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傻妃-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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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那有些僵硬的身影,入眼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很美,美到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即使不想承认,她也想说,那个站在大厅之中舞着剑舞的粉红色衣衫的女子比她这个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自负的人还要美上三分···
这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子那双有些似曾相识的眸子。
“画···活了···”凤天瑞很低很低的呢喃,含着不可置信,但是却足以让夙柳柳从那似曾相识的疑惑中走出来,此刻,她突然想仰天长笑,却又想放声大哭,但最终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抬眸冷冷的看着那个震愣的仿佛失了魂魄的男人,是不是不管她是谁,她都只是一个替身,那么,她是夙柳柳和是殷璃素又有什么差别,还不是一样都是替身···
替身吗?
呵呵···
她真的很不愿承认···
那个男人,曾经为她放弃尊严甚至是生命,她一直坚信他是爱她的,可是,今日,他居然看着另一个女人失态,更是在她的面前,她该有什么反应,当做没有看见,还是冲上去质问?
木愣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彷如一尊塑雕一般,脑中一片混乱,此刻,她也只是一个在爱情面前卑微的小女人而已,前一刻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男人此刻却对着另一个女人失态,这算什么,算什么···
场中央一个粉红色的女子尽情的舞着,一阵风吹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清香的梅花瓣,一阵接着一阵,形成了一股花雨,旋舞的花雨包裹着旋舞的身影,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仿若置身仙境一般,让人迷失,让人向往。
然而,就在这一阵美丽的让人迷失的花雨之下,突然从天降落出一群黑衣人,那曼舞的女子在见到那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之时,美丽的舞姿不在,剩下的则是狼狈的摔落在地,手中的剑更是‘钪铛’一声落地,下一秒,不待她喘息,一把锋利的剑就那般刺向了她。
“啊···”
一声尖叫之后,没有剑刺入皮肉的尖锐声,只有那银白一个旋身抱起那狼狈的粉红色身影的惊呼声···
刺眼,这一幕真的好刺眼,曾几何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眼中不再是只有她,心中也不再是第一个想起她,明明不久前他还去亲自去了那个恶毒太后的手中救下自己,虽然,她并不一定需要,明明不久前,他还抱着她暖香细语,只差最后一步,为何现在···
尖叫声,盘子落地的钪铛声,奋力杀起的黑衣人,周围乱成一团的大臣,此刻,夙柳柳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她的世界里在此刻只剩下她自己,还有那不远处相拥的一对人儿···
有什么模糊了双眼,有什么‘啪嗒’一声滴落在地,又有什么从背后袭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见那被银白搂在怀中呵护的女人握在袖中的手闪过一丝银亮,一丝闪着黑色光泽的银亮,一挥衣袖,银丝从手中射出,直袭上那握着黑色银亮的玉手,然而,却在就要缠上那玉手的瞬间被一把锋利的剑给缠住,缠住,紧紧的缠住,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被紧紧的缠住,缠住。
顺着那银丝,泪眼对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一双冰冷的眼眸,一张冰冷的薄唇,一句冰冷的话语,“你,不能伤她。”
下一瞬间,那被缠绕的银丝,那坚固无比的天蚕丝却在那软而冰冷的剑下瞬间化为了粉末,随着那风瞬间消逝在了风中。
曾几何时,他们到了这般刀剑相向的地步···
随着那消逝的粉末而来的是一阵利器如划破皮肉的声音,夙柳柳的左肩被一把鹰爪给瞬间撕裂,一片血肉模糊,然而,那痛却比不上此刻面前的那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心痛,此刻,那粉色衣衫女子手中的黑色银白也渐渐的露了出来,夙柳柳用上了最快的速度闪身置那相拥的两人身前,哪怕不能拦下,至少她可以为他挡下,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爱的那么的卑微,不过问他为何那般伤害自己,只想他别受伤就好。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那毫不留情的一掌,毫不留情的一掌,纤弱的身子在那一掌之下如飘零的落叶一般从半空中摔落而下···
银丝射出,化成粉末,闪身上前,一掌拍落,看似很慢的动作,甚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却只用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几秒时间···
然而,那摔落的人儿却弯着嘴角,轻轻的笑出了声,笑的很满足,黑色的鲜血顺着那握紧的掌心慢慢的流下,至少她在被打落之前,一把夺过了那女子手中的黑色银光,很小,很小,小到一掌可握,但却也足以致命。
‘噗通’一声,纤弱的身子落在了地上,‘噗嗤’一声,一口黑色的血液从那口中吐露在地,只有那掌间的一个五星形状的铁彪无声无息的悄然滑落在地。
狼狈,从没有过的狼狈,比那在边湘城还要狼狈,至少那个时候伤她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不似如此这般,被心爱的人,所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金凤,金凤现世了,金凤···”
夙柳柳那血淋淋的左肩上不知何时显现出了那只巴掌大的金凤,金灿灿的,透露着黑色的纹路,独站于那血肉模糊之上,很是诡异,却又是那么的吸人眼球,引人心神,只因那是一只传说中的金凤。
金凤现,宝藏出,得凤者,得天下。
顿时,乱成一片的场面出现了诡异一般的停顿,所有的人都保持了刚刚那一瞬间的动作,不管是砍人的,还是躲避的,仿似这一刻时间就这样停止了一般,画面就那般定格在了那边。
一阵风吹过,一个诡异的灰影闪过,在众人震愣的这一瞬间,如幽灵一般,抱起了地上那狼狈的身影,向黑暗中逝去···
本欲挣扎的夙柳柳在那灰影在她耳边轻吐出一个字的时候,顿时变得乖巧无比,只是那双眸子,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抹银白色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消失在黑暗里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子颤了颤,颤了颤,而她,却仅留下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笑容。
凰,即使不愿意看到你受伤,但我也已尽力,而你,又怎会是那任人玩弄之中,或许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或者,这些有可能是你的计划,但是我,真的无法亲眼看着你被人伤害,无法···
但,即使无法,这也将是最后一次,仅有的最后一次,凰,你可知,你抹灭了我对你最后的信任。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怕为你赔上一切,只怕你不愿,我不是金丝雀,我只想和你站在一起迎接风暴,睥睨天下,不管有多困难,有多痛苦,只要有你陪着,就一切足以,我能忍受所有,却惟独不能忍受被你推开,你可曾明了···
金凤一出,几度哗然,看似平和的四国,又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必然趋势,然而,不管这天下将会如何,这已经不是她夙柳柳该关心的事情,她,只想找一个人陪她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这,为何会那般的难。
灰色的黑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那暗中跟着离开的身影又岂会少···
夜色迷蒙,本高挂在半空中的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黑黑的云层给掩盖了下去,此刻,夙柳柳的心就如那被云层所遮盖的弯月一般,泛不起半丝的光华。
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一盏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纤弱颤抖的身影半趴在床榻之上,任由那身边之人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撕开她那血肉模糊的衣衫,一点一点将那碎布从那血肉模糊中给慢慢的挑出。
看着那泛着干枯血渍的黑色掌心,眸中一片波涛汹涌,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溯,疼就哼一下,不用忍着。”荀郝煜也就是那个将夙柳柳给拐走的灰衣人,皱着眉头,满眼心疼的开口说道,这伤,如此之重,就是一个男子,也不会这般淡然,更何况,是她一个女子。
“小伤而已,不用那般夸张好不好。”握紧那泛着黑渍的掌心,夙柳柳没心没肺的开口回到,只是那声音却显得有些虚弱。
“小伤吗?”不悦地反问着,手上的动作在瞬间加重,如愿的听到了身下之人‘嘶’的一下的抽气声,复又道:“这还是小伤吗?”
“呵呵···不是,不是,煜,你手下留情,你怎么忍心这般伤我,我都伤的这么重了。”夙柳柳佯装委屈的呢喃道。
“还知道自己伤得重,不要命了是不是···”恨恨的呢喃了一句,荀郝煜不舍得再多说半句狠话,他心疼她,心疼的都快要窒息了,恨不得那伤此刻是落在他的身上,那样,他的心就不会痛了,不会了。
“嘿嘿···”夙柳柳心虚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顿时,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只除了那沙沙的涂药声和包裹声。
待一切弄好,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而这半柱香的时间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认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发现身下之人的身体变得冰凉冰凉,甚至身子上有出现一层白霜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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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弄好,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而这半柱香的时间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认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发现身下之人的身体变得冰凉冰凉,甚至身子上有出现一层白霜的征兆。
一个惊吓,他立刻将那趴着的人儿给扳过了身子,一只满是黑色血渍的手掌顿时显露了出来,而那手掌的主人此刻已经闭上了眸子,呼吸也显得有些微弱。
“溯,溯···”见此,荀郝煜开始不停的摇晃着夙柳柳,企图让她苏醒,是他粗心,居然没发现她中毒,是他没用,他不会解毒,“溯,溯···”声音越来越颤,更多的是无言的恐惧和无助,怎么办,早知道,他就不该整天练剑,该跟他那个便宜师父学习一下医术和毒术,那样,此刻,他就不会只能着急的担心着她。
摇晃了几下,夙柳柳那快要冰霜的眸子悠悠的睁了开来,“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眸子眯了眯,眼见又要闭起来。
“溯,不能睡,会醒不了的,溯,不要睡,你中毒了,要用什么药,告诉我好不好,我没用,不会解毒,现在外面···”荀郝煜几乎是祈求的开着口。
“唔,没事,煜,就是有点冷,我吃过药了,不会有事,先让我睡一觉好不好,我好累,而且现在外面肯定很乱,我不要你冒险,唔,就是有点冷,你抱紧点,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有点冷···”说着,夙柳柳本能的往荀郝煜的怀里窝了窝。
“不,溯,求你,别睡,别睡···”一个堂堂的男人,一个从来都是一个表情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般祈求着怀中之人,让她别睡,那从来都是淡漠的眸子,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层朦胧,手在不停的颤抖,他在害怕,他怕怀中的人儿就这般睡下去,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怎么办,他不能抱她回驿馆,更不能轻易的让人给她医治,那样她肩上有金凤的秘密就保不住了,那样比她中毒更危险。
“溯,求你,别睡···”惶恐的晃动着手中的人影,却又怕她像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想用力却又不敢用力,压抑着,痛苦着。
“唔,煜,晕,不要晃,我保证,我真的没事,没事···”这一次,夙柳柳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蠕动着双唇轻轻的吐出了些许的话语。
“溯···”压抑的低吼了一声,荀郝煜痛苦的闭上了眸子,不过,仅是片刻,那双眸子复又睁了开来,只是此刻闪过的却是坚定的眸光,仿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掌风从身后传来,眸中一暗,抱着怀中的人一个旋转躲了开去,抬眸看向那面前的一袭紫衣,荀郝煜的眸子越发的暗沉。
“把她给我。”不是商量,不是祈求,而是直接性的命令。
“伤她至此,你还有何资格要她。”嘲讽一笑,荀郝煜搂紧怀中之人,第一次,他的脸上在面对他人之时多出了些许异样的表情。
“是你,早该猜到是你,想来,那日后山之人也是你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没资格拥有她,你除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你又做了些什么。”他替她不值,枉她总是那般维护她。
“没时间和你争辩,你能救她吗?”虽然再和对面那人说话,但是那双眸子却始终定格在那怀中快要冻僵的人儿身上,本就黯淡的眸光变得越发的暗沉。
明凰的话,让荀郝煜休得顿住,是,他是不能救她,这也是他痛恨自己的地方。
“···”
“你的身份很麻烦,我现在不想跟你追究太多,如果你真为她好,就将她给我,并立刻回去将事情处理好,天亮之前,我会将她送过来,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说着,明凰直接上前从对方的怀中接过那快要冻僵的人儿,心止不住的一痛,他又让她受伤了,且,伤的如此之重,他不想给自己找借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而此刻,他不得不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跟着他只会更加的危险,他知道,在那样的一个场面,素素愿意跟眼前的这个人走,说明素素是相信这个人的。
对不起,素素,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一定任由你处置,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对于明凰的霸道,荀郝煜没有半分的阻止,或者说,是他无法阻止,他说的对,他能救她,而自己却不能,除了看着她被他带走,他无能无力,这一刻,他真的好痛恨自己。
“不要妄图伤害她,利用她,否则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丢下一句话,明凰抱着夙柳柳转身消失在了小院之中,警告着他人不得伤害她,可他却知那个伤她最深的人却是他自己。
看着那消失的紫色身影,荀郝煜暗了暗眸子,随即也跟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