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厨娘-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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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石琛是朝着淮宋这儿走来的。
远远地他便向淮宋致以笑意,目光又来到了她怀里的砂锅上:“小螃蟹那道菜是你做的吗?”
淮宋没回答,也只是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真是太好吃了,说来也巧,我本人也喜欢吃螃蟹,这几日还在想着,日子赶快过去,等到中秋就可以享用美味了。”
淮宋想说咱们俩绝对是想到一块了,可她没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似有千斤重一般。
“淮宋,那块帕子你还带在身边吗?”他问。
“嗯,我都随身带着。”她从腰间拿出那块帕子来,紧接着石琛也拿出自己的那块。
同样的角落,绣着不一样的花纹,却是一样的针脚。
“我父亲曾经不止一回同我讲过,说他二十年前曾经犯下一次大错,以至于他到现在都后悔莫及。”
淮宋凝望着石琛,他看起来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
“可是他始终不肯接受的是,有些事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根本没办法改变,他不愿意相信,终日带着这块帕子沉湎于过去的伤痛中。”
“石大人说的,可是您的父亲?”对于那个远在天边的人,淮宋没有一丝半毫的感情,有的只是陌生。
淮宋努力尝试着从石琛的面孔里,去探寻一丝一毫关于那个人的线索,无奈的是,她完全做不到。
“没错,我的父亲。他叫石柏,松柏的柏。所以在这条帕子上,绣的是松树叶子。”石琛亲手在淮宋的帕子上指给了他看。
淮宋面露惶恐地看向他,许久未曾言语。
“你说什么,松柏,松树叶子?”这条曾经被母亲视为珍宝的帕子,送给淮宋时,一而再再而三嘱咐她一定要小心保管。
淮宋不懂母亲当时的慎重,只因她自己不习惯使用帕子,故而一直得以保留到现在。
“那你的这块帕子上,绣的兰花,指的是”
“父亲曾经送过一位故人一盆兰花,故而那位故人常以兰花自居,就像是父亲自称为长青的松柏一样。”
淮宋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这块帕子,这块跟着她几乎走过人生大半时光的信物。
“淮宋,过几日我便要回京了,临走前我已经将所有的事物全部转交给信任的手下,到时候江南会很乱。”
石琛在来江南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事情的结局竟是如此令他唏嘘感叹。
“你愿意跟我一同回京城吗?”
“我不愿意!”她赶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失措,“我待会儿就跟衡之回去,石大人,我不过就是个村妇,你所说的那些,我是不会相信的。”
“嗯,不勉强你。”父亲意愿纵然强烈到令石琛感到压力,很他也隐约感觉到当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而轻举妄动只会让淮宋,还有她的母亲感到为难甚至惊吓。
他不是那样残忍的人,正如当初已经掌握令家的把柄,却终究没有下得去手。
血流成河,哀嚎遍天难道不也是一种罪过么。
“爹你是说,三年前衡之父亲的死,也是死于砒霜中毒?”
令家大宅,令秧显然面色憔悴,这几日家中琐事已经快将她整个拖垮,可她还是要强作精神去一件件处理好事情。
尤其是在这样危险的关头,她不能倒下。
“那只玉碗明明就是醉仙楼的,为什么父亲不去找王璟算账呢。”
明明就是一个掰倒醉仙楼的大好机会,可父亲令渊自打儿子死后,一夜之间像是已至垂暮之年,岌岌可危。
“秧儿,是她的计谋。她想挑起我们跟石琛王璟之间的矛盾,从一开始她挑唆虎儿去董家要债一样,她念着虎儿生性单纯又爱慕于她,一时冲动才犯下如此大错,虎儿在行事式蛮横,结下不少仇怨,此事闹到了石琛那里,必定会成为他调查我们令家以至整个盐商的好借口。”
“陆小芜这个贱蹄子,她从一开始就没想帮我们!”
若不是令老头看穿了她的伎俩,否则就那只玉碗,令家肯定会跟醉仙楼还有衙门斗得你死我活,到时候,陆小芜只要静候一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这个江南,谁争谁斗谁死谁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变成了谁的掌中之物。
“从三年前衡之的父亲,废太子死后开始,他们应该就在计划着这件事了。”
“爹你是说三年前衡之父亲的死”三年前王家对外隐瞒了一切,却还是有不少风声走漏出来,那时候传得最凶的,无非就是皇上亲自下令赐死这一说法。
“如果我猜的没错,虎儿的死也跟她脱不了干系,秧儿,去我的书房看一看,账簿是不是还在那儿。”
最后一轮比赛的题目敲定,轿子里的陆小芜眼看着不远处的石琛,淮宋二人,一声嗤笑。
“你说账簿又被石琛给送了回去?”
这小子怎么跟他爹一个样儿,到嘴的肥肉不肯要,非摆起一幅宅心仁厚假惺惺的模样。
“确认过吗,账簿还在令家。”
外头的手下一阵窃窃私语后,陆小芜随手打发了他,一声令下,起轿。
“去把账簿偷过来,另外给巡盐御史李大人一点风声。这令老头子和石琛都不是等闲之辈,上回令虎的事多半是被他看出来了。”
可这回就不同了。
这些年私下记载走私贪污的账目一条条记录在册,只要拿出来和官府的一对,便什么都出来了。
第81章 081如鱼得水()
“你的菜一端出来的时候,我当时都替你捏把汗,毕竟前一道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回去的路上,王衡之绘声绘色地和淮宋描述着,不知道为何,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淮宋?”王衡之尝试着叫了她句,一旁的二丫也表示很无奈,将王衡之拉到一边。
“好像是见过知府大人之后就变成这样子了,两个人好像谈了很久,淮宋姐后来看上去很生气。”
一听起二丫说起石琛,王衡之心里头也猜了个大半,抛开别的不谈,石琛怎么说也是她的兄长。
可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致使淮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活了二十年来凭空跳出来的父亲和哥哥,换作谁都会想不明白的。
“要不咱们等会儿回去,先找个饭馆子庆祝一下吧,二丫这次也很厉害,过关了呢。”王衡之语气放得很轻快,二丫也在一旁附和。
“你们去吧,我有点累了。”淮宋说着加快了步伐,已经快走到了王家大门前。
门前似乎有不少家仆在恭候,淮宋也是走进时才看到的令秧。
一见面彼此的脸色似乎都不大好看,令秧只作没见到她似的,去迎接了王衡之。
“家里的事都忙完了吗?”王衡之寥寥寒暄,眼神不禁看向干站在那儿的淮宋。
“都差不多了,所以爹叫我赶快回来,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倒不打紧,只是两个孩子跟着受罪,奶妈这几日老是说孩子们吵着闹着要见你。哦对了,二丫被我调去后厨房了,我托人告诉你一声的,你别见外。”王衡之给二丫示意了个眼神,她立即会意跑进了家里。
“其实不需要告诉我的,这个家本来就是你做主嘛。”几日不见,妻子甚是缠绵地挽住了丈夫的胳膊,然后拿眼瞧着一旁的淮宋。
“你们好好聊,我就先走了,告辞。”淮宋不想站这儿尴尬,更何况她脑子太乱,想找个地方好好清净一下。
“哎淮宋你去哪儿?你身上带银子了吗?”王衡之还想再啰嗦,淮宋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走出了拐角,穿过虹桥,淮宋来到了桥边那家小吃摊子上,点了一碗蒲包肉。
“不好意思,我跟我家娘子闹着玩的。”
“谁是你娘子啊。”
这碗好吃的蒲包肉吃得好生伤感,淮宋想起那些曾经的记忆,心里头一度涌上态度酸楚。
明明已经骑着马回来,却是偏要嘴硬说来接王衡之的,然后带着王衡之骑在前头,频频地回头。
明明是来江南寻找母亲和她的,费劲心思化名王小八来到她的身边,跟着她去街边吃蒲包肉,青团,买茶叶,去王衡之家端盘子,最后再陪着她去醉仙楼打工。
他一个堂堂八王爷,醉仙楼的老板,居然就这么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每日去大堂老老实实擦桌子。
说着那些膈应死人的情话,什么我不喜欢你又怎么会这样对你,还叫她以后不准外头杂七杂八的男人依靠,出了什么事去找他。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嘴上说着喜欢你,总是在危险时刻为你挺身而出的男人,却偏偏在最后的关头选择放弃你呢。
说着要你跟娘回家,却在山里头碰见各种闹别扭说酸话。
明明前晚上说好了会尝新菜,一大早溜的没影,却又是在最后骑着马滚了回来。
淮宋一边吃,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两面三刀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呢?
又为什么明明已经回到了她身边,却又要再度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开呢?
不只是这碗蒲包肉太咸,还是嘴里头进了太多眼泪,淮宋吃到最后竟然吃出了一丝苦味。
汤汁是咸的,眼泪也是咸的,怎么最后就变得这么苦了呢。
“王八蛋,这个王八蛋”
桥边的小吃摊上人来人往,就她坐在那儿,哭得跟个丢了布娃娃的三岁孩子似的。
“明明做的都是些会让人喜欢你的事情,说着那些狗屁情话,还要人去远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混账啊。”
这个人,怎么这么会让人难过啊。
哭得稀里哗啦的淮宋,终于不顾周遭的眼神,起了身,付了银子,离开了摊子。
江南城很大,的确很大,人来人往,却容不下她的悲伤。
每个人都满腹心事地走过来走过去,谁也不会关心,谁也不会去逗留。
终于一个人慢吞吞走到城门驿站,淮宋一眼便瞧见站在那儿的父亲淮四,在还没跑过去时,就已经号啕大哭起来。
“爹,爹我想回家,爹,我要回家”
半哭半喊着的样子差点吓坏淮四,印象中女儿哭得这么厉害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淮宋啊,你怎么了,跟爹好好说说。”淮四一把将女儿拉进驿站的小凳子上,引得一旁几位同僚也纷纷来劝。
“淮宋,我可是听说你参加那什么厨艺比赛已经出名啦,已经有好几个酒楼的老板来找你爹问过你的事情了。”五叔本想着说些高兴的话逗她笑笑,可这一回她还是哭个不停。
她一直跟淮四说,她要回家。
当承载着的悲伤太重时,仿佛遥远的家成为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慰藉。
“淮宋啊,咱不哭啊,你娘和你弟刚进城打算找你来着,要不等他们一块回来,你看行不。”这回应着妻子的强烈要求,淮四才载着全家来城里寻找女儿,目的也是想带她回家。
“不要!我就要现在回家!”
从小养成的倔脾气,淮四清楚,也想尽量满足女儿。
他跟五叔商量,正好妻子带着儿子去城里头买书和毛笔,所以打算先带着淮宋回家,让五叔后头再载着他们母子俩回去。
于是就这么简略地说好了,淮宋终于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那会儿子临近傍晚,山那边的彩霞散着淡淡的粉色,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显得脸紧绷绷的。
次日凌晨,王璟正在和王荆商讨着待会儿的比赛,管叔和张子良也在张罗准备回京的事宜,酒楼还未开张,就已经气势汹汹地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璟是头一回见到他可以变得这么愤怒,那一拳命中嘴角,很快一丝血便流了出来。
“王衡之你他奶奶的发什么疯!”
“王璟!我问你!淮宋呢?她人呢!”
他眼里迸发出来的怒意直达王璟心底,也是那一瞬,他感受到了同样的颤栗。
“她没来我这儿。”王璟侧过脸去,抿紧了嘴唇。
“昨儿下午,她跟着她爹淮四的马车回家,没想到车子翻到城外不远处的山路上,她爹淮四被人腹中砍了一刀,地上全是血。”
那刹那王璟的脑子里一片轰然,周遭安静得离奇,然后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说。
“淮宋不见了。”
第82章 082山寺芳菲()
“我听下人们说,你昨夜带着淮宋出了城。”后头的一夜未归令秧很是克制地没说出来,眼里头却全都表达了出来。
她和王衡之做了三年的夫妻,丈夫的脾气她还是清楚的。
“她说要为比赛抓螃蟹,她右臂又摔着了,我不放心她就这么一个人去。”眼瞧着淮宋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王衡之真的很想追过去,可他和淮宋相识相知了快二十年,哪里不知道她的个性。
“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呢,下人们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挺担心的呢。”
王衡之终于将实现转回了妻子脸上,几日不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
“秧儿,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吧。”他想就此作罢。
“昨儿晚点的时候又下了场大雨,荒郊野外的,你们没有淋湿吗?”
“没有,我们”王衡之不便透露山里老农的事情,只好改口道,“城郊不是有座寺院么,我们一块进里头躲了躲。”
“是么,我不知道呢。北郊禅智寺的话,我们家不是在那儿做着法事呢嘛。”为了弟弟令虎的丧事,令家花费了不少功夫和财力。
“啊我差点忘了,昨晚雨大,天又黑,我跟淮宋早早就去歇息了,兴许没碰见。”
“是么,你没事就好。下回去哪儿记得跟我说一声,不然总是提心掉胆的。”挽着丈夫的胳膊进了家门,朱漆大门被重新关上,将外头所有的纷杂全部屏蔽了出去。
令秧那夜并未能睡成一个好觉,她心里再清楚不过王衡之对淮宋的感情,就算淮宋已经舍弃下,可是二十年来的相伴,王衡之更是将她当作自己人一样体贴。
这就像是个已经掩埋进血液里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