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娇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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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之中数黎祖母最为高兴,瞧着林菀青笑得那叫一个欢畅。小姑娘真不赖,有勇又有谋,杜衡这么难啃的硬骨头都被她给摆平了。
回到东厢房,林菀青将整个人埋到热汤里,舒服得喟叹出声。回程的时候,杜衡说什么也不准她再骑马,不容拒绝地替她安排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花了三天功夫才到乐清。等她下了马车,发现比骑马也松快不到哪里去,人走在路上感觉一直在飘。
朱颜拿着帕子替林菀青擦拭身子,来到胸前,她倒先红了脸。林菀青不明所以,低头一看,也是闹了个大红脸。果如苏想容所说,她“家学“深厚,胸前的小笼包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大馒头。难怪她最近老觉得胸前胀痛,原来是这两个小东西在作怪。
“小姐,”朱颜沉吟一瞬,“您这个年纪正是长胸的关键时期,若是再这样缠下去,血流不畅,对身子百害而无一利呀。”
林菀青叹了口气,小有小的忧愁,大有大的烦恼。照这个长势,等开春换上薄衫,胸前的小玉兔怕是要藏不住了。
天渐渐凉了,进到冬月陆续下了几场雪,冬至悄然而至。
明年过完端午就要出师了,这个冬至将是林菀青在江南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三个兄长彼此心照不宣,卯足了劲儿地给她送了价值不菲的生辰礼。
其中尤以李渝最为大手笔,他送的是龙山黑陶,而且还是龙山黑陶中的精品——蛋壳薄陶。黑如漆、亮如镜、薄如纸、硬如瓷,造型典雅,古朴大方,堪称艺术珍品、陶艺一绝。
她知道他不缺银子,可有银子也不是这么花的。“三哥,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多攒点银子给我娶个好嫂嫂吧。”
李渝眸光一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沉叹息一声。
晚上杜衡也来了知府衙门,隔了这么久再见他,林菀青无端地紧张又羞涩。席间偷偷看了他两回,都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闹了个没趣。哼,装什么大尾巴狼?亏她还用那么珍贵的紫貂皮亲手给他做了一对护膝呢。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一道熟悉的笑声自身后响起,“长夜漫漫,佳人无心睡眠,是在等小生吗?”
林菀青“腾”的坐了起来,拥住被子遮住胸前,眼睛瞪得浑圆,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进来的?”
杜衡说得风轻云淡,“走进来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功夫。”
她气得脑仁儿疼,“你来干嘛?”
“看你啊,”杜衡仍是一副欠揍的样子,“不是你在席上频频相顾、秋波传情的吗?我正是应邀而来呀,娇娇。”
瞧瞧,大尾巴狼装不下去了。
林菀青才懒得理他。
“乖,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来了。”他从贴身的梅花攒心络子里掏出一枚西域羊脂暖玉老虎递到林菀青面前,“娇娇认识这个吗?”
林菀青接过来一看,怎么跟她胸前挂的一模一样?她连忙将两只玉老虎托放在掌心,两厢对比才发现,一只虎头大,毛发长而密;另一只则虎头小,头发短而稀。她又看了看虎身,同样的位置,一个用小篆刻着米粒大的“珵美”,另一个则刻着“娇娇”。
林菀青狐疑地看向杜衡。
杜衡缓缓道来,“这两只玉老虎一公一母,大的为公,小的为母,是我十四岁那年从一个西域行脚商那里偶然所得。公虎上刻了我的表字,母虎则作为生辰礼送给了你。去年你生辰,我将公虎送给了你,把母虎换回来刻上了你的小字。”
林菀青惊呆了,这么说她九岁就被杜衡盯上了?去年他还趁她睡着潜到她房里?
她气闷不已,指着杜衡控诉,“你这个,这个登徒子!”
杜衡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我要真是登徒子,你的清白早就不保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林菀青气得牙痒痒,见他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忽然就转过弯来。敢情这厮是故意逗弄她,拿她寻开心呐。
她娇憨一笑,朝他招手,“珵美,过来”
珵美是杜衡为自己及冠取的表字,还没来得及用就被皇上赐了字。除了她以外,再无第三个人知晓。这两个字从她那迷人的小嘴吐出来,竟是分外好听。
他大步上前,连人带被将她抱在怀里。林菀青难得乖巧一回,不躲不闪,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我遇到了一件难事,你能不能帮帮我?”
某人浑然不觉掉进陷阱,“什么事只管告诉我就是了,还犯得着你这漂亮的小脑瓜发愁?”
“我想请你认二哥的表妹为义妹,再找个适当的时机撮合她和二哥。”
杜衡身份贵重,哪怕只是认个义妹,对那女子来说身价也会提升不少。更何况马经纬夫妻唯他马首是瞻,他主动认妹,又帮忙撮合,在他们眼里无异于跟杜衡坐在了同一条船上。
杜衡黑眸定定望住林菀青,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事,原来是替别人操的心。你觉得我有这么好心?”
林菀青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急急说道:“二哥不是外人,他对我很好,这几年承蒙他照顾,逢年过节接我到家里来住,让我的思乡之情冲淡不少。”
杜衡呆呆盯着她的胸前没有吱声,林菀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她听了朱颜的话,睡觉没有再缠胸,所以此刻她的中衣里只有一对光溜溜的小兔子。而且因为挣扎的缘故,她的衣襟也松了,低头就能看到玉兔边缘和一条沟壑。
杜衡喃喃自语,“长大了啊!”
——长大了啊!
——大了啊!
——了啊!
——啊!
林菀青羞愤欲死,抓起枕头砸到某只呆头鹅身上。
杜衡接住枕头,擦了擦鼻子。还好,幸亏没有流鼻血,不然准得在娇娇面前丢死人。
“想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不过得让我先收点儿利息。”
林菀青见他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小心肝吓得颤了颤,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你,你想干什么?”
第三十二章()
杜衡居高临下睥睨林菀青;视线在她姣好的胸前游弋;好整以暇道;“你说呢?”
林菀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个登徒子不会又想啃她吧?她紧紧捂住胸口;想象了一下被某人吃小白兔的场景;瞬间从头红到脚;太羞耻了。
佳人白里透红,红中带粉,娇艳丝毫不逊牡丹。杜衡看得下腹一紧;继续道,“哭着喊着要报答我的是你,有求于我的还是你;你以为报答和求人就是动动上下嘴皮子这么简单?”
林菀青被他说得羞愧;但又不愿就此把自己卖了,试探道:“你缺银子吗?”
杜衡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林菀青败下阵来;别说他不缺银子;就算缺银子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伸手向人要吧。她沮丧说道:“算了;二哥的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欠你的情;以后再还。”
杜衡被她气笑了;坐在床尾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招惹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还能有什么下场,不外乎丢到河里喂鱼呗。林菀青虽不信杜衡会这么对她,但多少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杜衡邪肆一笑;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的一条腿自秋香色折枝海棠团福缎面棉被中拖了出来。
林菀青骇然,蹬着另一条腿使劲儿往回缩,奈何敌我力量悬殊,被杜衡一把夺过“战利品”紧紧握在手中。
她的小脚胖嘟嘟的,雪白晶莹,楚楚可爱,十个脚趾的趾甲天生成淡粉色,脚趾头像嫩藕芽儿,又娇又软。
杜衡左揉揉右捏捏,肉呼呼的十分得趣。诗云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他现在对这双小脚丫真是爱不释手。
他将她的玉足凑到自己面前,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林菀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白皙的脚背上清清楚楚留下两排牙印。她怒目而视,“你属狗啊?”
“小坏蛋,”他不紧不慢道,“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
他再次将她的玉足递到面前,林菀青急得大叫,“疼,疼,别咬我,别咬我!”
“别怕,这次是奖励。”
林菀青实在无法直视某人将她的脚当做猪蹄啃的蠢样。
啃完“猪蹄”的杜大爷分外好说话,“你二哥的事我应下了。”
林菀青:“”
杜衡将她搂在怀里,“娇娇,跟你说个正事儿,皇上招我回京任职,你想跟我一道回去吗?”
林菀青心中一动,“那我的学业怎么办?”
“这有何难,你可以提前考试,只要通过了就能顺利出师。”杜衡给她支招。
林菀青低头看了看胸,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春节过后还要及笄,提前出师也好,不用来回两头跑。
第二天,杜衡果然将朱氏娘家侄女认为义妹,又替她和马文博保了媒。
朱氏怔忪片刻,马上就转过弯来,大喜过望,忙不迭应下。她其实对两个小儿女的事心知肚明,一直不松口无非觉得侄女门第太低,不能给幼子带来助力。
这下好了,有杜衡义妹这个身份,还要什么门第。多少人想上苏、杜两家的船都上不了,难得杜衡看得起,主动给他们递橄榄枝,不识时务的怕是傻子。
林菀青笑眯眯地看向马文博,“二哥,你喜不喜欢这份生辰礼?”
马文博何止是欢喜,恨不得给林菀青磕头。他跟表妹两情相悦,明里暗里跟母亲提了多少回,她每次不是装聋做哑,就是顾左右而言他。逼得急了,母亲就吓唬他要将表妹嫁出去,若不是四弟的威慑力,说不定表妹早做了他人妇。
杜衡在席间说了即将离任之事,众人虽惋惜但并不意外,他本非池中物,京城才是他施展拳脚的广阔天地。
只有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乐,瘟神终于要走了,再也没有人窥觑他的四弟了。
林菀青跟黎祖母说了回京之事,老人家虽依依不舍,但也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丫头,一定要给咱们女子争气,考个甲等给夫子看看。黎祖母想看夫子大吃一惊的样子,想必相当有趣。”
林菀青俏皮应道:“遵命。”
雁山书院立院百年,还没有提前出师的先例。不过周夫子为人开明,知道林菀青有苦衷,也就准了她提前考试。
上午考试,下午成绩就出来了,林菀青果然不负黎夫人所望,门门考了甲等。
黎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周夫子看不过眼,调侃道:“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考了甲等呢。”
黎夫人得意万分,“你知道林青是谁?”
瞧这问题问的,还能是别的什么人不成?不就是他教了两年半、品学兼优的好娃娃嘛。
“老爷,您可得坐稳了,”黎夫人露出小姑娘般慧黠的笑容,“她本名叫林菀青,是无忧公主的嫡亲孙女,守拙侄儿的女公子。”
“什么?!”周夫子差点惊掉下巴。
一个女娃娃,在他眼皮子底下读了两年半的书,他竟没有发现一丝破绽!不过话说回来,有无忧给她保驾护航,旁人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当年他的好友跟无忧朝夕相对,不也没发觉她的女儿身嘛。
林菀青上前盈盈拜倒,“女弟子不是有意欺骗夫子,实在是情非得已,请夫子不要见怪。这两年多来承蒙夫子教诲,女弟子受益匪浅,今后必将时时以夫子教导约束自己,不令师门蒙羞。”
“好好好,”周夫子击节大笑,“好个不辱师门,我教过那么多学生,还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女娃娃。可惜啊”
林菀青不知道该怎么跟三位义兄开口。这两年半,是她人生中最难忘的一页——得良师,遇益友,做学问,开眼界,所有女子想做而不能做的,她全尝试了一遍。
而令她最不舍的,便是这份难能可贵的友情。
第二天,她趁休沐将三人请到青莲酒家,几番犹豫还是告诉了他们自己即将回京的消息。
王一鸣第一个跳了起来,“小林子,你要走了?不等我们?”
马文博也是满脸不舍,“还没请你喝谢媒酒,你就要走了,再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啊。”
“两位哥哥何必烦恼,明年春闱我必在京城恭候大驾。”林菀青笑眯眯。
“对对对,”两人重新快活起来,“说好了啊,明年春闱不见不散。到时候我们兄弟四人身披锦袍,打马游街,不要太风光哦。”
李渝听到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一定是杜衡那个瘟神蛊惑四弟,要不然早不走晚不早,偏偏他一回京,四弟也要回京。
哼,他们不是要回京吗?他也回!春节就让父王请封世子,到时候想见四弟哪里还需要等到春闱。
思及此,他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递到林菀青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四弟笑纳。”
林菀青接过一看,玉佩通体透亮,触手生温,正反面分别刻着“轲”和“窈”。她觉得眼熟,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这不是先简亲王李轲和姚老王妃姚窈的名字嘛。
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玉佩扔回给李渝,这可不是她能随便笑纳的东西。
李渝不知道,她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块名为相思扣的玉佩来历。它原是先帝高宗为皇子们特制的,每块玉上皆有一个皇子的名字。
先简亲王和姚老王妃成婚时,为了感念姚老王妃的情义,便将她的名字也刻于其上,命名为相思扣。
相思扣作为简亲王府传家宝传到表叔李珏手上,却在他十七岁那年不慎遗失。如今出现在李渝手上,想来应该是表叔将它送给了亡妻姚子衿,姚子衿又传给了李渝。
林菀青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伤到李渝,他失望地看着她,“杜衡能送你东西,我为什么不能?”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菀青连忙解释,“这块玉佩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是身份的象征,你不能将它随便送人。”
这块玉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外祖父只说十分珍贵,不容有失,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