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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枯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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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海几乎是踉踉跄跄冲下了床,期间受被褥和床帏所累,几次差点摔倒。

    他光着脚一直冲到了屋里的那面铜镜前。

    这面镜子做工精细,能够很清晰的映出他惊恐的面容。

    他颤抖着手指触摸着嘴角那道细细的裂痕。

    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说云寂不曾看到。

    云寂肯定已经看到了!

    他撑着墙壁,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站立不稳。

    一股腥甜的味道猛地从喉间涌了上来,晏海弯下腰捂住嘴,感觉到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怎么不穿鞋?”

    云寂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他赤着双足站在地上,忍不住皱起了眉。

    但是随即,他闻到了血腥味,。

    他一步就跨到了晏海的身后,一手环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鲜血从晏海的下颚处,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

    “怎么回事?”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怎么一个转身的功夫,好端端的人居然受了伤?

    怎么受的伤?谁伤的他?

    被迫抬头的晏海见到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云寂目光暗沉下来。

    晏海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仿佛自己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自小到大,他不知被自己的母亲,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多少次他托着晏海下巴的手,不自觉的就收紧了。

    “出什么事?”他放慢放柔了声音,又问了一次。

    晏海浑身一颤,侧过头想要脱离他的钳制。

    “别动。”云寂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说:“你乖乖的,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对劲,晏海整个人都僵住了。

    “云寂”他小心地说:“我没事,你放开我说话”

    “没事?”云寂用指尖擦过他的嘴唇,染了一手艳红:“你这叫没事?”

    “我真的没事。”晏海挣扎了一下。“只是方才不小心咬破了舌头,不碍事的。”

    云寂从背后把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用那只沾了血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脖子。

    “我昨天把你咬痛了吗?”他问。“你在生我的气?”

    晏海摇了摇头。

    “那你在怕什么?”他想把晏海转过来,但晏海怎么都不愿意。

    “我没有怕,只是”晏海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先放开我好吗?”

    “你不用怕。”云寂突然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晏海更僵硬了。

    “我以为只要我问,你什么都愿意对我说。”云寂终于松开了手,还往后退了一步:“那如果我现在问,你会不会告诉我?”

    晏海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晏海。”云寂刻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你让我想一下。”晏海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离他远些,生怕再被他说上几句,自己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云寂垂下眼睫,眼中有暗芒闪过。

    “好。”他温和地说:“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对我说。”

    他态度如此平和,丝毫未见怒气,让晏海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云寂走到床边,将他的鞋和外衣拿了过来。

    “我去让人送热水过来,你先梳洗一下,然后我们再出去。”

    “去哪里?”晏海半捂着脸颊,茫然的望着他。

    “你不会真以为,我相信你自己咬破了舌头?”云寂把鞋子丢到他的脚边,将外衣披到他的身上,“我们去找卫恒,让他好好替你看看。”

    “我没有”

    云寂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看得他再也没有办法否认或是拒绝。

    他只能点了点头。

    白家的宅子就在距离承王府不远的水曲巷上。

    财大气粗的江东白家迁入上京之后,就将这整条巷子都买了下来,把相邻的几栋大宅都拆了,重新修建成了如今的白府。

    当时光是将府里一干女眷们的行李用度运到上京,就总共用了十艘的海船,入京的马车也有三百架之多。

    奢靡豪富,可见一斑。

    远远的看过去,除了并无品阶装饰和匾额之外,这座府邸的大门比承王府的都要气派,据说单算门房,都有三组轮换共十二人值守。

    只是这座平时门前车水马龙的气派宅邸,今日不知为何大门紧闭,而且他们方才经过巷子口时,似乎有许多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晏海放慢了脚步,看了一眼身边的云寂。

    如今他的面容已经恢复如常,就连唇上颈边的痕迹印记都不见了踪影。方才云寂看到他这个样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有些诧异,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问他伤口是不是还在。

    等知道只是被他设法遮挡了一下之后,云寂还意味不明的笑了。

    笑得他这一路上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似乎是出了命案。”云寂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告诉了他自己方才所听到的。“白乐乐死在自己房里,死法与之前上京多起命案极为相似,似乎是一人所为。”

    “不可能的,我都已经把她烧干净了,这次活不过来了。”晏海心绪不宁,反驳的话直接就说出了口。

    云寂挑了一下眉毛。

    晏海的眼皮跳了一下。

    不过云寂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过去敲门。

    立刻就有门房过来开门。

    “卫大夫?”那门房倒也没有因为他们衣着打扮有所异样,客客气气的说:“我们宅子里昨晚出了事,刑狱司当时就过来了人,将二老爷家小姐院子里的人都带走了,今日天还未亮的时候,我家白麟运大老爷就请了卫大夫一起往刑狱司去了。”

    “既然卫恒有事,我们就先回去吧!”晏海对云寂说:“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吗?晚个一时半刻也没事的。”

    云寂摇了摇头。

第64章 六十四() 
晏海跟在云寂身后刚从水曲巷里走出来;却有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停到了他们跟前。

    车帘撩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殷玉堂的脸。

    “二位可是往刑狱司去?”殷玉堂面色凝重:“路程有些远;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就与我一同前往吧!”

    上京刑狱司远在城北,靠步行得要大半个时辰;二人便依言上了马车。

    “王爷怎的要去刑狱司?”晏海不解地问他。

    “二位也知道了;白府昨晚又出了凶案。”殷玉堂按了按额头:“九哥一早就召我进宫;让我不论怎样要督促天河郡王尽快妥善处理此事。”

    “以慕容极的本领,查清凶手只是迟早的事情;皇帝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也知道,白家二房连着死了两个,白贵妃今晨听闻噩耗就晕过去了;九哥更是大发雷霆。”殷玉堂叹了口气:“上京城里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只怕会生出民怨来,叫人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自从上得车来;云寂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模样,抱着剑坐在一旁作假寐状。

    “还有一事,九哥让问一下翠微君你的意思。”殷玉堂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和晏海说道:“你也知道我府上接着要办白事;只怕到时候要冲撞了贵客;九哥的意思是;不知翠微君是否愿意搬去宫中暂住?”

    “宫里?”晏海眯起眼睛:“白鹿台上那个地方?”

    “翠微居也是为翠微君特意修建;若是你愿意去住;我九哥定然是很开心的。”

    “你们兄弟倒挺有意思。”晏海笑了一笑:“你们两个当初在岛上也没少吃苦头,怎么现今一副如此欢天喜地的样子,还特意造什么翠微居来给我住,难道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这不是为了让翠微君你感受到我九哥的心意吗?”殷玉堂笑得有点苦:“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那倒也是。”晏海点了点头:“少年时苦不过是劳身劳力,只要不怕豁出命去,再大的风浪也就捱过来了,哪里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苦楚呢?”

    殷玉堂一愣,踟蹰了半晌,才说了一个“对”字。

    接下去许久,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车轮粼粼,车外传来了市井喧哗,风物繁茂之声。

    “我九哥可能并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但是他真的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殷玉堂看着不断翕合的车帘,轻声地说:“若不是他当年入主无极殿,上京断不会有今日这般繁华风貌。”

    “人立身之本,当先自正其身,方可立于天地,帝王也不外如是。”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且将眼前繁华视作四海升平,岂不是一叶障目,可笑之极?”

    殷玉堂转过头看着这个突然出声的人,这是他自回京途中见到此人之后,第一次听他说话。

    还是这么难听的话。

    换了平日里,听到这种诋毁之言,殷玉堂定是要愤怒驳斥,但是一想起今日清晨在宫中种种,他不知怎的底气不足,便转过头假装没有听见。

    马车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你替我谢谢皇帝的好意。”晏海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回响着:“你告诉他,我这一生住过最糟糕的地方,就是那间屋子,如今就不回去重温旧梦了。”

    穿着紫色官服的慕容极一脚跨出门外,面色不是很好。

    原本前阵子的悬案刚有头绪,结果昨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将他之前查出的一些事情全盘否定了。

    况且这回死的还是白贵妃的亲妹妹,他刚刚交换了庚帖的未婚妻子。

    虽然并无感情可言,但心里总觉得不大舒服,何况白家老二白麟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口口声声喊他“贤婿”,简直令他不耐烦到了极点。

    所以方才前门来报,说有承王府印信的人到了,他才借故迎接跑了出来。

    从刑狱司大门到处理日常事务的正厅其实并不算远,但是步行也要走上一炷香的时间,只因从前门进入只得一条窄道,两面皆是三四丈高的黑色砖墙,这条道路盘桓曲折恍若迷阵,乃是为了防止重犯逃脱及震慑之用。

    慕容极看着那辆刚好能通过窄道的马车,想着殷玉堂掺和进这件事情的缘由何在,想来想去就觉得必定是宫里那位的意思。

    当看到从车里出来的是殷玉堂本人,他还是有些吃惊的。

    殷玉堂穿了一件便服,似乎不太想惹人注目。

    后头跟着下车的那个,不就是自家蠢妹妹一直挂在嘴边的晏海吗?

    想到自己家那个跟条泥鳅一样,完全不知道跑去哪里撒欢的妹妹,慕容极面色彻底阴沉下来。

    你看看别人家的闺秀,哪一个不是乖巧温柔,怎么偏偏轮到自己这里

    殷玉堂一看他脸色,顿时觉得他死了未婚妻心情特别差,神情愈发沉痛起来。

    “郡王。”

    “王爷。”慕容极朝他拱了拱手:“怎么劳烦王爷亲自前来,难道是圣上有什么要紧的口谕?”

    今日因着白贵妃忽然晕厥的缘故,皇帝未上早朝,慕容极故而有此一问。

    “圣上只是怕郡王查案之时遇到什么难阻之处,嘱咐我过来为郡王分忧解难。”

    “那这二位”慕容极的目光在晏海和云寂身上转了一圈。

    “是我府上客卿,对于此等凶案颇有经验,希望能够帮得到郡王。”

    “那倒是不错。”慕容极上下看了一眼晏海,说道:“朝暮阁果然卧虎藏龙,王爷居然能够招揽到如此有本事的客卿,这一趟也算没有白跑。”

    在场的人人都知道,这次殷玉堂去朝暮阁是带着老婆棺材回来的。慕容极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一句,让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可是始作俑者似乎毫未察觉,随便请了一下就先进去了。

    “翠微君从前可认得这位”

    殷玉堂靠近晏海身边,正待在他耳边询问一下,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到了一旁。

    殷玉堂抬头看去,只见那个枭从二人中间走过,巧妙地将他们分开了。

    前头的慕容极已经回过头来,殷玉堂满心莫名,也只能按下疑惑先跟进去。

    穿过天井就是大厅,也不知是天气亦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偌大的刑狱司正厅里显得格外阴暗。

    厅里坐了两个人,站了一个。

    坐在最上首位置的人虽然蓄了须,但是圆眼圆脸的样子和白一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瞧着和善又有涵养,显然就是江东白家的主人白麟运。

    白一诺就站在他旁边,这样看去和他父亲仿佛双生,只是一个蓄须一个没有,简直相映成趣。

    不过他旁边坐着的那个人,看着就不是很有趣了。

    这位当今贵妃的父亲,和白麟运一母同胞的白麟魁,长得跟白麟运一点也不相似。

    他眉若柳叶脸似敷粉,长得极为阴柔,身量并不高大,也并未如兄长那样蓄须,此刻眼睛哭得一片红肿,半分也没有白麟运的自持稳重。

    “贤婿。”他看到慕容极走进来,连忙又站起身,想要过来和他说话。

    “白二爷。”慕容极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白二爷还请节哀,”

    “贤婿,我白家就指望你了,如今这接二连三的,我家自此也就绝了后,这事情”

    “麟魁!”白麟运把茶杯放到案几上,终于发话了:“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你家绝了后?”

    “不不!我是说我们二房”白麟魁连忙解释:“是我们二房绝了后啊!”

    “郡王自有主张,乐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定然会彻查凶手,你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说得我都心烦。”

    “可是大哥,淳淳刚刚现在连乐乐都没了,我回去怎么跟婉娘交代啊!”白麟魁说着说着,眼泪又从眼睛里淌了出来。

    “什么怎么交代,谁乐得见这事了?”听到弟弟提起那个蛮横的弟媳,白麟运顿时怒从心起,站了起来:“都是你媳妇教的好儿女,若是安安分分在房里待着,不要一个两个的都在三更半夜四处乱跑,哪里会出这种事情!她若是跟你闹,你就让她到我这里来闹!”

    白麟运积威甚重,白麟魁被他这么一瞪,加之心中发虚,顿时不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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