虽然和小林神医长得挺像,说起话来却不像小林神医那么温煦,有点子呛人。想了想,回过神儿来,这姑娘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咱黄七少爷也不该在此?说起来,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唐突,人家姑娘这是害羞呢,对,一定是害羞!
谢信哲并没有近前来,隔着两丈远寒暄了两句,便让小妹谢敏嘉和林慧说话。林慧只觉得这男子气势逼人,简直是扑面而来,那眼睛似要直看到人心底去,不禁略打了个寒颤,扭头去和谢敏嘉说话。
这位被称为嘉儿妹妹的少女却没什么好心情,咧了咧嘴巴,勉强称之为笑容罢,说话倒有大半儿是身旁的丫鬟替她答的。
不是说这位不要丫鬟么?林慧心中有点疑惑,不过今日是来“赏花”的,功夫多得是,慢慢看不迟。
进了内院儿,黄厚东和谢信哲便留步不前了,美名其曰让两位妹妹好生联络联络。
谢信哲看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位姑娘的背影,问道:“你肯定这位林姑娘医术高明?看着挺有主见的样子,连你也要刺两句。”
黄厚东在谢信哲面前却是极正经的,默然盯着林慧的背影,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方道:“林姑娘没见识过,不过她哥哥当真是极高明的。兄妹俩是一个师傅,想必也有两下子的。”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个师傅不一定就一样。”谢信哲就事论事地说道:“想必总比一般的医女强些,看情形再说罢。回头药方必定给我看过才可以用。不行就请她哥哥过来,妹妹还小,也不用避忌太多。”
“我的谢大哥!好大哥!”黄厚东叫苦道:“这避忌不避忌的,还不是您老说得算。一般的闺阁小姐,身边跟着丫鬟婆子一大堆人,那里避忌见男子?一个个火眼金睛,都自己挑夫婿呢!偏生你谢老大,讲究也大,把妹妹拘得紧,都拘出毛病来了,如今自个儿又说什么不用避忌的话。”
谢信哲笑道:“看你说的,大家小姐总不是随便男子能见的,你小子被火眼金睛看得多了,吃不消了罢?却在这里冲我牢骚!”
林慧肚子里也有不少牢骚,却不知如何说。
第二十二章 谁的眼泪在飞()
赏花的地方设在花圃旁的亭子里,桌上摆着好些瓜果茶点,清风徐来,景致还是不错的。只是这谢敏嘉不折不扣就是个闷瓜。真不知道她是性子就如此,还是最近才变成这样。
闷瓜也就算了,不过是少言寡语,好在旁边儿有能说会道的丫鬟媳妇们,帮着说说笑笑,一时讲一下某盆菊花的来历,一时说一下某种茶点的做法,还不至于静了场。可是这位闷瓜妹妹,还时不时地冲着林慧的脸啊手啊,这些露出来的地方盯着直看,看得人浑身别扭不自在。
林慧索性反盯回去,将谢敏嘉露在外头的皮肤也仔细查看了一番。按黄厚东之前转述的情形,这位嘉儿妹妹似乎对护肤极其在意,性情变化说不定也与此有关。
这一看,还真看出问题来了。
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是水灵娇艳的时候,可谢敏嘉的眼睛却没什么神采,还频繁地揉眼睛,若是不留意,还以为她困倦思睡呢。
而她这脸上,粉也打得太多了,多也还罢了,年轻女孩子爱美,想遮盖一下痘痘什么的,多打些粉也还正常。只是这粉明显不服贴,颇有要往下掉的趋势,看起来皮肤十分干燥。
再联系到谢敏嘉的身材,林慧大概知道问题所在了。自己过来是看病的,又不是真的赏花,瑶台玉凤也好,绿水秋波也罢,这一本本的菊花还是回头再说吧。
林慧冲谢敏嘉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笑道:“这茶水冷了,麻烦姐姐去煮一壶新的来。”
那丫鬟大概之前得了吩咐,听林慧如此说,连忙应了,顺带将各色人等都带了走,只留下两个媳妇在亭子外头候着听招呼。
谢敏嘉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出声,垂着头看自己的脚。
脚儿一翘一翘的,将流彩暗花云锦的裙子踢得忽闪忽闪的。
林慧不知道这位嘉儿妹妹是否知晓自己的真正来意,决定先旁敲侧击一下:“嘉儿妹妹,听说菊花晚上看起来愈加清雅,有的还能看出不同的颜色来。不知妹妹可曾夜下赏菊?”她特意将语气带上几分玩笑之意,希望气氛能好些。
谢敏嘉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林慧的眼睛。
这个……咱不带这么玩儿的行不?好像没啥深仇大恨哦。
接下来,少女圆圆的眼睛却渐渐泛起雾气,越来越湿,眼泪无声地顺着的圆润的脸颊流下来,越流越欢畅,颇有以泪洗面的趋势。
林慧眨了眨眼,四下看了一下,这年头没有盒装抽纸真心不方便呢。从袖子里拿出帕子,递给谢敏嘉,笑道:“好了好了,咱不说菊花了,妹妹快擦擦脸。”
谢敏嘉没接,自顾拿出自己的帕子来擦,可这眼泪越擦越多,竟好半晌才弄停当。
眼看谢敏嘉回到闷瓜状态,只低着头不说话,时不时还抽噎两下,林慧发现自己低估了这次出诊的难度。
出师不利。
算了,不行就真的赏花吧。冷处理也是一种处理。
林慧看着摆在花架上的一本雪白的菊花,只见那菊花花型纤细,内里的花瓣厚且短,与向外愈是薄且长,层次极多,层层叠叠,仿如落雪纷飞,冷凌入心,一时竟看住了。
耳边忽然幽幽的传来声音:“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声音带着点冷漠和难堪,当然是,也只能是谢敏嘉小妹妹啦。
林慧回过头去。
谢敏嘉却没有看她,仍是低着头。
“我知道,哥哥觉得我病了。”谢敏嘉好像在说给林慧听,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身边的丫鬟我觉得我病了,说不定还觉得我疯了。因为我总是发脾气,也不让她们服侍。”
停顿了好半晌。
“我知道,自己和以前大不一样。可是,我也不想的。”
又停顿了好半晌。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又胖。哥哥都不让我出去见人,怕丢了他的面子。”
说着说着眼泪又来了。
“这两个月,我这是第一次见外人。”谢敏嘉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林慧:“林姐姐,你知道我晚上看不清东西,所以故意说起什么月下赏菊的吧?”
不得不说,少女敏感的心猜对了。
林慧点点头:“是。”她索性挨着谢敏嘉坐下来,轻声道:“嘉儿妹妹,不要难过,其实,你真的是病了。”
“不,我没病!”谢敏嘉固执地摇头:“我既不发烧,也不觉得没劲儿,每餐都能吃一碗饭,行走起居都没问题。”
这种疾病理念当真要不得。
“你不是说,晚上看不清东西么?这个就是病的一种。”林慧认真说道。
“可是,晚上光线不好,大家都不怎么看得清东西的。”谢敏嘉转头四下看了看,发现丫鬟们都回避了,回过头来继续道:“我特意问过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说,她们也看不清。”
“她们说看不清,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顺着你的话头随便说的。”林慧耐心地讲解:“你这位做小姐的看不分明,她们当丫鬟的,也可能不敢说能看见。”
“还有,你不肯让丫鬟近身服侍,是不是因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