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风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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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坐在台阶上仰着脖子看月亮,看久了脖颈酸软难耐,干脆便用手拖着后脑勺,可时间一长,两臂也发酸,怎么样都搞不定,无忧忍不住便咒了一声。
常晟本在屋内看书,听见无忧这声咒怨,便撂了书跨出了门槛,“怎么了?是谁惹着你?”
无忧指天,“它!怎么看都不舒服,脖子像是落枕了似的。”
一墙之隔的大槐树下,隐隐绰绰藏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为了一个月亮不高兴?”常晟有些好笑。
无忧气鼓鼓地支着脑袋不说话了。
门外是小女子般惊喜的声音,“是奴婢竹茹。山野之中蚊虫多,奴婢拿艾草来给将军的床铺熏上一熏。”
“想好好看个月亮还不简单么?”常晟搀着无忧的臂膀将她拉起来,“我带你看。”
常晟正要做些什么,却听禅院大门响了起来,常晟扬声,“谁?”
一墙之隔的大槐树下,隐隐绰绰藏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门外是小女子般惊喜的声音,“是奴婢竹茹。山野之中蚊虫多,奴婢拿艾草来给将军的床铺熏上一熏。”
无忧推开常晟,努了努嘴儿道:“瞧,你的小姨娘来了,还不叫她进来替你熏一熏床?”
常晟本就不是擅长与女人虚与委蛇之人,此刻更是不想应付,便没有叫竹茹进来。
反而是无忧亲自开了门出去与竹茹说了几句话,门扇的空隙之间,常晟便可见到竹茹绯红的面颊与期盼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话?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能找谁去?”宋姨娘狠狠瞪着孔业,“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儿子当上虎贲将军么?”
“你和她说了什么?”常晟有些奇怪。
无忧背着手,扬起脸朝常晟笑,“秘密。”
无忧还不曾反应过来,常晟已然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右脚往地上一踏,借力飞起,身子霎时悬空,带着无忧凌空而上,眨眼工夫,便已经在禅房顶上稳稳落下。
常晟没有继续追问无忧,只松开了她兀自躺下,“躺在这里看,总该舒服了。”
无忧躺在常晟身侧,起初还是盯着天上的月亮看的,哪知看着看着,这脑袋便偏了过去,盯着常晟的侧脸看。
常晟不为所动,脸都不曾偏一下,只问:“我脸上有月亮么?”
门外是小女子般惊喜的声音,“是奴婢竹茹。山野之中蚊虫多,奴婢拿艾草来给将军的床铺熏上一熏。”
“我是谢芜。”
常晟眸心剧烈一颤,不是不震惊的,脖子半僵着朝着无忧转过来,虽然他对于无忧的真实身份确实有所猜测,但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而今无忧突然承认,倒是叫他吃了一惊。
“为什么突然承认?”常晟将头缓缓转回去,两手枕在脑袋下,看着天空,“我先前问过你,你只说是我听错了。”
无忧仿佛松了口气,“就是想对你说,一个人带着秘密过日子,实在是累得慌。”
“生死攸关的秘密,你倒不怕我押了你去向皇上邀功么?”
“你早有怀疑,如果你想要我死,砒霜之事当日就不必这般护着我了。”无忧甜甜一笑,“所以,你不会让我死的。”
常晟哂笑,“自以为是。”
“不过”无忧有些黯然,“我是谢明威的女儿,是官家罪女。如果被人知晓了,怕是会连累将军府,所以假如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人知晓,我不会连累你。”
一墙之隔的大槐树下,隐隐绰绰藏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你想得太多了,谢芜如今躺在地下,棺木尸身俱在,有谁会怀疑?”常晟好似根本不以为意,“过好眼前的日子就是。”
在屋顶躺过一会儿,无忧便犯了困,手臂上的伤口还不曾彻底痊愈,也不好熬着不睡,常晟便带着她落地,容她先进去睡了。
无忧虽是睡了,常晟自己却反而睡不着,便又上了屋顶,赏月纳凉。
“我是谢芜。”
熏风悠悠,送着郊外青草泥土的清香过来,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常晟的手探进胸口衣襟,紧紧攥着藏在里头的那枚木簪,像是握着那双时常入梦的柔荑。
无忧背着手,扬起脸朝常晟笑,“秘密。”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你早有怀疑,如果你想要我死,砒霜之事当日就不必这般护着我了。”无忧甜甜一笑,“所以,你不会让我死的。”
风吹草动,有些不该出现的声音便幽幽飘进了常晟耳朵里,他立时收了心思,不动声色查探声音的出处。
“你这是什么话?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能找谁去?”宋姨娘狠狠瞪着孔业,“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儿子当上虎贲将军么?”
一墙之隔的大槐树下,隐隐绰绰藏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你这是什么话?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还能找谁去?”宋姨娘狠狠瞪着孔业,“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儿子当上虎贲将军么?”
树影斑驳之下,传来宋姨娘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准备妥当了么?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回话的一个,看投下的影子,应当是个个子魁梧的男人,他显得有些不耐烦,“妥了妥了,你这还要问多少遍。”
宋姨娘拧着手里的帕子,原地转圈踱步,显得有些心慌意乱,“孔业,我还是担心的紧,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岂不是全完了?”
被称为孔业的男人直接撂了挑子,“得!你若是信不过我,便另请高明吧!”
第037章 暗中筹谋()
“我当然希望我的儿子能当将军,可你这么不信任我,我还能怎么办?”
“那往后常懿呢?”男人似乎有些不齿,“常函是我儿子,常懿可不是我女儿。”
“好了好了!我信你,我信你!”常姨娘再三嘱咐,“你记清楚了,明日必须得手!”
来人领粥,这才打断了常晟与常函的对话,这样的活计一直到了下午,前来那粥诊脉的人才渐渐少了,大夫人便吩咐了家丁收拾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说了多少遍了,不就是烧死他们?”孔业啧啧了两声,“只是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的心这么狠。”
“虽说无毒不丈夫,可你要知道,最毒的,还是妇人心。”宋姨娘显得得意而兴奋,她几乎可以想象常函当上虎贲将军之后,整个常家的局势将会彻底翻转,如今金尊玉贵的大夫人的地位,往后便是她的了。
“那往后常懿呢?”男人似乎有些不齿,“常函是我儿子,常懿可不是我女儿。”
宋姨娘狠狠瞪男人一眼,“常懿不是你女儿,可她是我女儿,是你儿子的妹妹,难不成你还要我舍了自己的女儿不成?”
“得得得,我不和你吵。”孔业吞了口唾沫,“这次到厚德寺,常函也来了吧?你让我见见儿子。”
宋姨娘搡了孔业一把,直把他推了几个踉跄,“你急什么劲儿?等到事成之后,还怕没有见常函的时候么,现在不方便,一切等时候再说。”
“你这娘们,越来越了不得了。”孔业往宋姨娘腰间捏了一把,“都开始和老子谈条件了。”
大婶满面堆笑,摆着手生怕无忧生气,“我是看你的面相,与那位谢大夫很是相像。”
宋姨娘打开孔业的手,“松开!别毛手毛脚的,往后我保你衣食无忧就是,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孔业指着宋姨娘,“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我可不怕和你撕破脸!”他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宋姨娘狠狠啐了一口,暗暗握拳,想得真好,事成之后,我岂会容你苟活于世?
常晟收回视线,身子像是脱了力一般躺回屋顶。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存在着那么深的隐情,连血缘都是假的。
“那往后常懿呢?”男人似乎有些不齿,“常函是我儿子,常懿可不是我女儿。”
他躺的地方,是无忧床铺的正上方,只消得将瓦片掀开一块,便能看见她熟睡的容颜。
宋姨娘打开孔业的手,“松开!别毛手毛脚的,往后我保你衣食无忧就是,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常晟眼底流过犹疑,身子稍稍一动,便能感受到自己胸口那枚木簪的存在。他咬了咬牙,合上瓦片,一夜便就这般躺在房顶,终夜无眠。
次日一早,大夫人便吩咐了人在厚德寺前头施粥布药,无忧恰好是大夫,便也叫无忧前来棚中坐堂,义诊一日。
“那往后常懿呢?”男人似乎有些不齿,“常函是我儿子,常懿可不是我女儿。”
许多人慕将军府之名而来,不少人排着队等着无忧诊脉,有个大婶盯着无忧上上下下地打量,揣测道:“少夫人,你和之前长春医馆的谢大夫是兄妹吗?”
无忧失笑,“您说什么?”
来人领粥,这才打断了常晟与常函的对话,这样的活计一直到了下午,前来那粥诊脉的人才渐渐少了,大夫人便吩咐了家丁收拾东西。
大婶满面堆笑,摆着手生怕无忧生气,“我是看你的面相,与那位谢大夫很是相像。”
无忧笑笑,倒是未置可否,只是温言,“您的袖子撸起来些,我好为您把脉。”
常晟与宋姨娘几人在另一旁帮着大夫人施粥,眼睛却一刻不停地注意着无忧这里。
常函看着这个极为陌生的二哥,竟是连话都不知道能与常晟说些什么,常晟转过头来看常函,常函又偏过了视线。
常懿发觉了常函的不对劲,打趣道:“四哥睡久了,这半年都没见过二哥,都生疏了。”
常函略显局促,干笑一声道:“没想到一觉醒来,失踪多年的二哥都回来了,真是别有洞天。”
“四弟,仿佛很不希望我回到常家?”
来人领粥,这才打断了常晟与常函的对话,这样的活计一直到了下午,前来那粥诊脉的人才渐渐少了,大夫人便吩咐了家丁收拾东西。
常函情绪有些低迷,缓缓摇着头,“二哥哪里的话,凡事都是注定,命定这个虎贲将军之位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看得开?”
“庶出。”常函嗬了一声,“我早便看开了,从小我便比不过常睿,如今同样的比不过你常晟。”
“那往后常懿呢?”男人似乎有些不齿,“常函是我儿子,常懿可不是我女儿。”
来人领粥,这才打断了常晟与常函的对话,这样的活计一直到了下午,前来那粥诊脉的人才渐渐少了,大夫人便吩咐了家丁收拾东西。
“那往后常懿呢?”男人似乎有些不齿,“常函是我儿子,常懿可不是我女儿。”
无忧按了按酸乏的肩膀,正想回禅房休息,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双膝跪地拦在了无忧面前。
“少夫人!我娘今年八十了,在家重病的起不了身,家里穷,又没钱看大夫,求您今天能不能帮一帮我们,救一救我娘?”
他躺的地方,是无忧床铺的正上方,只消得将瓦片掀开一块,便能看见她熟睡的容颜。
“你家在哪儿?”
中年男人指了指山后,“就在山北处。”
彼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人也基本散了,只有常晟还等在一旁,他走近几步,“夜路难行,不如我一同前去。”
中年男人似有惊惧之意,“别别别,我老母亲年纪大了,瞧见常将军这么威风凛凛的人,还不把胆子都吓破了?”
第038章 凶相毕露()
常晟瞳孔轻轻一缩,还是答应了下来,“早去早回。”
入了夜,无忧仍旧未归,常晟在禅院里踱着步,心中还是七上八下地安定不下来。
为了证明这不是恶作剧,信封里还顺便寄来了无忧身上的一块碎布。
正在他实在等不下去要出门往北山寻找的时候,一直箭矢突然划破夜空飞来,常晟身手矫健,旋身避开,那支箭便深深插入了廊下的柱子上。
箭上插了一封信,常晟展开一看,便见上头写着:“谢无忧在我手里,若要赎回你的妻子,便独自一人到北山山洞来,若有违背,定然叫她一命归西。”
为了证明这不是恶作剧,信封里还顺便寄来了无忧身上的一块碎布。
常晟将信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重楼!”
重楼小跑着便走了过来,“将军有何吩咐?”
常晟对着重楼说完话,这才走出禅院,到了丫头们住的屋子外头,叫了竹茹出来。
竹茹笑得娇羞,“将军有什么事?”
“我的儿子要当将军,我的女儿要当皇后,谁也不能阻了他们的前程,常彧也好,你常晟也好,只要是成了他们的绊脚石,我一个个的都要踢开!”宋姨娘放声大笑,“没了你们,一切就都圆满了!”
“我想,这次回府之后,就向我娘提及要将你收房的事,你觉得如何?”
竹茹惊愕地险些连下巴都掉了下来,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将军这话,是认真的?”
“我骗过你么?”
竹茹羞赧地抿着唇,娇滴滴道:“没有。”
常晟的食指勾起竹茹的下巴,自己便是半眯了眼眸,扬唇轻笑,“去四少爷房里,叫他到山下茵河边,就说我寻他有事,你也来,知道么?”他的指腹摩挲过竹茹的唇瓣,声音愈发温情,“嗯?”
竹茹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男人露出这般柔情的姿态来,整个人都恨不能融化了去,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奴婢知道了,一定替将军办妥。”
宋姨娘啧啧一笑,“人死前当真是什么都看得穿,不错,是我叫竹茹干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下地狱去找阎王爷告状吧!”
竹茹强压着自己的喜色,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常晟。
竹茹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男人露出这般柔情的姿态来,整个人都恨不能融化了去,哪里还有不同意的,“奴婢知道了,一定替将军办妥。”
常晟扭头便换了方向,疾步往北山山洞的方向过去,他有轻功的底子,走路倒是费不了多少劲儿,何况,这里是百岁山,百岁山的四面八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